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jdyan()
整理人: yerk(2000-11-06 13:09:2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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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二件事后，许久许久，冷雪飞都没有说话。
宁远弊不住，问道：“第三剑呢？”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二剑的结果？”
“因为我根本不须问，你至令还活着，那二剑就算刺到你身上，也未至死。
”
“你不想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他们我都认识。”
“你都认识？”
“我就是因为他们来找你的。”
“这也难怪，除了他们两个，其它人根本不知我隐居在这里。”
“他们都死了。”
“这我想得到，如果他们两个还活着，想来是不会要你来找我的。”停了停
，冷雪飞又才道，“是啊，都几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他们两个既然都走了
，也该是我走的时候了。”
“活着，能活着，总比死了好。”
“苟活真比轻死好么？再说，幸福的人都已走了，孤苦伶仃的人还活着干什
么呢？你出剑吧。”
“我不会出剑的。因为我听说了你的另外一个秘密。”
“当我不再在意这个世界，你认为我会在意我的过去，我的秘密吗？说是秘
密，也只是你个人的认为而已。”
“也许吧，有时候别人的秘密反而比自己的重要，更津津乐道。”
“这个世界上无聊的人多得很，这我不想多说。只要你给我一剑就好。”
“可你现在绝对避不开我的一击。”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你出剑的。在一个人还想活的时候，不会叫一个人
给自己一剑的。”
宁远一时醒悟过来，道：“这是否就是你所要说的避无可避的第三剑？”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最好的归宿末过于死于避无可避的一剑。是的，如果
让我选择，我但愿自己不是被苍老、疾病打败，而是剑——避无可避的一剑。”
“那我现在告诉你，那避无可避的第三剑，你不须避。因为我不会刺出。”
冷雪飞看了看宁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不是来杀我的，那你
来这里干什么呢？”
也不待宁远说话，冷雪飞又道：“那避无可避的第一剑，我险中求胜，不，
也不算胜，只是侥幸免得一死而已。可也因此我更负盛名，也曾经，我是多么不
可一世。”
这事，宁远自然知道，可他不想打断冷雪飞的话，他让他说下去。
“可盛名都给我带来了什么呢？更多的人来找我比试剑术，听到了更多的恭
维话。除此之外，我还得照常吃饮拉喝，一件也不能少。我原先以为，仗着剑术
，加上我对晓晴的痴心，我一定可以得到她的人。可我错了，”顿了顿，冷雪飞
又才说道，“避无可避的第二剑，当初，我但愿它刺穿我的心窝，那样，我也就
不会有这后半生的苦痛。”
“我母亲说，她对不起你。”
“什么，晓晴是你母亲？”
“是的，我是她儿子。我父亲，就是那一个给你避无可避第一剑的人。是他
们临死前叫我来找你的。”
“不，是我做错了，并不是你母亲对不起我。当时她对我说，我一连刺了自
己七十二刀，造成一种她非嫁我不可的局面，好象是她对不起我，欠我太多，这
她受不了。因为在这之中，她看不出互敬互爱，看不到信任。如果说她爱我，怎
么会让我无端端刺自己七十二刀，而她不去阻挡？如果说我知她爱我，我又爱她
，又何须去理别人，又何须作什么证明？她是对的，只是我当时想不通而已。”
“也因此，你废了自己的武功，对不对？”
“空有一身武功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已不能用它来保护心爱的人，还是尽失
去为好。”
“我父亲母亲都说，你敢爱敢恨，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实在是一个大英雄
。”
冷雪飞呵呵笑道：“是英雄也罢，非英雄也罢，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人生
在世，没有了情与爱，无非行尸走木而已，徒有盛名又有何用？如果你能给我一
剑，用你最满意的一招，我会很感激你。”
“你不用谢我的，因为一早已有人，刺出了那避无可避的一剑。”
“是谁？”
宁远没有回答他，道：“我想我还是听从我父母的话，先让你安度晚年为好
。”
“你这是在蒙我。年轻人，永远不要对老年人卖关子。”
“不是我在卖关子。因为事实上，时间，是的，时间一早已对你我刺出了那
避无可避的一剑。那一剑，远在你我出生的那刻就已刺出。在这等待的过程中，
我们除了好好活之外，你认为我们有必要额外给自己一剑么？”
冷雪飞呵呵笑道：“这么说来，我不活下去也是不行的了。时间既然一早已
刺出那一剑，我们总不能让人家失望。若一早轻生，岂不辜负了它的美意？”
看着冷雪飞，宁远笑了。
冷雪飞也笑了。
铁马
2000年09月14日于会雪庐http://huixuelu.cn9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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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去留自由缘，
花开花落云坐看。
纵使他方无尽藏，
雪花飘处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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