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jj9260(oоОjingjing)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09-17 10:30:5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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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刚刚用耳朵贴着门，听见你鬼鬼祟祟的脚步，我举手轻轻一敲，你干吗把右脚停在空中，却又立即失去平衡，倒在仿猪皮沙发上了？你的恐惧和焦急沿着墙壁传到门上，又传到我的耳朵里，你多么希望我快点滚蛋啊！好，我这就滚，只要你肯出来，我将在你匆匆走过的任何一条僻静小巷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耐心地等着你。
５
昨天在电梯里，你为什么用那么恶毒的目光瞟我一眼，实话告诉你，我一夜未眠，盗汗不止，你我在一栋楼里住了这么久，虽然从没有过来往，但不可避免地常常见面，总该有点互为邻里的默契吧，想不到你对我已经恨到了那种地步，尽管如此，我仍然无权要求你作出解释，只怪我不够幸运，碰巧撞见了你的秘密，不过也仅此一回，从今天起，我天天走楼梯，你坐电梯，够公平的吧？只要你我遵守这个规矩，各行其道，我也就永远从你的视线里消失了，用不了一年半载，你的目光就会像抹布一样温和起来，这，难道不正是你所渴望的吗？
２３
你说过带我去看大海的，你说过大海那边也是大海，再那边永远还是大海的，你说过没有风的海边也会像战场一样雄壮的，你说过即使狂风呼啸也不会把我们吹离海岸线的，你说过只要敢站在海浪中唱歌，鲨鱼也会游到礁石旁，自己磕掉牙齿的，你说过阳光掉进海水里是绝不会融化的，你说过要用沙把我完整地掩埋，然后埋住自己，让我找不到你的，这是真的吗？你怎么都忘了呢？
３６
据说你是个孤芳自赏的网球迷，经常在屋里对着墙壁操练技艺，弄得自己兴高采烈，满头大汗，还不时发出胜利的欢呼，我偶尔也听到过几声，心中还生出几分敬意；是这样，我也喜好网球，但我们练球的方式却大不一样，我总是爬上楼顶的平台，居高临下，对着街上那些像在赴汤蹈火的行人练球，要是我们，你和我，能找个时间去一个标准的网球场，切磋切磋，我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而且，我们之中谁更缺乏勇气，我也不知道。
１７
看来我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了，你也别装作不在家，不用踹上三脚，你这房门就会直挺挺躺在地上了，但我根本不愿这么做，因为我一直把你当作最亲密无间的朋友，当作漫漫人生旅途中情同手足的兄弟；我万万没想到你竟会偷偷私吞那笔钱，不骗你，前天晚上我一个人哭到天亮，我为我们八年的友情面临威胁而寒心。今天中午，两个朋友闻讯赶来，在他们近一小时的逼问下，我只好泄漏了事情的原委，他们二话没说，冲到街上买回两把菜刀，要跟我一起来找你，我立即抓起菜刀，扔进了厕所，骂走了他们，我不能让任何东西再次伤害我们的兄弟情义，包括那笔本该属于我的钱。
８
事情是这样的，我本不想来打搅你，既然赶上你正好出门，我们之间过多的交往，也就可以避免了。但是，我还是要向你表示诚挚的谢意，谢谢你随意向窗外吐的一口浓痰，准确无误地降临在我的前额上，你知道，那天我正好去参加一个会议，一个可能彻底改变我命运的会议，因为紧张，急急忙忙，也可能是上帝故意让我的前额暂时失去知觉，总之，万幸的是，我没有擦掉那枚正圆形的痰，而是就那么去了，心潮起伏地去了，你知道吗，那个手握着我鸿运之门钥匙的人，完全被我迷住了！陶醉了！！征服了！！！几乎未加思索，就痛快地给我开了方便之门，在那天会议之后的宴会上，宴会之后的舞会上，我的恩人逢人就说，他看见一道绚丽的神光，闪耀在我的前额。
１４
你要想念妈妈的话，就来我这儿吧，我乳房圆满，汁水丰厚，每天食用两条四两重的鲫鱼使我一年四季都能让你平静而归，来吧，孩子，快来海淀大街７９号６０３找我，你只需走十分钟的路程，就十分钟，哦，外面该是春天了吧，你如果愿意，就请在街边给我买一束浅黄色的紫罗兰吧，我已经好些年没出门了。
２６
你丢失在影子酒吧的外套正穿在我的身上呢，请别生气，我好心的冒失鬼，我这也是劳动所得，再说你也不能总穿一件衣服过日子嘛。那天晚上你得意洋洋地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我是多么羡慕你呀，你谈笑风生，那么多人巴望着和你聊上几句，而我却无人过问，在那些热烘烘的身子旁，我寂寞得像一块冰，而你却被友爱和赞誉蒸得汗流满面；你终于钻出人群，脱下外套，搭在你的座椅上，我痛苦地盯着你那件香气扑鼻的外套，越发感到寒冷，我盯着它足足两个小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只好站起身，抓住你的外套，兴奋地溜出了酒吧，而你还正被你的崇拜者核仁似的裹在里面呢！告诉你吧，我整天整夜都穿着你的外套，专往人多的地方去，像你深有体会的那样，现在，人们总是把我围得水泄不通，好像对我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所以，我这是特意来感谢你的，你为什么不开门呢？我的慷慨的冒失鬼，我的温暖的皮肤。
９
今天上午专程前来拜访，不巧你已外出，是的，你我素昧平生，我得先说说我的来历。你在深圳最好的朋友山海夫三天前因酗酒被车所撞，肇事者杨欣当即逃走，你的朋友喋血街头，不省人事，所幸路人杨延康途经现场，记住了逃犯的车号，因杨延康当时正有要事在身，无暇救死扶伤，就顺手截住一骑车者张立华，施以重金，嘱其代劳救人，张立华信誓旦旦，说事已至此，责无旁贷，杨延康隐忍而去，只见张立华脱下Ｔ恤，快速擦去地上的血污，拍拍山海夫的肩头，山海夫猛然站起，两人顷刻各奔东西，乌贼般消失在街道的两头。全部过程，我是唯一目击者，现在却被警方和上述当事人共同追捕，只因我当时错误地捡起了杨延崐康掏钱时不慎遗落的记事本，除了你的姓名和地址，里面洁白无瑕，我走投无路，就找你来了，我叫陈耀明。
３０
你别再穿鲜红的运动裤出门，好吗？我求求你。
２１
这半年来，我一直等着你对我施加报复，你那愤怒的拳头为什么迟迟不肯落在我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上？是的，是我出卖了你，是我在老板面前说尽了你的坏话，可你也太残酷了，竟然就那样一声不哼地消失了，你不知道你这一走，我的生活突然变得多么惊险，我再也不敢去集贸市场买鱼，再也不敢上幼儿园接孩子，尤其是那些四通八达、到处都是拐角的小胡同，更是让我心惊胆战，大汗淋漓，好几次，我都看见你的身影闪过前面的路口，像一块乌云，我掉头就跑，因为这些幻觉，我摔坏了七颗牙齿，膝盖早已是稀巴烂，这还没完，最近我从银行取出所有积蓄，狠狠地整了一次容，心想我变个模样，你总认不出我了吧，我天天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越发恐惧，有一次我的那张眉清目秀的脸突然变成了你的脸，一脸杀气，面不改色，天哪，你饶了我吧，开门向我复仇吧，让我心安理得，守着老婆孩子，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吧。
６
想起我们一起走在红岭中路，想起你不停地调整我们身体之间的距离，想起你善良骄傲的嘴唇，不说话，想起你无望地看着我，又忽然掉过头去，失神打量人来车往的大街，想起你一遍一遍抚摸理顺我的头发，想起我们相依出入那家热气腾腾的餐馆，你向我举起的酒杯，想起你像一只松鼠深深地睡在我的怀里，想起你突然抓住我的双手，盖在你的脸上，眼泪从我的指缝流出，想起你在楼下怪声怪气叫我的名字，想起你在暴风雨中疾走，我却无法制止你，每时每刻，想起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亲爱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继续在地窖里生活。
１５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幸福牌鹿皮鞋垫，伴你飞黄腾达，意气风发，走遍天涯，骑虎难下，永不想家。销售地点：海淀区万泉庄小区各大小杂货店、地摊、人行天桥上、西三环北立交桥下。
２８
我总算找到你了，姓彭的，你就是变成蟑螂钻进墙缝，我也能老远闻着味儿把你找到，还是乖乖从你的狗窝里爬出来，站在光天化日下，担当做人的职责吧，你要胆敢对我肚子里这个蠢蠢欲动的孽种不闻不问，我会有你更好受的，我会把我和其他男人寻欢作乐的产物全部算在你的名下，我会像养群小狗一样，把他们个个喂得身强体壮，然后让他们像咬着一块臭肉一样咬着你的一生，这样，你就一辈子也休想甩掉我了，你急不可耐时喷出的甜言蜜语也就完全实现了——“我爱你，我们永不分离。”
３
我们不是约好了十一点半见面的吗？难道你给我的这个地址——学院南路８６号３０１室——是在另一个城市？或者给我地址的这个人只是我童年时梦中的一个幻影？或者，即便在梦中，你也从未给任何人留过地址？
３１
我不允许你在任何人面前再提起我，即便是别人主动说起我，你也必须保持沉默，或者干脆叉开话题，但你必须表现得轻松自如，以免让人以为我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人渣，你可以装作没听见似的，突然提高嗓门，说起另一件有趣的破事，或另一个更有趣的破人。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就当这个世界没有我这个被你玷污的人，就当我烟瘾太大，碰上了你这个浑身汽油味、却永远打不着的名牌火机。
２４
你会说法语！昨天深夜我路过你的门口，听见你屋里飘出了几句纯正的法语，多美的语言啊！伟大的法兰西！灿烂不朽的文化！我当时就想敲开你的门，向你致敬呢。但我忍住了，我不能打断这么美好的语言。实话对你说，我已经偷偷自学了２７年的法语，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唉，如果我们能在一起用法语聊聊天，谈点最轻松的话题，再喝点威士忌，那该多好啊！
２０
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我都快忘了你的吃相了。
２
希曦，开门吧，我陪你到阳光中走一走，你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蓝，你不是热爱风中的阳光吗？让我们一起走进去吧，你如果陶醉得旁若无人，只想独自梦游，那我就从你的身边悄悄消失，当你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吓得不敢抬脚，我立刻就会闪现在你跟前，就像从没离开过你一样，然后，我们往回走，一起回家，好吗？
２５
我走在王府井大街时，就能听到你急促的呼吸，此刻我站在你门口，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
２９
我的老同学，我可算找到你这儿了，北京可真大呀！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侯志刚啊，就是坐你前排的那个小胖墩，那个老想扭过头去抄你试卷的留级生，为了崐让你把胳膊肘挪开点，别压着试卷，一到考试我都得塞给你一个梨呢，记起来了吗？我爸在跃进街口摆水果摊的，你小子可贪了，小一点的你还不要，可大一点的我爸不给，不给我就偷，晚上等他们睡着了爬起来偷，我可不想再留级了。告诉你吧，我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来伟大首都旅行结婚来了，你猜猜我老婆是谁，猜不着吧，王小红，咱班上那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小丫头，前天新婚之夜，她还说你是她少女时代的偶像呢，就冲你帮我从小学升到了初中，我不为这事生气。我可是苦苦追了八年才把她弄到手啊。婚礼那天，我把班上所有同学都请到了，就缺你，一个人远在他乡，这不，就因为你在北京，我们才来的北京度蜜月，我们都没忘记你啊，老同学，一想到你常年在外，孤苦伶仃，我们一致认为该让你共享我们的喜庆欢乐，好，闲话少说，明天早上六点我们再来，你给当导游，我们去故宫。
１１
你像鬼魂一样蹿上那辆末班车，你没有坐下来，也没有拉住扶手，车突然开动，你差点飘出窗外，像一道黑烟；你终于轻轻降落在靠窗的椅子上，你紧紧抱住胸口，仰起头，向后，向后，你的眼睛静静地闭着，你的嘴唇也闭着，像从来没张开过，以后也绝不张开，这时车里的灯灭了，你不知道，我仍然埋没在你侧面的黑暗中，看着黑暗中的你；车猛地停在终点站时，你挣脱那把椅子，走下中门，我跟在你后面，望着你迅速消失在一个漆黑的门洞里，我的心都碎了，我多想抱住你，看着你的眼睛，听你说出你在这个世界的全部遭遇，相信我吧，我每天晚上都来这儿，却从不敢敲你的门。
１８
我们的身体就是我们的记忆。
１
你不觉得你这样急急忙忙关起门来痛定思痛还为时过早吗？你想把我一个人抛在那儿帮你收拾残局，自己却一毛不拔地躲起来养精蓄锐？幸亏我还认识回来的路，想当初，咱俩还在你这凶宅里出谋划策，争得面红耳赤呢。你要脑子还好使的话，就该明白你现在唯一该做的只有立即开门，放我进去，谁让我是你坚定的伙伴呢，我也得有个藏身之处不是？否则，我也只好当一回羊倌了，等我把那些受害的羊羔们一领来，你知道，他们立刻就会变成饿狼的，就你这扇门，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是这么回事吗？
３４
我兴冲冲地跨过大半个城市，呆立在你的门前，气喘吁吁，我明明知道只需举手之劳，甚至不用报上我的名字，你就会轻快地拉开门，但是我怕，我怕你突然大惊失色，像是在逼问我：“出了什么事？”
１６
其实我们之间早该有更深的接触的；罪责全在我的疏忽大意。要不是昨夜猛然醒悟我所有的朋友都和您交情甚笃，我们可能真的要失之交臂的，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后怕，这种残酷得无声无息的憾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不会饶恕自己的，我真为自己庆幸：我终于没有无缘无故地失去您。以前他们整天整夜聚在一起谈论您，我还以为您是个非常遥远的人，远得像天边的云彩呢，没想到我们近在咫尺，骑车八分钟就过来了。好，今天算是我特来正式拜访，赶巧您外出，但没关系，改天在我们共同的朋友堆里，不等他们介绍，我准能一眼认出您，并紧紧地握住您的手。
２７
你以后干脆就别出去了，要不能，等你垂头丧气地满载而归，转动钥匙一推开门，你会受惊的——我端端正正坐在你的靠背椅上，叼着烟，正冲着你微笑呢。
３５
朋友们：本公司６５３位科学家经过３１２８个昼夜的卓绝工作，终于研制出一种堪称杰作的新型眼镜（专利号９７２２０１７），从此以后，只要你甘愿少抽两盒香烟，少涂一只口红，世界将在你的眼皮底下彻底变样，只要你一戴上这种造型高雅无以伦比的魔镜，一切让人腻烦已久的丑陋的、肮脏的、别扭的东西都将被这种神奇的镜片化解，重新转变成另一样让人喜爱的东西，再投射到你的视网膜上，可举一例：如果一盆牛粪放在你的跟前，你眼睛看见的却是一块生日蛋糕；再举一例：如果一把匕首向你直刺过来，你眼睛看见的却是一支玫瑰向你敬献。邮购地点：本市仙境大街羊肠小道鬼门关胡同１号００１室。
１２
作为你一墙之隔的邻居，我确实越来越害怕了，你到底在屋里干吗，为什么整天不弄出一点声音？有时我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上，越坐心里越慌张，太安静了，周围太安静了，像是随时都要爆炸似的，我真希望你在自己家里不要过于谨小慎微，那是你的家，你的房子，你可以为所欲为，你可以在墙上钉粗粗的钉子，可以把椅子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可以把音响开到最大，甚至当你伤心欲绝或懊悔不已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捶胸顿足，号啕大哭，而不要像猫一样蹲在墙角，两眼发愣。行行好，快弄点声音出来，别让你的邻居觉得像住在坟堆里。
３７
我听说你的墙上挂着一张我的照片，而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一想到你每天两眼呆滞地盯着我，而我却在那儿对你报以永恒的微笑，不，傻笑，我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酸疼，最近我一出门，总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像一群青春期的马蜂；不，你不能那样，不能那样盯着我，把我从墙上取下来，放进你的影集或一本你爱读的书里，这样不是更好吗？其实，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
２２
你到底整晚开着灯在屋里搞什么鬼！当然，我无权干涉你在自己家里的行动自由，你就是杀人放火又关我屁事，但是，你的一举一动全都投射到窗帘上，而我的母亲，天天趴在你对面楼的阳台上，一个劲地看，连眼都不眨，我劝她别着凉，早早上床睡觉，她说她看见了我父亲和一个女人，还有另一个男人。现在她头也不梳，假牙也不涮洗，整天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就盼着天黑，盼着你拉亮电灯，然后去阳台看她的电影，我实在不能忍受我的母亲这样下去；４１年前，我父亲临终时死死地盯了我三分钟，说：“儿呀，替我守住你妈妈。”如今她这么一大把年纪，我真担心她还想从阳台上飞出去，因此我有一个胆怯的请求：你能不能给你的窗帘换上一块厚一点的布，最好是挂条毛毯，当然我可以送你一条。
１３
你走得太急了，你至少得先留下１００罐清新剂，再去参加那个杯弓蛇影的鸡尾酒会和另一个狐假虎威的葬礼。你的袜子在我房子里留下了阴魂不散的气息。
１０
你如果真有兴趣站在楼顶上，张开双臂，摆出一副拥抱生活的姿势，实现一次超凡脱俗的空中旅行，请务必提前通知我，我有一个绝不外传的秘方，能使你在抵达目的地时完好无损，神态安详，连皮都不蹭破一点；当然，你要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另有高招，我还有别的妙法。
７
我这已经是第四次来你这儿了，等候我的又是这扇挺着胸、板着脸的门，我真弄不懂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干些什么勾当；一想到我一个劲儿傻愣在你门口，你一定在某棵迎风招展的白杨树下笑得前俯后仰吧？满街的人瞧你那么高兴，肯定不忍心让你一人独享，此刻正围着你翩翩起舞吧？你要真想让我把对你的拜访当作我养家糊口的职业，那也行，以后我天天来，而且选择不同的时间轮着来，我倒想看看我们邂逅相遇在你门口时你那惊喜不已的恶心劲儿。
３３
你如果现在正坐着，那你就接着坐吧，如果你现在正躺着，那你就接着躺吧，如果你正舒服地摊在地毯上，那你就继续舒服吧，如果你正抱着枕头回想过去的好时光，那你就抱得再紧一点吧，如果，你还在里面，那你最好永远在里面吧，我应该做的，我已经做了，现在，我该走了。
４
我想起来了，是你抹了我的香皂！上星期六，在澡堂里，人特别多，得好几个人共用一个莲蓬头，开始我还想独占一个，就赖在那儿淋着，一动不动，你也真有耐心，竟站在我面前干等，我看你可怜，才让出来往头上倒洗发水的，没想到你乘我睁不开眼的这功夫，正抓住我的香皂拼命往身上涂呢，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有什么病？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现在必须正视一个事实：用了你抹过的我的香皂，我当天晚上就起了一身的小红疹，而且奇痒不止。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专把病毒往我身上转移？每次在大门口遇上，我还向你点头致意呢，可你那张阴森的脸，从没有过任何反应！对，我想起你那张脸了，你逃不了，是你抹了我的香皂！
３２
为什么老有一只鸽子停在你的窗台，而它发出的却总是乌鸦的啼叫呢？你收留它吧，把它抱进屋好好喂养吧，我的睡梦全被它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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