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xpy()
整理人: yvonneh(2000-11-05 23:31:2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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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苦海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既不是友情，也不是爱情的东西，它是什么？！
认识
我从来没有认为人世间会有浪漫的夜晚，真挚的情感，更不会奢想“一见如故”
，“萍水相逢”的电影镜头，就连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也只是网上小
说而已。但一切就在一个特别的日子发生了。
刚刚跟巩雯说分手，疲惫不堪的我象卸下了千斤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散漫的
我独自漫步校园，一个人静静的走，竟然也会庆贺自己以后穿拖鞋逛大街上不会
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一天的轻松自在，今天又得穿上那件叫化子也见了恶心的拉拉队服去参加“绿色
风”环保知识竟赛。
不知是两情相愿还是冤家路窄，雯也去了。我欲回头，可是逃避是一种懦弱，不
能让她看不起，上车吧！
好不容易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抬头平视，蓝橡筋扎着黑长发，我是经常做发质
研究的，特别是上课坐到女孩子后面，专业水平就出来了，直觉告诉我，前面是
一个女孩，再一看，哇噻！不是柳絮吗？机会难得！
别人都叫我“情圣”，由其在寝室里，被其他九个铁杆兄弟尊称为“专家”，就
因为我是寝室唯一一个曾脱离单身生活的幸运儿。个头不高相貌平平的我，蓬乱
的卷发下面一张老气横秋的僵尸脸，笨重的眼镜后面间或一轮的眼睛才知道原来
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有人说经常照镜子可以增长信心。我却天生心律失衡，
一照镜子就会心跳加速，唉！
我是在一次“卡拉OK”赛上看到絮儿的，那时她唱的一首《独角戏》，我可没有
管她的歌，只是她上台的一副文静态势就足以让人倾倒。说实在，我想认识她，
也不乏此因，嘻--！其实絮儿并不漂亮，首先是皮肤过黑，其次就是象我一样四
眼族出身，坏处就不用说了。
算了，不要做梦了，我时刻提醒自己，其实，认识一下也未尝不可。
燕子和她做一排，也就是我前方偏左45度角，我们联谊寝室的，性格比男孩子还
野，一直喋喋不休，冷不防给你一拳，说不定还闹个精神失常。在我身上多少还
带有中华民族的传统，当然喜欢淑女。终于我这个“世界第一大忍人”也按奈不
住。
“转过去，别吵了”，对她到不用客气，“跟别人柳絮学着点儿嘛！”
燕子到变乖了一次，闭口不言，要是平常又是倒起三丈火。
“你怎么认识我？”一双好奇的目光直投我而来。
完了！我一下子不知所措。
“在嗯--------，你还记得上半期的卡拉OK赛吗？”
“卡拉OK赛，哦！”她偏着脑袋，“你叫什么名字啊？”
“盼魇”
“盼魇？”
“梦魇的魇。”
“哦！”一缕秀发撩入眼帘，剩下的只是那蓝橡筋扎着黑头发，逻辑判断，
她转过身去了，我可一直没敢看她。
我当然不能平静，脑子加速运转....... 咦! 她拎个袋子干吗？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下午好！”我回过神，竟赛已经开始了。
竟赛中的心情随着我们队员的比分上下浮动。
回过头，却瞥见她乌黑的秀发中流露出两丝白线，听说白发的人操心过度，可她
操什么心啊！找个机会问问她。
我不知怎样想的，我竟然会做如此笨拙的决定，然而理智已经无法生效。
“柳絮，你好象很操心。”终于在一次竟赛间隙，我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
“你说什么？”
“你有白发了，是不是常挂着别人！”我半开玩笑。
“有好几根了。”她到不在乎，嫣然一笑。
终于无语，一直到竟赛结束。
一心想瞻仰一下模特风采，当然不错过晚上荆师的时装表演，同志者自然同路，
晚上回校。
得找一个地方解决能源问题。
同病相怜
无意中拿起一本书，“十二生肖”。
“会算命吗？”，我自然是指用纸牌的那一种。
“当然会。”她很自信。
随手拿起桌上那副牌。
“算什么呢？那一种？就这种吧。——你有女朋友吗，说实话？”认真起来了。
我愣了，我该怎么说，说有吧，一天前刚分手，说没有吧，毕竟一天前不是这样
。
“应该是——曾经有过！”
她有些疑惑。
“一天前分手了！”我不愿再提此事，她也明白。
抽出大小王，然后再找出四个K，一本正经地说，
“说出你的四个异性朋友。”
“第一个是——我高中同学，第二个是我妹妹娟子，第三个......，没有了。”
考虑了半天，终久没有想出来。
“第三个是燕子，第四个是巩雯”她到干脆。随便找了两个。
任她摆布一番，在笑声中结束，也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
“她怎么知道巩雯？”，我面对燕子纳闷。
“当然，我和她很好！就随便说出来了”不知她怎么听见的。
的确，我们系人很少，况且，雯是她们学生班主任，她也知道我当然认识雯，
“我知道了，原来是你呀！”她好似发现了重大秘密，还带着一丝诡秘，“难怪
她上次在我们寝室打电话，我问了半天都不说。”
“已经分手了。”我有些沉重，舒展一下身子，靠到背后。
“喂！讲一下，我很想听你们的故事。”燕子也凑过来，干嘛都对这些感兴趣。
“很简单，爱一个人，就应该给她快乐，当我没有基础去爱她时，我只能手分手
，我是一个散漫的人，学习不好，特长没有，有又不是官族身份，我凭什么去爱
她，我不能让她为我而耽误她的前途......”不知怎样，我回一股脑的把话全部
说出来，而且我很平静，我根本没有注意她的变化。
“这需要勇气。”燕子拍拍我的肩膀。
这时我才注意她不停叹气，我也疑惑了，望着她。
“你猜我有男朋友吗？”
“叫我猜？我想说——你没有。”
“也许，同命相怜——现在我觉得和他相隔甚远，我越来越觉得和他距离太大。
你知道那礼物是送给谁的吗？”
我才知道那个黑色方便袋。
“其实，你们可以经常见面。”
“不可能.......而且我根本没有勇气像你那么洒脱。”
我没想到会说到她的伤心处，而且突然间觉得已是多年老友而不是刚刚认识几小
时的她。
两人的世界
吃罢饭，已5:30，辗转到荆师。
“我经常一人晚上来荆州城。”
“你不怕，女孩子可不敢。”
“没关系，哪天我带你来。”
“要是抢劫怎么办？”
“凉拌噻！”
......
“光有基础有什么作用， 我跟他打过许多电话，都不在，也不回电话......”
......
“你很好啊！跟你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也很有责任心。”
.......
一路回到荆师，阿魏和燕子走了，丢下我们在后面。
一阵冷风吹来，她已缩起身子。
“东西给我，把衣服穿上吧！”
我接过口袋，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带件外套，但又得感激阿魏的校服。
又到了“丁”字路口，几个同学都碰面了，当然不能错过晚上的时装表演。
“你们敢快去占个位！”她到急了，叫阿魏和燕子走了。
“陪我去打电话。”我知道是叫我，不必多问，拎着口袋又陪她来到校门口
。
我真是疯了，我又不追她，干吗陪她去给她男友打电话，而且毫无怨言。
结果可想而知，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没关系，或许他正有事忙着呢！”天啦，我竟然去安慰她，我是否昏头了。
不知听进我一句话没有到了，到了晚会现场。幸好，遇上老乡，也让我们找了一
个有利地形。虽然要练练腿脚功，但也能尽收舞台风彩。
苦等一个小时的晚会终于开始了。
先是运动装，然后是休闲系列，旗袍，下一种就是泳装了。
“这下，你们男生可真是大饱眼福！”哼，她竟把男生看得这样低。
“别把男孩子想得那样坏。” 我当然不放过。
过了半晌，“其实，身材不好的女孩穿泳装一点也不咋样。”这下，我可替男孩
子出气了，可她居然认可，没法子。
说了也怪，我一点也不觉得泳装好看。
泳装过后就是婚纱了。不知是服装不够，还是人材不多，每次“新 郎”牵出一个
“新娘”走到舞台前，然后甩头就走，又去引下一个。台下笑声，嗔骂声混作一
片。
“那男孩也太不留情了。”一副认真的样子。
在舞台的灯光照映下，我才发现她真的很漂亮。
“bian他一顿。”
她到开心了，然而又叹气说：“人生就只有一次啊！”
“是的，人生就只有一次。”我也不禁喃喃自语。
再精彩的节目也有结束的时候，我不禁想起《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中痞子和飞扬
在电影散场的那一刻，飞扬说：“痞子，电影有结束的时候，人生呢？”曲尽人
散，惟有我们慢慢退场。
不用说，还有第三次电话，结果又令人失望。她已经要崩溃了，可我却不知怎样
安慰她，再也没有平时那份说话的自信。
她拒绝了朋友一路回校的邀请。
“我们走到十字路口再搭车好吗！？”
从荆师回湖农并不远，二十分钟公汽。可晚上七点公汽就停了，到那儿搭车不一
样，干嘛兜那么大个圈！反正从荆师到十字路口不远，我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许
走一会儿她会好受一些，我也认可了。
踏着昏暗的街灯，默默的走.........
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一带的治安不好，我不能不顾安全，顺手拦下一辆车。他一直没说话，只是叹
气，嘴角抽动了几下还是控制住了。
我是感情脆弱型的，看到她的样子，我有些低落。为什么没人为爱情付出那么多
，而结果却被摔打的脆弱不堪，伤痕累累，也包括我。
我真想搂她入怀，让她翻出所有的委屈和痛苦，让她得到片刻的休息，让她……
可是我不能做，反正就是不能做。
感谢上帝，她终于撑过来了，从校门到寝室还有500米，一定要坚持，到了寝室就
是呼天喊月也没关系了，我只是不忍再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你们寝室电话是多少？”她终于开口了。
“194。”学校里的电话都是以8489开头的。
真不知天下有多少巧合，如果我不想认识她，如果她不把第四张牌认定为雯....
....
天下的巧合又发生了，一个身影擦身而过，雯！虽然我和雯已经分手，但我还是
比较了解雯，柳絮要被冤枉了。
她住在六号楼，我们一直走到马路的尽头，我递过那封未送出去的礼物，她随便
把衣服脱下来。
“小心感冒！”该死！我竟然关心起来。
“没关系，马上就到寝室了。”
“不开心打电话过来。”
“嗯。”
她跑进了宿舍。
祝她幸运！我为她祈祷。
沦陷
事情果不出所料，电话一会儿就响了，我故做镇定，因为还要面对九个兄弟。
“盼魇，电话。”铮子接的，“不认识。”
但我已经明白是谁了，接过电话。
“盼魇，我是絮儿”
“哦！他打电话来了吗？”作为朋友应该关心一下，直觉告诉我，是没有结果的
。
“他不会打来了，——盼魇，谢谢你晚上陪我！”
“没事儿......”
“明天请你吃饭？”
“——OK”
“时间呢，早晨、中午还是晚上？”
“客随主便。”
“那明天再说吧！”
“噎！”
......
“我遇到巩雯了，她说话口气不对，我们以前是很好的。”
“没关系，事情会明白的。”我有些气愤，干吗找絮儿的麻烦，但我还是保持了
几分理智。
“可是，她对我那样......”她开始抽泣。
“不要想那么多，时间长了自然会知道，你给她解释也没用，让她去误会。”为
了缓和气氛，我强装笑意。
“你还能笑出来。”她有些嗔怪。
“絮儿，对不起，让你搅进了我们的泥潭，人不可能为某一个人而活着，不管那
么多了，好吗？”
我有些无奈，为什么刚刚脱离泥潭却又掉进了死水坑。
“盼魇，安慰我好吗？”，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了。
我愕然，我怎样面对才认识半天的女孩在我面前的哭声，我怎样去安慰。
我知说了几句什么话，我只知道她的哭声，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是一个坚强的
人，但那一刻的我完全凝固了。
“絮儿，不要再想了，把电话挂了，好好睡觉，好吗！？”
“嗯！”
我再也没听她的声音，不知她是否会失望地放下电话。我默默地走到床边，在室
友的猜测声中钻进被子。
想认识，而一认识就发生这么多事把我们捆在一起，我错了吗？我不知道......
上午没课，不知待在寝室干了些什么，“盼魇，电话。”一定是絮儿打的。
“我是絮儿，现在有时间吗？”
“当然。”
“你到‘小银狐’，我在那儿等你。”
“噎！”
......
挂下电话，我怕再次演绎昨晚的误会，等了一会儿才出去，“哲子，中午不和你
们吃饭了。”
“我到图书馆，你呢？”
“我当然回寝室。”
眼看就要走过图书馆了，不得不找个地方坐下来。
“你不要那份东西了？”一路钻进樟树林。
“不给我怎么要。”
“你到底要不要东西？”
我没做声，把手伸过去。
“是一封信”，她从包里掏出来，“看完之后千万别说我‘卑鄙’！”
我接过那封未封口的信，上面俨然写着
“盼魇亲启”
......
不知聊了一些什么，反正我就是要回寝室，已经深受其害的我对路边的樟树林特
别敏感。
她坐在那里，也不走也不说话。
真是无奈，“要不要数一、二、三，一起站起来？”
她只好失望拎起包，走向图书馆。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折开那封信：
盼魇：
你好！
总觉得有许多话跟你说，但提起笔却不知说什么好，我们“萍水相逢”’，但是
你那样尽悯尽力地帮我，除了“谢谢’”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在荆师那个“丁”字路口，我竟然将燕子和阿魏支走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样
的决定？！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卑鄙”‘？我只觉得跟你在一起有一种安全
感，有一种从未有的安全感。他是那样的优秀，追他的女孩子排成排，让我整夜
不能安心，有时候，我也觉得很累，但是，说分手我做不到你那样“洒脱”，一
点也做不到。
俗话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是的，那天晚上，我确实“鬼
迷心窍”，哦，那天晚上，它就在昨晚，可是，它是那样遥远，那样的夜晚，永
远不再有了。出了荆师的校门，本可以在校门口搭车，可是我又骗你走了一段路
。我，多想永远和你这样走下去，没有他，没有雯，没有这个世界......反正么
都没有，只我们在路上平静地走，一直这样走下去......有一刻我感到我自己累
了，真的很累了，我真‘想’靠着你那宽厚的肩膀......可是，我只要轻轻一“
靠”，以后我们四个人的帮事就会改变......
回到寝室，我强迫自己不给你打电话，我知道，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以后的事
可以平静的结束。可是我做不到，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我错了，听到欠的声音，
我更不能平静，你那样了解我，不能不使我感动......我第一次在男孩子面前
下了全部的心理‘武装’，我不能再听你的声音 ，不能再听你安慰我，否则，
我的泪水会冲垮我所有的心理防线，我会跑到你温暖的怀抱里痛哭一场......
暴风雨过后，是灿烂的阳光，雨过天睛，我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就让往事都随风
飘走吧！......
我轻轻翻了个身。
——盼魇
书于2000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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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sxpy 于 Jun 19 20:10:39 修改本文．[FROM: 202.103.45.129]
※ 来源:．月光软件站 http://www.moon-soft.com．[FROM: 202.103.4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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