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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raboyqd(冬心)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09-28 22:29:52),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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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航于 2002.09.27 17:29 发表在聊斋夜话 那个来应聘的年轻人跳楼自杀，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中午下班回室住所以后，我就一直试图给自己“减刑”，我在内心里反反复复的对自己说：不是我要害他的，是他自己心里素质不好，一时想不开跳楼自尽的，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认识他，我没做错什么，我不用担什么责任…… 就这样，我一路迷迷糊糊的，坐车——走路——又拐弯，最后爬上楼梯，掏钥匙打开门，回到了家。倒头躺在客厅沙发上，接着我向某杂志说的那样治疗心里负担重的方法：先闭眼凝神，心中只想一件事，然后浑忘一切……心跳得越来越舒缓^……恍恍惚惚间，我好象坐立不安的站了起来，很自然的就走到阳台上，透过玻璃钢，看着下面那个很不规范的小市场，杂乱无章的街景。 卖烤肉的那个新疆人生意最好，他的炉子摊前站了好几拨人，另外那个倒卖鲜菜的四川妇女也不错，她的一张嘴能说会道，看样子今天嫌了不少钱，街头更远处，有几个神迹鬼鬼的家伙看样在销脏，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照相机象行人兜售，不过，也不排除是在行骗的可能，另外还有就是那个杂七杂八占道经营的散户了……，楼下这一带后街，由于附近住有不少居民，而又没有大的超市，所以现在‘自觉’发展成这个样子了……看着看着，我的心情不知不觉就好起来，于是上午招聘的不愉快就忘记了。肚子也不觉饿了起来…… 呵呵，看市场里面那个新疆人卖得红火，我决定中午就不吃饭了，去吃他那个大块的烤肉得了，。嘿嘿，想到这儿，我口水直流，最后往下瞄了一眼，就打算冲下去—— 可是，没想到，怪事来了。我忽然看到他的烧烤摊前站立着一个人，那个人戴着眼镜，小个子，他的脸色苍白而眼神更是充满一种绝望的阴郁，他是谁？？我怎么感觉我好象认识他的似的，，就这样，我又驻足窗前，想看清他的正面模样，就在这时，他真的忽然转过了一下头，仿佛有意，又似乎是无意的朝我站立的三楼窗户望了一眼～！！ 啊？！我脚一软，险些跌倒在窗台上，“怎么会是他～！？？”我的天哪，我看到的竟是不到三小时前刚刚在招聘会上，被我这个主管宣布永远落选而跳楼自尽的那个年轻人。 他他？他怎么还活着哪？我不是看走眼了吧？我，我，我快受不了了。我决定再鼓足最后的勇气探头望一下，如果真是他来追魂，我立刻搬家，离开这里，甚至离开这座城市也在所不惜。 于是，我萎在墙角，只是把脖子象长颈鹿一样伸长，用双眼贼瞄下去，一点一点的向下扫视，咦，他不在了。我庆幸的缩回头，拍拍胸口，暗想：刚才一定是我看错了，只是一个长相酷似他的人罢了。虽然同样戴黑边近视眼镜，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问题，因为这年头学生的压力大多了，所以近视的人特多，再说了，这城市有三四所大学，有这样营养不良的学生形象的很正常。 就在我定了定神，稳妥的站起身来的时候，“砰——砰！！”门外传来敲击声。 啊？我又吓了一跳，立刻下意识的想到：原来刚刚街子底下那个小个子不见了，他是上楼来找我的还魂了。我直直的站在客厅内，不敢去开门，腿有点哆嗦！！ “砰～！”门牌又响了一下，我听得很清晰，真真实实的是在敲我的门。要知道，我在这城市没有什么象样的亲戚，更没有什么可亲的朋友，这时节谁会来找我呢？他，一定是他～？ 我怎么办？我立刻想出了许多个我用以自慰的法子，比如我可以马上到橱房里抓把盐，听说盐可以打在鬼脸上，让他叫疼不已，又或者用十字架，如果他是个生前信基督的教徒的话，还有，还有就是赶快念阿弥陀佛来保佑…… “砰砰砰～！！”我还在兀自胡思乱想的当儿，那门又很剧烈的响了起来，啊，我从原地跳了起来，心跳得厉害，暗想：来了来了，那个小个子眼镜鬼就要破门闯进来了，啊，我得快跑…… 呃————啊！！ 我大叫一声醒转了起来，我发觉我躺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摸摸额头上的大把虚汗，明白过来，原来我刚才午睡时迷迷糊糊竟做了个近乎真实的梦。听到敲门声还在响，急忙走出去打开门来，原来是房东来催要这个月的房租了。 递交过钱，我回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快两点了，于是，我知道，又该去上班了。 我到公司的时候，我发觉许多同事又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但我明白，他们这次不是因为我升上了信息部门经理的位置，而是因为我早上间接害死了一个人。对杀人犯人们总是会有某种好奇。 “经理，董事长叫你！”我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上午没有应聘完的人员资料看着，想从其中选出一个合适的，正在这时，秘书张晓芸走过来叫我。 我只好跟着去，打开董事长的门后，她依旧看也多看我一眼就走了。哎，我现在心乱乱的，也没怎么在意这女人了。反正她又不属于我。 “坐～！”李东升那烂狗贼一指，我就老实的坐下了。我透过宽大的办公桌看他，觉得他有时真的很象一个有做为的年轻企业家形象，可更多意义上我还是恨他，这源于我次没有领到他所承诺奖金的资本家剥削阶级的仇恨。不过表面上我没反应出来这种情绪，而是装得很精神，准备聆听他指示的样子。 “是这样的，小书。今天我们公司在临城有一个项目在进行投标，可现在我这边要接待澳洲来的几个客人，一时又走不开。我考虑了一下，其它人去做这个工作都不如你合适，所以想叫你去跑一下……” “呃，董事长，可我对前期工作不熟悉啊？”我问，同时心底下在暗想他做这个决定的意图何在？因为我知道李东升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我根本就不信他走不开的鬼话，或者他是要借此考验我的实际能力，又或者是我上午招聘工作没做好，害死了人，对公司有所影响，他最后给我一次机会，然后就会想打发老吴秃头一样，让我开路走人？总之，很难说，这家伙，老精着呢？ 我的问话刚刚结束，他就摇了摇手，说道：“这个你别担心，我会派张秘书跟你一起去的，她会向你介绍前期情况～”说道这里，他高深莫测的停顿了一秒钟，又往下道：“她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而你的能力我根本就不怀疑，所以你俩人出马，比同时去十个人都管用，我相信这次你们会合作的很愉快，把好消息给我带回来的……” “既然董事长这么信任，我一定尽力去做！”我顺应的他的意思说，然后又赶快把另一件事说出来，道：“但是董事长，早上我的招聘工作还没完呢？本来是预定要结束的，可是早上出了点事，你……” “你不用说了，放心去吧，这个事情我会另外派人去办的，你只要把项目投资的事办成就行了。”李东升说着顺手拿起另一份文体再看。 “哦，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我又问。 “下午就走，三点的飞机，机票张秘书已经一会拿给你，你下去准备一下吧。”他语声一结束，马上又低头看别的文件，看样子要结束这次谈话了。 我只好站身，说道：“董事长，那我去了？” “嗯”李东升没抬头，我知道他一向是以干炼有效率著称的。 可是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去，我会被另一个问题压跨的，于是我停住，抖胆的“打扰”他道：“董事长，我还想问了一个问题？” “哦？”李东升抬头带点疑惑的望着我。 我立刻把心里想得对他说出来：“董事长，是不是因为我早上没有把招聘的工作做好？” “哈……”李东升笑了。他站起来走到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早上的事我听说了，我没觉得你做错什么，既然我放手让你招聘，你就应该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那个人虽然是笔试成绩第一。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公司一定录用他，”说道这儿，李东升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往下说道：“相反，我觉得你做得很对，事实证明，那个人虽然理论成绩不错，但是心里素质很差，这样的人根本不能适应未来商业激烈竞争的需要……” 李东升的话象在我心海里放入一块定海石，于是我坦坦然然，高高兴兴的上路了。踏上去另一个城市的飞机。 在机上，张晓芸就坐在我的身畔，她身上散发着不淡不浓的香水味道，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品牌，可我几乎可以肯定，这种香水一定价钱不低。莫非，竟是烂老总李东升送给她的？我不由得这样想。在公司关于她跟烂老总的传闻不少，而且许多部门不知道的事情她都可以经手，可见她跟老总的关系不一般。 除了必要的应酬，她几乎在那一夜以后再没跟我讲过任何话，我想我真的很失败。连一个近在咫尺的靓女秘书都给得罪了。而且她对我好象一直很“有意”，看来我那一夜错得不轻。把别人当成荡妇的同时，也使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跌千帐。怎么样挽回呢？看来这次是个机会。难得烂老总安排我跟她单独在一起出差，而且还要好几天。 飞机喷射两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另外一个城市。主办方的车子把我们接到一家高级的宾馆住下。我和张晓芸就住在相邻的两阁房间。 “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洗个澡，然后下去吃点晚餐，然后你给我讲讲这次招投项目的前期情况？”我用一种商询的口气问她。并不敢以自己新任经理的身份去对她发号施令。 “嗯，好。”她转身，径自拎包进了另一阁房间。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全没意见，我想同她多说句话也找不着门。于是我也走进了自己的那阁房间。 我把东西放好，然后脱衣进浴室开始冲洗，哗，真舒服，这样的沐浴真的非常重要，仅可以去污，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令你头脑清醒起来。我边洗边想着一些事，首先当然是考虑明天的投标问题，我应该如何漂亮的完成，其次是，嗯，不好，这时我忽然不由得想起了住在隔壁的漂亮女秘书张晓芸来，同时生理上起了一些变化…… 她的美是令我一直以来不敢正视的，纵然如此，可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对她有过非份之想，我想这也是我们公司百分之八十的男人的念头代表了。只是能不能追到她又是一回事，毕竟传言中连烂老总都吃瘪，还有倒霉透顶的老吴头。 嗯，我还是算了吧。打消这念头后。我匆匆擦拭干净，穿上整洁的西服，系好领带，走了出去。毫不犹豫，我敲响了她的门，砰砰砰！！ 我等了一会。她还没来开，于日我又敲了敲门。又等一会，她还是没来开。于是我又举起手，刚敲了一下，我脑子里忽然联想起一种跟这次响声完全相同的声音，那是，今天中午我回到自己住所午睡时发生的梦境，那是我见到了那个刚刚死去的戴眼镜的小个子年轻人。他正站在楼后面的乱市场上等我出去买烧烤…… 刹那间，几首是一种条件反射，。我马上联想到这两个声音的相同点？莫非？今晚就在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背脊寒意毕生，一时就觉得好象有个人站在了我身后，不由得我立刻回到望了一眼，酒店狭窄的走道里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顶上的灯光也很明亮，一切显得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 吱～！就在我头还没有转回来的时候，张晓芸房间的门开了。我惊得猛然一回头，使劲目瞪着她。 她的脸色在浴后显得很白净，因为没有上装，所以更让人觉得真实，她乌黑发亮的头发上还余着水滴。最糟糕的时我刚刚从自我恐惧的心里状态回过神来后，却发现了她没有穿内衣的真空。她只是裹了浴巾就出来了，看样子是被我敲门敲急了。 “我，我是叫你下去用餐的。”我急忙解释说。可是眼睛余光却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到她白嫩颈子下高耸的双峰深谷。我想我无论如何得刻止住，不能象个色鬼。虽然她一度对我表现得有意，可是现在已经是冰下零界点的状态了。 “哦，我还没有洗好，经理你洗得这样快～吗？”她说，眼中带着疑问，同时好象还有种讽刺的味道。 我知道，自己洗澡得一向很毛草，所以用时贼短，现在当然没法向她解释这‘恶习’的由来，于是只好连忙说道：“不急，你慢慢洗，我在回屋里等你～～！” “你？”她有点发怒的看了我一眼，看我表情呆瞪的样子，就又说了声：“好。”然后她就关上门回去。 咦，她为什么会最后对我有发怒的样子呢？我琢磨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我刚才的话充满了语病。我说“我回屋里等你”这一句，就很有种一语双关的味道。所以难怪她快要发怒了。不过，幸好她最后看出来，我并没有隐晦的表达什么‘不洁念头’。 哎，我叹了声气。又折回屋里去。坐在座位上，我顺手点燃一根烟抽着，同时打开电视看了看，翻了几个频道，觉得无聊，关了。又站起来，觉得还是无聊。咦，我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出一个小小的差吗？为什么会这样不安心。 难道是张晓芸在侧的缘故。的确，她刚才猛然打开门，给我的感官上以强烈冲击，毕竟我还是个未谙世事的男孩子嘛。想到这儿，我笑了，按熄灭烟头，不由得的站到的大镜子前，想给自己的长相打打分。看看自己有没有获得她芳心的机会。 就在这时，恐怖的事又来了。，我看到了镜中有一张脸，那根本不是我，而是———— 妈啊，我转头就跑，打开门来，拼命就沿着走廊过道往楼下跑。我边跑边大脑打铁，天哪，怎么会这样，他竟跟到这个城市来了。原来，刚才我在镜中看到的竟不是我自己的模样，而是那个被我一句话逼得跳楼的年轻人。刚刚我照镜子时，他的头立刻就出现在我的头上，就就是说，我的头换在了他的头，戴着幅黑边近视眼镜，直勾勾的看着我…… 当我跑到楼底时，我还是觉得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又脚步不停的穿过大堂，往玻璃大门外跑去，直到站在大门口，我才稳住了眯情绪，站在两个礼仪笔挺的门位旁边，我毫无顾及的大口喘着气，我实在受累吓坏了。 就在我准备不顾一切的跑掉，也不管明天他妈的什么公司招聘会如何，我就这样跑掉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张晓芸。 哎呀，不妙，我一磕脑袋想：“如果那个小个子男鬼找不到我，他会不会对张晓芸下毒手，嗯，对，这并不是毫无可能的事，因为他的事，间接转个弯之后，也是有张晓芸的份的，因为当时就是她吩咐他进去面试的。” 哎呀，。我越往下想越不对劲，我觉得这完全有可能，他小子看到我跑得飞快之后，一时追不来，就转头进去旁边害张晓芸，而张晓芸她正洗着澡，毫不知情，这个样子…… 不行，我得通知她一下，上楼我是再不敢了，现在我除了没有真个吓了了胆，其它都被吓得差不多了。我相信那是冤鬼追来索命了，听说冤鬼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归位的，看来这次他冤屈过大，准得找人出气了。 本来只要不是找我就行，我不介意拿别人做替罪痒，可是张晓芸不同，她是我心仪的女人，而且虽然我前面对她有所不敬，可是以她在公司一向谁也不卖帐的脾气，没有去烂老总面前告发我就算好的了。 怎么办呢？想了一下，我忽然眼望到柜台站着的服务小姐，于是我想到了到柜台那个查电话，打上去。 于是我赶紧走过去，问明了电话，直拨了上去她的房间，可是，居然没人接，我拨了好几回，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她出事了，就是她仍在洗澡，但是我宁愿相信的是后者，如果洗澡的话，以刚才她裹着浴巾出来开门的情形看，应该是好了。 怎么办？站在宾馆楼下大台前，经过几番剧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决定还是上去看一看，本来我可以叫一个保安跟着上去的，可我又怕那样的话，要是没有什么事，岂非惹来一场笑话。我这个人对面子问题看得贼重，宁可没钱，不可失了面子。 就这样，我又一步一步爬上了三楼。我站在幽长的过道口，看着我的那间房间，303.那门还依然半开着，维持着我刚刚惊惶失措奔跑出来的模样。而张晓芸的门呢，则紧闭着。我手里拧着把汗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站在她的房间门前，我惊疑不定，到底要不要敲门，或者就这样直接推门走进去？想了一下，我选择后者，因为我想如果我弄出什么响动的话，万一鬼仍在我那间房间驻留，岂不惊动了他过来。 于是我就直接推动张晓芸房间的门把手，轻轻一转，门就开了。我屏住呼吸轻轻的先探头进去观察……这时一低头我发现地毯有两条湿漉漉的痕迹一直向内延伸…… ＊：嘿嘿，不要太心急哦～_~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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