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uhun001(雾魂)
整理人: fan_z(2003-02-26 18:53: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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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故乡，被时间推迟了多年以后。我和母亲，和哥哥一起说起了我们的童年。于是童年象一部古老的影片一样历历重复的出现。我突然发现这些陈年的旧片中，童年竟然那么值得向往，童年的天真，童年的愚昧，在如今看来，除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也许有了许多感受沧桑后的另一种领悟。人生，值得记忆和留恋的东西原来很多很多。
流浪在外的我一直没有太多关于童年的记忆，我想也许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想象的场景。而在母亲的的眼中，我突然读到了在她心里一直那么清晰那么逼真的我们的童年。顺着母亲的记忆，我逐渐回到了童年。原来，童年一直不曾在记忆消失。只因为生活把那些陈年的旧事挤压在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而这样的角落却隐藏着我最真的世界。不论年龄如何增长，不论沧桑如何历尽，而那些仿佛从来没有存在的东西却依然在自己最亲的人的脑海，从没消失。
童年的记忆最深刻的应该首推奶奶。因为父母都在城市工作，从小就生活在奶奶的怀抱。又因为家里三兄弟我最小，于是这样多了我撒娇的机会。也因为这样的优势让我成为家里的霸主。当然我当时的霸权在如今独生子女的面前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价值。不过当时看来我的确比哥哥比周围的农村成长的小朋友更幸福。为外观的整洁和口中从不缺少的零食，我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于是从小就是同龄的孩子中被拥护的对象。然而从小的我就知道如何利用奶奶给的优势扩大我的管辖范围。于是对我稍有不从孩子就成为了当时我身边孩子孤立的对象。时至今日，我想其实按照当时的发展我不成为黑社会的老大也应该是官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在成长的过程我却反其道而行之的走上来一条孤独的道路。可是奶奶的疼爱和哥哥天生的力大无穷，造就了当时一个狐假虎威的我。不过当时纯洁的只是利用这些优势和更多小朋友的拥护，这就是我当时最大的满足。
由于在农村，由于在外工作的父母，由于奶奶的疼爱和哥哥的关爱。于是这些如今并不明显的优势却被当初的我发挥的淋漓尽致。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初管理的能力，可问题是这种管理对如今的社会好象并没有多少值得坚持的迹象。还好，我并没有把那些我骄傲的东西发挥下去。
不管怎么样，话题总要回到奶奶身上。中国传统的大家闺秀的优点一一体现在奶奶身上。奶奶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族，只是当时社会的动荡并没有维持家族的继续荣耀。而奶奶委屈的下嫁到了一个贫困的家庭，从此用她勤劳的双手维持着一个家庭。因为奶奶从小接受的是当时中国最好的教育，于是相比其他小朋友我的奶奶的气度和勤劳就已经足够我去骄傲了。我是在奶奶的教育方式成长，她的优点也就延续在我们身上。于是从小就被别人认为有礼貌的孩子，这样的礼貌也让我得到了更多别人得不到的好处。比如：隔壁的婶婶的孩子总要在我的阴影下成长，于是自然成为我管理的对象。整个村庄的小朋友的教育方式也要向我看齐，于是我自然的成为了孩子中被人拥护的那个。这当初看来那么值得骄傲的本钱其实也造就了日后的自信和自负。不过我受教育的当初是奶奶，于是我接受了中国最传统的美德，礼貌和尊重，爱护和孝道。这也许就是当今社会比较缺少的东西，也让现在的我梦见奶奶的时候总是她耐心的在教导我。因为从小打架的时候不管我是输还是赢，道歉的一定是我。
奶奶给我的记忆除了教育以外也许就是家里的老黄牛和奶奶从不离手的水烟斗。
在我开始有点懂事的时候，中国的改革大潮在农村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了。于是我经常听到的名词就是“分单干”，我知道我家分到的除了田地以外还有一头老牛。从此奶奶更加忙碌了，这时候老牛的任务也就叫给了我，而童年也就在牛背上度过。我不知道我在牛背上编织了多少故事，唯一记得就是等自己长大了要养好多的牛，让奶奶更加开心。殊不知这样的梦想给今天的我是一次会心的微笑。
而奶奶的水烟斗也一直在我的脑海中，也许因为我曾经帮奶奶点烟而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奖励。烟斗是古铜制的，有一根竖立和稍微弯曲的铜管，下面是一个四方又稍圆的装水和装烟丝的铜壶。淘气的我也会偷偷的吸一口而吸了满口被过滤的烟水，呛了一口的我不敢出声的悄悄把烟斗装好烟点好火交给奶奶，这样还可能得到奶奶的一声赞扬。的确，从小的我就喜欢用一些方式表现自己而得到别人的肯定。而成熟以后的我从来吝啬自己的行为去得到别人的评价。按当时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成长后会反差那么大。也许根本的因数是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自己心里的反差罢了。长大以后的我行我素和童年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只有童年表现的欲望被我今天发挥的更加出色。一个不甘寂寞的孩子在另一种教育方式下演绎着另一种人生，我想这是奶奶并不允许的生活方式。
从尽情的享受奶奶的关爱到了上学的年龄，我怀着农村孩子的气息和城市孩子的气质跟着父母来到了城市。在城市的小孩轻蔑的眼神中我用农村孩子独有的锐气在学校脱影而出，从此在城市学校也树立了自己小小的引以为豪的地位。
其实，我知道就在我成长的一路，奶奶给了我很多很多。我身上无一不体现她那种传统的教育造就了我另一种气度。这气度在我一生中都被周围的人认可并且承认。而奶奶在多年以后农村生活给她的是逐渐的苍老。在溶入了城市的生活的我已经越来越少回到农村也越来越少机会看见奶奶。在多年以后，奶奶拖着病痛离开了我。在我发出我所知道的第一声痛哭的时候，我那年17岁。在众多亲人的陪同下，我一把一把黄土把奶奶安葬在故乡的山坡上。每一次回到故乡的时候，我都会点上三支烟放在奶奶的坟前，我告诉她我一直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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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橱窗里的鞋子
我想买一双 但是又停止脚步
其实 我脚上的鞋子
已经足够让我走完
剩下的全部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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