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22857345()
整理人: yvonneh(2000-11-18 20:33:0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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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何从
我是个在网上写字的女子。
上网之前我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做，做创意总监。我只有23岁。
林是公司的客户之一。我们在现实里结识，而他对我的作品一直在挑刺。
虽然他不懂什么艺术，但是他知道什么是商业。我不喜欢他送的花，包装特别难
看，但是他的温柔还是在那个时候击败了我。他说我不是公司里最美丽的女孩，
却是最颖慧的女子。
做广告的人容易没有规律的生活，忙碌的时候几乎以为生命就这样倏忽而
过了，但是一旦空下来，就只有强烈的无依在心里潆洄。
那个深夜我在靠近上海植物园的一家印刷厂加班。我是设计DM广告的。加
班到午夜到凌晨在我是家常便饭。
我不知道林这个时候会开着他的黑色santana停在外面等。
时间已经是周六的凌晨了。
一天一夜的投入工作，我脸上的化妆都化开了，睫毛膏将眼圈周围染黑了
。象个熊猫似的。而因工作需要必须穿的高跟鞋让我走路渐渐地失去了重心。19
98年的10月，不能说冷，但是却闷郁。而林年轻而有力的肩膀在这个时候将我圈
住了。我看见他好看的眼睛，林的眼睛始终是他脸上最英俊的五官。浓重的瞌睡
袭来，我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在他的单身公寓里，他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我和衣而睡，
身上覆盖着毛巾毯。他的手紧紧地拉着我的，头已经歪到一边了。
当天晚上他带我去了最豪华的酒楼，点了所有我最爱吃的东西。然后开车
送我去印刷厂取菲林片，回到他的公寓里时，时间已经是午夜了。
他吻上我的嘴唇的时候，我哭了。好象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溶解，他不是我
要的那种男人，我喜欢穿牛仔的小酷哥，而林是个标准的上海男人，西装革履。
虽然我自己也是身着套装，脚上是7公分高的鞋。
我想是自己孤独和坚强得太久了，以致再也无法抵挡如此突如其来的温柔
，我哭得脸上一塌糊涂，林疼惜地说：从，你太累了，那都是我的错。
然后他动手脱去了我的紧身套装，我的一步裙。让我换上他的宽大的睡衣
，给我倒了杯水，让我渐渐地安静下来。
我们认识了有一年，但是从来不曾这样亲近过。他就坐在我的对面，微笑
着看着我。
他说，你睡我的床吧，我可以打地铺。
我点点头，然后将手缩进被子里。他给我掖好被角，又给了我一个吻。他
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他吻得很投入，我的眼泪再次汹涌而来。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背脊。
当天夜里，我成了他的女人。
11月的时候，我辞职，和林正式同居了。他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我天天
在那里写字和上网，双休日的时候会下厨作饭做菜。平时林很少回家吃饭。
到今天为止，我必须承认，他是我有过的男人里，唯一最熟悉和最理解我
身体的人。我却认为他不能读懂我的灵魂。
林从来不阅读我的小说和散文，他也拒绝阅读我的文本。宁可和我在饭后
一起去唱ktv，去滚保龄，去喝茶，甚至看vcd。但是他会去收集任何有我作品的
报纸杂志，也只是收集，却不看。他说阅读我一个人就已经足够。
他只知道不能让我饿着冻着痛着，怕我寂寞，还让我养了只波斯猫，叫葱
葱。别的，他不知道还能给我什么。
我的朋友，包括小花在内，都认为他是最完美的男人。有钱，不难看，体
贴，是张完美的长期饭票。那个时候，林和我说他不会和我结婚，他觉得这样同
居的生活也不错。我也认为和他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他能够给我暂歇的地
方。
羊和他的哥们总是在网上看我的作品，给我写写回复什么的，他们轻狂的
气质以及颓败的表情教我沉迷，我等待着这样的男人。我以为那样才是爱情。
但是一到深夜解散，他们中的一个要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却不自觉地打通
了林的手机，然后他的车停在了门口。即使再夜，他也会从被窝里爬出来接我。
然后他会问我去做了什么，和谁谁在一起，一路问过去，直到我头痛欲裂
。
而他只要个电话回来，说有应酬或者加班要迟归，我都只淡淡地恩一声，
然后继续在网上和羊说笑话。白天时分，几个无业游民，一起消耗着自己情人的
血汗钱。
渐渐地我和林的交流只剩下了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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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让我攥着你的手，又怎么知道我够不够温柔——虫虫如是说——公主
的纯情在脸
上，巫婆的深情在心里
花过雨
第六幕 花过雨
朋友那天很奇怪地看着我变了脸色，但是她很知趣，没有问任何问题。直
到我缓过神，建议去另一家酒吧的时候，才开口说了个好字。
我叫了啤酒，她却孩子气地执意要香蕉船，一口一口地舔，露出安静而满
意的微笑。
“花姐，我真羡慕你。”她说。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你的自由和洒脱呀。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吃，哪里有既便宜又
好看的衣服卖，什么地方最好玩，你的男朋友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她嘟嘟
嘴，“可我的生活圈子就是那么的狭小。”
傻孩子，竟以为幸福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可回到过去，过你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
“别人家的饭菜总是最香的，别人的老婆总是最漂亮的，别人的生活总是
最幸福的，一个道理。”我说。
她开始笑，笑得眼睛眉毛弯弯，像是一滴清水。可是我知道，这滴清水迟
早会融入江湖海洋，不复原味。如果幸运，会是杯中一滴清香悠远的茶；不幸做
了地上溅起的泥浆，只能换来他人紧皱的眉。
长大，是要付出代价的。也许在我们笑逐言开的表面下，跳动的是一颗伤
痕累累的心。
那时候，我也如她羡慕我般羡慕过虫虫。
林不难看，也有钱，最重要的是他那么爱她，她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我
想，天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吧。
也许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梦：白马王子翩然来临，伸出手……然后一同骑在
马上，朝晨曦中的城堡奔去，背景是一片梦幻般的粉红色的朝霞，象征着甜蜜与
暧昧。
可羊不白，也没有马，所以我叫他没有白马的黑王子，他听后佯怒来呵我
的痒，我嘻哈缩作一团，连叫救命他才放过我。羊抱我在怀里，让我依靠在胸前
感受心脏砰砰的跳动，我环住他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听到自己的心跳砰通
砰通加速直至与他的合拍，汇成一个频率。这时候的天与地都已融合，一切不复
重要，还去在乎什么白与黑？什么马不马的问题？
去他的白马王子，我认命了——听起来沮丧的话却自己幸福了无数遍。
可我也痛苦，这是爱中必然的存在部分。
单纯，并不代表笨，我知道羊并不是那种只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我不在
的时候，他的怀里也不缺温香软玉。但是我沉默，让他们以为我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我以全部的爱来爱一个男子，他有什么理由不来爱我呢？所以我等待
，等待他回来。
我可以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看那些女孩为他意乱情迷；坐在他身边，看他
与那些女孩胡言调笑。我所做的，只是保持安静。
安静，才是我最有力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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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敢分明道，风月应知暗断肠
花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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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砸人，见鬼砸鬼！
实在无可砸者，拾一石子投狗，偶中，亦快然与胸！
※ 修改:．22857345 于 Nov 7 18:40:41 修改本文．[FROM: 202.107.32.158]
※ 来源:．月光软件站 http://www.moon-soft.com．[FROM: 202.107.3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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