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ueyi()
整理人: (2000-03-12 00:21:5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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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面絮絮叨叨地铺垫,我们终于来到正题的门口了。但我现在才发觉,我原 来把事情想得太轻易了,题目做得太大了点。虽然我一直在考虑的总主题在我心 里已越来越明晰,并且不安分的涌动着随时想破口而出,但怎样把那些分踏而至 的各种断断续续的想法归纳总结连缀使其与总主题一致;怎样把它们用一种最合 理的方式表达出来而不至于前后矛盾或概念混淆不清,让我伤透了脑筋。这种思 想的剧烈的变动、联系、产生、批判、创造、毁灭、新生等等等等(我不知如何 用语言表达)所带给我的激动、欢乐、混乱、痛苦等等等等感受(我不知如何用 语言表达)。在《约翰.克里斯朵夫》第二卷中,罗曼.罗兰用他那犀利的笔触生 动的描述过年轻的约翰这种感受。我想我想的虽然没有约翰想的那么伟大,但我 确实体会到了那种各种思维聚一起突然陆续爆炸时给人带来的那种说不出的快乐 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感受。为此,我请了整整一天的假,关掉手机、Call机,锁 紧房门,大被蒙头,不吃不喝地倦在床上一整天,尽情的去体验这种感受。随着 已在脑海里孕育了很久的一些新的思想(对我个人来说是新的)逐渐成型,渐渐 浮出海面;旧的思想逐渐倒下、隐去;新的思想象沼泽地上的气泡一样,不可预 知、毫无征兆,但又源源不断、无休无止、大量地东一群,西一伙地涌现;使我 觉得我对一些旧有的事物(主要是一些文学作品)的有了全新的看法,有些原来 搞不懂、想不通的道理也因此而豁然开朗。我唯一遗憾的是有很多想法涌现得那 么快,当我正准备继续对其深思时,却又有新的、诱人的另一个或几个想法突然 半路杀进来,让我措手不及、招架不迭。以至于最后的我象俗语中那扳玉米的猴 子一样,损失了许多精华,而只抢下了一些残碎的记忆片段。
所以现在我坐在这里收拾我的思想风暴肆掠过后的残局时,我多希望我有金庸先 生那样伟大的想象力把已被打得破碎不堪的思维片段重新拾缀粘贴起来完美无缺 青出于蓝。而当我又试图把我那些思想记录下来向大家表述时,我又多希望我有 王朔那样高超的描摹事物和熟练机智地驾御语言的能力来准确生动地传达我的感 受。
王朔在驾御语言的能力上确实高人一筹。所以,他在对别人说三道四时,这方面 的底气最足,他对同样是用北京话写作的老舍骂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但他说 金庸的语言怎样怎样,从他的角度来看,确没什么独到之处。正如他说,他那种 语言风格并不是他在屋里瞎琢磨独创的,而是来源于生活,来源于他身边的普通 的北京市民。他这种思想我的中学语文老师早教过了:要善于从生活中学习人民 的语言,只有这样才能学到最新的,生动的,活泼的语言。这些语言是活的语言 。而死看书,从书上抄句子则是学死人的话,是死语言,是不能真实地反映我们 的生活的,同时,也会让读者认为虚假不亲切而不爱看。这种观点的来源是毛主 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议的讲话》。毛主张我们的文化是“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 文化”,主张我们的文艺要为人民群众服务。所以,王潜移默化中忠实地执行了 毛主席的大众化的主张。而大陆的所以关于的文艺的教育都尊从毛的这一主张。 从这个观点来看金琼的小说,自然会觉得他们的语言虚假、不能在生活使用、难 读(就是王骂金关于小说语言的那些话)。比如:琼瑶的女主角表现温柔时,常 用一种重叠式用语法---“她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哟”,让王朔看到后,肯定会破口 大骂:“这妞有病不是,丫挺的敢这样跟我套瓷,我抽她丫的。”但是,让王朔 失望的是,女群众们就喜欢这种语法。
关于这个问题,王安忆在《追忆似水年华》中有详细的记述。王安忆在与一些台 湾作家接触后发现,台湾作家对文艺创作与我们大陆作家有不同的观点,或者说 他们具有更传统的观点,即:艺术是来源于生活,但却应该高于生活,不同于生 活,独立于生活。王安忆因此特举一篇台湾的写农村老头的例子----一个农村老 头说着很文雅的话。对比着举了个大陆作家写农村老头的例子(大家可找到那本 书看看那段很精彩的文字)。
因此,前种观点下的文章对生活入细入微的真实的描摹给我们一种亲切感,真实 感,仿佛身临其境。而后一种观点下的文章也许让你认为不真实,但它更容易营 造一种艺术氛围,通过适当的夸张,让你忽略那些不真实而沉浸在那种理想意境 的艺术感受里。但台湾的作品往往不节制这种夸张而让人觉得矫情和歇斯底里。 还有一些走火入魔者,完全不顾生活的源泉,只管凭自己想象胡编乱造。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创作观点对我们艺术欣赏的结果就是我们看台湾的影视作 品时往往觉得他们的表演夸张,大哭大闹,每个角色的性格都很极端(生活中根 本找不到这样的人),做戏的感觉很明显。好象张瑜就说过,她表演李师师这个 角色时,台湾导演老说她演得不够夸张。传统的文艺创作观点如京剧,要画脸谱 ,唱说话,是绝对独立于生活,是真正的要做戏。还有个例子也可证明两种不同 的艺术创作观点产生的不同的结果:大陆的纯种(未受港台影响的)流行歌曲中 ,象“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这 类的口水话连篇但却明白上口的歌词的歌比比皆是。而台湾如周华健的歌则文雅 得不行,常常象诗。有的台湾歌甚至隐晦得让人看不懂歌词。
我上面所说并没想贬低哪种观点,虽然看起来我好象偏向于台湾,但从感情上和 习惯上我其实是大陆的思想。其实,客观上,这两种观点无所谓好坏,关键是看 你如何运用把握得恰到好处。如何能更好地为更高层次的东西(后文专讲)服务 。
我上面的文字颠三倒四、漏洞百出、逻辑混乱,语句不通顺得实在是让人卒不忍 读。因为,我发现要把我心中所想表达清楚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痛苦的事,更何 况我本身有的地方还没完全想得很明白。但脑中的那些新想法,胸中那些想说的 话憋在我心中实在难受。我现在真想冲口而出文学的精神到底是什么。但我发觉 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还有好多铺垫,细致的工作要做。而且,在我现在写本文 时,脑中还不停有新想法蜂拥而来,让我难以取舍。就象爬山,珠穆琅玛峰就在 眼前,仿佛伸手可及,但真爬起来,还有多长的路要走啊。
另外现在写这篇文章真把我折磨惨了。我常常为了想清楚一个念头,想怎样表达 一种思想而忍不住把手中的技术资料丢掉去花时间想,但我面对的题目的问题之 大实在是超出我原来的想象,耗去了我好多时间和精力。而我现在的本职工作对 我局对我以及对我以后的升官发财又是如此的重要。我真想一口气写完来解脱这 思想爆炸纠缠的痛苦。所以请原谅我行文中的乱七八糟,潦潦草草和敷衍了事, 希望大家能真正能真正理解我的意思。其实,关于上述两种观点的问题还可更深 地想下去,但我实在也没完全想清楚,我只是把问题提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来 思考。
一篇文章是一大灾难。
还举个台湾著名儒商南怀谨的例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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