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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把笑容留给孟婆(ZT)
发信人: yxqll(伊风芦)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08-20 12:49:27), 站内信件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他说四月六日是离清明最远的一天,远离死亡,远离哭泣,从此我开始喜欢四月六日,因为他讨厌清明。 
  可是我不知道四月六日还会下雨,我绞着发上的雨珠,记忆化成痛苦的晶莹,顺着发丝恋恋不去,流到脸上竟有一丝咸涩。掏出包中的VCD《灌篮高手续集》飘扬的雨丝让酷酷的流川枫脸上也流下泪痕,这是他特意从日本买来的,因为在上海几乎是觅不到的。虽然每次看着我对着流川枫痴迷沉醉而咬牙切齿,可还是宠溺地买回了他的头号情敌,其实他不知道我喜欢的流川枫有着和他极其相似的眼神,目空一切,其实极其脆弱,和着晰沥的雨声,一种泥泞被踩踏的声音从远至近,一双被泥亲吻过的锐步,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蓝色衬衫衬着白色圆领T恤,这一刻连风声都诡异地安详,虽然这样的词组搭配语法和逻辑都无法通过,可我却真切地体会着这种奇异的氛围。没有打伞却浑身通干,又见他却是无法逾越的界限,想狠狠地抱住他,而我的身体在大脑反应之前也确实这么做了,以前的他一定会张大手臂把我接个正着,可现在的他满眼的惊恐和莫名的痛楚,我的凄厉地痛,我清晰地看着手臂穿过他的身体,失去平衡的身体险险地退了一步,抬起头已不见他的身影,他就这样凭空的蒸发,隔着雨幕我又看见一张一样的笑脸,是的,我现在站的正是他的墓前,墓上刻着他的一生,却没有他一生中最重要女人的名字,我朝着墓园的门口走去,那是他刚才消失的方向,看门人肯定地说没见过那样的男人,我的眼前一黑,正如他离开后世界的颜色……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两天两夜了,亲人们都到齐了,医生说要是再休克下恐怕真要小命不保,琦琦搂着我哭着说些含糊不清的语言,我无力地拍拍她的肩膀,想说些什么让她放心,可两面三刀天的昏睡让我实在无法支持开口竟是些沙哑的调调,我的眼中还是那场雨,那片泥泞,只有琦琦的泪水让我有些现实的味道,后来虽然渐渐好了,我依然坚持那天的事情是真的,医生说我的精神压力过大,因为有些精力衰竭,长辈说我拿得起放不下,因为昏迷中我始终喊着他的名字,琦琦坚持要我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因为昏迷中还死死地抓着那盘VCD,而我坚持下次再见到他不许摔倒,不许昏倒,也许!老天怜悯吧! 
  周六的肯德基依然是情侣的天下,我在点唱机里点了一首张信哲的《直觉》,不远处有人轻轻地和着阿哲那高亢而韧性十足的音调,那年他到上海开个唱,为了一张他的签名海报,他和人狠狠打了一架,依稀还记得挂彩后那烈士的表情,拿着一张皱巴巴的张信哲,吸了吸流了一半的鼻血对我傻笑。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永远不会出现,面前的咖啡粗粗地喘着气,手指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五包糖,一包包叠起又看它们瞬间滑落,他喜欢喝咖啡,可每次却总要放上五六包糖,他喜欢咖啡的口感和香气四溢,却讨厌苦。他说世上的一切都应是甜美的,我记得他说这话时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意味深长,后来我总是把盐偷偷地放进咖啡,他喝着咖啡却对我说,能喝到我的泪水调和的咖啡,比甜美更能让他动容。现在我只能品尝用咸涩的泪交织的苦,因为属于我的甜美就是这些糖,随着他的离去骤然滑落,它曾经堆得那么高,那么美,那么让我憧憬,歌唱完了,咖啡也凉了,可奇迹却发生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细洁的糖如沙般流入咖啡中掀起微微波澜,心中却卷起惊涛骇浪,他熟练地搅拌着,喝完一口后皱起了眉头“哦,凉的!”凉的咖啡不能使糖快速溶解,他坐在我对面,仔细地打量着我,而我却呆呆地望着他,外头太阳当空照,他却堂而皇之地出现,他凑近我,好近,近得可以碰得我的呼吸,双手抚上我的脸颊,袖口滑落,一道淡白色的疤痕是那次打架的纪念,他,他是真的,我的脑子罢工了,其实根本不用证明,那熟悉的肤触,只有他才能给我如此震撼。 
  “那天看见你,瘦了,憔悴得让我心疼,我有允许你那样对待自己吗?嗯?”他的眼神依旧冷然锐利,却与那温柔的口气格格不入,我一点也不怕他,因为他的调皮因子多得像空气中的灰尘,让人又爱又恨。 
  “说话呀!不会不记得我了吧!需不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你现在的表情让我怀疑那天在坟前你哭错人了!”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我知道你在酝酿感情,久别重逢后准备给我一个怎样的欢迎?拥抱?一个吻也行!”哇!口渴了!那杯咖啡被他一饮而尽,他重新看向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失望”,我——当然不会。 
  “不会吧!你现在一点情绪也没有?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白天见鬼!”我从牙缝中缓缓挤出这四个字。 
  “什么?”他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白天见鬼!”我挑挑眉毛,挑衅地看向他。 
  “啊!虽然是实话你了太坦白了吧!”他无奈地耷耷肩,垂下了头。 
  我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大起大落,天知道我多想他,夕阳像个咸蛋黄,照着两个长长的影子,鬼也有影子?我笑出了声音,轻轻地把手放进他硕大的手掌,有些意外地感受着与常人无异的温度。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心头,我知道这是个不该问的问题,可是……他突然抓起我的手放在胸口,让我感受那节奏的心跳。 
  “不要再想了,它是活的,我也是活的,至少,在你心里!”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我听见了支离破碎的心在慢慢愈合,我的手覆在他胸口的十字架上,银光萦绕在指间,倒映在眼中,竟也会有同样的效果。 
  夕阳下的影子渐渐合二为一,在他怀中我总能找到最舒适的位置,他的脸紧紧地贴着我的发,我就想这样抱着他,一个世纪,两个世纪,一千年,沧海桑田。 
  “记得小时候学过一首诗,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时不懂,现在终于明白了!”他长长地叹息着“你就是我的云!” 
  “你就是风,你到哪,我到哪!”吸吸鼻子,感动“上帝也保佑鬼魂吗?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戴这个!”我调皮地拨弄着十字架,让它一圈一圈不停地转。 
  “只要谁能让我见到你,谁就是我的上帝!”他的身子懒懒地靠着栏杆,眼中那若即若离的神秘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可是我却明白我与他的交集并没有因为生死的句号而真正结束。也许人鬼情未了这样浪漫的事也会发生在我这种平凡女子身上,又或许是因为世上的女子无人愿意尝试这样痛苦的刻骨铭心,老天爷才掷骰子到我头上,玩火并不好玩,可我却依然坚持。 
  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不可思议的一天,脑子装了那么多东西,我失眠了,我的房间最大的优点是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因为有时会梦游,所以那扇窗总是锁着的。宽宽的平台如果再加上几串水晶珠帘,那可真的能演一帘幽梦了,我靠着软垫,冷不防,空气中飘来一阵爆米花的香味,让人不由得想——等等!爆米花?还有一张——天那!他又出现在我面前了! 
  “宝贝!睡不着,夜宵来了!我来了!你不用睡了!”大手赖皮地缠上我的腰,软垫被他抢走了,而他则成了我的软垫。 
  他一个一个地往我嘴里送爆米花,也不管我的嘴能否容纳,恨得我想咬掉他的手指,“嗯,嗯,嗯,嗯!” 
  “什么?”他一边继续送,一边问。 
  “嗯!”我都快窒息了,他不会真想憋死我吧! 
  “呀!”他捂着手逃开,这回真的被我咬到了。 
  “干嘛?你多久没开荤!”他夸张地甩着手,“连鬼肉都敢吃!” 
  “你以为我的嘴是无底洞吗?我不要咀嚼?”好容易消灭一嘴的爆米花,我趁机还想咬他的手指,可惜被他躲开了。 
  “那你刚才咿咿啊啊说些什么?” 
  “不要再喂了!”我狠狠地瞪向他,可不知怎么的,泪水却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我想抹去,可双手却牢牢地被他锁着,从刚才到现在,他从没放开过。 
  “哎!谁叫你吃东西老是这么慢!胃病就是这样出来的,咦!这房间漏水,怎么会……你怎么了?”月光下,他的手上一片晶莹,我抱着他哭得无法自控,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抽泣的声音,让他环在腰上的手突然收紧。 
  “傻瓜,你哭什么呀?你不会用嘴说?嗯?”他的脸轻轻地蹭着我的颊。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我……一直想的!从三年前你拿着一盒创可贴在我门口站了一夜那天,我就想……想永远……和你在一……一起的!可是……”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轻轻地咬着我的耳垂,他的音调有些颤抖,像一串长音后突然断了琴弦。 
  “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会失去你呀!”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得到发泄后又像海啸过后的水面,但还是会余波阵阵,只要想起我曾经失去过他,我的心便又揪了起来,即使是现在,我连一丝安全感都没有。 
  “噢!你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早知道……”尾音被我用双手堵住,“我真的很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嘛!”他握着我的发丝,有些无奈。 
  “可是,我总觉得,好像,哎,我怎么说呢?是不是死了就能和你真正在一起!”我期许地看着他怔愣的眼睛。 
  “女人!总是贪得无厌!”他邪邪地笑了“可是,这么可爱的贪念让人无法拒绝!”他轻轻地抚平我睡衣上的皱折。 
  “你是鬼耶!”我好心地提醒他。 
  “是!可是那是无法改变的了!”他幽幽的声音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云罗。 
  “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脆弱让他无所适从,可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初他执着地付出,我无动于衷,其实心早在不知不觉中陷落,可那该死的倔强和自以为是的坚强还在那寸步不离,直到他的离去而瓦解,现在泪水总是不停地为过去的自以为是忏悔,而往往是在想他的时候。 
  “不过,没关系!”他看着我瞬间又红起的双眸,轻轻地拥了我一下“只要你不喝孟婆汤不就行了!” 
  “孟婆汤,我怎样才能不喝呢?”我绞着手指,那孟婆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吧! 
  “你只要把你的泪水给她,让她用清水来代替汤就行了!” 
  “就这样?”我狐疑地看向他,一本正经的脸上肯定有阴谋。 
  “是啊!反正你动不动就泪流成河,于其流到没用的地方,不如作点贡献也好!”他一边大笑一边躲避我的捶打。 
  “讨厌,竟然消遣我!”我死命地捶着他厚实的肩膀,笑意又爬上心头,他总是这样让我忘掉烦恼“你就是这样才没喝的?” 
  “错!是因为我太酷太帅,而且孟婆也很崇拜流川枫哦!她说我长得很像流川枫,所以就放我一马!” 
  “恶心!”枕着他的肩,熟悉的味道让我不再害怕夜的黑。 
  “要睡了吗?”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掌中的热透过丝质的睡衣喷在背上,我的眼皮真的有些挂不住了。 
  “嗯!” 
  “你今夜不会再失眠了吧!嗯?”他习惯地吻吻我的头发。 
  “只要你一直陪着我!”我迷迷糊糊地摸索他的手,直到被他的温暖执起,包围。 
  “你会着凉的,”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 
  “好!睡吧!算我栽了!当你的枕头和被子,需要时还提供特色服务!”他叹了口气,拥着我,看来漫漫长夜还是会有人睡不着呀! 
  难得睡了一安稳觉,醒来时还窝在他的怀中,身上一知何时多了一条薄毯,我轻轻地拉开环在腰上的手,爬出他的怀抱,突然觉得有点冷,双腿又酸又麻,不良的睡姿总会带来这种麻烦,,跪在他面前,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以前从没看过这样的他,或许我从未想过去看,晨光洋洋洒洒地透穿他的发丝,他的头发上留着我发上的味道,好像他永远不会醒来了,童话中王子吻了公主,公主醒了,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他的呼吸均匀地拂过我的脸,沉睡时的他竟有一些孩子气,如果我吻了我的王子,上天是否会把他还给我呢?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鼻中又添了几分酸楚。我的唇轻轻地印上他的眼,浓密的睫毛和我的心跳一起律动,他会醒来的,双眼又无法控制地湿了,他被我的打扰惊到了,醒来?他的发在我面前跃过,他偏过头继续睡着,无奈!帮他拉好薄毯,我的目光被那串十字架吸引,伸手想帮他摆正位置,当触及那抹冰冷的瞬间,竟有一股力量震麻了我的手,当我再次抚上它时却又恢复了冰冷,只是突然发现里面竟然藏着心跳,是谁的?我的大脑无法抑制地一片荒乱,难道……我望着那张依旧沉睡的脸,一种心痛莫名地在心头漫延,我捂着嘴想冲出门去,当我的手触及把手时,我回过头,泪水随着溅上了墙壁,我必须做一件事来确定一个永远无法接受的事实…… 
  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牛奶,坐着,喝着,却无法集中注意力,直到身后传来脚步。 
  “早!”他副刚睡醒的样子,我记得他是有起床气的。头发翘着,抱着枕头。 
  “早,喝牛奶!”我的声音在颤动,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看着他转身去拿牛奶,再次用手捂住嘴,准备接下一个我猜到却总不愿承认的结果,却接不住翩然而下的泪滴,他伸出手却凝在半空,他的身子僵住了,我的牛奶洒在地上,正如我猜到的,他的影子不见了,他的手被阳光穿过,他不知所措的慌乱,让我的心揪起,好痛。 
  “你是不是在找它!”我的手心上平摊着那串十字架,在阳光下,唯一心安理得的就只有它了。 
  “还给我!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拿我东西!”他第一次对我凶,第一次对我吼。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们的关系只能靠它来维持?”我毫不犹豫地吼回去,泪眼模糊中,只看见他颓废地一拳砸向桌子,却没有任何声音,他抱着头,那痛苦正是我所经历的。 
  “对不起!我……只想以我的方式和你在一起,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我们的无可奈何,是我惟一的选择!”他的声嘶力竭在宁静的早晨,在我心口上又划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却让我作出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我蹲在他面前,拿起项链缓缓绕过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不去碰他,因为我看到的,我碰不到,我碰到的,却已不是我看到的了,当链子扣好,当地上有一个影子渐渐转黑,当我的手再次触上他的发,当他紧紧地抱着我,一言不发,我的手覆上他的冰冷,我知道他在哭,可是已经没有眼泪了,他把眼泪留给了孟婆,为了一个我,为一个从未许下的诺言。 
  以后,每次当我想他时,他都会出现,可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所以,我们形影不离,一个成形已久的计划在我脑内盘旋了好久,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把手抽出他的手掌,他讶异地挑挑眉“不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要!”我扭开头,怕自己的眼睛泄露秘密。 
  “好吧!”他摸摸我的头,“我看着你上楼!” 
  我点点头,走了一格楼梯,却停下来,转身看着他,看着这个让我不惜一切的男人。 
  “怎么了?”他一脸担心地走来。 
  “我想再抱抱你!”我搂紧他的脖子,不让他看见我泪湿的眼。 
  “只要你想,随时都行,因为这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他反手搂住我。 
  当我走上楼梯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一级一级地走着,推开通向顶楼平台的铁门,铁门陈旧的呜咽和着迎面而来的狂风,都在阻止我,它们在耳边威胁我,要我停止这愚蠢的行为,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当我推开这道铁门,我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一段生命的结束只能是另一个开始,许多人选择结束是因为病痛,绝望,失败,我选择结束的原因是为了我的爱情,我会选择惨烈的毁灭,玉石俱焚的执著是我对他所有付出的回报,有人说自杀的人是进不了天堂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地狱也会是天堂。平台的边缘有几个衣架,上面五彩缤纷床单迎风招展,像他对我的怀抱,他的怀抱总是温暖的——“喂!很热吗?你不回家上来吹风?”他不知何时又来到我的面前,在我突然想起他的时候。 
  “怎么不说话?” 
  “你要等我!”我笑着对他说,站在边缘,看着他渐渐了然而惊惶失措的脸。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听我说,你……”他瞬间来到我面前,想抓住我的手,可是,他的用什么也抓不到了,穿过我在狂风中挥动。 
  “你在找它吗?”我从口袋中掏出那串项链,它还是心安理得地转啊转啊! 
  “该死的,你早就预谋好了对不对?你刚才抱我的时候就决定了是不是?把它给我!给我!”他气急败坏地吼着,却不能改变我满脸的笑意。 
  “你不会再需要它了!我说过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没告诉你,我要的是和你平等的幸福,我不能承受这种不公平的付出!”银光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而我在和他绝望地凝视中,下坠,下坠,我的身形追逐着那道银光,泪又一次泛滥,也许是最后一次流泪了,因为……,目光散了,心却亮了…… 
  灵魂终于离开了身躯,那过程是痛苦,那等待是煎熬,我终于和他离得好近,生离死别这个词用在鬼魂身上有些讽刺,我们终于真正的,平等的挽起了手,这一刻虽不需要上刀山,下油锅,却需要艰难的取舍,他伸手接住我脸上流下的泪滴,满脸讶异“你不是把眼泪留给孟婆了吗?怎么还会——?”我无言地走着,不!用飘比较恰当,我没把泪水留给孟婆,我把笑容施舍给她了,在我坠下的刹那,我改变了主意,逝去者在身旁要看到的是亲人眼泪吗?还是用笑容烹饪孟婆汤吧!有时流泪也是一种幸福啊! 
  我转过身,对他吐了吐舌头:“在我跳下去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一句话了!” 
  “什么?” 
  “我想再咬你一口!” 
  “哼!那时,我倒真想要咬死你!”他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们在花丛中追逐,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从此,每年的4月6日,两束雏菊,两群人,我想现在他的墓碑上终于有了他生命中最重要女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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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蜀中嘉州吗?那是我的美丽的家乡。
人在广东,发现了广东的排外与自大。他们在侮辱我心中的天府之国。
我为逃避而来,这里却不是留恋处!
不如归去,再踏旧时山水。
广东,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在我心中,你本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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