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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Viviane作品》 缠 绵
发信人: pooh()
整理人: logon(2000-07-12 02:45: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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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缠            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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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
:   晌午,阳光火辣辣照著大地。黄家秋云阁里, 一群人正忽进忽出的嚷著。
:   『水呀! 热水快送进来呀! 怎么著? 烧个热水都可以烧上老半天? 』只见一个中年
:   嬷嬷气急败坏推开门,对著门外的一群ㄚ鬟叫骂著。
:   『水来了! 快点让让,顶烫的,给烫著了我可不负责。』一个手里提了桶正冒著烟
:   的热水的壮年大老远的喊著。
:   『传福,交给我就行了,你在外边候著吧! 说不定等会还得你帮忙呢。』那群ㄚ鬟
:   中有人出了手,就了个盆子,装了水往门里送。
:   门阖上了,外边的人一个个引颈期盼的注意著门里。
:   『 哇!~~~~』一串婴儿的哭声,划破了凝重、紧张的气氛。
:   『 生了! 生了! 真是谢谢老天爷。』门外那群丫鬟,纷纷双手合上,向著远处朝拜
:   著。一个个松了口大气。
:   门又开了,先前骂著人的嬷嬷探出头来,朝门外喊著:『杏儿,快! 快! 到大厅通报
:   老爷去,说秋云夫人给老爷生了个公子,母子平安。』
:   『哇! 是个公子耶! 老爷这下子肯定会更宠爱秋云夫人了。』那个被嬷嬷唤为杏儿
:   的ㄚ鬟,边转身边说著。
:   『杏儿,回来! 这话你可不能在书琴夫人面前说,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老是疯言疯
:   语的,啥是能说的,啥不能说,脑子转都不转就给吐出嘴来了。』嬷嬷一脸严肃的
:   数落著杏儿。
:   『是! 王嬷嬷,知道了,下次不敢了嘛!』杏儿欠了欠身著,朝王嬷嬷吐了吐舌头,
:   作了个鬼脸后,转身一溜烟的跑开。』
:   『瞧你这丫头,都给秋云夫人给惯坏了。』王嬷嬷假憎的笑著说。
:   不一会儿,杏儿喘著气的跑进了大厅,见著了堂上坐的一对男女,低下身子:『恭喜□:   爷,贺喜夫人;秋云夫人刚为老爷产下了一名公子,母女平安。』
:   原本端坐在龙凤椅上的男女,全站了起来:『真的 ? 是个男娃儿?』说话的是这座大□:   子的主人----黄义祥。
:   『啊! 是真的吗 ? 秋云真的给黄家生了个男娃儿 ?』接著问话的是黄义祥的元配---
:   曾书琴。
:   『是的,是的,老爷、夫人,秋云夫人的确是生了个男娃儿。』杏儿正起身子,来到
:   两人面前,再一次的说著。
:   『感谢老天! 老爷,黄家终于有后了。』曾书琴激动的握著黄义祥颤抖的双手。
:   『是啊! 我黄义祥终不会愧对黄家的列祖列宗,给按个让黄家断后的罪名了。』黄义
:   祥携著曾书琴的手,来到了佛堂前。
:   『堂上的黄氏祖宗在上,我黄义祥在此,以我刚出世儿子为证,今后,一定要当个乱
:   中的清官,见贫即济,见弱即扶,见不仁即劝,见不义即助,当尽己之薄力,求苍生
:   之安乐,助皇上谋万世之太平,若有半点违背,愿受极罚。』黄义祥恭恭敬敬、虔虔
:   诚的行了礼,插上了香。
:   『老爷,为什么下这么重的誓呢? 当今这种乱世,人人只为自己,就凭你一个人的力
:   ,如何谈太平?』曾书琴皱著眉,低声的说著。
:   『就是天下太乱了,朝廷里昏官庸宦,人人只图己利,百姓生活困苦,民不寮生,更
:   需要有人站出来,真正的为百姓做事。』黄义祥义愤填膺的说著。
:   『就怕是孤掌难鸣,到时候,惹上一身祸事呀!』曾书琴担心的说著。
:   『放心吧! 夫人,我自有分寸,会见机行事的。』黄义祥拍拍曾书琴的手安抚著。
:   厅外,碧绿晴空,万里无云,隐约的婴儿哭声,漂荡在空中。
:   ○          ○          ○          ○          ○         ○            □:   一晃眼,十六年过去了。
:   秋云阁里,王秋云正耐著性子教著黄雨莘:『雨莘,这鸳鸯枕,重的就是绣功,你得□:   细的看著,好好的学著。』
:   『娘,横著的我根本用不著这东西,咱们就别绣了吧! 光看这花花绿绿的一团线,我
:   头就昏了。』黄雨莘一张小嘴嘟的老高望著王秋云。
:   『不行,你这哪像话,女孩子家,都十八岁了,连个绢扇都绣不好,整天就只知道跟
:   雨芹学什么洋文儿,难怪到现在,还没见半个人家上门提亲。瞧瞧你那上头的姐姐们
:   一个个都出阁了,你还不担心,将来出不了门,岂不让人笑话。』王秋云微憎的说著
:   『娘~~ 娘~~』随著声音后头,进来了一个少年,正是当年王秋云产下的男婴,
:   黄家之宝----黄雨芹。
:   『嘿! 太阳快打西边出来了,雨莘在刺绣耶!』黄雨芹促狭的看著一脸如坐针毡的黄□:   莘。
:   『雨芹,别这么捉弄雨莘。去给书琴小姐问过安了没?』王秋云宠爱的看著儿子。
:   『娘,去过了,给大娘请过安才回来的。』黄雨芹朝王秋云点了个头。



:  『雨莘,你又想跑哪儿去?』王秋云刚把注意力放在黄雨芹身上,才那么一会儿功夫
:   ,黄雨莘已经溜到门口了。
:  『娘,您就别折腾雨莘了,又不是不清楚,她哪绣得出啥像样的东西呀! 况且,她那
:   双大脚ㄚ子,不晓得吓坏多少人了,还用得著这鸳鸯枕吗?』黄雨芹边说著边朝黄雨
:   莘使了个眼神。
:  『还说呢! 雨莘要真的嫁不出去,你也得负一半的责任。』王秋云不由得又忆起了往
:   事。
:   话说当年她生下了黄雨芹后,黄家上下喜喜气洋洋。最高兴的莫过是黄义祥了,年
:   届不惑,才得一子,虽说他前头有了七个美得连外人都赞不绝口的「七仙女」,但
:   终究是女儿,除了无法继承他那一大片家产外,就连手他一手打下的天下,也都潜
:   伏著无人接手的危机。
:   直到王秋云为他生下了黄雨芹后,他才松了口气。一方面是心中的缺憾填平了,另
:   方一面,则是不用再镇日提著胆子,担心入夜进房准备就寝后,曾书琴又会给他安
:   排另一个年轻姑娘。
:   王秋云就是在曾书琴连生了七个女儿后,让曾书琴作主送给了黄义祥的。王秋云原
:   是曾书琴的贴身丫鬟,打小就伺候曾书琴,连曾书琴出嫁都给带过门。曾书琴也是
:   一翻细思量后,才打定主意将王秋云送给黄义祥作妾的。原因无他,与其让一个从
:   小就对她言听计从,自己又信得过的人来分享丈夫的爱,也比让一个只凭自己一面
:   之缘,就给进了门的大家闺秀来得稳当。再则,王秋云有几分姿色,对自己又是忠
:   心耿耿的,到哪再找比这她合适的人选。
:   王秋云起先听了自己主子的意见,吓的哭著跪在地上嚷著:『小姐,您这不是逼我
:   走上绝路吗? 』硬是不肯配合曾书琴的计画。直到那年中秋,给曾书琴灌了酒,送
:   进了酩酊大醉的黄义祥房里,才给生米煮成了熟饭。
:   曾书琴倒是走对了这步棋,押对了宝。王秋云并没有因为提高了身份就拿翘,一如
:   往常的伺候著曾书琴,直到有了身孕,才接受了黄义祥的提议,搬进了黄义祥赏给
:   她的秋云阁。
:   生下了黄雨芹后,王秋云更懂得替曾书琴著想。虽然曾书琴是原配,但没生下儿子
:   在气焰上就弱了点,再加上一些好事的ㄚ鬟,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全争著伺候王秋
:   云,以为倚丈著王秋云,有了这个主子就风光了,为此,还惹出了曾书琴牵怒于王
:   秋云的风波。是王秋云在曾书琴的书琴居前,撑著身子跪了七天七夜才给化解。那
:   次的事件之后,王秋云就不再让黄义祥在秋云阁里过夜。而自己除非得已,全都留
:   在秋云阁里,照顾著黄雨芹。
:   黄雨莘是曾书琴跟黄义祥的第七个女儿,长黄雨芹一岁。因为年纪相仿,从小就跟
:   黄雨芹玩在一块,正确一点的说,是黄雨芹从小就是黄雨莘的跟班。直到黄雨莘四
:   岁那年,该到了缠足的年纪。一天,一大群人在后花园里找到了扮鬼,正趴在树干
:   上数数儿的黄雨莘,不由分说的拎著黄雨莘进了后厢房。而躲了老半天不见黄雨莘
:   来捉他的黄雨芹,纳闷的找到了后厢房。远远的,只听见紧闭的门里那头,黄雨莘
:   哭得死去活来,活像受著极刑似的嚎啕著:『唉呀! 痛死我了,不要啊! 我的腿快
:   断了。救命呀! 雨芹,快来救我呀! 他们想弄死我。救命啊! 雨芹你快来救我。』
:   听见了黄雨莘的求救,黄雨芹使命的敲著、踢著房门。门一开,只见曾书琴和王秋
:   云坐在床边,而黄雨莘则给两个ㄚ鬟架著躺在床上,床下,是王嬷嬷,正喘著大气
:   抓著黄雨莘的脚,折的黄雨莘的脚指头像快断了似的咯咯的响。
:   黄雨莘一见来人是黄雨芹,再加上受不了剧痛,哭得更起劲。起先,还有意识开口
:   向黄雨芹求救,到后来,受不了王嬷嬷的折腾,只得扯开嗓子使命的哭。
:   黄雨芹给黄雨莘的哭声吓著了,先是愣了会,继而也哭了起来:『哇~~~ 姐姐
:   哭哭,不要打姐姐呀! 姐姐痛痛。』黄雨芹这么一哭,所有的人全乱了方寸。有
:   人想带走黄雨芹,他硬是不肯走,只是一味的哭喊著:『姐姐哭哭,姐姐痛痛。』
:   黄雨芹果真救了黄雨莘,让她逃过了缠足的命运,不过,却也给黄雨莘带来了另一
:   个后遗症。京城里,大家都知道:「黄家最美的七小姐,有双大脚。」常常,有心
:   上门提亲的人家,总在深思熟虑后叹著气说:『可惜呀! 那么标致的姑娘,竟是个
:   天足。』
:   『娘!~~ 娘!』黄雨芹一双大手在王秋云面前晃著,王秋云收回方才飘远的心思。
:   『娘,您是不是又想起小时候那档子事了?』黄雨芹见王秋云回过神来,挤眉弄眼的
:   将眼光眼投向黄雨莘的脚上。
:   『还说呢你! 雨莘这双大脚已经吓走了不少人了,你还一天到晚净是教她些洋文儿,
:   拿些稀奇古怪的书给她看,瞧她现在,成天抱著那本叫啥人体构造的书,一下子神经
:   一下子血管的,还遇著人就抓著要人家给她当个试验,再这样子下去,传到外头可怎
:   么得了。雨莘要真嫁不出门,你可会养著她一辈子?』王秋云一口作气的说完话后,□:   著头、轻叹著气。
:   『这还用说! 我不养她谁养她? 谁叫我是害她缠不了足的罪魁祸首。』黄雨芹拍著胸
:   □说著。
:   『对呀! 娘! 您瞧,雨芹都说照顾我一辈子了,那我就不用再绣这鸳鸯枕了。』黄雨
:   莘顺著黄雨芹的话尾,接下了这句话后,一溜烟的跑出了门。
:   『喂!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王秋云见黄雨芹跟著黄雨莘后头也窜出了门,不禁扯著□:   子在后头喊著。
:   『唉! 这两个孩子,都怪我给惯坏了。』叹著气,看著渐渐消失的身影,王秋云倚著
:   责怪起自己来了。
:   ○                    ○                       ○                        □:   时序慢转,气候宜人,景致万千,好个秋高气爽的中秋。
:   黄雨莘跟家人用过晚膳后,一个人来到了后花园。
:   虽然,早已经认定了要独身一世了,但,每每在几个自古就给认定该是「双双对对」
:   「俪影情深」的节庆,也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落寞惆怅。像今晚,不就该是「月圆人圆
:   的日子,就因为一双生得与人不同的脚丫,自己就得躲著众人,暗自伤心。
:   『雨莘,可让我找著你了,我就料到你又会躲到这里来了。』黄雨芹对著黄雨莘的背
:   说著。
:   『也只有你会出来找我,啥事?』黄雨莘趁著未转身前,收拾起黯然的表情。
:   『咱们到外头瞧热闹去,我还约了个人,就我上回跟你提过的,那个留洋学医的赵公
:    。』
:   『真的? 那你有没要他多带几本书来借我? 你的那些说我全看过了。』
:   『有! 就是要让你见见他,当著面跟他说,他才晓得该借你啥书呀。』
:   『嗯!』黄雨莘一听有书可看,整个精神都来了。
:   『雨莘,甭担心,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黄雨芹在黄雨莘一扫阴霾后,才小心
:   说著。
:   『好小子,打小到大,我有啥心思老是逃不过你的眼睛。』黄雨莘笑著搔著黄雨芹痒
:   两个身影,在月光下,快乐的追逐著。
:   热闹的市街,到处见著一对对佳偶,仰著头,对著天空中断断续续的烟花赞叹著。
:   穿过人潮熙攘的街道,黄雨芹带著黄雨莘来到离市区不远一处堤岸。
:   『雨芹,我在这儿。』就在黄雨芹左顾右盼的搜寻著一处处的人群时,不远处,有人
:   摇著手嚷著。
:   黄雨芹拉著黄雨莘迎向前去:『昀昕兄,让你久等了。』
:   『没,我也是刚到。』
:   『对了,这就是我七姐,常常跟我吵著要向你借书看的那个大脚丫子。』黄雨芹指著
:   身旁的黄雨莘说著。
:   黄雨莘红著一张脸,皱起双眉低声的咕哝著:『雨芹你给我当心点。』
:   赵昀昕笑著循著黄雨芹的介绍,将视线落在黄雨莘身上。
:   「好个标致的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艳红的小嘴,玲珑的身段,活脱是个造物者
:   的佳作,美中不足的,该是那双比男人还小那么一点儿的脚了。」赵昀昕被黄雨莘给
:   深深吸引了,目不转睛的盯著她瞧。
:   「好个俊俏的公子,一双浓眉下是两颗炯炯有神的眼睛,魁武的身材,浑身上下透露
:   著摄人的气息。唉! 他还是没能接受我的缺点,方才眼光扫过双脚,不也怵著眉。」
:   黄雨莘原本对赵昀昕的好感,在误解了他眼中疼惜的光芒为嘲谑后,顿时大减。
:   『咳!~~』黄雨芹看著两个忘情对视的人,清了清喉咙说:『既然你们两个一见锺情
:   那我就识趣点成全你们吧! 省得碍眼。』语罢,转身投入人群,留下黄雨莘和赵昀昕
:   尴尬不可置信的看著对方。


:   ○                    ○                    ○                    ○
:   黄雨莘正在房里读著前些个日子从赵昀昕那儿借来的「人体神经组织构造学」。虽然
:   面前摊著书,心思却飘得老远。
:   中秋夜的点点滴低,这阵子,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   赵昀昕著实令人激赏,混身上下丝毫没一点丁公子哥儿的样子,反倒是举止间自然流
:   露著学者的风范。他似乎颇为讶异黄雨莘在医学知识上所下的功夫,见她一个接著一
:   个的问题,破斧沉舟的想得到她从书上找不出的答案,便笑著对她说:『七姑娘,可□:   您是女儿身,要不,您能留学几年,学学西洋的医学技术,再加上您从书上涉略的知
:   识,学成后肯定是个好医生。』黄雨莘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霎的降到了谷底:「原□:   ,他还是有男尊女卑的守旧观念,瞧,方才他不也盯著我的脚皱眉。」收拾起快乐的
:   情,向赵昀昕道了声「后会有期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愣得赵昀昕站在原地,看著
:   雨莘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后,才倏得惊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黄雨芹断
:   续续的来向他借书,他才间接的从黄雨芹口里得知,黄雨莘是生气他对她那双「大脚
:   」的偏见。黄雨芹还私底下跟赵昀昕透露:『可别看雨莘满嘴的不在乎,心底可是恼□:   很。一回我无意间见到了她压在箱底的秘密,竟是封辞别书,上头写明了:「年过二□:   ,青春不在,家有雨芹,再无挂念,愿长伴青灯,为爹娘祈福添寿。」雨莘虽然是个
:   女流之辈,懂得不比我少,就连学洋文,都比我强,可惜,生错了国度,投错了性别
:   她要是个男的,肯定能为我爹中个举人。』赵昀昕只听见那句「长伴青灯」就失了神
:   这么一个才华洋溢的姑娘,岂能为了一双没缠小的天足,一生孤寂?
:   赵昀昕打定了主义想说服黄雨莘断了出家的念头后,走访黄家的次数不由得多了起来
:   方开始,黄雨芹还会陪著黄雨莘和赵昀昕,万般无聊的在旁边听著一头雾水的脉搏、
:   率等等,一些个他净是听不懂的名词弄得他在旁边就打起盹来了。几次下来后,再也
:   加入他们的谈话内容了。黄家上下,见尚书部赵大人的二公子,三天两头的就往家里
:   ,肯定是喜欢上了家里的七小姐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人,全摩拳擦掌的等著办
:   事了。
:   『雨莘!~~~~ 雨莘,你躲在哪儿呀?! 快快出来。』黄雨芹大老远的嚷著进了秋
:   云阁。
:   『怎么回事? 你得这么嚷嚷著? 』黄雨莘原是对著书发呆著,给黄雨芹这么一喊,回
:   过了神,还不忘数落他几句。
:   『嘿! 骂吧! 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横著你再骂也没多少时日了。』黄雨芹促狭的对
:   著黄雨心莘说著。
:   『怎么著? 不过说了你两句就咒起我来了?』黄雨莘没好气的回著黄雨芹。
:   『呦! 你今儿个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曾是患上了待嫁女儿的心病了?』黄雨芹一点也□:   放松的意思。
:   『瞧你,还疯言疯语的,去去去,别吵著我看书。』
:   『看书? 得了吧! 这几天你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不都还是这一页。我看啊! 看书是
:   假,患相思倒是真的。』
:   『雨芹,你再么胡言乱语,我等会赶你出门了。』
:   『呦! 有了新人变得这么快呀? 连我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旧人都嫌碍眼了?』
:   『黄雨芹,我没力气跟你抬杠了,你到底在玩啥把戏? 啥待嫁女儿、新人旧人的。』
:   『嘿!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迷糊? 』
:   『啥事? 我吃饱撑著了,跟你玩这无聊游戏。』黄雨莘赏了黄雨芹个大白眼,抱著桌
:   的书,往门口走去。
:   『喂!~~ 你别走啊! 看来你真的是不知情,算了,我跟你说吧! 赵昀昕正在大厅上
:   爹说著,明儿个要请人过来提亲了。』
:   『什么? 』黄雨莘收起脚步,急速的转过身子,快步来到黄雨芹跟前。
:   『我说啊! 赵昀昕正在大厅跟爹提亲,要娶你这么大脚丫子。』黄雨芹一个字,一个
:   慢慢的、清楚的说著。
:   『提亲? 我? 他想娶我? 』黄雨莘不能置信的说著。
:   『是的! 是你没错,难道咱们家里还有另一个「七姑娘」?』
:   回过神后,黄雨莘被一阵阵难已言喻的澎湃浪潮吞没。这一阵阵的浪潮,先是震惊,
:   来是欢喜、羞怯、期待,一直到疑惑,最后,被伤心所取代。仔细的将事情的来龙去
:   连串思考后,黄雨莘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他是可怜我一双大脚没人要,怕我真□:   出家去,才出此下策的。」思绪至此,不由得怒气中来。
:   『不嫁! 我不嫁!』
:   黄雨芹被黄雨莘这声毫无预警的大喊给吓了一大跳。
:   赵昀昕脚刚跨过门槛,就听见黄雨莘的那句:『我不嫁! 我为什么要嫁给他?!』一时□:   尴尬的进退不得。
:   『嗯! 昀昕大哥,你来的正好,这儿就交给你了。』黄雨芹见了赵昀昕像是遇著了救
:   兵似的,把问题丢给了他,就急忙的走了,走时;还不忘顺手关上了房门。
:   赵昀昕看著端坐在梳妆镜前的黄雨莘的背影,了然的笑著。
:   黄雨莘正在气头上,隐约的知道房里只剩下赵昀昕与她,不由得慌了起来,不过,她
:   还是强作镇定的不去理会赵昀昕。
:   『唉! 看来你是真的讨厌我,好吧! 算我自作多情,我这就去跟黄大人说,别勉强你
:   了。』赵昀昕脸上的表情绝非他语气里透露出的: 无奈、伤心、失望。他一边忍著笑
:   ,一边努力的说著,并且眼光直盯著铜镜里的黄雨莘看,可惜,黄雨莘低著头,没能
:   瞧见赵昀昕嘴角使坏的笑。
:   赵昀昕对黄雨莘的不理采,灵机一动的想出了这个法子,说完,还作势的往门口走去
:   『哎! 你就这样,想让我不明不白的嫁出去?』黄雨莘听见了开门声,顾不得先前的□:   持,急忙的转身对赵昀昕说著。待瞧见了赵昀昕的神色,才惊觉上当,气得跺了跺脚
:   大步的越过赵昀昕,往门外走。
:   赵昀昕拦住了黄雨莘使了劲将她往怀里带。
: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赵昀昕端起黄雨莘红透了的小脸,认真的问著。
:   『我........』黄雨莘被迫的抬起了头,遇著了赵昀昕深情的目光,又羞涩的低下头
:   去。
:   『你果真没有一点喜欢我?』赵昀昕再次的端起黄雨莘的脸问著。
:   『我........』黄雨莘看著赵昀昕写满情意的目光,霎的乱了方寸。
:   『敢情儿你不仅是不喜欢我,还真的是讨厌我,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唉!』赵昀昕□:   会又重施故寄了。
:   『没有的事,我........』黄雨莘又上当了,急忙的扬起头,见著赵昀昕得意的目光
:   羞得使劲的想挣脱出他的怀抱。
:   『唉! 我的小雨莘,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 』赵昀昕放弃了作弄黄雨莘,双手捧起
:   的脸,柔声的问著。
:   『我懂。』黄雨莘迎视著赵昀昕,探了口气接著说:『我只是怕你一时心软,可怜我□:   才想娶我。』
:   『天啊!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念头?』
:   『不是吗?! 你这阵子老是劝著我得看开,事情没坏到要出家去的地步。肯定是雨芹□:   诉你的。我只是怕你是可怜我没人要了,才想娶我。』
:   『谁说你没人要? 我可是很认真的。』
:   『你不用这样做的,依你的条件,有那么多的大家闺秀任你挑,你怎会看上我这个大
:   丫子呢?!』
:   『可我偏偏谁也不爱,就爱你这大脚丫。』
:   『别这样,你得想想,堂堂尚书大人的二公子,想娶黄家的大脚七姑娘,这事儿要传
:   出去,会给人笑话的。』
:   『那我们努力作对好夫妻,让他们没笑话看。』
:   『不成,尚书大人不会答应的。』
:   『我爹不像你说的这么昏庸,别忘了,我可是满肚子的洋墨水。』
:   『别,你千万不要这样,行不通的。』
:   『那你觉得怎样才行的通呢?』
:   『你是真的喜欢我?』黄雨莘认真的看著赵昀昕。
:   『当然,你再不信,我可以起誓。』赵昀昕举起了右手:『苍天为证,我赵昀昕此生□:   想娶黄雨莘为妻,如有半点虚假,愿遭....................。』
:   『成了! 别再说了,我相信你就是了。』黄雨莘急忙的封住了赵昀昕的口。
:   『真的信我了? 』
:   『嗯!』黄雨莘点了个头,顺势的靠进了赵昀昕的胸前。不一会儿,她幽幽的说:『赵
:   大哥,有你这番话就够了,这么著吧! 你当有喜欢的人选,你先娶她过门,再上我家
:   来提亲,我会请爹答应你,让我给你收作妾的。』
:   『什么? 谁要你作妾来著? 』赵昀昕不能置信的扳开靠在他怀里的黄雨莘,看著她。
:   黄雨莘急忙的低下了头。赵昀昕小心的捧起黄雨莘的脸时,见到的是一张梨花带泪、
:   神情哀凄有如壮士断鞔般的面容。
: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作人。』黄雨莘哭著说。
:   『 雨莘,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难,你只要点头就行了。』赵昀昕小心的拭著黄雨莘
:   的泪水。
:   『别意气用事,我真的不在乎作妾。』
:   『这辈子我非你莫娶,别再跟我提什么作妾了。』
:   『喔! 你会后悔的。』
:   『不,要是没能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我才会后悔。』
:   黄雨莘不再坚持了,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扬起头笑著说:『好! 这是你坚持的,这会□:   我下定了决心要进你赵家门,你这辈子摆脱不了,我跟定你了。』
:   『真的? 你真的答应我的求亲了?』赵昀昕欣喜若狂、出其不意吻上黄雨莘的脸颊,□:   从怀里掏出了一条系著一片翡翠鸯的玉锁片,由头套进,贴在黄雨莘的胸前。『这是
:   一对鸳鸯翡翠锁玉,鸳已经挂在我身上二十几年了,我母亲说,哪天我遇著了今生认
:   的姑娘,就把这送给她,并且要跟她说这句话。』
:   他伸出双手把黄雨莘揽进怀里,且柔声的说:『愿我俩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如缠绵鸳□:   。』
:   ○                      ○                      ○                       □:   喜气洋洋,锣鼓喧天。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来到了赵家大门口。新郎官赵昀昕春风满
:   的下了马来到挂满红彩球的花轿前,帅气的撩起马挂下摆,矫健又不失轻柔的踢了花
:   门,丫鬟拉开了门,赵昀昕笑著看著那头一身银冠凤霞的黄雨莘。
:   鞭炮声毫无预警的在花轿上头响起,惊吓了赵昀昕的座骑,马儿扬起头对空嘶吼后,
:   开腿往前窜来,撞翻了花轿,更把坐在里头的黄雨莘连同花轿一起撞得腾空飞起。轿
:   丫鬟,全都慌了,连原本井然有序的迎亲队伍都被这突来的状况,也给吓得大乱。只
:   赵昀昕大声喊著:『快过来制住失控的马,新娘还在轿子里呀!』
:   花轿带著黄雨莘一同落地,赵昀昕掀开轿帘,映入眼底的是掉了凤冠,口吐鲜血的黄
:   莘,面无血色的瘫在轿里。
:   『不能,雨莘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呀!』赵昀昕抱出了黄雨莘,焦急的对著黄雨莘说□:   像是回应赵昀昕似的,黄雨莘张开了眼,撑著最后一口气说:『赵大哥,恐怕我要辜□:   你一番情意,先你而走了,今生无缘,你可愿再许来世?』
:   『不!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的走。』赵昀昕心碎的嚷著。
:   『赵大哥,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的走呢?! 』
:   『不! 我不许你离开我,我是个医生,我一定能救你的。』
:   『赵大哥,是我俩情深缘浅,是我福薄,这辈子算我欠你。』
:   『雨莘,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一定能救你的,我们不仅要作一辈子夫妻,生生世世,
:   们都要是对同命鸳鸯,你答应我的,你忘了吗?』
:   『赵大哥,记著我们的约定,愿生生世世永缠绵。』黄雨莘挂著笑,在赵昀昕的怀中
:   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不! ~~~ 雨莘你别走,天啊! 为什么你要夺走她呢?! 赵昀昕,你救过了无数的
:   ,为什么唯独自己的妻子救不了?!』赵昀昕抱著黄雨莘问著老天爷,无奈,他像他身
:   的人一样,默默无语,暗自垂泪。
:   ● 前世完 ●
:   P.S.前世的结局与原本想写的故事出入颇大,写这个故事的动机是源自于高二时
:           有一段日子,每天夜里,总是重覆的作著同样的梦,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
:           :『一群人前仆后继的攻打著两广总督府。』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人,不过每□:           是锻羽而归。
:           事后,我同很多的人说过我的梦,多数的人都是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倒是让
:           迷惑了一阵子,到底自己有没记错?!!
:           上了大学,必须修日文课时,我的问题又来了,不论我花多少功夫,用了多
:           心力,我总是背不起来前一天花了不少时间准备的日文,一直到现在,我连
:           十音都认识不了几个。但是对于其他语言,我却能轻轻松松的就朗朗上口。
:           了大学没多久,那个梦又出现了,不过这会我是拿著枪打那颗红太阳。
:           这次,我不再对这样的梦有恐惧而彻夜不睡了。大概是「玫瑰之夜」看多了
:           不怕了,不过,我再也没跟其他的人提起这个梦了,怕又被讥为无稽之谈。
: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说,原本故事是要拉到清末明初来写的,然后再把自
:           的梦套进故事里。谁晓得,写著写著,就成了这版本了。怪谁? 怪自己选了
:           「伍佰的 live」CD ,让我不想再牵扯太多的京片子,只想快点回到属于我
:           的年代。
:           Anyway....看完前世,让我好好的听几遍「浪人情歌」,休息会,今世就要
:           场罗!

:   ● 今生 ●
:   秋夜,空气里微微的透著凉意。
:   午夜过后,属于秋夜她美的一面才刚上演。
:   赵宇□拖著疲惫的身躯一如往常的来到了这家 Pub,老地方、老位子,连手里端著的
:   都是老喜好「Blue Desert」,当初;酒保见他一脸倦容,连点酒都懒得开口,只在
:   他询问后,指著桌上的 Menu,随手一指:「This one.」酒保却是丝毫不受他一脸拒
:   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颇不以为意的摇著头说:「No, no, this isn't suit you,
:   you should to try Blue Desert, I promise you can feel relaxation soon.」
:   可能是心里作祟,也可能是真的酒保调酒的工夫道地,那次以后,他再也没做过不同
:   的尝试,到了后来,酒保只要一见他来,便会送上「Blue Desert」。
:   赵宇□燃起一根烟,将身子瘫在柔软的沙发里。
:   是怎么样的情形养成了他在下班后会惯性的到这里来坐上一两个钟头? 这点他早已不
:   追究了,只是,他来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晚,这点全赖那些时下男女平等口号泛滥后,
:   渐渐攻占声色场所的新女姓,尤其是那些满口「只要是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新新
:   人类。
:   赵宇□原是想在他神经紧绷了一天后,好好的享受那份脑子浑沌没有压力的放松的感
:   觉,没想到这样的的日子过不了几天光景,就被那些一下子递烟,一下子送酒的女生
:   给坏了兴致。
:   这也难怪,虽然隐藏在昏暗不明的灯光里,赵宇□还是出出色的,虽然大部份的时候
:   ,他对那些投来示好眼光的女性总是不为所动,但;她们却更是迷上他这样的表现,
:   于是:「That cool man.」就像传染病一样的一下子的传了开来。
:   赵宇□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态,对自己异于往常的表现更是莫可奈何。
:   那天,他下了班后,行车经过西屯路,深夜的街道,只有便利商店的霓虹看板还闪烁
:   著,其他的,全都循著正常的轨道,幽暗静谧,除了那家叫「居易艺品」的店外。
:   赵宇□放慢了车速,降下车窗,远远的望著店外骑楼下的人群,不禁纳闷:「这么晚□:   ,怎么还这么热闹?」瞑瞑中,像是有股力量牵引著他,想一探究竟。
:   他停妥了车后,来到了店门口。
:   那是家不算大的店,店里摆的不外乎是玉器、古玩之类的艺品。当赵宇□正浏览著橱
:   窗里陈设的物品时,屋外那群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来,现在喊这块玉锁□:   ,这上面雕的是一只......,一只.........。』
:   赵宇□来到了屋外,隔著几个人,望向那个正努力的辨识著玉锁片的人。
:   『那是只鸯,鸳鸯的鸯。』赵宇□盯著那个人说著。
:   『喔!这位先生说是只鸯啦!他不说我还以为是只鸭子呢。』那人讪讪的笑著。
:   原来,这是个拍卖场,一块半长不短的桌子,顾客分坐于两边,而出售货物的货主在
:   这头,主持卖场的人在那头。拍卖的东西,形形色色,但以玉器艺品居多。这样的卖
:   场,据说在台中市不下数十个,由于拍卖货品的货主穿梭于各卖场间,因此,拍卖的
:   时间通常拖得很晚。
:   首先,货主会把他们的货品一件件的取出来,放在盘子里面,由这头传阅到对面,经
:   过卖场主持人对货品的鉴定后,订出一个底价,再由顾客自行喊加价钱,一千元以下
:   每次得加五十元,一千元以上每次要加一百元,至于一万元以上,每次加的价码得在
:   一千元以上。每卖出一件货品,主持卖场的人与提供场地的店主可以抽得佣金,而货
:   主保有货物出售与否的优先权,若是价码谈得拢,在卖场主持人喊价三声,再大手一
:   拍桌面后,就算成交,若货主对于顾客所喊出的最高价不满意,不愿出售,则喊出最
:   高价格的顾客可以拿到二十块钱的回馈,算是货主对顾客对于喜欢的货品,而不能购
:   得的一种补偿。
:   赵宇□后来花了九千九百块钱元买下了玉锁片,那个货主还直嚷著:『赔钱卖了,这□:   块古玉,只有这位先生识货,能一眼就看出上头刻的是只鸳鸯,算是有缘。就扣掉一
:   百块吧! 让您到里头请老板娘帮你重新打个中国结上去,好挂在身上。』
:   赵宇□直觉得问著货主:『这应该是一对的,怎么你只拿出一块来卖?』
:   『喔! 先生你真的跟这对鸳鸯很有缘喔! 连这是一对儿的您都能猜到,不过,这对鸳
:   鸯带出来几次,喊到了一万多块钱我都没卖,今天只带了一片出来,您如果想凑成对
:   ,下个礼拜,我再把另一片带出来。』
:   隔周,赵宇□因为临时的接了一个紧急手术,而错过了那个货主拍卖的时间,更另他
:   遗憾的是,卖场主持人告诉他:『那块玉锁片,刚刚被个小姐买走了。』
:   赵宇□失望的回到家,对著玉锁片叹气。他一直能感觉得到,玉锁片跟他有重大的关
:   系,更多的时候,他看著玉锁片,总有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熟识感。

:   『Hi, cool man, what're you staring blankly ? 』一阵浓得化不开的 NAJ-OLEAR
:   香水跟著这句刻意装出的甜腻声音来到了赵宇□面前,惊醒了沉思中的赵宇□。
:   扬起眼,映入视线里的是那个他避之唯恐不及,自称是 Catherine 的女人。
:   收回视线,赵宇□倏的站起身来,侧身绕过 Catherine ,迈开大步的往吧台走去,□:   下 Catherine 恨得牙痒痒的站在原地,对著他的背影露出杀人的目光。
:   『Ha, cool man, Seems you have a big trouble, noone can to refuse Catherin
:   』酒保挤眉弄眼的对著赵宇□说。
:   『说中文,你这半个小日本鬼子,别开口就是英文,好歹你也是半个中国人。』赵宇
:   瞪了酒保一眼,借题发挥的对著他发飙。
:   『喂! 别老是叫我日本鬼子,这不是我愿意的事,你要怪怪我老子去。』酒保还是一
:   的笑脸。是的,谁叫这是他的工作,况且;赵宇□说的也是实话,他的确是日半个日
:   人,也因为先天上的优势,让他对 Pub 里的客人应付自如,谁叫他有个在外商公司□:   经理的老爸,从小的记忆,他就随著外派的父亲周游列国,也奠定了他现在的语言基
:   。
:   赵宇□不理会他,只是一迳的抽著烟。
:   『喂! 你自己不想多活点日子也别拖著人一起跟你下地狱吧! 你想熏死人啊!』
:   赵宇□还来不及反应,方才说话的人已经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往赵宇□手里的香烟泼
:   。
:   『Cool, Lisa.』酒保竖起大拇指对著赵宇□身旁的人晃了晃,再促狭的望著赵宇□□: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宇□寒著脸直视著面前的人,一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后□:   低咒了声:『Shit, 又是女人。』
:   『你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女人生的呀?! 自大的沙文猪。』
:   『你最好趁我还没爆发前给我走得远远的,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
:   『你叫我走我就走? 怎么你不自个儿滚呢?』
:   『喂! 好了,好了! 有什么事大家好好的说嘛!』酒保见气氛有些紧张,赶紧出面打□:   场。
:   『Jeff, 不关你的事,我倒想负责我的后果。』那个酒保唤为 Lisa 的女子好整以暇
:   满脸挑衅的看著赵宇□。
:   『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爱逞口舌之快的后果。』赵宇□边说著边逼近 Lisa. 冷不防,□:   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霸气又带点报复的吻著她。
:    Lisa 被赵宇□这突来的举动给吓得忘了反抗。
:   『看来你是口是心非嘛! 瞧你刚才连眼都舍不得眨,连我满口烟味酒气的吻著你,你
:   连气都忘了喘。』赵宇□放开 Lisa 后,得意的看著她。
:   『你这只沙文猪。』Lisa 大梦初醒似的,气得扬起了手往赵宇□挥去。
:   赵宇□抓住了 Lisa 的手:『怎么? 脑羞成怒想动手了?』见到对方弩拔弓张的气焰,
:   不由得怒气攻心,手劲也不觉得加重了。
:   Lisa 其实痛得快昏过去了,也只是咬紧嘴,努力的想挣脱对方的箝制。
:   『好了,Douglas, 你会把 Lisa 的手折断的。』酒保 Jeff 走出了吧台出面制止。
:   赵宇□大梦初醒似的放开了手。
:   Lisa 把手端在胸前揉著,眼底闪著泪光。
:   蓦然,Lisa 胸前的玉锁片引起了赵宇□的注意,他驱前低下身子,看清楚了那玉锁□:   后,再度抓起 Lisa 的手气急败坏的问著:『你这块鸳鸯玉锁片从那里来的?』
:   Lisa 抬起头迎上赵宇□,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这上头刻的是鸳鸯?』
:   Jeff 看著赵宇□又抓住了 Lisa 的手,以为两个人又吵起来,赶紧回过头来想打圆□:   ,听见两人的对话后,失声的笑著说:『怎么? Douglas, 连你也说那只水鸭叫鸳鸯? 
:   来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打不相识。Lisa 昨晚回到家跟我说她花了九千九买了一块叫啥□:   鸯玉锁片的玉,我还笑她是凯子哩! 这下子好了,连你都说那只水鸭是鸳鸯,这么说
:   就是那个原本要买来配对的大凯子,而 Lisa 是那个夺人所爱的小凯子。』
:   『原来是被你买走了。』赵宇□突然有股释然的感觉,一整天的焦虑全都一扫而空了
:   当时听店家说玉锁片被另一个人买走,整个人就被没来由的怅然给缠住,这会儿,知
:   买走玉锁片的人是她,竟然觉得是理所当然。记起了挂在自己身上的是那片鸯锁片,
:   宇□急忙的把它从胸前掏了出来,送到 Lisa 面前:『瞧,我身上这块是鸯锁片,而□:   身上的那块是鸳锁片。』
:   『果真是雨莘的鸯锁片。』 Lisa 喃喃的说著。
:   『你怎么知道这是雨莘的锁片? 那你胸前的那块就是昀昕的了。』赵宇□像是遇著了
:   音,几年来困扰著他的梦境,看来并非只缠住他。
:   『你也知道昀昕?』 Lisa 望著赵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难不曾,你也作过那个
:   。』
:   赵宇□了然的点了点头,对著 Lisa 笑了。『是的,这几年来,我也作著同样的梦。
:   了我是赵宇□,你是黄?? 』
:   『黄芸芯。』Lisa 扬起嘴角,笑著看著赵宇□。

:   自从了那天在 Pub 巧遇黄芸芯后,赵宇□就成了Pub 里的常客了。通常;他总是坐
:   在吧台前跟 Jeff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心思却放在入口处。每每有人踏入店里,他
:   总会期待的等著,而映入眼的要不是黄芸芯,失望全写在脸上。但若好不容易碰上黄
:   芸芯,却又常闹得气氛紧张,老是要 Jeff 出面当和事佬。就像那天,他下了班回家
:   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全是黄芸芯的影子。这些个日子来,黄芸芯渐渐的占据
:   他的思续。对于那个相同的梦,他们全都想探出究竟。
:   黄芸芯到 Pub 的时间通常都在子夜过后,她总是窝在吧台里跟著 Jeff,对于赵宇□
:   的态度,跟那些当著众人面前,对赵宇□示好的女顾客相较,著实让赵宇□气馁。她
:   常常无视于赵宇□的存在,一整个晚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倒是见他试图加入她与 Jef
:   之间的谈话时,往往话题一转,又全是赵宇□听得一头雾水的日语了。为此;赵宇□
:   还很没风度的抱怨著:『喂! 你们两个小日本鬼子,别在客人面前用第三国语言交谈□:   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黄芸芯闻言气得两个腮帮子股股的瞪著赵宇□说:『
:   不高兴你可以换位子呀! 况且,我们的家务事没必要跟客人分享。』赵宇□只听见那
:   句「家务事」就气得夺门而出,原来,她早是 Jeff 的人了,难怪,对他兴趣缺缺。
:   这夜,赵宇□又来到了 Pub。自从上次后,他刻意的减少到 Pub 来的次数,一则是
:   不想再见到黄芸芯跟 Jeff 两人在吧台里,用著他一点也听不懂的日文「打情骂俏」
:   ,再则,是想将黄芸芯彻彻底底的从心底连根拔去。是的,赵宇□不能放任著自己再
:   沉沦下去了,毕竟,自己爱上的是个不该爱的人,一个早已经有「家室」的人了。他
:   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黄芸芯了,这也是他这阵子才理出来的头绪。
:   Jeff 见到赵宇□一若往常的招呼著:『 Hey! Cool man, Where are you going

:   recently ? 』黄芸芯原本兴意阑珊的倚在吧台上,不太专心的看著舞台上的 Band
:   卖力的唱著,一听到 Jeff 的话,急忙的转过头来。
:   赵宇□遇上了黄芸芯的眼光,不觉脱口而出:『我是不是见过你? 』黄芸芯原本期待
:   的心情被赵宇□这没头续的一问,又给惹出气来:『废话,你不仅见过我,你还吻过
:   我,难不曾你想赖帐?』『哈! 这样子更像,我肯定我几年前见过你,真的!』赵宇□
:   一脸认真,没半点玩笑的样子。『 Douglas,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种老方法。』
:   Jeff 促狭的对赵宇□眨了眨眼。『真的,我发誓我今生见过你,让我再想想,Lisa
: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还是你有没参加过什么活动??』赵宇□皱著眉努力的激荡著
:   脑子。『得了吧! Douglas,真有你的,怎么尽是这些老招术? 我跟你说,Lisa 从小
:   念的都是尼姑学校,不可能是你的同学,至于她有没有参加活动,这你就更没机会了
:   ,Lisa 这辈子只参加过一次救国团办的活动,兴冲冲的到后里去说是要去骑马,结
:   果听说马没骑成反而把马给吓得腿软了。』Jeff 一脸陶醉的回忆著往事,完全不把
:   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黄芸芯给放在眼里。『对了! 马见愁,你就是那个马见愁对不
:   对? 我说嘛! 我真的见过你。』赵宇□恍然大悟的高兴的指著黄芸芯问著。『你怎
:   么知道这件事? 』黄芸芯像是被挖出丑闻般女主角,不可置信的看著赵宇□。『怎
:   么?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我是那个倒霉的鲁啦啦呀!』赵宇□往前踏来到黄芸芯面前
:   ,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投射灯下。
:   『真的是你?!』黄芸芯对上赵宇□的目光,不觉一颤:「是的,就是他。」
:   『你真的变很多了,难怪我前阵子都没能认出你来。』
:   『怎么? 你就是那个背了她几百公尺还陪她回家的倒眉鬼呀?』Jeff 溴热闹的挤在
:   他们两人之间。
:   『嗯! 是他没错。』黄芸芯点了个头。
:   『哈! 你还真倒霉,Lisa 那个时后少说也比现在胖十几公斤。』Jeff 夸张的瞧了瞧
:   黄芸芯。
:   『谁说的,才九公斤而以。』黄芸芯大声的反驳著。
:   『哇! 九公斤还而以,难怪那头马会腿软。』赵宇□学 Jeff 的模样,夸张的又把黄
:   芸芯瞧了瞧.
:   『难怪,你那时后陪她回到家的样子会那么狼狈,原来不止马被她累坏了,连你都被
:   她累坏了。』Jeff 像是抓住了机会、遇到了知己似的,涛涛不绝的挖著黄芸芯的糗□:   。
:   『这还用说,那次是我第一次带梯队,才暗自高兴梯队里的妹妹一个比一个漂亮,等
:   到有机会可以跟漂亮妹妹接触了,谁晓得她第一个上马,一见到马就吓得双脚发抖,
:   好不容易把她弄上马了,马才跑不到两步路就给她压得腿软,受不了把她给甩下马背
:   了,最可怕的是她摔昏了,而我只好倒霉的背著她一路从马场到营区,再多个几步路
:   ,下一个腿软的就是我了。』赵宇□太过忘形的回忆著往事,没见著黄芸芯红了又红
:   的脸,还有满眶欲泣的泪水。
:   黄芸芯压低著头,不再反驳,出乎异常的沉默,让赵宇□跟 Jeff 不知所措。
:   Jeff 摸摸黄芸芯的头,故作轻松的说:『怎么? 生气了。』
:   黄芸芯抬起头,用泪眼哀怨的看了赵宇□一眼,抱著 Jeff 哭了起来:『人家真的怕
:   马,不要再提起马了。』
:   Jeff 安抚著黄芸芯,看来摔马的记忆对她来说是个恶梦。
:   赵宇□看著 Jeff 心疼的安慰著黄芸芯,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痛。「是的,这些都是前
:   尘往事了,再提这些有何用?」
:   再望一眼轻泣的黄芸芯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 Jeff,甩甩头、叹了口气,赵宇□头□:   不回的走出了 Pub。
:   黄芸芯到 Pub 来的次数比先前多了,多到连 Jeff 都觉得不寻常了。
:   她来的时候,通常都过了子夜了。以往,她到 Pub 来找 Jeff 都是非不得以,或是
:   心情处于两极化的情况下,才会到 Pub 来,而且也会赶在午夜前就走人,因此,这
:   一阵子不寻常的举动都叫 Jeff 看在眼里,倒也没点破,他清处黄芸芯的个性,要
:   是她不想说的事情,是谁也勉强不来,任你有在大的能奈都难从她嘴里套出半点讯
:   息。
:   Jeff 能隐约的感觉得出黄芸芯的改变是为了赵宇□。
:   从他俩第一次的见面,再到两人都作了同样的梦,乃至于能在同样的地点买到那对
:   出现在他们梦中,属于梦中另一个人的玉锁片,已经叫他颇为吃惊了,直到那天,
:   赵宇□说出了黄芸芯藏了许久,以为不会再有人知道的「摔马事件」,他才开始斟
:   酌,前阵子蔚为潮流,风靡一时的「前世今生」话题的可信度。
:   黄芸芯自从遇见了赵宇□后,每见他一次,总会多一的惊异。但,自从那天瞧见赵
:   宇□胸前也挂了一片「玉鸳鸯」后,那个已经好久不曾再作过的梦又回来了,令她
:   吃惊的是,这次她看清楚梦里的人物了,有 Jeff、有她、然还有赵宇□。
:   这回,黄芸芯的梦里不再只是那个重覆的画面,一群惊慌嘶吼的马儿、一堆手足无
:   措的人、一对看不清脸孔的新人、还有一声声无助又无奈的呐喊。
:   连著几天下来,她作著同样却又连惯的梦,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夜比一夜更让她期
:   待,终于,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看清楚了站在轿旁的是 Jeff,躺在新郎怀
:   里奄奄一息的是她,而那个声声呐喊、痛苦问天的新郎竟是赵宇□。
:   黄芸芯能感应得到赵宇□应该也作了同样的梦,因此,她天天来到 Pub,想问他是
:   否也看清了自己? 是否还想再续前缘? 她知道他是喜欢他的,但却又能感觉得出他
:   似乎是有所顾忌、克制著自己的感情。黄芸芯不懂,赵宇□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   赵宇□在 Pub 门口徘徊著,从午夜到子夜,他就这么来回的走著。一直到挂在楼
:   梯间的音箱里,传出来的音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的听著,那人是这样唱的:
:   「爱的愈深愈浓愈缠绵,会不会让天红了眼? 爱得愈深愈浓愈缠绵,不问有没有
:   明天,爱的愈深愈浓愈缠绵,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爱得愈深愈浓愈缠绵,能不能
:   再见你,这最后一面?」这句:「能不能再见你,这最后一面?」当头棒喝的敲醒了
:   赵宇□那莫虚有的矜持,和那该死的自尊心。是的,他不能再骗自己,他早就爱
:   上了黄芸芯,在他还没看清楚,她就是他前世来不及过门就过逝的妻,在她摔下
:   马惊慌失措、哭著看著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她了,要不,这么多年,有那么
:   多的对象,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他总会适时的想起那对哭红了的眼睛,那充满
:   柔情却又万般无奈、哀怨得令他心痛的眼神。
:   Jeff 抱著黄芸芯,靠在她耳畔正安慰著她,而黄芸心芯的双肩一耸耸的动著,
:   像在哭著。
:   赵宇□一进 Pub 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脑子里打定的主意,在见到这样的画面
:   后,又给打乱了。他在吧台吞了好几杯的 Whiskey 后,渐渐的,那该死的自尊和
:   著大男人主义又活了起来了。身旁腻著他的 Catherine 陪著他 cheers 的灌了几
:   杯黄汤后,显得更浪了。
:   Catherine 瘫在赵宇□的怀里,而赵宇□的唇正贪婪的在她的身上索求著。
:   黄芸芯从 Jeff 的肩上抬起头,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镜头。她一动也不动的看著
:   眼前忘形的男女,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悄悄的滑了下来。
:   Jeff 感觉到黄芸芯的僵硬,顺著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   赵宇□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压迫著他,从 Catherine 的颈上抬起头,遇著了
:   那对在梦里,甚至在现实生活里都令他寝食难安的眼睛。
:   目光相遇,黄芸芯那眼神无端的挑起了赵宇□的怒气:『该死!不要再这样看著我,
:   滚出我的世界,不要再纠缠我了。』他放开 Catherine,来到黄芸芯面前,抓著她
:   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著。
: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黄芸芯轻声的问著。
:   『是的,既然前世无缘,今生见著了又怎样? 还不是相见恨晚? 』
:   『相见恨晚? 你是什么意思? 』
:   『什么意思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   『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
:   『我不要爱上你,我不能爱上你,你已经没有资格让我再爱上你了。』
:   『爱上我真的会让你这么痛苦吗?』
:    赵宇□答不上来,他垂下头不再看黄芸芯。
:    黄芸芯无话可说了,如果自己真的给赵宇□带来这么大的痛苦,那现在是她离开
:    的时候了,虽然她还有很多话没能跟他说,虽然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但是;
:    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赵宇□不给她机会,是的,相见恨晚,他已经取消了她能爱
:    他的资格,那,今生又是无缘了,该再许来生吗?
:    黄芸芯贪恋的再看了赵宇□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 Pub。
:   Jeff 看著黄芸芯轻声的离开赵宇□后,怒气冲冲的来到赵宇□面前:『你到底在闹啥
:   别扭? 』
:   下一个接场准备演出的乐团里的 Keyboard 手神色惊慌的跑了进来:『Jeff, 不好了□:   Lisa 在外头给车撞了,快叫救护车。』
:   赵宇□被这突来的消息给吓著了,愣了两秒钟后,冲出了 Pub, 来到出事现场。他从
:   地上抱起了黄芸芯,拨开遮在脸上的长发。
:   黄芸芯白著脸,嘴角流著血丝,就像梦里的画面一般。
:   『不! 芸芯,你不能又这样丢下我,你快醒来,我刚才说的全是谎言,我爱你呀!』□:   宇□焦急的喊著。
:   黄芸芯的睫毛闪动了几下,她努力的撑开眼睛:『宇□,看来你的话应验了,我们真□:   是相见恨晚。』
:   『不,忘了我那些该死的话,我不要相见恨晚。』
:   『你爱我吗?』
:   『我爱你! 我从上辈子就爱你了。』
:   『那你这辈子还会爱我吗?』
:   『会,不仅这辈子,生生世世,我非你不爱。』
: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   『不够,你不能又这样丢下我,你答应过我的,今生要当我新娘的。』
:   『恐怕这次我又得负你了,你愿意再许来生吗?』
:   『不,我不要再等下一个轮回,我要你今生就履行你的诺言。』
:   『宇□,别这样,我时间不多了,你不答应我,我会舍不得走的。』
:   『不许你走,我不准你走。』
:   救护车到了,赵宇□不再让黄芸芯说话。跟著她上了救护车,他紧抓著黄芸芯的手,
:   就这么一路的对她说著:『我是个医生,我一定能救你,你要对我有信心,答应我,
:   跟我一起努力,你一定要撑下去。』
:   手术房外,Jeff 盯著房门口的灯号,失神著。
:   终于;灯熄了,护士推著黄芸芯出来,后头跟著赵宇□。
:   『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现在得送芸芯到加护病房去,接下来的,得看她自己的
:   努力了。』赵宇□充满信心的对 Jeff 说著。『她会撑过去的,她一定会的。』
:   护士小姐打断了赵宇□跟 Jeff 的谈话:『赵医师,病人的手术同意书,请你补签。□:   有,主任坚持一定也要有家属签名才可以。』
:   『我签,我是病人家属。』 Jeff 接过了护士小姐手上的文件。
:   『黄芸笙? 』 赵宇□疑惑的看著 Jeff。
:   『怎么? 有什么意见吗? 』 Jeff 不解的问著。
:   『你是芸芯的 ?』
:   『我是她哥哥,怎么? 大家都知道,难道你不清楚吗? 』
: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赵宇□懊恼的说著。
:   『那你以为我是谁? 』
:   『我以为你是她......., Shit。』
:   『难怪,每次你见到她抱著我哭的时候,总是一副想杀了我的样子。』
:   『为什么你们俩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
: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我从日本回到台湾时,家里一堆女
:   人,包括我的新妈妈,都用著仇视的态度对我,除了 Lisa, 她在我一进门就笑著喊
:   我:「哥哥。」,要不是 Lisa,台湾我可能待不下去了。我宁愿回到日本去跟我外婆
:   住,被日本鬼子嘲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在 Pub 工作,
:   我不喜欢家里的气氛,仅管现在 Lisa 的妈妈对我已经不再排斥,我也习惯了这样的
:   生活了。』
:   事情有了新的转圜,赵宇□自责著,若今生再辜负芸芯,也全是他的错。
:   ○                   ○                           ○                     □:   欢天喜地,鞭炮声响震天。
:   浩浩荡荡的车对来到赵家门口。
:   赵宇□下车迎下了新娘,冷不防的,他伸手抱起了黄芸芯。
:   『快放下来,这么多人看著,会被笑话的。』黄芸芯伏在赵宇□的肩上小声的说著。
:   『不,不放,我要安安稳稳的抱你进门,这辈子不许再有差错了,真有闪失,我们一
:   齐走。』赵宇□小心翼翼的抱著黄芸芯往前走著。
:   黄芸芯努力的控制著溢满眶的泪水:『不哭,不能哭,今生我要作个快乐的新娘。』
:   走进屋内,赵宇□放下黄芸芯,掀起了她的头纱,爱怜的吻著黄芸芯说:『会的,不
:   不止是今生,生生世世,你都会是我最美丽、最快乐的新娘。』
:   一旁的 Jeff 也悄悄的拉著衣袖拭著眼角的泪水:『愿你们生生世世的相随,作对缠
:   绵鸳鸯。』
:   ● 今生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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