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ev7(sev7)
整理人: yanboguang(2002-07-25 10:02:5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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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态度
经由这项工作,人将会很快地看出,他的态度并不是一成不变地对应于外在实相的——它们只是一些意见;正因如此,它们所提供的便是人的自我和人的昏睡之间定型的楔子。人一直没有观察到他在一切事情之中的态度。
翻阅任何一本杂志,观察自己内在被每一篇文章、每一篇广告、每一个标题激起的意见;观察自己对每一个广告产品、每一篇报导、每一个人物素描以及它们所穿的衣服有什么态度——人们应该是怎样、世界应该是如何进行、政治人物应当如何等等。
这些意见都保护人的昏睡,而且往往掩盖了一些沉在深处的态度。例如,一种普遍坚持的态度便是:我通常是“对”的。所以,人在自己心中,就会为了辩护自己的观点而与想象中的攻击者争论;在对话中,就会听听看有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正义之声,而且将会和质疑自己的人起争执。
这样一来,人就不记得自己,同时也不能当下于此刻其它的可能性——音乐、食物、酒、笑声,甚至也不能当下于这个不断重复显现的证据:自己的观点是很有限的、很主观的;实际上自己是昏睡的。
更重要的是,人将不能够看出,他的观点在任何真正的价值判断上,都是完全无关紧要的。换句话说,那只不过是另一个“我”罢了。所以,这些习惯性的态度将会使人睡得更深沉。我们的态度如何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学会利用他们使自己更有意识,而不要那么主观,固执己见。
我们改变外在事件的能力受到重重限制,但我们却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思考。而终究我们会发现,同其它任何事物相比,外在事件更容易受我们态度的影响而“改变”。正如莎士比亚在几个世纪之前所说:“事情没有好坏,是我们的想法使它们成为那样。”
当然,这努力首先意味着改变我们对于态度的态度。一个人甚至可以把选择他的态度当作一个练习——一个他能用来变得更有意识的练习。发展态度可以被看作是一个挑战——一种操纵自己机器的方式,使机器去假扮当他更有意识时的行为方式,以及较少地“执着于”他看待事物的固有方式。通过把这方面的工作当成一个试验,一个人已经收回一步了,已在致力工作于少一些认同自己的机械性,少一些考虑“正确的”想法,而能更多地关注思考过程本身。
比如,在友朋会里的一个共同态度是把一个人的生活看作一出戏剧——在这出戏中,一个人的角色不是演主角,而是要在许多场景中配合其他表演者,而戏的“结局”只有写剧本的人才知道。于是,一个人的努力就必须关注于演好自己的角色——不去向剧本作家询问有关线索或更正别人的表演(那属于导演做的),也不试图去预测下一步发生什么。无须说明,这态度中必然包含某种理解,也就是:这戏剧在上演之前就写好了,而且写得比一个人能设想的更富于技巧。
这也许是真的,也许不是,但这能使一个人变得不那么主观,并保持对高等意识状态开放;这也帮助一个人关注于自己的内在状态,而少些关注那些基本上不在我们控制之内的“固定”事物和其他人。另一方面,这也会引来不做努力的想法——毕竟,如果戏剧已写好,那“我”就没必要做任何事了。这时就需要选择另一个可取的态度,诸如“结果与努力成正比”。这个理解再次阐明了态度不是客观的,而是可以被人选择,用以尽可能地加强当下的工作。态度是一个人在工作时使用的工具箱之一。
除了工作态度之外,还有通过正确思考来帮助产生意识的其他一些方式。人可以通过模仿有意识时的思考与行为方式,引发记得自己的状态。这需要观察当自己在更有意识的时刻里的行为方式,然后在较沉睡的时刻意地重新按那种方式行动。
比如,他可能发现当自己更清醒时,会听得较多而说得较少。于是,当一个人希望变得更有意识、更当下,他可以尝试去更多地听,并将此作为再次进入记得自己状态的一种方法。而这点也恰到好处地与工作我们的负面情绪联结在一起:一个人可能会发现当自己沮丧时会直接从锅里喝汤,也不去接电话,头发脏了也不洗。开始同负面情绪“分开”可能就意味着去洗头发,以自己能发出的最愉悦的声音去接电话,而喝汤时会把汤先倒到碗里。
同样,一个人还可以观察另一个比较有意识的人的举止行为,并且刻意地模仿其中的某些方面。当然,这样做需要一个有意识的老师。这种努力还使人更多受益——使一个人更多地处于老师的影响下,而不是处于每日扑向我们的那些漫无目的的影响,这些无可避免的影响来自我们的工作场所、朋友、电视、报纸,或更有害的,来自于由我们丰富的想象衍生而来的联想。
友朋会的创始人罗伯特·波顿说过:“虽然在我们的学校里不做冥想练习,但我们确实要努力控制我们的意念,不是在特别的环境下,而是在所有环境下、在每一个醒着的时刻。大多数人满足于诱惑,而其中一种表现是认为控制意念是在一些特别的场景里作的——每周一天或一天六小时。这是不够的。当一个人冥想时,他努力去控制意念。什么时候他不应该努力去这样做呢?”
当然,你会觉得这些努力是自相矛盾的——比如,如果说一切都靠我们的努力,我们如何能有我们在演一出“戏剧”这样的态度?在这点上,一个人不得不再来考察自己的态度:如果一个人把持着关于“真理”的主观看法,也就是一个人能够在我们的层面上了解“真理”,那这个实验就变为不可能,只留下自己无助地同多年累积起来的心理包袱作斗争。 换句话说,没有要改变自己某些东西的意愿——即使小如我们态度的东西——我们将确定无疑保持现状。然而,当我们继续下去,我们意识到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失去,这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以这些原则来工作,也会让我们看清我们对转化所抱持的抗拒心理。人总是藉由找出其它反对想法,或甚至使用这一段文字中的观念去反对其它段落中的观念,而不肯全然接受改变的机会,经由观察,我们会开始发现:要达到真正的“思考”,理智中心的负面部分是缓慢而别扭的,更不用说清醒了。
比方说,下一次你与朋友或家人谈话时,试着不把焦点放在对方观点中的谬误之处,或忙着酝酿自己的答话而不去倾听,你可以尝试去了解为何他会那么想或那么觉得,由此你就会扩大自己的观念,变得较不主观,而不必非得采取自己的观点,除非你发现那是有用的。
当人暂时停止这种负面的、批判的思考方式,而开始去看看有什么别的可能,他就能够开始探索理智中心的正面部分。正如他在工作负面情绪中发现的那样,一旦他减少负面情绪,就能够探索那从未涉及的情感领域。以理智中心的正面部分来工作,可以使人思想更精致、更敏锐、更具细微的观察能力。这包括看待事物时能够权衡不同的方式,而不是在一种找出“正确答案”的幻觉中,用一种观念替代另一种观念。这须得有能力开始去评价在眼前这特别的时刻中,什么工具是最适当的——虽然它不见得在所有状况中都具有客观正确性。此外,这同样要求人处于当下和记得自己。
---- 南无阿弥陀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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