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igtom (bigtom),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习作：三国武侠篇--（一）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Jun 23 23:21:16 1998)
苦味山，清风习习。
刘、关、张三人走在山道上，欣赏着山道两旁的景色，说说笑笑
，怡然自得。
他们听到了歌声。
“山高吾不羡，海深吾不慕，小塘边高歌，矮丘下结庐，闲云伴
野鹤，功名如粪土。”
歌声悠扬，击声清脆。
三人再前行，看到了唱歌之人。
两个人，两头牛。一个白衣书生，一个灰衣书童，各坐一头水牛
。是坐不是骑，盘膝坐。
书生双掌互击，引吭高歌，书童腿上横卧一条银色闪亮的大枪，
正以一根树枝敲击枪身，与歌声伴和。
张飞笑道：“呵，有意思，没想到这大枪也能当乐器用。俺老张
的丈八蛇矛可敲不出如此好听的声音，他那是什么鸟枪，呵呵，怕是
打不得架用。”
那书生忽地停了歌声，笑着望向刘关张三人，道：“刘关二位仁
兄请便，在下在此等了很久，主要想会会张飞张翼德。”
张飞环眼圆睁，大声道：“哈，你还真是冲着俺来的。”
那书生白影一闪，那边书童双手一托，银枪飞了出来，书生落地
，枪在手中。
刘备、关羽俱是一凛，看身法便知这书生非等闲之辈。
书生道：“呵呵，张飞，我就是想用这条你说的鸟枪来会会惊雷
枪法。”
张飞手中丈八蛇矛一横，道：“你这书呆子，想玩命吗，俺老张
的枪可不认人，听你歌唱得好听，一会儿小命没了，岂不可惜。”
书生微笑，道：“你尽出招，无须留情，小心反被我伤了。来，
我先出招。”
张飞道：“你还真来！”话未说完，书生的银枪已到了胸前，张
飞退了一步，横矛一格，已知那书生未用全力，但枪法却是不俗，豪
气顿生，大喝一声，蛇矛攻出。
三声风雷，三声琴音。
风雷来自张飞丈八蛇矛，琴音出于书生闪亮银枪。
二人身影眨眼间三合三分：“轰”声和着“嗡”声。
风声灭，琴音止。二人已相距十步之遥。你看着我，我望着你。
随即同时大笑。
书生道：“你胜我一筹。”
张飞道：“我也伤不得你。”
两人又大笑。
张飞道：“原来世间果然有‘好琴枪’和‘流水枪法’”。
书生道：“呵呵，我这鸟枪还是能打架的吧。”银枪一抛，又到
了那水牛背上书童手中。
张飞道：“你就是比歌童？”
书生道：“正是。”
刘备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是‘神英子’门下，商汤比干后
人，比歌童比兄，幸会幸会。”
关羽也上前施礼，道：“比兄枪法妙极。”
比歌童连忙还礼，道：“在下素慕三位英名，今日得见。幸甚幸
甚。”
苦味山下，甜味村，无味庄。
比歌同与刘备、关羽、张飞把酒畅谈。
比歌同道：“三位仁兄，此处虽是在下朋友的居处，但他远游在
外，在下就算是个主人，来，先敬三位。”
张飞倒酒入口，道：“喂，你怎么会在那地方等着我？”
比歌同笑道：“在下此次来幽州，也可以说是专门来会翼德兄的
，普天之下，只有是使枪的好手，在下都要会上一会。”
张飞道：“哦，那你已经会了几人了？”
比歌同道：“在下离开师门下山未久，所以说来翼德兄是第一位
。”
张飞道：“你还要会哪些人？”
比歌同：“常山赵云、西凉马超、江南寒炽。”
刘备道：“方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好汉建功立业之时，但听比
兄先前所歌，似是无志于此。”
比歌同道：“在下如今只想以枪会友，游历天下。功名是非，在
下确是无意涉足。”
刘备笑道：“这也是人各有志，备自然明白。不过，听闻比兄之
师‘神英子’见闻广博，明晓韬略，不知他对当今天下之势，有何看
法？”
比歌童道：“家师确是曾与在下说起天下之事，在下也记得一二
。纵看当今之世，武林帮派与朝庭势力互相混杂，自天子之弟、武林
枭雄齐王刘真死后，如今皇道盟盟主由天子之侄颖阳王刘匡接任，此
人武功虽好，却无统帅之才，兼且终日纵情酒色，不理盟中之事，皇
道盟因此混乱内斗不断，自然日渐衰微。当今天子原本就黯弱，昔日
全靠齐王刘真把持局面，支撑社稷，皇道盟也因此一度权倾朝野，创
下武人干政的怪局，如今刘匡无能，朝庭懦弱，汉家天下危矣。黄巾
帮名为反皇道盟，实则暗藏谋夺神器之心，朝官与皇道盟中皆有人暗
中支持，因此迅速做大，但其以教惑众，以左道行事，看来只能得势
于一时，终难长久。家师曾言，当今天下，有待真人出世，此人一出
，必将力挽狂澜，重整朝纲，一改武人干政之局，武林帮派还归江湖
，武人护邦，文人治邦，则天下可定。”
刘备一拍大腿，道：“比兄说得太对了。”
比歌童看着刘备，微笑道：“我看玄德相貌非凡，实乃人中之龙
，又云长、翼德两位仁兄从旁相肋，说不定就是家师所言之真人，或
许将来是真命天子也未可知。”
张飞拍桌大笑道：“好……”忽听一“咣锒”一阵碎裂之声，却
是刘备大惊失色，手中酒杯丢落地。
刘备颤声道：“比兄何出此言，备只知报效朝庭，匡扶汉室。怎
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关羽在旁手抚长须，微笑不语。
比歌童哈哈一笑，道：“玄德兄本来就是中山靖王之后，即使一
朝问鼎神器，不一样是汉室之幸吗？”
刘备双手连摆，口中连道：“不可不可。”
比歌童长笑数声，道：“此事暂且不说也罢，不过，说起天下之
事，却有一个卓识远见，洞悉一切。”
刘备忙问：“他是何人？”
比歌童道：“他是敝掌门师伯神机子首徒，双姓诸葛，单名一个
亮字。论长幼，也是我的师兄。我这位诸葛师兄，上晓天文，下知地
理，文韬武略，无所不精。”
刘备道：“不知这位诸葛先生现在何处？”
比歌童道：“他如今在南阳结庐而居，潜心修学。”
张飞忽的笑了起来，道：“又是一个结庐而居，你们鬼谷门门人
好像都喜欢来这一手。我很早就听说，有一个叫什么爱雪的，为了一
个女子，也来什么结庐而居。”
比歌童道：“哦，翼德兄说的正是我掌门师伯的二弟子，说来也
算是我的师弟，他的原来名姓不说也罢，但却人人唤他爱雪。我这位
师弟，空学一身本事，却由于机缘，识得一位叫小雪的奇女子，这女
子住在小君山，色才兼备，天下闻名，我这位师弟自从一睹芳容，便
从此沉迷不拔，更索兴在小君山下结庐而居，号为‘慕雪斋’，自称
‘爱雪居士’，从此世人只称其为爱雪。只是那小雪姑娘心中已另有
他属，便是那常山赵云赵子龙，可怜我那爱雪师弟，明知如此，却仍
是一腔热血真情，不弃不愧。”
张飞道：“对，对，就是那人，竟然为一妇人做出此等事来，你
说是不是天生的傻子！”
刘备道：“三弟休得胡言，听说这位爱雪，虽是有些痴迷，但也
是侠肝义胆，做了不少好事。”
张飞道：“大哥，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说他傻，凭他的武功见识
，自可以做一番大事，何苦甘愿为一女子埋没自已，你说是不是？比
兄，你那位诸葛师兄如今也是结庐而居，却又是为何？”
比歌童笑道：“诸葛师兄自是与爱雪师弟不同，他是胸怀大志，
等待明主。翼德兄千万不可小看他，就说武功，诸葛师兄虽不习武，
但却研武。他手无缚鸡之力，但却通晓天下各派武功内外家数，优劣
长短，尽皆了然于胸。”
张飞道：“光知道，不会打，又有何用？”
比歌童道：“诸葛师兄曾与我谈起翼德兄的惊雷枪法，说翼德兄
的的枪法，风为虚，雷为实，风在明，雷在暗，比如一招‘风驰雷鸣
’，对手只要在枪刺出三分有七之时，不退反进，身斜六分，待风刚
过雷未鸣之时，出招攻你左胸壮灵穴，则此招必破。”
张飞吓出一身冷汗，道：“先前我使这招时，你并未如此破我，
难道是故意手下留情？”
比歌童笑道：“那倒也不是，这里面倒有两个原因。”
张飞追问“快说快说。”
比歌童道：“其一：此破法毕竟出自诸葛师兄，非在下自己悟得
，在下如果施用，总觉得有欠公允，胜也不武，诸葛兄也是知道在下
的性情，才放心道出，只要在下动手之后验证是否可用此破法。其二
：诸葛师兄曾对在下说过，此破法对破招之人内力、应变、灵性、速
度都有极高要求，稍有不及，便是自取灭亡。我方才自思，此几点，
都能勉强，但又发现翼德兄不仅枪法精熟，而且极赋异禀，出招、变
招、速度、力度远胜一般高手，似乎不可仅从道理上推断。因此，在
下就是现在也是没有十分把握。何况，在下又不与翼德兄拚命，所以
自然就不必赌命般拚个鱼死网破。”
张飞笑道：“哈哈，果然有些道道。俺老张佩服。”
比歌童又道：“家师，咱们鬼谷门，自春秋鬼谷子祖师爷创派以
来，传孙武子，再传黄歧公，再传张良，以下一直到如今掌门师伯神
机子和诸葛师兄，它日光大本门，指点江山，有功社稷，名垂青史之
人，必是诸葛师兄。”
刘备沉思道：“不知何时能一睹诸葛先生风采。”
比歌童似忽想起一事，看着一直含笑不语的关羽道：“云长兄，
我有一位师弟萧望冲，从家师处学得一路刀法，他整日说着要见识一
下红尘侠客的刀法，他日如果相逢，还望云长兄看在下薄面，手下留
情。”
关羽笑道：“好说，关某早就听说‘高山刀法’厉害，今日见了
比兄的‘流水枪法’，想是一样不俗，到时自己倒要小心了。”
比歌童笑道：“我这师弟生性俏皮，于云长兄稳重踏实正好相反
，倒是少不得要得罪。云长兄可不要放在心上。”
关羽抚须道：“好说，好说。”
刘备道：“鬼谷门真是人才辈出，不愧天下名门。”
张飞笑道：“怪人也多。”
比歌童也笑道：“让翼德见笑了。”他话锋一转，道：“不知三
位今后如何打算，要往何处去呢？”
刘备道：“黄巾帮为乱，我等不想袖手旁边。备与皇道盟幽州分
舵舵主邹靖颇有交情，因此准备去他那里，为剿灭黄巾帮尽绵薄之力
。”
比歌童道：“邹靖为人宽厚，且与幽州太守刘焉相交深厚，刘太
守为官素有清誉，你们此番前去，必是大有作为。”
次日，刘备、关羽、张飞与比歌童分手道别，比歌童自是继续游
历江湖，刘关张三人则往幽州而来。
幽州，大城。城内屋宇连绵不绝，有百姓近百万。
城东北有一若大庄园独处一隅。猎虎山庄。
皇道盟幽州分舵就在猎虎山庄。
黄巾帮鲸堂堂主程远志，副堂主邓茂率奉命歼灭幽州皇道盟分舵
，率本堂帮众近千人将猎虎山庄围得水泄不通。
撕杀已经开始，皇道盟幽州分舵舵主邹靖率舵内高手拚死抵御。
程远志使刀，邓茂使枪。二人当先冲杀，连斩皇道盟副舵主一人
，香主副香主近十人。
邹靖左肩被邓茂鱼尾枪刺中，其手下拚死将邹靖救出。
皇道盟被迫放弃大堂，启动内层机关，退入内堂。
程远志、邓茂命帮众稍做休息，一边设法破解机关，准备再次向
内堂发起攻击。
一帮众忽来报：“堂主，外面杀来三人。”
程远志怒道：“混帐，这也要报，定是皇道盟回舵弟子上门送死
，杀了他们不就得了。”
那帮众道：“杀不了。”
邓茂道：“什么，三个人也杀不了，韦香主在哪里，他手里的家
伙是烧火棍吗？”
那帮众道：“韦香主死了。被那黑脸汉了一枪就戳死了。咱们兄
弟已死了五六十个。”
程远志、邓茂惧是一惊，相互一望，知是遇到劲敌。
急随那报事帮众往庄院而来。
他们看到了那三人。白脸、红脸、黑脸三个汉子。
白脸汉子，双耳垂肩，面如冠玉，唇如涂脂。双手各执剑，左右
翻飞，如灵蛇乱窜。
红脸汉子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手中一柄青色雕龙大刀上
下挥舞，如飞龙回首。
黑脸汉子，豹头环眼、燕颌虎须，一杆丈八蛇茅前扫后荡，如风
啸雷鸣。
程远志心中一沉，喝道：“退下。”
黄巾帮众退开。
程远志一拱手，道：“三位壮士，报上名来。”
“刘备”。
“关羽”。
“张飞”。
程远志心中一惊，道：“在下程远志，素闻三位大名，心中早有
结交之意。方才实是误会。还请见谅。”
关羽冷冷道：“我知道你是程远志，‘霹厉刀客’程远志，黄巾
帮的程远志。你的人头，某家要定了。”
程远志脸色一变，沉声道：“黄巾帮与三位素无怨仇，三位为何
如此相逼？”
刘备道：“不是我们逼你，现在是你逼到皇道盟门上来了。我们
与你自是无甚仇恨，但皇道盟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岂能袖手旁观？
”
程远志道：“皇道盟豺狼当道，气数已尽，三位又何必助纣为虐
，与黄巾帮为敌，不如捐弃前嫌，共襄义举，他日你我共享富贵。”
刘备道：“皇道盟有乱，当从内部肃清，重整纲纪，你们妖言惑
众，巫术害人在先，公然造反、挑起战端、杀害生灵在后，又哪里称
得上一个义字。我兄弟三人志在匡扶正统，重整纲纪，才是真正的义
举。”
程远志道：“阁下此言差矣，黄巾帮。。。”
关羽沉声道：“废话少说，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快快纳命来
。”
程远志一咬牙道：“好，既是如此，今日程某只有奉陪到底，驽
箭手动手！”
骤然间，百箭齐发。就在程远志劝说刘关张之际，邓茂早已暗中
布置帮内弓驽高手埋伏四周，此时程远志一声令下，同时扣发弓弦，
连驽齐放。
这些弓驽手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发出驽箭的劲道准头自是非一般
官军中弓箭手可比。
刘关张三人顿时陷入箭驽的急风暴雨之中。
双股剑、青龙刀、丈八矛立即舞了起来。舞得风雨不透，舞得如
铜墙铁壁，同时隐隐似卷起风雷，仿佛虎在低啸，龙在沉吟。
程远志冷笑道：“哼，看你们能撑多久。”
他话音未落：“蓬”地一声，那风雨不透的铜墙铁壁骤地炸了开
来。
千百支驽箭同时向四周炸开，以更快的速度、劲道回射向弓驽手
。
程远志一愣间，便看见弓驽手倒了十几个，再一愣间，又看见三
个人影在弓驽手中纵横来去，弓驽手们一个个被剑削倒，被刀砍倒，
被枪挑飞。
转眼的功夫，弓驽手已死伤惨重，余下的早已逃走。
刘备、关羽、张飞又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程远志。
张飞大喝道：“你这小儿，还有何等花样，还不上来就死！”
程远志也喝了声：“张网捕大鱼！”
两旁忽地窜出七七四十九名头扎黄巾的青衣刀手，一瞬间一结成
一个阵式，将刘备、关羽、张飞围在垓心。
程远志未入黄巾帮前曾是海鲸帮帮主，称雄海上一时。
海上有一种大鱼，名叫鲸。海鲸帮帮众极擅捕鲸。七七四十九艘
小船结成阵式，张开巨网，彼此配合有序，你呼我应，进退有法，捕
鲸尤如笼中戏虎，从未失手。后来程远志弃舟登岸，率众加入黄巾帮
，便将此阵法演变成陆上捕鲸大阵，专门用于对付强敌。
张飞自是从未见此阵法，手中大枪一挥，大喝一声：“找死！”
刘备双股剑、关羽青龙刀也同时出招。
枪如风雷，刀似游龙，剑若灵蛇。
只是，枪、刀、剑到处，并无割麦切草般有人倒下，层层刀网将
强霸的枪劲、刀势、剑气逐层消解，化于无形。刘关张三人无论攻向
何人，左右上下前后便有数十把刀或同时或逐次拦挡，任你是风雷、
游龙，还是灵蛇，却终是伤不了对方。
大鲸已落入网中，猛狮已落入笼中。
伤不得人，反遭人戏。这对强者来说，是最悲哀的事情。
程远志仿佛又领略到了捕杀大鲸、满载而归的喜悦。
但接着发生的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刘备、关羽、张飞彼此互相望了一下，招数突变。
刘备守。关羽、张飞攻。
刘备一人双剑同时挡住了攻向他们三人的十八柄刀。
关羽、张飞则同时攻向同一人，左侧一个青衣刀手。
关羽出手早了此许，气势如虹、摧坚裂刚的青龙偃月刀一下子荡
开了挡在那青衣刀手身前的十八柄刀。
张飞大喝一声，丈八蛇矛紧随而上，雷声轰鸣、风驰电掣地奔向
那青衣刀手。挡在那青衣刀手身前的余下十三柄刀拚力抵挡，期望在
丈八蛇矛刺到那刀手前将其劲道全数消解，变成强驽之末。
张飞拚出了全力，十三柄刀也贯注了全力。
“锒。。。。”一串连响。
每一声响，都意味着丈八蛇矛的劲道消减。
丈八蛇矛终于冲过了最后一柄刀，这柄刀也正是那刀手自己的刀
。“卟”，枪插入那刀手的咽喉。
丈八蛇矛最后还剩下一成劲力。
这一成已经足够。
那刀手死。
张飞长啸一声，丈八蛇矛一收一放，再次紧随关羽的青龙刀攻向
另一青衣刀手。
刘备也大喊了一声。他知道，关羽、张飞已是只攻不守，敌人所
有的进攻都得由他一人来承受。丝毫失误或力有不继，三兄弟便会有
人血溅当场。
阵内阵外所有人都看清了此刻的局势。
这其实就是一场赌博，生命的赌博。
青衣刀手杀疯了。他们必须拚死挡住关羽、张飞的狙击，保存自
己的实力，同时全力进攻，撕开刘备的防守。
第二名刀手又倒了下去。
程远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心念电转，大喝了一声：“杀”！
阵中刀手的攻防骤然又变。
关羽、张飞的青龙刀、丈八矛刚刚攻出，原先看似防守的二十刀
柄刀同时转守为攻，包括那名看着青龙刀、丈八矛杀向自己的刀手。
牺牲一人，换取攻破刘备的防守。这手果然厉害。
四十柄刀，全部只攻不守。
刘备能守得住吗？
他守不住。
他防住了二十五柄刀。
剩下二十柄刀遇到了青龙刀。
程远志是聪明人，青衣刀手们自然不是傻瓜，但刘备、关羽、张
飞更非笨蛋。
你会变招，我又岂不会变？
你变得快，我变得更快。
你如今全攻不守，捕鲸阵法又在何处？实是不攻自破。
再一名刀手倒下。
刀手们慌了，乱了。是攻？是守？守多少？攻多少？
程远志也是一怔。他一时也找不到答案。
捕鲸阵法的确是一个好阵法，一个能捕大鲸、杀高手的好阵法。
但如今这条鲸实在太大，刘、关、张又岂是其它一流高手可比？
所以鱼活网破。
越来越多的刀手倒了下去。
捕鲸阵法已经不复存在。
内堂传来一阵呐喊、撕杀声。
邹靖率皇道盟高手向外杀了出来。
他已经弄清外面的撕杀绝非程远志的布局。真正的强援到了。
黄巾帮面临内外夹击的局面。
程远志毕竟身经百战，立即与邓茂指挥帮众边打边撤。
张飞一个飞跃，已到了程远志面前，丈八蛇矛凭空虚指。
程远志挥刀横劈。
张飞一声大笑，道：“刀对刀，枪对枪，你是我二哥的。”纵身
一窜，又截住了不远处的邓茂。
程远志目光一转，看见了右手青龙刀点地、迎风而立、长髯飘飘
的关羽关云长。
关羽道：“你现在弃暗投明，关某放你一条生路。”
程远志一笑道：“还是投奔黄巾帮吧，我们共享富贵。”
关羽哼了一声，微一沉吟，道：“看你也是条汉子，关某留你全
尸。”
程远志大喝一声，鲨齿刀随风劈出。
刀势猛烈，暗藏灵动。
鲨鱼在捕捉猎物时，总是发动迅猛攻击，不管猎物如何躲藏反扑
，结果都被其一口咬断。
关羽不是鱼。
青龙刀离地，迎风一斩。
程远志身形一晃，向右避开，手中刀势更快，切向关羽腰际。
骤然间，他看见青龙刀就在自己面前。
“刷”地一声，青龙刀在程远志颈项一划而过。
鲜血飞溅。
关羽并未食言，收回了五成力道，否则程远志已身首异处。
但这一刀已足以致命。
程远志脸上略过一丝奇怪的笑容，接着倒地。
他临死前终于看到了平生所见中真正的虚招。
在他眼里，关羽的虚招都是实招。
他相信，世上能看清关羽招数虚实的人不会太多。
张飞截住邓茂时，喊了一声：“喂，使枪的，尝尝老张的枪法。
”
邓茂二话不说，鱼尾枪蹦跳着向张飞窜出过去。
他是枪法正是“蹦跳枪法”。以巧、灵、变、快见长。
鱼尾枪同时攻击张飞身上七处要害。
他相信，张飞如此宽大的身子，绝难全数避开这一招七式的攻击
。
张飞大吼了一声。吼声中人影就不见了。
邓茂一愣，正待四顾，耳侧响起风雷之声。
惊雷。
丈八蛇矛穿胸而过，张飞就在邓茂前面。
“好快的身法。”邓茂咕哝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黄巾帮帮众全数溃散。
邹靖差不多是老泪纵横地拍着刘备的肩膀，一时说不话来。
猎虎山庄一役，刘、关、张声名鹊起。
--
※ 来源:·“生命玄机”站 bbs.cst.sh.cn·[FROM: DreamTiger.bbs]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