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ryriver()
整理人: yvonneh(2000-11-19 20:49:5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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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banly —— 守门
我并不知道队长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办案一定得放倒几个，以完成今年的任
务。可是，他们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大家看着练家纵身跃上屋顶时那种
完美的姿势，都很有些鉴赏艺术品的气氛。在这个近乎梦幻的瞬间，唯一不懂得
欣赏的那个书生身体一晃，跌撞几下随着一声“哎呀”，倒进了一个姑娘的怀里
。
而那个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年轻人却什么都没有看，也什么都没有管，他紧紧
瞪着我脸上那道新月般的伤痕。我没有看他，而伤痕却开始微微发痒，仿佛一个
刚要收口的新创。
我四周看看，发现队长那副不知道如何收场的尴尬样子，刚想笑，突然，真切地
感到了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压在所有人的头上。模糊而又实在，象一个无可选择地
将我们都装在里面的空气口袋。在这个感觉里，我那身充盈饱满的真气开始消失
。那是什么？也许，就是那个所有人都不可能去摆脱的命运？
方丈明明同样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件事情，可是还只能低眉顺眼，装出一副什么都
不出意料的样子；练家在表演了绝技之后还不忘记回头一看，他看什么？难道也
是感觉到那个巨大的阴影了么？只有书生，现在已经眉花眼笑地躺在那姑娘怀里
了，而那姑娘并没有察觉到书生的诡计，因为她正专注地用一种烧烤鸡腿时的眼
神在看我。
我呢？我任由伤疤去害怕，抬着头，看天，天是灰的，一如某个寒冬早上那套被
丢到溪水里的粗布衣服。一阵心悸，想忘记一切，可是一切却偏偏总是在提醒你
的记忆。
我慢慢转身，对着那个一直看我的年轻人，他的眼睛异常之黑，象通向另外一种
世界的窗户，我不知道后面是些什么，突然有了想凑上去看看的冲动，我笑笑对
他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看样子你应该是来找我的吧？”
他摇头：“不知道，但是只要杀了你我就知道要找的是不是你了。”
我眨了眨眼，转头对队长说：“您老人家真是神机妙算，知道有这么一个即将发
生的凶杀案，听听，凶手自己承认要杀人了，您还不抓他？”
队长一楞：“不不，我们要抓的人已经畏罪潜逃。弟兄们，我们快追！”于是带
着他的手下，队长追练家去了。
年轻人冷笑：“你还想玩什么花样？出手吧！”
他的杀气弥漫四周，可是因为我刚才对于那个阴影的感受过于强烈，所以根本就
没有对这种杀气有什么反应。我懒懒地说道：“说吧，你准备怎么杀我，如果听
起来觉得有趣，我也不妨就给你杀好了。”
年轻人至此，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才起了变化：“既然这样，不如你自己挑
，你想怎么死我都可以满足你。”
“真的？”我摸摸那个旧伤口，已经不痒了：“那么你用这个寺院的山门砸死我
好吗？因为我是在这里看门的，死在门下也算应该。”
“好！”年轻人走到本来应该有门的地方，不禁大吃一惊：“为什么？这里没有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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