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fxiyxw(鬼皇)
整理人: .an.(2002-08-21 23:06: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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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逝的水
2002年7月28日晚八点,我听一哥们说她要回来,从荷兰这个欧洲小国。两年了,我几乎已经忘掉她了,不!应该说是我想忘掉她——非常努力的。其实我相信没有她,我会过的更好,这是我跟很多人都说起过的,虽然我也明白这有点言不由衷,可问题是我一直很痛恨,上帝给予我抑郁和悲伤的权利,所以总想拿把冷漠的剪刀,把感情的丝丝缕缕剪断。可她……唉……
(一)
在她出去后的这两年,我一直想找人打听,打听她在外面是否过得还好,其实我也曾有意无意地,在同朋友聊天时提起她,他们总是轻轻地说:
“放心,她还没有男朋友。”
似乎这样便能安慰我,并且给他们饭后的谈资增加确凿的证据似的。也许,等她回来当面问她可能会更好,可我想,不管她是说好,还是说差,我都只能回答:“是吗?我这两年还成,呵呵。”
是啊,这两年我过的的确还不赖,社会是很锻炼人的。我终于变得稍微圆滑了,不再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了。我已经懂得如何安排自己的收入,并且不会再让自己饿着了。我的朋友越来越多,因为我已经不习惯天天跟别人争论了。我也懂得尊重人了,不管这些人在我眼中是否庸俗。总体上,除了这头曾被她欣赏的长发,我已经不是个惹人厌的,激进的艺术青年了。
是的,她喜欢长发,我也一样,她喜欢长发据说是因为能遮住她额头的伤疤,关于这伤疤的来源,她从未谈起。我喜欢长发,是因为我喜欢发丝被风吹起的感觉,飘逸,自由的感觉,这一点,她也认同。所以我们经常一起,爬上这座城市最高的大厦。从顶楼天台感受被风托起的感觉。那时候我真的很快乐,仿佛一下子便从这空虚的城市逃脱了。可我很后悔,有几次她喊冷,我却没有脱下自己的衣服,或者干脆抱住她,我想哪时的她,应该不会拒绝吧?其实这些想法,当时也有过,可最后却总是用“冷?那么我们下去吧。”做为回答。不错,我是个懦弱的人,我承认。
(二)
我,一个水瓶座多血质的男人,家庭、环境、教育让我变地冷漠、忧郁、寡言。可我总是想给自己披上外向、活跃的外衣,我可能有演员的天赋,所以朋友们总是说我是个开心的人。唯有她,有一次在画室里问我“是否活地很累?”哪时候,她的眼睛非常透彻,我一下子楞住了,我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想着这是不是一种嘲讽,并且在心里准备好如何应付她接下来的刁难。可她却起身,漫漫走到卡拉的石膏像前,摸着卡拉冰冷的瞳孔。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可能象卡拉一样充满怒意,就象一个自以为高明的魔术师被人拆穿后一样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地躲着她,是的,我怕她,怕她的眼,怕她苍白的脸。怕她看穿一切的话语。但,同时我又想她,想她柔软的发,修长的手,想着她不着修饰,有着柔美线条的脸,想着她透彻深邃的瞳孔以及明白我心灵的那份智慧。我想,我已经爱上了她。我开始感到害怕,感情——我无法消耗的奢侈品。
最终,我还是约了她,在没有人的画室。当她进来后,我只是看着她,却不肯说话,我实在不懂如何去表达。甚至我还在犹豫,我对还是错。
几分钟后,她叹了口气,走到卡拉石膏像的后面,
她:你说,人是什么?
我:人?
人是没有温度的火。
她:那感情又是什么?
我:感情是有温度的冰?
她:那当没有温度的火遇上有温度的冰呢?
我:……
水,飘逝的水。
她:那等于什么?
我:等于得到后的失去,
以及各自形体的丧逝。
她:你怕?
我:我怕。
她:那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我没有找你……
她:??
我:是的,我没有找你……
她:?,…………
我:……
………
………………
她:唉,有空吗?
我:???
她:有空的话带我出去走走吧,
我对这个城市很不熟悉……
我:我也一样,不过,好的……
(四)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她要去荷兰的人,那帮平时称兄道弟的哥们可真够义气。其实这种早晚要知道的事情,早告诉与晚告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没想过要去送她,更不会去阻拦她,事实上我没有理由去这么做。因为我们更本不算开始过,他人流传的花前月下更是无端猜测。总之她走的那天,我因为前晚的醉酒而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噢,那天的阳光真刺眼……
(五)
具体的情况都是别人说的。
她放弃了绘画,去荷兰改读经济,临走前,她剪掉了她的长发……
6:45 2002-7-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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