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thena19(雨晴)
整理人: zyw711(2002-07-25 00:03:0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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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烟 楼
第五章
周可琴房间 白天 内景
光线穿过雕花窗户，一缕缕地透进屋子。周可琴背光跪坐在一昨观音瓷像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抬头默默地望着瓷像。
丁香推开房间的门，刺眼的光线立刻笼罩了周可琴瘦小的背影。
旁 白 我的母亲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瘦小、苍白，但那张终日不见阳光的脸上所弥漫的神情，就像她所参拜的观音神像一样平和。记不清从何时起，我只能在她的房里找到她。每当我推开那扇精美的门，我总能看见，她背对着我跪坐在那纯白的观音瓷像前。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祈祷还是在诉说心灵的声音。
丁香进门，站在周可琴身后。仍旧戴着草帽，穿着白色灯笼袖连衣裙。
丁 香 娘。
周可琴 坐下吧。
丁香仍然站着。
周可琴 你不该偷偷跑出去的。
丁 香 为什么？外面那么好玩，可你从来不告诉我。
周可琴 我这是为你好。你近来越发调皮……外面很乱，你爹很生气（转身站起，大吃一惊）啊！你这是……
丁 香 （拉起裙角）好看吗？
周可琴 这衣服哪来的？
丁 香 我……偷你的--好看吗？
周可琴 （稍稍平静）好看……你和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丁 香 娘，你没事吧？
周可琴 （在椅子上坐下）没事。你都跑到哪去了？
丁 香 我去看戏了。
周可琴 看戏？看什么戏呀？
丁 香 风雪山神庙！
周可琴 （吃惊地站起来）风雪山神庙……小香，以后别再看这出戏，也少到戏园子去。
丁 香 为什么？
周可琴 娘这是为你好。
丁 香 哼！你根本不知道外头有多好。你成天闷在这屋里，白天不开门，晚上不开灯，你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周可琴 我不想知道！我就是从外面进来的，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比你清楚！（伸手摸了摸丁香的卷发）你还是个孩子，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丁 香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我长大了，我要嫁人！
周可琴 什么，你已经知道了？
丁香不解地看着她。
周可琴 事先听到些也好，我本打算今晚再告诉你的。城里陈老爷家今天派人来提亲，你爹一口就答应了--你爹近来生意很不景气。自从日本人打进国门后，北方的一些绸缎庄都支持不下去了。他担心……
丁 香 （冷冷地）别指望我！
周可琴 这孩子……你爹也是为你好，陈家是城里的大户人家，万一咱家的绸缎庄出了什么事，你也好有个依靠。
丁 香 是我们有个依靠！
周可琴 小香，你刚才说你长大了。人长大了就得替爹娘着想，明白吗？陈家的少爷长得很英俊的……
丁 香 我……
周可琴 听话，好好想想。这门亲事真的很好。（淡淡一笑）瞧你，发愁的样子简直跟娘一模一样。（在观音瓷像前跪下，双手合十）你先回房想想吧，娘想一个人静一静。
丁 香 娘，你该出去走走。
周可琴 娘以前出去过的。
丁香静静地看着她瘦小的背影。
伴随着关门声，笼罩在周可琴背影上的光线渐渐小时。
旁 白 从那一刻起，我发现我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她那平静的美丽脸庞后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天晚上，我没有去云烟楼。窗外下起了大雨，雷电轰击着沉闷的丁家大院，也轰击着我不眠的心。
云烟楼后台 夜晚 内景
杜光则将丁香的发夹捏在手中观赏。郑班主走来，将一个红布包在杜光则面前摊开，露出几十枚光亮的大洋。
杜光则 拿走！我不要他的钱！一分都不要！
郑班主 光则！你现在成角了，不愁吃穿，自然看不上这些个钱。可你别忘了，你的这些师弟们还得仰仗你混口饭吃。我们这一大班子人总得有个顶梁柱吧--以前是我，现在是你。你要是把这吃饭的家伙丢了，你的这些个师弟们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杜光则 （慢慢把发夹放在怀中）把钱分给师弟们，替我……谢谢陈少爷。
郑班主 哎，这就对了嘛--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转向其他徒弟）都过来，过来……
戏班的弟子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一字站到了杜光则身后。
郑班主 大师兄赏饭了，还不快谢大师兄。
众弟子 谢大师兄！
郑班主 好了，该干吗干吗去吧！
陈贵强带着七、八个随从来到后台。见到杜光则立刻掏出绣花帕在他额上擦了几下。
陈贵强 杜老板，辛苦了。今天又是满堂彩呀！哎？那位霸道的小姐今晚怎么没来看您的戏呀？（笑）今晚杜老板总算有空陪我吃宵夜了吧？
杜光则沉默不语。
郑班主 （走到杜光则身后，轻声地）光则，别耍小孩子脾气。
杜光则 （无力地）你等着，我就来。
陈贵强淡淡一笑，带着随从离开了。
丁香房间 夜晚 内景
丁香抱膝坐在床上，窗外雷声大作，她却充耳不闻。床前绘有山水图案的透明幔帐静静地垂着。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
街道 夜晚 外景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杜光则从一扇豪华的铁门内出来，他上身赤裸，步履蹒跚，雨水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淌。
他闭紧双眼在雨里狂奔，突然一不小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艰难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突然，他倚在路旁的围墙边剧烈地呕吐起来。最后，他直起身子，张开双臂，立在雨里，任雨水冲洗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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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深夜 我和你才能
敞开灵魂 去释放天真
把温柔的吻 在夜半时分
化成歌声 依偎你心门
我祈求星辰 月儿来作证
用尽一生 也愿意去等
总会有一天
把心愿完成
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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