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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ingup(扬羽) 整理人: will.liu(2002-08-20 23:08:50), 站内信件 |
| 昨晚半夜响起很大很大的雷，窗帘放了下来，看不见闪电，也听不真切下雨了没有，迷糊中，只记得紧紧依偎着妈妈的肩膀，蜷缩在被窝里，好有安全感，象回到最爱粘着妈妈的孩提时代。
早上起床，阳光灿烂，丝毫没有昨夜的雨迹。 如一些已被遗忘的往事般，过不留痕。 约了三个好友逛街，见面时，J拉着我的手说：“WINGUP，你今天好高兴啊。” 是吗？有吗？今天只不过笑了两声，难道我平常都不笑的吗？ 走在北京路上，原本的步行街在施工，路面被挖得惨不忍睹，听新闻说过是发现了什么朝的古迹，要保护。 朝代都已经过了，任何辉煌尽灰飞湮灭，遗留下来几块砖瓦，却没有遗留下任何人的足迹。 而现代人为了保存祖先的砖瓦在破坏自己的砖瓦。 街边上依然有很多乞丐。 看着他们，我要惊叹人类的进化进程。 过天河城隧道时，听到一个非常动听的声音，其声线也许不是现在一般当红歌星可以媲美的。他在唱一支我没有听过的民歌，手中在弹着一把我叫不出名堂的琴，而面前摆放着一个盛有几张零钱的破碗。我想这是最传统最能引起我解囊冲动的一种方式。不过他们应该不算入乞丐范围之内的，起码他们付出过劳动。 就在这位街头歌手旁边，有一个老和尚席地而坐，手中也有一个碗。这位就比较厚颜，很不惭地在身边竖起一块写明着什么“纯属化缘并非乞丐”之类的纸牌，大有孔乙己“窃书并非偷书”之势。 虽然见过很多此行人，但事物确实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今天又见到一个“惊喜”。 我想路过的人只要瞄过一眼的都会后悔。 那是一个黑乎乎的小孩子，最多两岁，还不会走路，在地上爬着。但他已学会一只手推着破碗，另一只手推着一个小小的木板车。木板车上躺着一个刚出世的婴儿，眼睛还没张开，小小的脸上，鼻子和嘴唇之间有一条裂缝，淌着发黑的血。它的身体被一只类似麻包袋的东西紧紧裹住，如木乃伊。 好友Y当场呆在原地，也许她一向认为人类性本善的信念要因此而动摇。 ~ 或者，在那小婴儿身上裹上麻包袋将它放到小木板车上的幕后黑手，曾经也如我们这般相信一切的美好，相信梦想，相信永远，相信奇迹，只是最后经历太过沉重的动摇，终于发现童话太过美好，而自己只不过是由野兽进化而成的另一种生物，没有丢弃兽性，反而升了级。 想起J同我讲的一个故事。 说是西部那里因为要延续一种稀有的马种，而用一匹小公马与他的母亲交配，起初两匹马都不愿意，后来工作人员用黑布将它们的眼睛蒙上，使她们配种成功。事后，工作人员先解下小马的黑布，小马发现与其交配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立即嘶鸣一声毫不犹豫地跳了崖。 那时J说了一句：“这就是兽性和人性的基本特征。” 不过无论怎样，相信这一幕很快会被目击者遗忘。 这始终是人类的特长之一。 遗忘到成为习惯，便发明了老人痴呆症~ 今天其实走了很多地方，但什么都没有买。 出来之前想好了要买很多很多东西，其实只是想找一个大家出来相聚的借口。 J说，“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再多了。” 谁都知道的，只能笑说光阴如箭，或者回忆一下脑海中仍然十分清晰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听《盛夏的果实》。 “当看尽潮起潮落 只要你记得我” 我们约定过不止一次，要记得。 这算不算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也许承诺 不过证明没把握” …… ---- 
镜花水月。一切其实并不完满。 然而对当事人来说过程中那瞬间的闪剎才是窝心的永生的记忆。 眉头眼额的跃动。搥心顿足的呼喊。风平水静的饭餐。 风雪中的举手投足在不知不觉间可以是未来岁月叫人流泪的琐碎的甜蜜的回忆。 然而当时他们都活在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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