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hian(whian)
整理人: whian(2002-08-07 13:54:57), 站内信件
|
这位先生一开始便自诩“读书一向不肯随人俯仰”,并自以为尽得先生真传“没有读过中国的书”,只是我有些困惑:他是哪国人?读哪国的书?
他洋洋得意地宣称:二十三岁那年便形成了他的“以生命为核心的诗学理论体系”,于是开始读“中国的书”。曹公家有丰富的藏书,自幼便博览“中国的书”,加之超常的文学天赋始得写红楼梦这才,但比起这位高人恐怕还是要稍逊一筹了,只不知那“以生命为核心的诗学理论体系”是啥玩意儿?
接着他以大师的口吻宣称:晚明是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时代,并把《红楼梦》也归入这一“独一无二的时代”的产物,他果然是没读过中国书,连《红楼梦》产生的年代也搞错了。据称他听昆曲便能感受到典型的“淫声”,我对昆曲一窍不通,也没听过,不知这个说法是不是有依据,但他对“意淫”的那些似懂非懂的“解释”着实让人啼笑皆非。
但是我最不能忍受的还是他对宝玉的污辱:宝玉有把自己排除在“泥做的”之外吗?他自称浊玉,面对大观园的女儿和宝琴等一干人,他由衷的感叹:“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他认为这样的女儿才是“人上之人”,自始至终,宝玉对这些女儿都是一种欣赏同情的心态。可是这位仁兄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竟叫说宝玉是“他所希冀的理想的女儿国,其实是建立在极端无耻的心态之下”!他还进一步指出:“贾宝玉不同于其他纨绔子弟的地方,只是因为他建立了理论体系,他能够为伪贵族玩弄女性提供诗意的解释”,原来在这位先生看来,接近女性、欣赏女性的目的就是为了“玩弄”她们!这下我们可以明白谁才是“建立在极端无耻的心态之下”了。
此外他对黛玉听《牡丹亭》的反应这样解释:“书中人物这种极度的自恋,其实倒多半缘于作者极度的自卑。因为他所倚仗以自觉为贵族的,不过是家中的势位和金钱,而他又没有足以支撑自己的的强劲生命力,只好对自己抱以影恋般的自怜”我想不出他何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一个妙龄而极有才华少女在那样的环境下听了一段歌颂爱情的美妙曲子后的正常心理反应,在这位大师眼里竟成了“极度的自恋”!我倒觉得这位高人的这些呓语才是“极度的自恋”的不自觉流露。
这样的文章原是不值一哂的,但因为作者先搬出鲁讯,又抬出尼采,挟“中国历史”、“个性解放期”等等术语名头气势汹汹,一副大师派头,乍看还着实吓人,所以帖出来让大家看看,另因我着实越看越厌恶,所以多有出言不逊之处,实是因为那厌恶之情无法自抑之故,倒让大家见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