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ngus(张老闲)
整理人: angus(2002-07-24 18:19:4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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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小儿孩子就老实，从来不学别人与异性有超友谊的关系，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爸妈还有老师对我都特别放心。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下来了，恋爱这种东西，一早儿我就认定了不适合我，因此也没为这事儿着急上火过，倒是这几年那老两口开始按捺不住了，每每看到他们的时候，都得跟我念叨念叨，最离谱的曾经还希望我去医院做一下某些方面的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些什么心理或者生理上的缺陷。
我一直认为我是很孝顺的，为了让老两口放心，有的时候不得不出些下策，先安抚情绪。因此，也就引出另外一个人物，静。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最常去的地儿，无外乎两个地方，我的床和石头的单位。石头因为家庭的关系，在政府机关工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多了很多和年轻的女公务员接触的机会。我经常去石头单位食堂蹭饭，一来二去，和大部分未婚姑娘都混的比较熟。说到面对石头单位的这些姑娘方面，我始终比石头有优势，因为我长的要比石头那家伙精明且斯文多了，致使石头偶尔却成了受排挤的对象，这让那家伙心里很不平衡，就这个问题他还曾多次和我，本着平等、互助、互利、互让的原则进行过讨论，但是结果，仍然是，如果我连着几天没去石头单位，就会有小姑娘温柔的去找石头……向他打听我的近况。
有的时候，我特别明白石头的苦衷，对于他那种对异性有着强烈渴望的人来说，我的出现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从兄弟友谊出发，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每天我能按时的蹭到饭吃，我曾经明确表态过，不会对他的同事下手！至少不会全都下手。
当时，和我最谈的来的女孩，就是静。
我和静完全是在我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熟识的，说想不到，因为根本就没什么可让你想的。静和很多文员一样，一身套装，严谨，庄重。工作的时候，静是那种很内敛的女孩，稳重，大方，而且说话很得体，但是一下了班，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活泼极了，看着她就会感到快乐。
和静的第一次接触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我没什么事儿，就去石头的单位等他下班，没看到人，就在他办公桌附近找了椅子坐下点了根烟等他，结果，第一个过来跟我说话的就是静。
“这儿是办公区，把烟熄了。另外，要是您没什么事情的话，请离开这里。”
当时，弄的我特诧异，急急忙忙掐了烟，站起来就准备道歉。
“呦，静，这我哥们子恒！对不起对不起！”
“你，好”
“你好，别在公共场所抽烟，也为别人想想。”
……
后来，等我再去的时候，想抽烟，都会先看看静是不是在。
就这样
第二次看到静，我们互相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三次看到静，我夸她那天用的口红很漂亮。
第四次看到静，她对我说，抽烟的话把窗子打开点。
然后第五次，第六次……
就这样，我们熟识起来。
后来，我们越来越熟越来越熟，熟到我在他们办公室抽着烟的时候，她会一下从我嘴里揪下烟扔到窗外，然后努着嘴跟我说“今儿我心情不好”，我们还会经常一起在石头他们食堂吃饭，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成了她倾诉的对象了。
那一阵子，我和静，还有石头，或者还有另外一个女孩，经常会一起出去玩，或者找个咖啡馆坐一下午，从天涯侃到海角，从耶苏侃到卫星，从布什侃到克隆牛……然后等大家再一回想的时候，又开始乐个不停。这大概叫快乐吧。
她是我的好朋友，因为她是个好女孩，所以我也只能说她是我的好朋友。突然想起我前面说过的，因为我根本不敢面对一些东西，这样，也就失去了一些东西。是这样吧，我想，如果不是老妈突然打来一电话责令我马上带一准儿媳妇回去给她看，可能就真的这样失去了。
“静，有事儿麻烦你……”
“什么？你说吧。”
然后我就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我妈的要求，捎带脚把家族的历史全给静说了一遍，看样子，听的静直蒙。
“行吗？”
“这不好说，让我考虑考虑，你说我这大姑娘家家的，啊，大姑娘家家的，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有，咳咳……”静说的时候，还特地把‘大姑娘家家’说了两边，然后还把‘好处’两个字的音说的很重。
“得，只要你同意，你想怎么着，我都应了你了！”
“哈，你说的啊，那事儿成了，你请我吃哈根达司！”
“小CASE，没问题！”
“不限量！！”
“行……”
“不限价格！！”
“哦……”
……
我带着这假媳妇，去我家那天，静把头发散开了，头发黑亮的，又很直，很简单的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短裙，修身剪裁的那种，以前，我从没想过她的身材会这么好。
“咳咳，老婆啊，今天很漂亮哦！”
“臭贫！记着我的哈根达司啊！”
站我家门口儿的时候，突然感觉特沉重，要是把我当时的心情用一个言简意赅的词来解释的话，我想那应该叫紧张。
老妈开的门。
“妈，就您非急着见准儿媳妇，我实在没办法，随手抓了最残疾的，等您跟爸检阅呢！”
静在我身后使劲的掐了我一把，我差点喊出来，但我琢磨着不行，就顺势给我妈来了一个拥抱，然后很大声的“太想您了！！”。
“快进来快进来！”看的出，我妈她老人家很兴奋，而且，对静的第一印象应该不错。
一段寒暄之后，静跟着我妈到厨房去准备饭菜了，我陪着爸在客厅看电视。
“真的打算安定下来了？”
“晤？”一向不爱说话的父亲突然这样开口问我，让我一时想不到怎样回答他。
“看的出来，她很不错，你别辜负人家……”
“是啊……”我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身子倚在门框上，静跟老妈边开心的聊着天，边操持着晚饭，时不时的两个人还互相的提点着。我看着，突然胸前有一种的暖暖的东西，我不愿意臆断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不要有这种感觉，但是，不能不承认，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很塌实，很温暖……
“哎，说你那，傻笑什么啊，来帮忙。”静微笑着对我说。
“好啊……”
看着静跟我爸妈愉快的聊着天，突然觉得这仿佛是一种享受，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一时间在我大脑里除了温馨再也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好想让时间就这样停止。注视着静，周围突然没有了声音，只有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每一个微笑，还有，每一个凝视我的眼神。
有时像小女孩般的可爱，有时又沉静的让你陶醉。这就是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我送静回家。
她走在前面，双手在背后交叉着，昂着头努力的呼吸着空气。
“你倒满厉害的嘛，我爸妈很喜欢你哦！万一他们要是想经常见到你，这样我会很难办的！”我半开玩笑的说着。
“哈，活该，谁让你找我呢！”
“喂喂喂~~~难道就没有售后服务么？”
静突然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半侧着身子看着我。
“哎，子恒，你说咱俩有可能么？”
听完这句话，我头脑中只有两个反应，第一，她在和我开玩笑，第二，我不能伤害她。
“就你啊，要是你再漂亮点，身材再好点，脑袋再聪明点，就有可能了……下辈子吧……”我本来想很玩世不恭的说完这句话，但是当我说‘下辈子’的时候，心脏突然抽搐起来，语调也变的很低沉。
静愣一下，很快的把身子转了过去。
“嘻……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她低着头，肩膀开始颤抖
“……子恒你个大糊涂蛋……子恒你个大糊涂蛋……我讨厌你！”
静，跑的很快，渐渐的远离我的视线。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真的是好久，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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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跟着静飞奔过去，看到她蹲在路边悄悄的哭泣，我走到她身边，抱起她“谁说我不喜欢你，听好了，我爱你！……”然后就是一阵热吻……
当然，以上是一段蹩脚电影的镜头，跟我毫无关系，我会那样做么？有病！在我看来那纯粹是有病！！
我还在原地站着，一动都没动，这种抉择又哪那么容易做。
后来，要不是有一哥们在我身后疯狂的按喇叭，我估计，我能站一宿。
爱一个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就跟那首歌儿里唱的似的，爱就是无私的奉贤。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仅仅是看法而已，我做不到！也没把握敢说让谁幸福。
人都是自私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想一想自己，想一想在不断付出的同时自己又获得多少，这其实本来就是人的天性，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想该都改不掉的，正是因为这样，才有那许多人受伤，才有那许多人痛苦，本来无法成正比的东西就是不公平的，又强加在人们身上，所以受伤，所以痛苦。人们对付出与索取的评定标准又是不同的，因此，如何付出，付出多少，如何索取又索取多少也因人而异，爱的标准也就不尽相同了。
走回家，把自己摔在床上。我这种宣称不相信爱情的人，竟然会考虑那么多爱情的事情。这不是什么好征兆，这比吃坏了肚子要可怕的多的多！！
坐起来，盯着电话，没什么别的，我就是想给谁打个电话，尽管我知道谁也帮不了我，自己心里有事儿的时候，其实别人说什么都没用，还得是自己想通了，但是我就是想打个电话，至少证明我还醒着，证明我会说话。
随手抄起床头的一个纸条，照着上面拨通了电话。
“你谁？”没等对方说话，我劈头就问。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里面是一女孩的声音。
“你他妈好好说话，少跟我横！”
“子恒？是你么？”
我突然想起，那天让石头把小雅的电话留给我。
“小雅吗？”
“昂，你怎么有我电话，你怎么了？”
“你甭管我，我没事发神经呢……”我沉默了一下“你爱过吗？你知道爱是什么吗？能不能告诉我？”
“干吗突然问我这种问题？”小雅可能是觉得这问题来的太突然吧“那好，我告诉你，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是，那段感情对我来说是迄今为止最重的一段感情。上中学那会儿，我暗恋过一个人，但是我那会儿特不起眼，我只能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他快乐，我也快乐，他伤心，我也替他伤心。现在想想我真够蠢的，但是，我无怨无悔，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人……”
“……那，你，你说的这个人是……”
“子恒，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甭跟我来什么可怜我，同情我，我也犯不着用你来关心我！那些太假！那个人是你又怎么样，咱俩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宿你可以忘了，就当我犯贱，我心甘！……希望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这种时候才最尴尬，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谢谢……”
“得了，怎么着，你，心烦？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哦……我对爱情没什么信心……”
“你不去试怎么就说没信心？拜托你，别落的跟我一样，好吗？”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只喜欢那种刹那的光辉。”
“你没听人说，刹那的光辉不代表永恒吗？”
“纵横四海里的对白？”
“管它是哪的对白呢，你不要最后像我一样，好不好！”
“对不起……”
“你知道么，你的‘对不起’很伤人……”
……
放下电话，我去洗了个澡，然后顺便把所有的脏衣服、床单、窗帘……全扔洗衣机里洗了，还把书柜里的书全都捣出来又码了一遍，厨房卫生间还有其他房间整个都清理了，家里所有漏水的地方，接触不实的灯，锁不上的门锁等等全都修理好。最后，在凌晨4点，我做了一个决定，糊涂一次，静。
在我看来，爱着的人全都会处于一种混沌状态，都是糊涂的，而真正明白爱能带给人伤害的人则是清醒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清醒的人越来越少了，有越来越多的人，宁愿糊涂。
我也没工夫睡什么觉，收拾收拾，就开车到花市敛了99朵粉玫瑰，紧接着就往石头单位赶，路上给石头打了一电话，告诉他赶紧起床去上班。
石头单位，诺大的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跟那儿打盹。
“喂喂，起床了！”
“……活腻了你，这么早叫我来单位。”
我没吱声儿，把花放在他桌子上。
“啊？给我的？”
“我就是先放你这儿！！”
“哥门儿，中奖的是谁啊？玩玩可以，你可别来真的啊！爱情这游戏轻易玩不得啊，以前你不一直挺清醒的嘛！别没事儿瞎犯蒙啊~~”
“难得糊涂嘛……”
“爱情这东西只在上古奇书里有记载，咱们这些凡人哪得一见啊！这些道理用不着我教你吧！这个世界只要有权有钱，登高一呼，美女云集，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谈爱情啊！”
“那叫爱情吗？那充其量叫物质的等价交换！得，甭跟我扯蛋了，我决定了，不撞南墙是不回头了。”
“那总得告诉我是谁吧？”
“她来了……”
静脚步轻盈，和同来的同事谈笑着。
我突然会感觉胆怯，昨天，不会是我会错意了吧，不过，我能看的出来，她的疲惫。
“哎……”
“你好”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静只一句你好，就低头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我忙转身
“你不是要吃哈根达司吗？只要你一句话，咱马上奔国际俱乐部！吃多少都成……我请你……”
静脚步停了一下，但没转身。我顺手从石头那儿拿起花，靠近她。她仍背对者我。
“昨儿我琢磨了一宿，都怪我不甘不脆的。但是我想到了，有些东西，我不想错过，我要争取……就是说，就是说……就是说，不管你怎么想，我准备请你一辈子哈根达司，我请定你了，无论你到那……”说完把花从她身后绕到她面前。
静只稍稍迟疑了一下子，转身就扎我怀里了，什么也没说，然后就听到小声的啜泣。
……
静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说她可爱……其实说一个人可爱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静的可爱就是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那些矫柔造作的成分在内。至少，不用装“嗲”，她讨人喜欢起来就是显得那么娇小玲珑，惹人怜爱，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想学都没地儿学。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过着和普通情侣一样的生活，我们一起逛街，一切逛公园，一起看电影，她买东西我拎包，她坐着我站着，偶尔我会买些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她送去，她也会经常到我住的地方给我改善生活，诸如此类等等。有了恋人，和没有恋人的分别，就是你心中多了一个牵挂的对象，你总会不知不觉的想起她，然后会不知不觉的一个人微笑，接着就会给她打电话，打了电话却想到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要说，结果却能罗嗦掉几个小时。出门的时候，在外边即使一个人逛街，也总会注意到一些适合她的东西，然后就连考虑也不会考虑的买回去送给她，诸如此类等等。
哦，应该说开始渐渐明白那些人乐此不疲的原因了吧！
石头说，糊涂并快乐着。
我傻笑
石头说，他也想糊涂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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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苦的挣扎
渴望能在现实中抓住梦想的她
不料生活早已无暇，让我去采下那朵美丽的花
路亦长
梦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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