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tarandrain()
整理人: clixfon(2000-04-02 14:05:1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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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父与子的恩仇
莫红山身法奇快，跟着眇目人已经钻进了山洞，可是一进去后，他就后悔了
，因为，里面漆黑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到，最糟的是，眇目人的脚步声和呼吸
声也没有了——就象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只有停下，屏住呼吸，因为他知道，那个眇目人就在这里，随时可能会在
黑暗中杀他。对峙很辛苦，他的耳朵十分警觉，但是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这
种黑暗中的对峙比刀光剑影的搏斗更加使人恐惧。
忽然，他感觉到有风袭击过来，他没有时间考虑，手中的长刺已经挡过去，
“铛”的一声，忽然莫红山眼前一亮，他的长刺和一件东西相撞发出了一点火星
，虽然只是一点点火星之光，但是已经足够了，他已经看到了这石洞中的情景，
他看到自己的刺已经将一把剑荡开了。他毫不犹豫，长刺一挺，直刺向那个持长
剑的人，那人也挡开了，又是火星四溅。
两个人接着，兵刃相撞所发出的光芒，展开了一场黑暗中的决战。“叮叮当
当”的无数声兵刃相撞的声音，如同音乐一般。但是，就是音乐，也是杀伐的音
乐。
忽然，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过了半晌，“吃”的一声，有人划着了火折子，火光映着莫红山的脸，他看
到自己的长刺已经插在眇目人的另一只眼睛中了。
他从这个石洞一直往前走，转过几个弯，忽然面前出现了两个岔洞，他犹豫
了一下，发现这两个岔洞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该走哪个岔洞呢？
选择，实际上人们总是面临着某种选择。
在人们的道路上，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选择，也许是对，也许是错，但是你
总要选择这一步。
这两个洞中，一个可能是走向死亡，一个可能是走向希望，总之，你必须要
作出选择。人们可能不知道这选择的痛苦，因为他是对你的立场、未来的确定。
但是，当你不能确定理想未来的时候，你怎么选择？
于是，莫红山选择了，他选择了左边的洞口，他并没有理由，因为他不得不
选择，不论是左还是右。
曲曲折折的走了许多路，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个石门。他推石门，石门纹丝不
动，当他四处去找机关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石室布置的辉煌而美丽，烛光照着这个人的脸。
她是一个中年女人，脸上有些许皱纹，头发梳得很光，穿着闪光的衣服，就
象是一个贵族的夫人。
她上下大量了一下莫红山这个不素之客，忽然看到了莫红山手中的长刺，道
：“你是莫红山吧！”莫红山看看她，微微点头，道：“你是谁？”
老夫人不答，道：“你喝了那杯酒？”
莫红山道：“没有。”
老夫人奇道：“这洞中布满了瘴气，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莫红山冷笑道：“我中过‘断魂飞沙’，所以百毒不侵。”
老夫人恍然道：“不错，你中过万毒之王，身体已经有了抵抗的血液，所以
不再惧怕任何的毒药了。”
莫红山冷冷的道：“你是谁？”
老夫人笑了一下，说：“我是你的岳母，李晚云的母亲。”
莫红山冷冷的看着她，道：“李晚云不是个孤儿吗？”
老夫人道：“如果我们不告诉她她是一个孤儿的话，她又怎么死心塌地的去
和你成亲，去为你生个儿子呢？”
莫红山冷笑道：“这么说，我和李晚云的亲事是你们一手安排的了。”
老夫人道：“不错。”
莫红山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全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
莫红山问道：“那李晚云的父亲是谁？”
老夫人笑了一笑，道：“我不会让你知道。没有人知道。”
莫红山冷笑了一声，道：“我替你说吧。因为她的父亲就是莫洫缨，我的养
父。”老夫人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恐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红山望着那支熊熊燃烧的巨烛，缓缓道：“三十年前，那时我年方六岁，
有一天夜里，我睡不着，忽然养的一只小猫跑到了柴房里，我连忙跑进去抓，那
只猫跑到了柴草里，我爬进去抓住，刚想出去的时候，有两个人就进来了。”
老夫人‘啊’了一声。
莫红山冷冷的看着她，道：“我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是我听到一个男人在讲
话，他说：‘你快走吧，我师兄还没死，他来找我麻烦了。’另外一个女人说道
：‘跟他直接讲吧，我们逃不掉的。’那个男人说：‘跟他说了，我们活不过明
天，逃不掉也要逃，我已经定好了计策，可以瞒过他。’那个女人道：‘我们一
起逃。’那个男人道：‘你先逃，他不认识你，我如果和你一起逃，我们两个都
难逃一死。’那个女人小声哭道：‘我和你一起死。’那个男人急道：‘你不为
我想，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子想一想。’那个女人不说话了。一会儿，那个女人道
：‘我会在我们的孩子背上刻一朵梅花，以便以后你们父子相认。’”
莫红山说到这里，老夫人的肩膀不断的抽动，泪水已经流下。
不错——这个女人就是她，——那个男人就是莫洫缨，——李晚云的背上刻
着一朵梅花。
莫红山冷冷的看着她。
老夫人抽泣了很久，终于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莫红山接着道：“等你们两个人都走了，又过了一会儿，确认他们已经走远
了，我才悄悄的爬出来，已经满是冷汗，因为怕我的小猫发出声音，我已经把它
掐死了，我的手上满是被它抓伤的血痕，疼得我眼泪快流出来。
我悄悄的走到母亲的房间，看到她正在流泪。我问：‘娘，你怎么了？’她
不说话，只是垂泪。我说：‘爹的师兄，是怎么回事？’她看了我一下，道：‘
事到如今，不能瞒你了。’于是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莫洫缨的儿子。后来的事，
你可能已经知道了，‘西方魔王’来到我家，火烧西山，我父和我母都被烧死。
只有我一个人被他放了。”
老夫人道：“这是你养父和‘西方魔王’定的计策，诈死来欺骗宁旭城。”
莫红山‘哼’了一声，道：“那时侯，我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后来，我
长大了，我有了一些名气。李晚云却从天而降，因为她对我的柔情，我终于被她
迷惑，跟她成亲。成亲的那一日，我发现她就是莫洫缨的女儿。我忽然明白，这
是一个圈套，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老夫人叹口气，道：“原来你一直是在假装不知。”
莫红山冷冷笑道：“我假装不知，就是要看看你们究竟要耍什么手段，所以
，我处处留意她的动静。然后，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后来，岳悲虹来了，他舍命
救我，取得我的信任，我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而且我知道他是以前李晚云的
朋友，不过我把他留在身边，时刻观察他的动静我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名堂。
后来，我终于知道，他是来勾引李晚云的。我忽然明白，这是你们设计谋害
我的圈套，用女儿做诱饵，用通奸做理由。”
老夫人瞧着莫红山，眼神十分的惊讶与恐惧：“那你还要装做不知，而且还
假装太监，给他们一个私通的理由。”
莫红山冷冷道：“我假装日夜耽于练剑，性格古怪，就是让他们认为我不忘
报仇，我假装走火入魔，不能行夫妻之礼，就是要远离李晚云，以免被她瞧出破
绽。我将计就计，派一个心腹在他们身边，是要从他们那里查出莫洫缨的下落。
为了，为了收买这个心腹，不至于背叛我，我让她做了我的情人。”
老夫人打了个冷战，道：“原来你一直隐忍不发，却早已知道这个阴谋，却
暗中要利用他们找到莫洫缨。”想到他的坚忍险恶，不觉脸色变了。
莫红山‘呵呵’冷笑，道：“莫洫缨出卖了我的父亲宁旭城，抢走了我母秦
虞，和你私通生女，又出卖自己的养子保全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好养父，我怎么
能不找他呢！”
老夫人瘫倒在椅子上，道：“你要杀他？”莫红山不答。
他看了看手中的长刺，终于叹道：“可惜我费尽心机，李晚云也没有透露出
莫洫缨的下落，在这个时候，火鸟东来，我知道他们要动手杀我了。
在他们用‘断魂飞沙’谋害我的时候，我本来早有准备，可以用我的一招‘
乾坤惊天刺’和碧玉净瓶破解，但是我知道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以前的努力就会
付之东流，干脆决定铤而走险，拼却我一身的武功，一定要知道莫洫缨的下落。
”
老夫人道：“你失去了武功，还不是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杀你？”
莫红山脸上露出了残酷而得意的微笑，道：“你以为莫洫缨和‘西方魔王’
让李晚云在我身边十年就是为了要在十年以后杀我吗？我只要说一句话，他们就
不会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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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夕阳洗山时
火鸟东来炼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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