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otis()
整理人: lotis(1999-07-28 15:52:5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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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ce (小舞), 信区: Literal
标 题: 云在青天水在瓶3
发信站: 新龙门客栈 (Mon Jul 5 04:55:42 1999), 转信
小舞是在一庭轻快的鸟啼声中醒来的。在乡下，第一次注
意鸟的叫声，小舞满心都是欢喜。躺著辨别声音的来源，是在
后园。
小舞穿了衣便推开了后窗，从窗口望了出去。后园都是果
树，桃、李、杏都是结了实了的。于层层叠叠的枝叶间，许多
比麻雀小一些的有著青碧颜色的小鸟在叫著，时而飞起到其它
的枝上，但并不飞出园去。
小舞便跑到后园去看，一到树下，鸟却惊了，纷纷地飞离，
转瞬间就不知飞到谁家去了。小舞有些许的失望。
“以为你还在睡呢，想不到却跑到了后园来。”
小舞一转身，见风不知何时到了身后。
“我是来看鸟，谁知都飞尽了。”
“你来到树下，不飞尽才是怪了呢。”
“你认不认识那种有著青碧颜色的小鸟，比麻雀要小一些，
但叫得著实好听。”
“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见倒是见到过的，不过不多。”
“今天我却是看到了几十只呢，是被鸟叫声唤醒的。”
“这样好运气。”
小舞一笑。
“过去一起吃早饭吧，已经煮好了。”
“我还没有洗脸呢，只顾看鸟来了。”小舞有一点不好意
思。
“我等你了。”
小舞到了厨房去洗濑完毕，出来见风已在前园中，正在俯
身随手地拔著蔬菜中间长出的草。
“看你一点时间倒也是不浪费。”小舞在背后说。
“看草长著总是不舒服，这几日也都没时间。”风站了起
来，转过身。
“我来拔就好了。”
“凭你自己，难说会拔到何年呢？”
“虽然慢，也不会象你说得那样夸张。”
“去吃饭吧，过几天一起来拔。”
早餐，哑婶煮了稀饭和咸鸭蛋。蛋剖开来，在白瓷盘中，
焦黄的蛋黄，一抹的向外溢著油。蛋腌到这个样子是最好吃的
了，小舞不觉多吃了半碗稀饭，哑婶看著也是很高兴。
饭后，驼叔哑婶还是要到田中去劳作。让风留下来休息一
段时间，风自是不肯，一定要随著去。小舞便也要跟著到田中
去帮忙。
“你还是留在家中吧，田中的活你没太做过，做起来会吃
力。在家帮我们煮午饭也一样，我们回来吃。”风对著小舞说。
“那好吧。”虽不情愿，小舞还是应了下来。
“看看你煮饭的手艺如何，会不会让我们食不下咽。”风
眨眨眼睛。
“乱讲话，小舞呀，放心煮就好了，哪里有什么讲究。”
驼叔插了一句。
小舞又气又想笑，说：“没问题的，中午回来吃就好了。”
“煮不好就煮不好，别硬撑著，要不要我早点回来帮忙？”
风说。
“谁说我煮不好了，你放了心在田中做活吧，别找了藉口
回来偷懒。”
“好心没好报，那我们走了。”
时间还早，小舞依旧到了自家的园中，想想园子也不能只
靠别人来打理，自己来做终究会好一点。便蹲下身来，想一畦
畦的将草除去。只拔了一点，太阳便升了上来，七月的天，明
晃晃的热著。在菜园中，了无遮挡，汗也便流了下来。小舞一
边擦汗，一边又拔了一些，终究还是撑不住，便歇了手。
进了屋中，洗净手，喝了几口茶。感觉好了许多。
做饭做菜还是有把握的，大可不必为午饭发愁。小舞便又
跑到了驼叔家的葡萄架下看起了书。一部《唐诗选》从头读了
起来，便忘了时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首《问刘十九》小舞慢慢吟了几遍，这首诗是很爱的。烹茶
煮酒，好友对酌，好一份混然忘我。
“不问酒可否，午饭在何处？”背后接了一声，小舞立刻
跳了起来，问：“几点了？”
风在那里摇著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幸亏没相信你的话，
我是早点回来看看你饭煮得怎么样。要真的一起回来，饭是没
得吃了，说不定酒倒是酿了一桶了。”
小舞笑著问：“现在煮来得及吧？”
“还好有我在。”
“那就一起来做喽。”
“又拖上我？”
“谁让你自投罗网了。你不做，我是怕来不及了，又会误
了下午的工。”
“到园中去摘菜吧，我先去煮饭。”
驼叔家的园子菜很多，小舞提著篮子看著觉哪样都是好的，
便不知不觉中摘了很多回来。到了厨中一放下，风便叫了起来，
“你要给多少人吃呀？”
小舞一看，也是笑，“吃不完的晚上再做，先摘了来怕什
么？”
“当然不怕什么，只是到了晚上便不新鲜了。既然摘了，
就多做一点吧。”
饭一会儿就烧好了，再等个十几分钟便熟，小舞忙著洗切
著菜，风在掐著豆角。
“这多菜，一样样炒起来太过麻烦了，不如做炖菜好了，
都可以放进去。”风建议著说。
“做炖菜也不能都放进去，韭菜炖出来，哪里还能吃？”
“随你，说好了，我只是帮帮手，添添火什么的，烧菜全
要靠你的。”
“还没派你做事情呢，先就推托开来了，真是没义气。”
小舞笑说。
“不要用激将法，我是不上当的，总之我是等著吃了。”
“难道你不帮忙，我还做不好了不成？”
说归说，做的时候，风仍过来帮忙，提醒小舞放这放那佐
料，比自己做怕是还要忙上几分，到后来干脆地接了过去，自
已炒了起来，小舞在一旁看著好笑。
终于都做好了，菜都端上了桌子。韭菜炒蛋，凉拦豆角，
而土豆茄子还是依风的意见做了炖菜。小舞一头的汗，便洗了
脸，顿觉清爽了许多。看风还在收拾自己放乱的东西，微微一
笑。
“到底是谁在做呀，到最后还是我在收拾残局。”风在那
里不平了。
“大厨和帮厨的区别就在这里了，谁见大厨要收拾这些琐
碎。”小舞不急不慌地答著，但还是走了上来，要帮著拾掇。
“走开走开，刚洗了手，别再弄脏了，去到桌子那边等开
饭吧。”
小舞便笑著走开了，坐在桌边，支腮看著风忙完。
一会，驼叔和哑婶便也回来了，吃著小舞做的菜，驼叔不
住地夸著，小舞笑著不应声，看了风一眼。风也一边吃一边说
著不错，特别吃他自己炒的菜的时候更是赞好。看著风故作一
本正经的样子，小舞差一点笑得喷饭，强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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