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iaodie()
整理人: yvonneh(2000-11-19 16:04:0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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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冬的时候，叶已经读大学四年级了。
虽然叶认识冬的时候，冬还在读初二，但是那时的冬是个标准的黄毛丫头，谁又
想象得到她竟然出落得如此清秀典雅，楚楚动人。
冬上初二时，叶正好是同校高中部的新生。学校在寒假安排高一学生搞社会实践
，一部分去给低年级的同学当家教，补习功课，一部分去校办工厂里劳动，还有
一些在学校附近的小店里打工。叶被分配到一家花店帮忙。
那一年的冬天，北京天气格外冷。叶的记忆中，漫天的飞雪迷迷离离的。从花店
的玻璃窗望去，大片的雪花悠悠扬扬，朦胧如纤纤白蝶，千只万只翩然起舞，童
话般美丽而不真切。来店里的客人零零落落，一直到傍晚。
这时，一个衣衫单薄的小女孩推门进了花店。叶走上前去，为她介绍：“这些是
刚从广州空运来的鲜花。红玫瑰，五元一枝，很新鲜的。这是康乃馨，三元一枝
，也是刚到的。这种白百合贵些，二十五一枝。红扶琅。。。。。。”
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黄黄瘦瘦的，小鼻子冻得红红的，嘴唇微微发紫，象
只生了病的小丑鸭。她低着头说：“想买一枝花。”叶问她：“只一枝吗？送谁
？”小女孩脸胀红了，头低的更厉害了，轻声说：“送给我自己。”
叶从花瓶中抽了一枝红玫瑰，又随手从柜台下的角落里拿了一枝白色的小野花，
准备包好。小女孩赶忙问叶：“这种小花多少钱？我只能买得起一枝。”叶笑了
，说：“这是店里拿来配玫瑰的，不算花，白送的。”小女孩吃惊的望着叶，脸
胀得更红了：“这是花的，你看，它也有五个花瓣的。”叶不经心的说：“那就
算是花吧，又不漂亮，不值钱的。”小女孩用受伤的表情看着叶，生气的瞪着小
眼睛：“我只买这一种小花，我也出五元钱。我也不漂亮，它正好配我。它也是
值五元钱的，和玫瑰一样的。”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钱，小心的抱小花在怀
里，消失在风雪中。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知道小女孩叫冬。后来，他知道小女孩以第一名的成
绩，到最好的高中去了。更后来的某一天，他在北大的校园遇到了她，还是她先
认出了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不可救药的爱上冬，爱得非常顽固。叶不停
的等候，终只得到了不。
冬在一个夜里，接到叶从美国打来的越洋长途。电话那边，叶问冬，等了这么久
，为什么总是一个不行。冬低声说：“是你自己选的玫瑰，而我只是小小的野花
。”
叶愣在电话那边，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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