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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会雪庐(湛江)武侠:《三男二女一江湖》
发信人: zjdyan()
整理人: (2000-11-06 13:32:46), 站内信件
引子
  有时也真感到糊涂,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怀绝技,而又满面杀气,这究
竟是好事,抑或坏事?
  确实,对这其中的利与弊,现在还很难判断,因为他才是一个刚走出社会的
人,他未来的路长着哪!
  况且,社会是复杂的,人们做事的动机是复杂的。外部的表现,并不就能确
定一个人或一件事的好与坏。丑陋的东西包着的,并不一定就是罪恶。
  而现在这个青年的杀气呢,却只牵系在“梅花”上。是的,死人手里紧紧攥
着的梅花,成了他判人论事唯一的证据。截今为止,他甚至没有想到这到底算不
算一个证据。他一昧钻的是,这棉花之中,究竟包含着什么秘密?
  我的内心,隐约为他感到不安,因为偏面性,确已使人们犯了不少错误。
  牵强附会终不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只会把事情逼向了相反的方面。
  况且,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但话又说回来,一颗梅花之中竟牵涉着人命
,这就不能不算是一件值得关注之事。
  而他也终于决定了,不管怎么说,他的第一站理所当然是去张家堡,是的,
理所当然。




1.故事的开头是一个游戏
    正是深秋时节,按说,这应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时节,因为丰收刚过,幸福,
是由衷的。 
  但他自从踏入这块土地,本就沉重的心益发冷沉。
  只见广阔的田野上,因为干旱,土地干裂,农作物的颈叶,杂乱地横陈在田
野上,有的甚至是整块地都没有动过,农作物只是原样地倒下,枯黄。
  他知道,这又是一个农民倒霉的年头。
  是的,他对这一切太熟悉了。张家堡的一草一木,都存有他的欢乐与泪水。
虽然这块土地对他来说曾是梦噩,但土地有什么错?这里的花草树木又有什么错
?善良的人民有什么错?不管怎么说,他对这里的一切,还是饱含感情的。
  也因为这,他的心是沉重的,不由得就放慢了脚步,缓步而行,任由那带点
肃杀的秋风吹拂他有点零乱的头发,吹拂他的青衫。
  偶见的几棵树,树叶上积满了灰尘。就风的悲鸣,也唤不出绿的感觉。
  天空上,飘的是颗颗乌云,却又难见落雨的迹象,一切,都是闷闷的。
  他顺着那条简易的路,缓步至一小山坡旁,站定了,良久,才行上小山坡,
对着那早已被雨水冲平的墓,沉默着。
  是的,只有那一小块的石碑,写有的“××张×君之墓”,才使人发觉这是
一座坟。
  几年的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
  他默默地从四周搬来些土垒,把墓堆高。
  对着墓碑,他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及至跪下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风,呼呼地吹过,几片残叶,随着风,飘落到墓顶上,不久,又被吹至他脚
边。
  “爹,你就安息吧,你的儿子已学艺归来!”
  悲痛的语言,从他的口中哭出,再之,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胸前。
  他又想起了父亲在世时的那些美好的日子,也因为这些美好的日子,一想到
父亲死时的惨状,就使他更加生出仇恨来,就再漫长的岁月,也无以磨灭。
  良久,他又伸直了腰,眼中,露出坚毅的光。牙,咬得紧紧的。手,不由自
主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剑柄。
  他在那里久久地跪着。
  风在吹,呼呼地。
         *              *              *
  远远的,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中间是一顶大轿,由四个人抬着。前后左右
,跟随有九个骑马的汉子。除了一个绸衫加身外,其余个个劲装。
  及至行到小山坡旁,众人发现了跪在墓前的年青人。
  其时,那穿绸衫的正同轿里的人谈着什么,一抬头,发现了这个年青人。他
细看了一会,俯下身去对轿内说了:“老爷,好似那老狗子的儿子已回来了。嘿
,还带着剑。”
  “‘老狗子,’是那一位?”轿内的问,同时探出了头。看得清,那是一张
布满皱纹的脸。顺着穿绸衫的所指,他看了几眼跪着的年青人。
  他知道这个管家一向稳重,不关紧要的事,他是不会提的。提出了,自有一
定理由,是以有必一探。
  “哦,我所说的老狗子是张明君。这个人,就是张明君的儿子。”
  其实穿绸衫的并不曾看清年青人的面目。他只不过记得那墓是张明君的,而
推测这年青人的身份。也幸好,他还记得张明君的儿子只不过是个年青人。
  “张明君?”老爷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穿绸衫的可不管老爷的茫然,也不去理会他的头绪。他知道到老爷这个年纪
的人是时常糊涂的,只有讲出细节,姑且可以唤起他模糊的记忆。是以又照直说
了。
  “是的,老爷,他四年前已经死了。那个老狗子,被人打得脑浆横飞。哼,
有一次,他竟充好汉阻止不让张老鬼吃狗食呢?活该!”
  这更说得老爷满头雾水,幸好他神智还算清醒,并不曾忘记主题。
  “他被人打死在那里?”
  “在我们堡的西方。对了,那里有一棵梅花,他就死在梅花旁。”
  “哦,”听到这,轿里的稍微变了变脸色。不过一个人能死于梅花下,倒也
是一种福气,“怎么,他的儿子还未死?”
  初听来,问这问题的人似非常歹毒,细想去,却也许是由于早就听说此事而
对结果感到意外与惊喜、过于关心的缘故。听这老爷的口气,后一种可能更多些

  “没有。那一次,在他父亲被杀后,就在那天夜里,也不知他父子俩造的什
么孽,又有人闯进他家想毙了他。想不到打死的却是张五的儿子张成。”这一次
,穿绸衫的学乖了,他没有再对着主人骂人。他终于知道老爷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称谓之所指,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一时才华横溢、不吐不快之所出。旁人不全明
了,又何以明了?此又是一高深学问也。
  “怎么会这样?”
  “是啊!这小子命真大。你说巧不巧,那时,听说他刚好出去大便。本来,
张成是来陪他的,想不到连小命也陪了进去。这些狗崽子,嘿嘿。”至此,他的
语气中,包含有了幸灾乐祸,包含有了讥讽,更有一种不屑。就是,狼,终归是
要露出尾巴来的。
  轿内人沉默着。
  “后来,你想这小子怎么做,他认定了他父亲死时手里拿着的梅花,指的是
我们的小爷张梅中。哼,那一次,给我一脚踢了出去,真是岂有此理!”
  “怎么我不知道?”话一出口,便知失言,这点小事,还用我大老爷知道?

  而穿绸衫的对老爷这一连串的反常倒也没有在意。人,总有好奇心。何况,
老爷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趣来听他“乱扯,”既为乱,认起真来岂不是自已为难自
已?再说,讨得主人的欢心,不正是奴才的使命?就在意了,也知道他整日闷在
家里难得走动,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也没啥奇怪。想平时,虽在主子面前有说有笑
,但谁不知那多是自作多情的傻笑?这次可得好好表现才好。
  “那时我认为这是小事,哪用老爷过问?况且小爷那时已外出二年,这种事
,我不打死他算便宜。哎,那时我是太慈悲,想到他刚死了父亲,可怜他,也就
没和他细细算帐。也不想让这事污了老爷清听。”
  “哦,”也许,老爷正为当年不知这事而深感遗憾。
  穿绸衫的暗暗冷笑,“哦”吧,你没多少个“哦”了。也希望你那个宝贝儿
子永远回不来才好。就是回来,凭他那块料,还不是……这份家业,嘿嘿……心
里这么想,脸上却是不露半点声色。
  “那混小子也真混到家了,竟告到县衙去,被县官打了一顿,斥为无稽之谈
轰了出来。从此,再也不见这混小子,原来去学武了。难道带了剑就了不起?讲
起来,我们与申大人的交情还是从那次开始的。面对老爷,就是玉皇大帝,也要
刮眼相看。”
  穿绸衫的皮笑肉不笑捧了老爷一把,巴望老爷能示以嘉许。想不到老爷对这
一字不提,他还只有气无力的说了:“既是如此,你就去好好款待他吧。”
  “老爷,好好款待他?他这次回来,不会给我们好看的。我看不如现在,神
不知鬼不觉的……”穿绸衫的故意装傻。
  “这一层,难道我还不知道?不要打死了,我要活的。”老爷说着,瞪了他
一眼。穿绸衫的一惊,这可是拍在马蹄上了,当下惶惶然曰:“是,小人该死,
小人这就去办。”
  “哼,”老爷一摔帘布,闭眼养神去了。
  “你神气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怕你连剑都拿不起。不过,若要他自己动
手,那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穿绸衫的暗笑,又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下对旁
边一劲装男子点了一下头。
  那人会意,当即策马上前,阴阳怪气地叫了起来:“今天是几月几啊?”
  要是别人,还以为他吃错了药,好在那些人本为一类,日久知情,非但不感
愕然,还齐声响应。
  “九月廿一日。”
  初时,听到马蹄声,年青有并不在意。这时听到问声,以为是问他,转过头
去,却已听到有人回答,便不再理会。泪,终是不止。
  这时只听那人又问道:“清明节在几月啊?”啊字拉得长长的。
  “二月罗。”一行人异口同声,倒也整齐嘹亮。只是声音男不男﹑女不女,
令人反胃。
  “今年的清明节他妈的是不是已过了啊?”
  “是他妈的已过!”就穿绸衫的听来,也有所反感,但终于是忍住不说,由
得他们了。
  “那他妈的那个人在干什么啊?”
  “扫他妈的墓。”
  “我说呀,他是在哭他妈的土。”车内老爷对这情景也真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而那几个打手已是肆无惧禅地“拧”笑了起来。
  年青人此时已是忍不止,一擦眼泪,站转身来。他那神情,冷峻峻的,眼光
似箭,直把众人瞧了个透心凉。那些打手看了暗暗心惊,但仗着人多,一切自是
转瞬即过。
  众人细细看了年青人一回,见他倒也生得眉清眼秀,身材颀长,双肩宽阔。
只是那双眼睛,显得沉重了些,与他的年龄显是不符。
  在一刹那的静寂之后,先前那个打手说话了:“你们说,一个人,不在清明
时扫墓,却在九月来,这是为什么?我说呀,不是死者有悔,不好意思叫人在清
明节来;就是生者不敢见人,为什么呀,做了不好意思之事呀。”这一次斯文了
点,虽然在别人听来并不斯文。
  一行人又哄笑开了。年青人被激得青筋暴起,一步步逼近来。
  那打手说到得意处,又接着说:“你们看呀,看,远处,不是正有一个人跑
过来?”他用手直指远方,又慢慢的划过来,指着了年青人的所在,“看啊,那
人跑得可快。快,快看,就来到这里啦!我也真看歪了眼,初时还以不是人呢,
却原来是狗崽子。”
  说话者手舞足蹈,像是在演小品,倒也有声有色。一行人,早已笑得东倒西
歪,也不知他们这笑,是因为好笑,还是因为必须笑?
  “那个狗崽子呀……”
  那个打手刚说到这里,忽见一石子迎面打来,竟是没法躲闪,一下子噎住了
。暗看就要打中,这时从旁边有一石飞到,是那穿绸衫的发出,二石相碰,齐落
地下。那打手张口欲笑,不料又一石飞至,躲之不及,击了个正着。石子直射进
嘴里,把他从马背上打将下来。是再没兴趣说笑了,只在地上打转翻滚,哀叫频
频。
  “啊,你们看,那个狗崽子被打中啦!我打中狗崽子啦!”年青人拍手欢笑
起来。他少年的天性并未泯灭,便顺着那打手的话意将计就计,戏弄一翻,倒也
使那群人一怔,真个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正合他们的胃口,他们本就是来惹事的,一怔过后,一齐拔刀拍马
直冲过来。
  年青人暗暗冷笑,也不拔刀,迈步直迎上去。
  骑在马上,自有其居高临下之优势,但欠地上之灵活。况且年青人武功本就
高出许多,故而第一个打手挥刀直劈过来时,他只头一偏,躲过刀锋,右手闪电
出击,点了马的穴道。那打手连马一齐栽倒地下。第二个冲到,一刀砍过,就被
扳住手碗,年青人随之用力一推,那打手吃不住,从后跌了下来。第三、第四个
骑马夹攻,年青人一俯避开利器,跃起飞脚,一连贯动作优美自然,把两人从马
背上踢下。第五、第六个攻到,年青人用脚步撬起两石,用手接住后一抛而出,
分别击中两人手碗,剑应声而落。在两马近身之时,年青人双掌左右各一击,“
嘭”的一声直击在马身上。两马撑不住,齐向两边倒下。之此除了有一打手在照
看先前被石伤的伙伴外,全冲上来了。不过一瞬之间,都漂漂亮亮的“跳”下马
来。
  这看得穿绸衫的暗暗心惊。刚才,年青人发出的第一粒石被他中途截止。想
,你年纪轻轻,又能有什么料?就那打手被紧跟的石子打中,也没觉什么。心想
你诡计倒多,这可是要预防的。只有看到年青人力倒两马,心里才打起了小鼓鼓
。想不到这小子年纪轻轻,臂力却是惊人,连倒两马看来还轻松自如呢!若是自
己,非拼全力不行。不由得满面茫然,想不到他学武四年,已有此等火侯。只不
知他师出何门?一时之间,从他武功又看不出。
  那被摔于地上的六个打手,此时正躺着“哎哟”惨叫。有的不停抚屁股,有
的揉手臂,有的呵手腕……而除了那匹被点了穴的马外,其他的全跑掉。
  穿绸衫的恼了,怒喝:“都给我站起。重上。”又指着旁边那两个,“你们
也上。”众人听说,不得不伤者忍伤、未伤者准备受伤,八个人逐渐从四周围了
上来。年青人自立原地,也在这时,他也才看清楚穿绸衫那人,也不作声,手握
剑柄,冷眼相对。
  见对方这架式,打手之中有一个心想:“刚才在马上,被你打伤;在地上,
你就一定打得赢?看我的。”挺刀直砍年青人面门。及看到对手的刀快砍到头上
了,年青人举剑柄闪电一架,搁开那一刀。跟着右脚踢出,正踢中那打手腹部,
把他踢出一丈有余。
  那七个打手见状,思忖唯有以乱取胜,逐一齐攻了上来。七把刀,有的砍向
头;有的砍向肩;有的砍向腹;有的砍向胸;有的砍向腿……虽说是乱招,以众
打手之间的默契,倒也有些阵法,威力不弱。年青人却只冷笑,等到刀剑攻近,
一招“天女撒花”使出,真个快如闪电,淋漓尽致。七把刀,纷纷落地,那七个
劲装者——打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就无“劲”了。
  幸好年青人剑未出鞘,还未有断臂落指之事。
  “好剑法!”穿绸衫者赞曰。
  年青人扫了他一眼,也就这一眼,自忖之此以后可以免却梦中与他相见。在
这之前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前这个身材矮小、八字胡的穿绸衫者,曾是他梦中
的对象。只不过恨得牙筋痒痒的,完全没有甜蜜的感觉。特别是对方的八字胡,
常于深夜如叉子般戳着年青人的心。现在一看,更是觉得八字胡之后隐藏的是阴
毒,这使他切齿不已,不由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从不安好心。不过我得明
白的告诉你,在我心目中,好剑法莫如一剑挑了你。”
  “难道张贤侄还紧记着四年前的事?我知道,那时是我不好。为这事,为叔
四年来心里一直难得安稳,派人各处查探又寻不着。这下可好,你终于回来了。
为叔早就看出贤侄身手不凡,一试,果然不同凡响。贤侄不会怪为叔刚才的鲁莽
吧?”
  “说得好听之极!只是我希望张管家事先弄清一个问题:我是张天龙,而并
非你的什么张贤侄,请张管家不要弄错了。”不错,穿绸衫者,管家也,则张去
式。
  真个不识抬举,张去式暗道。
  “贤侄,你瞧不起为叔?”
  “岂敢!天下有谁人敢瞧不起张管家?”张天龙宁是不紧不慢的说。
  张去式也真个恼火,什么“管家”“管家”的,听起来是好听,一点不中用
。但一想到要好好“款待”,自是不敢怠慢。
  “惭愧!惭愧,”张去式一脸的谦恭。他手下的打手势也真感到奇怪,这真
是太阳从西方出来,这可是从没有的事。再看那小子,能有什么值得他这样?难
道他的武功比不上这小子?不过一想到这管家平时的阴辣,打手们似乎明白了什
么,当下也不作声,专心看好戏了。
  只听张去式说:“张贤侄为一代新秀,剑术出神入化,终是一代宗师。想为
叔以前,是做过些孽事,贤侄骂骂,这是对的。但对于令父之死,我觉得我们之
间确有误解。这也怪为叔四年前太过绝情,以至误解越来越深。但若从现在我们
以诚相待,合力一处,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冤枉与误解是会很快云开雾散的。”

  “哼,”张天龙冷冷一笑,“只要我们‘以诚相待’,一切都会解开的?在
下现在想做的事,是欲请张管家指教指教。还望张管家以诚相待。张管家,请吧
!”说完,立好架式,就欲动武。
  张去式心想,什么指望?有机会,不把你挑了才怪?那时,你就只有向阎罗
王讨教去了,你这一代宗师。
  “只是为叔武功低微,怕是承受不了你的一招半式。这可是老实话,还望承
让。”
  “废话少说。出招吧。”张天龙初时,还本着看他耍什么花样。却是不知不
觉之中,消磨了自已的斗志。毕竟还嫩着,耐性是差了一点。到这时,已不愿多
说。
  张天龙剑出鞘,但见刃薄光寒,一片冷色,似欲吸血。
  “哇,想不到,贤侄手中,还有一把宝剑。也当真宝剑者,非英雄莫以配也
。我这人就是怪,这不,又想到了英雄配美人。嘿嘿,这其中的恩爱缠绵,我此
等辈说之唯靠联想。至于贤侄,当会风光无限。总之,一切好得很。只是在下孤
陋寡闻,愧不识宝,请教贤侄宝剑雅名。”张去式“乱扯”得倒也有些事实,他
本就非英雄,只有充分利用想象。不过他这想象,怕只是想到了美人,至于如何
做个英雄,多半不曾考虑过。
  张天龙暗暗冷笑,贤侄长贤侄短地叫得亲热,四年前,就见得你张去式脸善
一点,已为见菩萨了,也真为你脸红。回想出山之时,师父嘱咐,江湖险恶,要
时时小心。如今看来,却也不假。为名为利,为命为美,这世界该是多么的复杂
啊!想到这,张天龙也就不再为这一切在意,全神贯注于对手上。
  “一心剑。”张天龙答完,就欲进招。
  “别急!别急!”张去式直摇手,什么“一心剑”,这可是从未听说过的,
但好话仍是不绝,“一心剑?久仰,久仰。一心剑?好,好!一心一意?对,干
什么都要一心一意,真是好名字。”
  好个屁!张天龙心里暗骂,这剑,是师父第一次交给我的,江湖上还从未听
说,就说久仰,能有久仰?但人家是客套之语,倒也不好说什么。等及看到张去
式腰间所系之刀,心念一动,出口相讥曰:“到底是不是好剑,就不知道了。但
管家所带的刀,听说来头可不小,‘乾力刀’,也真个好名字。乘龙快婿,也真
乘着个漏洞。哈哈。”
  一听这话,张去式顿时满面涨红。因为这之中有一个故事,对张去式来说确
不好受。但这么久以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过,张天龙可算是第一个
。就是现在,在被张天龙说出来之后,众打手因张去式在面前,是连笑也不敢笑
的。

--
宠辱去留自由缘,        
花开花落云坐看。       
纵使他方无尽藏,       
雪花飘处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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