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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supraboyqd(2002-09-08 10:13:1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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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根子带着我去了老婆婆的家,那是一所低矮的瓦房,大门正对着鬼院,大门口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抬头望着鬼院出神。
“张婆婆……”根子轻轻的叫,那老人象没听见头也没回,她的思绪象已经飘离了这个世界。
“根子哥,她能听见么?”
“能,前几日我妈还跟她打招呼来着”
“张婆婆”我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叫了一声。可能是因为我的声音太大,她瘦弱的身躯抖动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来,她先看了比我高一个头的根子一眼,然后眼光便停在我的脸上,我看到她嘴唇不停的哆嗦,她将那双筋骨突出的手颤抖的伸向我:“你来啦”
我被她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她的口气好象知道我一定会来,或者她就是坐在这里等着我来。
“张婆婆,我们来想向你打听个事”根子蹲在老婆婆的身边,大声的说道。
老婆婆的眼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脸上,她混浊的眼睛里好象有泪光滚动,她的眼神里还有一种很遥远的东西,象来自古老的过去,后来我明白,那是回忆,回忆所带来的东西。
“根子哥……”我被老婆婆的眼神牵扯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我抓着根子的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她一定把我认成了另外的什么人,这个人或许和她有着密切的联系。
“张婆婆”根子再次大叫了一声,然后还抓着老婆婆的手摇晃了两下。
张婆婆回过头望了根子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脑袋,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了一声。
“张婆婆,我们想向你打听个事”根子再次重复的大声说一句。
“孩子,啥事?别那么大声,我老婆子还能听得见”张婆婆咳嗽了一声,看了根子一眼。根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我怕你听不见”
“孩子,什么事情呀?”老婆婆转过头来看我,眼光一下柔和起来,在这样的眼光笼罩下,开始的不舒服烟消云散。
“张婆婆,你知道山上那座鬼院的事吗?”
“鬼院?你问这个干什么?”张婆婆握着我的手颤抖了一下。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
“冤孽啊……”张婆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将记忆拉回到那个遥远的年代,而我们的思维也好象进行了时空倒流一样进行了一次转换。
它建立于清朝末年,这院子的主人姓黄,名乐天,人长得风流倜傥,还写得一手好字,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后因黄家三代单传,他便接掌了祖上的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也曾富甲一方。
只可惜娶妻三房,却未曾给留下儿女,后来他去省城做生意时,遇见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都说红颜薄命,这女子姓白,名娟,这女子为感激黄家的恩情,便跟着他回了黄府,怪就怪她生得实在是太漂亮,从此她便成了黄府的四姨太,她进府不久,大姨太就因病去世,二姨太又接着一病不起,便开始传出白娟是个克星,或许她带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后来大家便信以为真,然后黄府开始闹得人心惶惶,便请来道士前来驱鬼,道士在念念叨叨之后,跑到白娟的房间门口作起法来,他说鬼就躲在白娟的屋子里,在一阵折腾之后他扔下一大堆的符纸,便向黄家讨了一大堆钱扬长而去,临走时还神秘的叮嘱大家要远离四姨太。之后大家就象避瘟神一样避着四姨太,就是走到她的门口也绕道而行。
白娟自从来到黄府便没有展开过笑脸,整天愁眉苦脸,但是美丽的女人总是遭人怜爱的,黄乐天如果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也不会将白姨太从街边救回来,白娟那美艳绝伦的脸总是惹人爱怜但也容易遭人嫉妒,怜爱她的人是黄乐天,嫉妒她的人是三姨太张碧,三姨太是个有文化的女子,因为对黄乐天的仰慕,宁愿背叛自己的家庭来到黄家,一个大小姐便做了商人的姨太太,黄家的人都喜欢她的知书识礼,也许因为她的勇气和她对黄老爷的爱,她在黄特别的受到人尊重,她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这也是很多人喜爱她和尊敬她的一个原因,就连黄老爷在面对她的时候,都是带着一种尊敬的神情,她的高贵让人觉得不染凡尘,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除了带出她自己的贴身丫环之外,没有带来任何的东西。
可自从白娟进了黄府之后,黄老爷便经常去那边过夜而冷落了三姨太,即使是在经过闹鬼事件之后仍然没有停止黄乐天对白娟的热情。女人都是善于嫉妒的,为了爱什么都敢去做。
不久之后,黄府来了一个叫林秉男的年轻人,这小伙子原本是不应该来的,白娟在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整天愁眉不展的脸开始变得晴朗起来,黄府收留了这个从远方来的小伙子,将他留在黄府做了个花匠,这个小伙子种的玫瑰花很大很鲜艳,一到玫瑰花开的季节,院子里便热闹异常,最爱他花的人就是四姨太,她在衣服上都绣上鲜艳的玫瑰花,这个小伙子除了会种花之外还会画画,他曾经为四姨太画过很多的画像,四姨太在闲着没事的时候也跟着他学。
黄老爷开始以为白姨太不会笑,他曾经想过很多办法逗她开心,他从心底爱上了这个女人,他也爱三姨太,可是在三姨太面前他有一种不敢高攀的感觉,三姨太给他的感觉象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他觉得不敢去爱,而白娟带给他的是一种需要人怜爱,需要人保护,对于他来说,他觉得四姨太才更象一个女人。他在看到种花的来了之后白娟的笑脸,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快,而这份不快,让三姨太也感觉到了。
不久之后,四姨太怀孕了,这在黄家可是天大的喜事,黄老爷象供奉神灵一样的对待着白娟,他告诉黄家上下要以四姨太为中心,不管她要什么都不能违逆,四姨太的地位一下在黄府里变得重要起来。
黄乐天放出话来,只要白娟生下孩子,他以后的家产就全归他们母子所有。四姨太并不是个对钱很在乎的女人,但是她知道整个黄府最爱黄乐天的肯定只有她,她的爱是深到骨头缝里去了,她知道白娟不爱黄乐天,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家辛苦挣来的产业落到外人的手里,而且,她的心里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就是这个孩子或许并不是黄乐天的。
一件事情更证实了三姨太张碧的想法,那是一个阴暗的晚上,外面刮着风,夜已经很深了,黄乐天因为生意去了省城,三姨太在一觉醒来之后隐约还听见有人哭泣的声音,她叫了两声丫环铃儿,没有听见吱声,便轻轻的爬起来走出去,声音好象从前院传来,她轻轻的穿过后院走过去,却看见两个身影相拥着站在井边的大树下,正是白娟和林秉男,白娟扑在林秉男的怀里轻轻的抽泣,林秉男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说:“小娟,咱们离开这地方,我带你远走高飞。”
白娟摇着头哭着说:“秉男,你答应我,再等等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黄乐天答应过我,只要我生下这个孩子,他就将全部的家产留给我和孩子,我不想让我未出世的孩子再过我以前那样的生活”。
林秉男生气的将怀里的白娟推开:“小娟,想不到你也贪图他们家的钱,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娟惊恐的望着推开自己的林秉男:“秉男,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也是为了我们好呀,以后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答应你我一定和你走。”
林秉男望着哭泣的白娟叹了口气:“小娟,这是个是非之地,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你还是跟我走吧,以后我们自己来养孩子。”白娟摇了摇头,转过身向屋子里奔去,却撞在躲避不及的三姨太身上,白娟待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时,眼睛里流露出惊恐。
三姨太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过身走了,留下呆呆发愣的白娟和林秉男站在黑暗里。
第二天白娟走进了三姨太的房间,跪在了她的面前,三姨太冷冷的注视着白娟,她从心底对这个女人有一种歧视。
“姐姐,我和秉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知道我不该在嫁进黄家之后还和他来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求姐姐不要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乐天”
三姨太望着白娟,没有说话。
“姐姐,求你答应我,我为黄家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我会走的”
“你还有脸提孩子,是为了生下孩子之后黄乐天的承诺吧,你欺骗了整个黄家的人”
“不,不是的,黄家对我有恩,我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我和秉男是清白的,我答应,只要我生下孩子我就离开,求姐姐让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黄家的命脉啊,也算是我报答了黄家对我的恩情。”
三姨太望着哭倒在自己脚下的白娟,她觉得有些凄然,孩子是无辜的,不管他到底是谁的孩子,至少他以后是姓黄,这就够了:“要我答应你可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两件事情”
“什么事情姐姐尽管说”
“第一,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在生下孩子之后就离开黄家。第二,我要林秉男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在你生下孩子之前不再见他”
白娟望着三姨太的脸点了点头。
10
就在那年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二姨太去世了,整个黄府凄凄凉凉的,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大家都已经在开始慢慢的沉睡进入梦乡,突然四姨太房间里传来凄厉的叫声,大家冲出来看的时候,四姨太的房里冒出熊熊烈火,等大家将火扑灭之后,救出了奄奄一息的白娟,一场大火之后,白娟的整个脸被烧得血肉模糊,至今都不知道那把火是怎么燃起来的。
黄乐天在原来被烧的地方重新建起了一座小阁楼,那时候白娟已经怀孕有5个多月了,四姨太和三姨太都搬进了这座阁楼里住,白娟在这之后便寸步不离那间阁楼,整天穿着一件白衣服坐在房间里,将蚊帐也全部换成黑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的房间,就连黄乐天和也不行,因为白娟爱画画,又不爱下楼,黄乐天便在阁楼里布置了一间书房。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三个月,三姨太突然也发现自己怀孕了,能够有一个和黄乐天的骨肉,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个同时,她决定将白娟的事情告诉黄乐天,她不能让心爱的人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背负着耻辱,也不愿意看到黄家背负耻辱,三姨太还是违背了自己对白娟的诺言。
黄乐天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想法,他已经做了八个月的父亲梦在这一瞬间破灭,他甚至已经在阁楼上为孩子准备了一间房子,吊起了小摇篮,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冲进了阁楼,他要问个清楚,也许这就是天意,在黄乐天冲上阁楼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比他先到了一步,这就是离开黄府的林秉男,黄乐天听见白娟房里传出的男人声音感觉到莫大的震惊,他定了定神,将门轻轻的推开,却看见一个男人跪在地上,黑蚊帐里传来轻轻的抽泣声。
“小娟,我来接你的,你跟我走吧”
“你不应该来的,我答应过黄家,在生下孩子之前绝不见你”
“你现在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我要带你走”
“我会走的,可是不是现在,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一定会走的”
黄乐天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愤怒和耻辱,这对狗男女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明目张胆。
地上的男人在听到脚步声之后慢慢的回过头,他在看见黄乐天之后慢慢的站起身来,轻轻的说道:“我是来带她走的”
黄乐天看着面前这个使黄府蒙羞的男人:“滚……”
林秉男在黄乐天燃烧的愤怒下退缩了。他望了望那张挂着黑蚊帐的床说:“我还会回来的”便转过身向外走去,临走时他回过头来对黄乐天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不堪,小娟是为了你们黄家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黄乐天望着林秉男远去的背影,整个血液象在燃烧,他大步走到床前,将黑蚊帐撩起,将坐在里面的白娟一把抓拉出来,白娟的整个脸用白丝巾盖着,但是从她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她心里的恐慌,黄乐天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感觉到一股悲哀从心底涌上来,白娟虽然是他的四姨太,但却从来没有属于过他,不管什么时候,她心里装着的都只有林秉男。
他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着的白娟,她瘦弱的身体看得仍然让他怜爱,他叹了口气:“我以为三姨太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却想不到真是这样”
“她最终还是容不下我”白娟在听了这话之后叹息了一声。
“我以为就是你不爱我,也不至于欺骗我,想不到你还是做了”黄乐天突然感觉到悲哀之后涌上了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怒。他挥手给了白娟一耳光,在这之后他觉得有一种无法说出的心疼开始冲击着自己。
“我们是清白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白娟跪在黄乐天的面前。
“你走吧,你和你的那个林秉男远走高飞,就当我黄乐天从来没有认识你”黄乐天望着哭泣的白娟,他妥协了,他感觉到心已经碎了。
“我会走的,等我生下孩子之后我就离开,再也不回来,这是你们黄家的命脉,也算我报答了你们黄家”
黄乐天望着白娟那被泪水打湿的白丝巾,他不知道这白丝巾下的脸是怎样的一种表情,他咬了咬牙问了一句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其实他不该问的,就这一问居然改变了黄家的整个命运:“你爱林秉男吗?”
白娟望着黄乐天的脸,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还是老实回答了,她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女人,既然到了这个时候她觉得应该全部说出来:“爱”
“要是林秉男死了你还爱他?”
“要是林秉男死了我也不会再活下去的”
黄乐天觉得那份悲哀已经蔓延进了每一寸血液里,原来她只是为了报恩,她只是为了报恩才这样,他即使做得再多,也换不到她的感情,他感觉白娟在自己面前只是将她摆在了一个工具的位置。
这种回答所带给他的是一种侮辱,作为一个丈夫的侮辱,他的妻子居然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说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感觉到了绝望,一种绝望和愤怒开始吞噬他的理智。
他伸手抓起白娟的头发,不顾白娟的挣扎,将她拖到楼梯口上大声的吼着:“滚!给我滚!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白娟被这样的场景吓坏了,她紧紧的抓着黄乐天的裤脚,黄乐天厌恶的看着她,想将她抓着的手甩开,便抬起脚使劲的踢了一下,白娟的身体便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滚了下去,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
当天晚上,白娟生下了一个女孩,但是却是个死婴,黄乐天伸手摸了摸,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然后挥了挥手叫人去扔了,白娟挣扎着说孩子是活的,她抓着黄乐天的手说要他救救他们的孩子,黄乐天看了她一眼说:“那不是我们的孩子”便扬了扬手让人将孩子抱了出去。
白娟望着站在一边的三姨太,她挣扎着抓着三姨太的手说:“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床沿边挪过来,她望着三姨太的脸,她的白丝巾将脸蒙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声音因为哭泣已经有些沙哑。
三姨太望着黄乐天,然后转过身去,不忍看白娟的样子,白娟见三姨太转过身,她又抓着丫环铃儿的手:“铃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告诉她们,我的孩子她没有死,你帮帮我,帮帮我”
铃儿转过身去望了望没有说话的三姨太,然后轻轻的将白娟抓着自己的手抽出来,默默的转过身去。
白娟望着一张张麻木的脸,她感觉到了绝望,她突然想到了林秉男,他现在在哪里,他答应过要守在她的身边,可是他现在在哪里?白娟望着她的孩子被抱了出去,接着传来下阁楼的脚步声,她生下的孩子,她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就被面前这群人给处置了。
她用一种陌生的,冰冷的,仇恨的目光扫视这屋子里的人,三姨太,她打破了她们之间的诺言,黄乐天,这个曾经对她有恩的男人,却在这一刻杀死了她的孩子,这屋子好冷,白娟觉得自己的意志被彻底瓦解了,她凄厉的叫着:“你们都是凶手,你们杀死了我的孩子,你们会遭到报应的”这声音一声声的如一根根的刺扎进了屋子里每一个人的心窝,那凄厉的声音久久的萦绕在整个阁楼里。她望着三姨太和黄乐天,然后用一种幽幽的口气说道:“你们黄家将断子绝孙,黄家的女人都将不得善终”那种声音很鬼魅,然后无端的生出一股寒意,这声音象是诅咒附在人的心上。
那天晚上,白娟自杀了,早上起来打扫院子的人在井边发现了半只镯子,那是白娟一直戴着走进黄家从来没有取下过的东西,同时她还带走了那间书房的钥匙。
后来三姨太将那半只手镯要了过去。
白娟死后,三姨太又搬回那间阁楼住了起来,但那间书房也没有人再进去过,第二年春天三姨太生下一个女儿,可是在生下孩子的同时,三姨太因为难产大出血死去了,她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整个面孔已经扭曲,她临死的时候呆呆的望着对面白娟那屋子的门,眼睛里布满了恐惧,她沙哑着声音叫着:“救我,救我……”她在孩子一落地的时候便咽下了最后一口,甚至连看看孩子的机会都没有。
在三姨太去世之后,老能听到阁楼里传来轻轻的哭泣声,还有人在夜里看见白娟的房里有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在走动。
后来去井边打水的人还听见过井里传来幽幽的叹息声,黄家开始人心惶惶,他们说这个宅子里闹鬼,再加上三姨太临死前的恐怖场面,黄家便带着孩子迁出了这座大院。
从此,这座院子便荒废了下来,后来这里便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那个林秉男呢?后来回来过吗?”我望着张婆婆的脸轻轻的问道。
“没有,这个人一直没有再露过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黄家迁去了哪里?”
“不知道,后来开始打仗了,到处闹得人心惶惶的,黄家的人在后来也走散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黄家的那孩子呢?”
“不知道,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有60多岁了,冤孽啊……”
“那黄家后来没有人再回来过吗?”
“有”
“那是谁啊?”
“孩子,天已经快要黑了,你们快回去吧”张婆婆摸了摸我的脑袋,喃喃的说:“真象啊”
“象什么?”我突然想起锦盒里的那两幅画,或许这个张婆婆认识,我必须得问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长得象我的母亲。
我突然想起怀里的那半只手镯,掏出来递到张婆婆的面前:“婆婆,你看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张婆婆望着这半只手镯,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她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恐惧,她的手颤抖着:“冤孽啊……孩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和根子哥今天去了鬼院,在那里找到的”我转过头看了看根子,根子觉得很奇怪:“然然,我怎么没有看见这东西啊?”
“那时候你去了对面房间,我在抽屉里拿到的”
“孩子,听我说,你离这东西越远越好”张婆婆望着已经被夜幕笼罩着的鬼院,阴森森的。
“为什么?”
“别问,照我说的去做,快回去吧”
“婆婆,明天我还来找你,我带一样东西来给你看”我拉起根子的手,站起来。
“回吧,最好离这地方越远越好……”张婆婆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慢慢的走进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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