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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谁能接近诗歌
发信人: wj911()
整理人: yvonneh(2000-10-29 10:18:57), 站内信件
        爱诗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冲动 

我从中学时开始练习诗歌创作。有一天我从县城的大街上回到学校,经过的收发
室时,被看门的老头叫住,他告诉我:有一封我的信,从杂志社寄来的。我吃惊
不小,因为我从来未曾收到过杂志社的信。我怯怯地接过那封信,信封上流畅的
楷书让我兴奋不已,寄信的地址是诗歌月刊杂志社。原来这是一封退稿信,信的
大意是,“感谢您惠寄诗稿于我刊,您的诗歌还达不到发表水平,希望您继续努
力。”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投稿,现在回忆起来,大概是刚在语文课上学完臧克家先生
的<<有的人>>,便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想是与生俱来的对诗歌的认同,
于是写了两首“诗”,并在报刊目录中找到了当代诗歌的地址,堂而皇之地寄了
去。不料真的收到了编辑热情洋溢的退稿信。不管怎么说,有回音总比石沉大海
强,这封信对我的鞭策是不轻的。 

上大学后,我更加肆无忌惮地写起了我的歪诗。一有时间便去图书馆阅读一些诗
歌杂志,那段时间我进步很快,知道了许多关于诗歌的事。渐渐地,我熟悉了一
些诗人的名字,如顾城,舒婷,北岛等,也学到了零碎的诗歌方面的技巧。这时
候我也开始模仿朦胧诗的写法,写一点感情方面的东西,在院报上时常可以发表
几首。到大三的下学期,我俨然成了校园“名人”,觉得诗歌给了我自信,不是
一个平凡得只知道学习的笨学生了。 

        诗人是痛苦的代名词吗 

大学时读过一篇诗论,对我印象颇深。文章说,诗人在感情上大多是痛苦的和孤
独的,甚至是非正常的。俗话也说,诗人是精神病。我对这些论调加以个人的思
考,认为不无道理。因为当代确实存在一个事实:写诗的比读诗的多,言下之意
,写诗的只读自己的诗,或者连自己的诗都不读,而正常人是不写诗也不读诗的
,因此诗歌没有读者,渐已步入绝境。后来听说,北大的海子卧轨自杀,骆一禾
悒郁而终,再后来,顾城在新西兰怀希基岛用斧头杀害了妻子又自缢身亡。 

我虽然不能自诩为诗人,但也因为孤独和痛苦而爱诗。大学时我生活拮据,度日
如年,在吃饭都成问题的困境下,靠挣取奖学金和微薄的稿费补充生活费的透支
。当时,诗歌是我的唯一精神支柱。大三的一个节日,我坐公共汽车到沙市的大
街上闲逛,发现人们都是那么快乐,他们拥有爱情,家庭,工作和自食其力,而
我却什么也没有,只有无法排遣的痛苦。当天,我写了一首诗<<节日>>,寄
到星星诗刊,不久发表了。这首诗是我的正式发表的第一首诗,因此应是我的处
女作。 

自此,我一发而不可收,写了大量关注人生和社会的诗歌,珍藏于几大本笔记本
中,偶尔翻阅,可谓精神上的巨大安慰。到了大四的上学期,我想争取结集出版
,申请学院支助,未获成功,原因是理工科院校对文艺方面的表现不宜过分支持
。 

        诗歌给我幸福的体验 

我虽然是一个男人,不应该揭自己的短。但在大学时,由于生活贫困和智力的一
般,常常陷入自卑的深渊。我写的诗也表现出某种女性的绵柔。记得有一首诗名
为<<呼伦贝尔,我想哭>>,在院报上发表后,同班的女同学对我产生了前所
未有的“关心”,她们把这首诗视为纪实性的东西,纷纷问起我的家乡内蒙古的
趣事,臂如骑过马没有,住过帐蓬没有等等。其实我是一个汉人,压根没见过草
原。她们不知道诗歌是极具想象力的创作。 

同样因为这首诗,竟引出了我和阳的一段初恋。九四年“五一”,距毕业只有两
个月的时候,院报组织大学生记者到湖南常德的桃花源风景区游玩。由于我的毕
业设计论文还未完成,即使身在桃林遍野的“世外”,也心不在焉。当大家在一
个湖泊上划船时,我自己沿一条竹廊踽踽而行,对身边的风景很麻木,也很淡漠
。此时,一个上身穿绿色长体恤,下身穿黑色短摆裙的女孩来到我的身边,也默
默与我同行。我感觉一阵兴奋,一阵紧张,因为她皮肤白晰,黑发飘逸,正是我
梦想中的女孩。她就是阳。当时读大二,家在湖北天门。 

我和阳很快进入了朋友的角色。阳的出现使我全然忘记了一切烦恼。她首先谈起
的是我的那首诗。她大方地说她读了那首诗后久久不能自已,竟泪流满面,被诗
的意境深深感动了。此时的我也被一种幸福的热流陶醉了。在桃花源短短的三天
,我和阳已深深地恋着对方。直到毕业前,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份热恋的温度,毕
业后我分配到辽河油田,考虑到我终将不会给她带来幸福,主动与她断绝了联系
,最终天各一方。 

参加工作后,我在一九九五年出版了个人诗集,载了这首诗。不久前在单位的一
次联欢会上,竟有一位女孩朗诵这首诗,并请我签名留念,让我重新陷入了一场
感动。 

    能被批评是件好事 

我虽然不才,却在几年来的创作实践中有了一些自己的对于诗歌的体验。从八十
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前期(凭回忆界定,未必真实),汪国真的诗打的很响,一
度成为中学生的偶像。当时我也曾泛读了一些,总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不久<
<大学生>>杂志辟专栏讨论汪国真的诗,褒贬都有,总的来说,贬者更令人信
服。有一篇北大学生的文章<<诗人何为>>最令人难忘,文章主要的观点是:
汪国真的诗苍白无力,不是真正的诗歌,只能算是无病呻吟的断句的随意排列。
文章尖刻有力,论据充分,对汪诗解剖得体无完肤,对弘扬诗歌正气起到了突出
作用,因此被称为现代诗坛十大诗论之一。 

有趣的是九八年发表在<<诗潮>>杂志上的政治抒情诗<<生命进行曲>>也
掀起了一场争鸣。著名诗人黎焕颐在<<作品与争鸣>>上撰文指出,这首长诗
试图重新找回五十年代政治诗的成功,初衷是好的。但黎老援引郭小川的政治诗
,认为<<生>>诗,作品本身失之苍白,且在表达事实时有许多不够准确的地
方,不免令人遗憾。 

能被批评是一件好事。毕竟还有人在关注诗歌。即使在市场经济大为发展的今天
,仍有一批诗歌爱好者在默默耕耘,潜心创作,如果有机会接受批评,也不能说
明创作上的失败。只要用意是美好的,具有创新精神,就可以获得一定意义的成
功。我在辽河油田工作的几年,在业余诗歌创作上取得了一点成绩,同时也交了
不少诗友,虽然真正的交流不多,但在报刊上偶尔读到他们的诗作,感觉很踏实
。但愿所有的诗歌爱好者都能有所建树。 

谨作此文与诗爱者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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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狐之歌
             我爱你, 但是我却不敢说出口, 
             我怕说了我会马上去死,  
             我不怕死! 
             但我怕我死了,
             就没有人再像我这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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