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aodamen()
整理人: darkwing(2000-11-26 13:56: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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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身份证吗？那人低头看他。他的身高足以让他拥有俯视贾一的权利。
没有，今天临时来见见朋友，我想没必要带身份。其实他是带了的，但身份证
已经过期，拿出来也许有麻烦。这个世界的事情谁能够说清楚？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人问。
不知道。贾一心里那个骂。他妈的，我是傻瓜吗？
你知道枫城发生了什么案件吗？
哦，你是便衣，我刚才看报纸了。
还算机敏。你现在要配合我们一下，所以希望你如实回答。
等到了公安局，我一定会配合你们，呵呵。
到了局里，那人将他交给一个小巧的女公安就离开了。那女人说，你先在会议
室坐一下请你不要随便走动，明白吗？
贾一当然明白，就在一个靠墙角的椅子上坐下。会议室显得很安静，墙壁上都
是旌旗之类司空见惯的东西，会议桌的中间放着一盆暗淡的花，花瓣上蒙着灰尘
，
耷拉着，象贾一此刻的心脏。很长时间不见人来招呼自己，他开始感到问题的
严重，于是就过去隔壁敲门。那里面四个人在玩扑克，见贾一探头探脑就呵斥起
来：别动，叫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老实点。贾一见几个人很凶悍，只好退回去
。真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心里的愤怒开始象火一般腾空而起。但就在火焰没有
升腾到脑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有一条致命的眼镜蛇。怎么办？如果搜
身就完蛋！
他四下看了一下，在身后有个柜子，对，我把它放到柜子的后面。贾一打定主
意，看无人注意，就掏出那身份证迅速地扔进了柜子的后面。贾一的心蓬蓬跳着
，一面心跳，一面暗骂：这算什么？好象我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依然没有人来找他。也许有一个小时吧？现在红在做什
么？如果我现在在她那里，是在争吵还是温存？温存就不必了，如果能解决好眼
前的困境就万岁。贾一直到现在才发现还没有想好应付红的诘问，这是不应该的
，我得想想。但是贾一什么也想不出来，头脑里轰轰做响。他想起身边还有一栏
报
纸，就取出几份。这是个不错的举动，可以让这些大盖帽见识我轻松的一面。于
是他就认真地看起报纸来。
终于有人出现了，那是个矮小的有着白净面皮的人。他朝贾一招手：跟我来。
贾一竭力控制着自己，用愉快的声调说：天啊，你们总算来了，我以为你们把我
忘了。现在贾一发现自己也可以俯视公安了。
你叫什么？矮小的公安坐在办公桌后面，象个乌龟一样缩着脑袋。
我贾一。
什么我贾一？
我叫贾一。
你的名字有点特色嘛。
多谢。我爸爸死的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多大？
27。
到枫城做什么？
看朋友。我跟那人已经说了的，同志！
别多话，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还有，我不是你的同志。
是。贾一心说，我靠，我当然不是你的同志。
朋友在做什么？是男还是女？
在进修。是我女朋友。
你上次在枫城是什么时候？
大概在一个月以前。
到底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上个月中旬，我不知道你们需要，如果知道的话，我会好好记着。
别说废话，有身份证吗？
有。
为什么你刚才说没有？那人眼睛忽然发出一道亮光。
我不认识那人，以为那是个不法之人。你知道那个人是有些怪异的。贾一很得
意，幸亏自己预演了一次。贾一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
已经过期了，为什么不换？
我很少出门。
把你的身份证号码背给我听。
这……
快说！那乌龟头忽然高昂起来。
我只说后面的数字吧，前面我从来没有注意。740916003。
前面的是什么？
前面的我从来不注意，如果我说错了，我想会自找麻烦，请您原谅！
好，家里的电话是多少。
0146-1234567
留下你的指印，在这里。
贾一在那份记录上按上指印。可以走了吗？
别急。先去一下春风路派出所。
还做什么？
你别问，去了就知道。
天啦！贾一大大的叹息了一声。但是那人对他的叹息无动于衷。
那人将贾一带到大院，指着一辆桑塔那说：进去。
贾一注意到原来这里是没有车子的，那么说这辆车子是专门为他而安排。车子
里已经坐了两个人，加上司机。贾一上去后被安排在后排那两个高大魁梧的人中
间，愈发觉得自己的小来，就象个婴孩。
天已经黑了，街上人多起来，在阴影里仿佛一个个幽灵。贾一很想问这一切到
底是怎么了，但终于没有说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贾一恨恨地想。穿过几个
街道，拐进一个小巷，就到了春风路派出所。门口有几个人站着，在他看来，是
专门等他贾一的。下了车，那矮小的乌龟让他在接待室等会儿，就和几个人离开
了。贾一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耐，又开始了让人不安的等待。不过好在这里有个
电视，他可以慢慢地看，即可以不必胡思乱想，也可以看看这个枫城的新闻，掩
饰自己内心的惶恐。是的，贾一现在真的有点惶恐了。每个人都是那么严肃的眼
神，尤其是那个值班的漂亮女公安 还带着一种狐疑和厌恶。贾一心里苦笑不已。
不时有人来报案，有兄弟为抚养老人打架的，有中年女人在街上行走被打劫的，
有青年情侣被盗窃摩托车的，不一而足。对那个被抢劫的女人，贾一还奉献了几
句关心和宽慰的话语。这不仅是处于本能，也保有改变那漂亮女公安视线的目的
。
但看来，没有什么效果。女人依然如故，俊俏的脸蛋转向他时总是带着一种“你
是罪犯别装蒜”的味道。这让他终于没了兴趣，开始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很长时间过去，贾一觉得自己的肚皮开始吹起小号来。汗也开始从每个毛孔往
外奔跑，特别接待室里那几个人都在大口吞吃盒饭 的时候。贾一终于按耐不住
内心的愤怒，向那个女人问：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我今天已经在你们这里耗
费了几个小时，你们还要把我留到什么时候？
那女人白了他一眼：等会。因为说话，她的嘴巴里漏出几粒米饭，顺着她饱满
的胸脯落到办公桌上。女人从容不迫地腾出手将它们扫落在地，贾一几乎流出口
水来。
真是莫名其妙，我知道你们这里出了大案件，但你们总不能对什么人都采取这
样的措施吧？还要不要将人权了？贾一几乎是慷慨激昂。
那几个人忽然都笑了。还人权？你连身份证都过期了，还奢谈什么人权？人权
是你这样的人有资格说吗？给我老实呆着，我们要是对你的身份证追究起来，今
天你就别想走，听到没？
贾一忽然感到心里某个巨大的气球砰然爆裂，那最为正义的武器也被扭曲，还
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他垂头丧气：好吧，我认了，但你们也要考虑我的肚子吧，
你们都吃饱了，我还饿着，我犯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你听着，你好好呆着，为自己的肚皮着想，不要再打扰我吃饭。那女公安翻着
柳眉说。
贾一只好沉默，心里在疯狂地谩骂。我要给你们枫城的市长写信，你们等着瞧
吧。
++++++待续！（真是又臭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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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天春水向北流，唯余江南一叶舟
君操摇撸无方向，空负激情枉自愁
※ 修改:．laodamen 于 Nov 24 03:22:23 修改本文．[FROM: 61.133.186.202]
※ 来源:．月光软件站 http://www.moon-soft.com．[FROM: 61.133.186.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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