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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c1985(逃逸的ET) 整理人: tulipjojo(2002-07-24 16:48:44), 站内信件 |
| 很多年前，我们相爱。
片断是破碎的，没有丝毫声息。岁月用流逝的方式来向我们展示出它的残忍和绮丽，几乎是同时认出对方，我明白我无法活过生命的第二个轮回。我感谢有你们在的日子，你们带给我欢笑和眼泪，你们让我深重地思念。 张扬，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还记得那个礼拜天。我是不是在怀念那个日子，我们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带给彼此温暖。我们的笑脸在灯光的映射下灿烂得如同两点时的阳光。似乎都不重要。你走过来抱住我说星期天也想要我。我们纠缠，我们放肆地笑和亲吻，我们忘却了所有的悲伤和难过。你会用十七种语言说我爱你，但我只需要一个声音就能坚强起来。我没有想到最后你把我抱在怀里成了你的新娘，我们在两个人的婚礼上悄悄地说出那三个字。你脸上的笑容让我想起看到你的第一个下午，我们隔着距离成了彼此的依恋。 高举，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换上蓝色的棉布裙子，把头发披在肩膀上。我看到下雨的深夜，你从宿舍楼爬到我窗户时脸上的兴奋和渴望，我看到你在玻璃窗外向我招手。我们激烈地拥抱，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星期六。在拥吻中我看到张扬同样淌着雨水的脸，一晃而过。我闭紧眼睛依偎在你的怀里。那个夜，我们的身体紧紧地纠缠着，似乎预示着一场遥远的离别和灾难。记得在寝室里帮你给美国的她写信，你说我爱你。我的笔停在那里，我感觉到你是在对我说，我明白你做的任何事。 我们认识的那天，我知道你们说的话，高举说，要是最后出来一个仙女，我们两个都爱上她。我想我是幸福的。我们三个人一同踩在单车上在校园里的操场上嬉笑而过，我们坐在DV机面前记录着特殊的日子。每周，我给张扬五天时间，那是多长，一百二十个小时，我们亲密得不愿意分开。过了周五我就是高举的女人，高举总是带我看电影。一部接着一部，我们做在屏幕前面成为别人的电影，张扬的目光就在我们的身后。高举牵着我的手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张扬在街对面的树下唱歌，我俯下身子亲吻他。 天空渐渐泛白，我们总肯愿意认出彼此。高举的手机在身旁响起，我早就知道是他，只是为守着我们之间的诺言不曾相识。他从海里游回来，他看到我流出的眼泪。你美吗。你寂寞吗。他总是以这两个问题开始我们的对话。我知道他的寂寞是因为他一直在人群中马不停蹄地寻找我，他一直想念的那个人，也是我。我按耐住一切的语言和疑问，我不想透露任何线索彼此是熟悉的。可惜的是，我和高举违背了诺言。 最后的下午，高举抱着我。我们换上了那个迷乱的夜所穿的衣服，彼此拥抱亲吻，似乎要让句号留得没有遗憾。我没有想到最后他把我抱在怀里成了彼此的陪葬，我们没有结婚。因为在检查的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我们靠酒精麻痹了身体，他抱着我，我们是要一起走进天堂或者地狱。从我成为张扬的新娘那刻起，我生命里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等待高举和我殊途同归。我仍然记得高举说要去乡下教书，他教理化生，美好的片刻总是会锈蚀得快，但我们留住了。 该怎样爱。 从张扬的门踏出去，他留下的只是曾经的美好回忆和大把的金钱。我们心里都明白，转身以后的思念仍然会像曾经缠绕在身体上的温暖，不会消失。我跟着张扬消失的时间里，我从清早流过指缝的冷水里看到高举焦急寻找我的表情。我在高举面前掉下眼泪问他我是不是违背诺言时，我听见张扬拨弄琴弦的声音。时间过得太快，还没有来得及纪念我们就赶着和世间一切的美好告别。张扬其实明白我和他分离是为了和高举相间，高举也清楚地知道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只是我们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于是就只剩下依偎。 花开，那时，我们曾经彼此深爱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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