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anzhu()
整理人: yvonneh(2000-11-19 20:59: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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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不来
——给最爱的媛
分不清白天/看不见黑夜/心情冷艳昼夜徘徊
分不清是非/看不见完美/十分酒醉/七分疲惫/沉溺在昼夜的边界
不是想沉睡/噢/醒不来/醒来你依然不会在/不是不醒来/噢/醒来我还是发呆
朋友都说我夜里比较美/只因他们看不见我清醒的脸
朋友都说我夜里更冷艳/只因他们看不见我的悲
太阳升起来/噢/醒不来/醒来依然没有未来/月光洒下来/噢/醒不来/醒来我还是发 呆
上篇
我是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睡去的,就如同暴风雨过去之后的那种平静,亦无 所思,亦无所想,麻木得像个空壳。
黑暗中,一点光源逐渐扩大,直到占领我整个视线,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睁不 开眼睛,光的颜色应当是焦黄色,就像陈年的电影胶片一样,几分颓废,几分凄 凉,又有几分温暖。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并且可以看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 地方,很像北京的瓷器口,但绝对不是,因为这里的马路显然要比瓷器口的宽的 多,我敢打赌北京没有比这更宽的马路。
风吹起了地上的沙土,太阳朦胧在风沙中,让人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我 和父亲出现在风沙中,前面还有一个我的同龄人,仿佛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却怎么也想不出他是谁。也许是由于怕风沙吹到嘴里 的缘故,我们三人没有互相说一句话。
接着我的脑子就更加混乱了,我模糊的认识到我的朋友是要把我带到“她” 家,但为什么要带上我父亲?她的电脑坏了,父亲是这方面的专家,因此便请父 亲来帮忙--我已经觉得事情的发展太主观理想化了,事实上我根本就不记得她有 什么电脑,更不用说对我提出过什么请求了,对,绝对没有,我们一个月说不上 一句话,我对她同我说的每句话的每一个字乃至说话时的语调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开始觉得事情怪的可以,有点可怕了。
风沙突然停止了,天空一片蔚蓝,就如同镜头的突然切换,我和父亲来到了 一个研究所的大院里,我的朋友早已不知去向,我们俩走进了一个单元楼的地下 室里,我清楚的看到这里相当宽阔,空无一人,光线比较暗淡忧郁,是淡蓝并且 夹杂着点绿的那种颜色,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天花板上吊着很考究的吊灯,布 置得就像一个绝不奢华却相当高雅的三星级宾馆。
我们梦游般地敲响了一个房门,心情平静,就如同曾经来过这里一样。
“哦,是你们来啦。”是她开的门,她的话使我确定我们不是不请自来,确 实有她请我们这一档子事。
我和父亲好象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如同两个没有受过教育的孩子傻头傻脑地 走了进去,面对着她家的电视坐在了应当能容纳三个人的沙发上,父亲坐在中间 ,我坐在右边,腿前是一个茶色的茶几,同我家那个早已经扔到阳台上的一模一 样,一个盛着几个青色苹果的盘子成了桌上唯一的物品,整个屋子得光线比刚才 的地下室还要暗,基本上是一种深绿色。
我把目光投向她,看着她将门关上,她穿了一件白色又有点发灰的绒衣,同 在学校不同的是,她没有梳辫子,而是披散着头发,她的头发相当的细且柔软, 给人一种飘忽捉摸不透的感觉,眼睛好象还没有睁开,显得相当慵懒,就像刚刚 睡醒一样,但这正是我所欣赏的样子,非常“王菲”。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光很让我讨厌,就仿佛我们是从来不认识的陌路人。
我想不出怎么开话头,因为我仍然对自己为什么来这,怎么来的这,感到迷 惘和困惑,就如同一个犯了错误正在接受老师审讯并不停狡辩的孩子,由于怕说 错话而不发一言。父亲好象在我身边消失了一样,也是一声不吭,我觉得她应当 开个头--毕竟这是她的家,她应当是清醒的,可她偏偏没有看见我们一半独自摆 弄着窗台上的小事物。
--我有一种被玩弄了感觉!
屋里的一骟门开了,从里面移出了一个和气的中年妇女,打破了我们的僵局 ,我看出她是她的母亲,我好象只朝她作出了一个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带有些 羞涩微笑,并没有说什么客气话,我那个消失了似的父亲作出什么反应我并没有 注意--事实上,他出现在我女同学的家里本身就很滑稽,我想象不出我怎么可能 将父亲带来,而他居然也答应来了。
这位和气的母亲一面“哎,哎。”地作出一脸还算自然的笑容,一面叫她为 我们削茶几上的苹果。
她从窗台上抬起头来,懒洋洋地从茶几下找出水果刀,拿起一个苹果低着头 静静地削起来。
这时她的母亲不失时机地消失了,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弄出一台游戏机接在了 电视上,分了一个手柄给我,我们两个便玩了起来。这是一个类似街头霸王得对 战游戏,我将刚才的郁闷情绪全部发泄在游戏中,将父亲使用的人物打的一败涂 地。
我异常得意地望向她,她还是没有看我,仍旧在削着苹果,仿佛这苹果是永 远也削不完的,而我却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景象--她的小腿像柴禾棍一样细,细得 让人害怕,就如同书上描述的海盗头目的假腿一样!
我僵在那里,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噩梦,我希望它尽快醒来--我不希望 这个稀里糊涂的噩梦糟踏了我心爱的人的模样,我狠这个梦!
我没有醒来,仍然死人一样坐在那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放下削着的苹 果和刀子,朝门走去。
门开了,欢笑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她的朋友一个个同她打着招呼从门外鱼贯 而入,分散在客厅里高兴地聊着,将近有十个人,我挨个地打量他们,有女孩, 也有长的很一般的男生,其中还有我认识的朋友,我没有心思朝他们打招呼,而 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她和他们马上打成了一片,我用 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桌上的刀子和削了一半的苹果,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多余了 。
下篇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并且可以看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 地方,很像北京的瓷器口,但绝对不是,
因为这里的马路显然要比瓷器口的宽的多,我敢打赌北京没有比这更宽的马路。
风吹起了地上的沙土,太阳朦胧在风沙中,让人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我 独自出现在风沙中,车筐装着破旧的书包,她在前面慢悠悠地骑着车,我懊恼为 什么要跟着她,而且还是在她背后鬼鬼祟祟做贼似的跟踪,我家就是在这个方向 ,但我一直记得她家是在城北。
接下来,我的脑子有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因此才有了以下的记叙。
我跟着她骑过了虹桥批发商场,风也渐渐小了,当过了天坛到了玉蜓桥的时 候,已经是黄昏了,玉蜓桥下的河粼粼的波光,就像我先前的意识一样,时而平 静,时而散乱,看久了就会让人感到晕悬。
我继续跟着她骑到了蒲黄榆,拐进了档案馆旁边的一个军队大院,我惊觉地 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家了,那她呢?她也住这吗?我没有往自己所住的楼的方向骑 ,而是继续跟着她骑到了一个单元楼后面的锅炉房旁边,她在这里消失了,连她 的自行车都找不到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梦还没有醒来,我想哭,我想喊叫,却一声没出。
我下了车,坐在了旁边绿地的延上,有一种激动过后萎靡不振。
阳光照的我眯缝起了眼睛,我打量着四周围,这里是我儿时常来玩的地方, 我仿佛还能看到我和以前的朋友们玩“弹球”时挖过的坑,那一台老式的小型铲 土机如同十年前一样静静地停在那里。
星期日 1998年10月18日PM 2:4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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