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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happystar(2002-06-17 20:06: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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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传言得到证实。
罗衣问:“昌盛的项目王大力是不是打算竞标?”
我点头。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约会我的。我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吃了多少苦,他以为使个美男计我就会把前程抛开?”罗衣英明无比地说。
我问:“昌盛的项目你不打算给他做?”
“当然,如果给他做公司里就会有闲话,说我色迷心窍。”
“天哪,同你做朋友会诛连九族的!”我惊呼,我已感到风雨欲来。
当晚,我给西龙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我总是被王大力骂,总是挂着卑微的笑容,但一想起我不用再拿着求职信让那些冷漠的人品头论足,月底还能还清欠罗衣的钱,我就心满意足,可罗衣不肯色令智昏,王大力那个暴君一定会推行连坐制度的,我会饿死街头,我不能克服失业的恐惧。
西龙在电话那端安慰我:“不要怕,这样的老板明天就炒掉他,我立刻回来,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听到这样的承诺,我顿时踏实下来,有个能依靠的男人真好。我开始幻想明天我将指着王大力无比痛快地说“你不再是我的衣食父母,你的烦恼与我无关,你被炒掉了!”我面带微笑,沉浸在惬意的明天中。
果然,王大力见到我后指着新方案拍案而起:“什么‘真材实料,榉世无双’?你的文学水平有资格进扫盲班了!语言能力奇差,文法莫明其妙!”说罢再次把方案扔至我的脚下。
即使我可以做出令人怦然心动的方案,也可以专业地察言观色,但王大力不高兴时仍会斥我为天下头号蠢材。哪怕苏东坡在世,王大力也会嫌他状语后置,文理不通。
或许他应该找个基督徒,打了左脸他还会把右脸伸给你。
他过于得意的人生缺少失败的经验,罗衣的拒绝让他无法承受。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骂人,换了别人也许会满足他,但是今天我不想再用万分沉痛的表情来迎合他的不快,罗衣事件不是我做奴才就能解决的。
“我同意您的说法,但我只是忠实记录了您的金口玉言,所以这份文件您该冲自己摔,而不是我。”我说。
他惊异地看着我,阴沉着脸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念书时教专业课的老师一直说我的画有灵性,我写的文章从小学开始就是全校的范文,您却批得我一无是处,您该自问是不是自己的鉴赏力有问题。”
“你觉得在学校里受过表扬就值得炫耀吗?对专业人士的要求会比学生高得多,我希望你能尽快长点儿见识。好了,别说没用的话,你把这些尽快弄好。”他指指扔了一地的标书。
“我以后永远不会再捡别人扔掉的东西,我再也不为五斗米折腰。”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又做回一个有尊严的人令我无比激动。
“你象一个篡了位的起义英雄,”他嘲笑我说,“别相信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那种蠢话,有钱人吃饱了撑着才那么说,你还没有资格,走投无路时就回来吧。”
我讨厌他对我的蔑视,便奋起反击:“我的男朋友不希望我同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人共事,即使离开你,他也能让我衣食无忧。”这些话我已经打了一夜的腹稿,今天终于有机会所以赶紧说出。
西龙居然是开着宝马来见我,我做梦都不敢想象我竟然会有一个这样阔气的男朋友,看来我的穷苦日子是过到头了,我紧紧拥住他,就象拥住我终身的幸福。
“我不会让你受苦了。”西龙说。
我笑了,我再也不必寄宿罗衣这儿了,我将有自己的家,早上不必再为挤公共汽车而在汹涌的人流中搏杀,不必再看王大力的马脸,不必再为失业而提心吊胆……此时我发现一份安定的生活就是幸福的全部内容,你如果热爱幸福自然也会热爱给你幸福的男人,是的,我爱西龙。
“西龙,我们结婚吧。”我说。
听了我的话,西龙紧拥我的手渐渐松开,他避开我凝视的目光,说:“唇彩,我不能同你结婚。”
我僵住,问:“你昨天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难道你反悔啦?”
“我没有反悔,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但相爱并不意味着结婚。”
“那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你另有结婚的对象,而我要做你婚姻之外的女人?”
西龙不语,我希望他驳斥我,骂我神经过敏,但西龙不语。
我如五雷轰顶。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问。
西龙艰难地解释着,我涣散的精神只听明白了她穿着华服开着名车追来,西龙不能抗拒。
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饮,我成了被泼掉的那瓢。
我知道此时正确的做法是挥挥手说再见,多么潇洒,但我却不肯死心:“我们的感情从我刚出生起一直到现在,相识二十四年,相恋十年,你已经事业有成,这样牺牲值得吗?”
我希望旧日的种种能够打动他。
但他说:“对于没有背景的人来说,我已经达到了顶峰。我象你一样讨厌看别人的脸色,我渴望男人的羡慕,美女的崇拜,我不能对前途说不.在我得到这一切时我仍然只爱你,听到你正在受苦,我顾不得是否被她发现,立刻来到你身边,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象你这样光宗耀祖的人物不但没给我表演马前泼水还赏脸来看我,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对不起,我就是这样不识抬举!即做小白脸又要包二奶?世上的便宜哪能都让你占了!”
西龙的脸瞬息僵住,我也愣了。居然这样说他,污辱一个让自己仰慕的男人令我痛心。
女人累的时候可以依靠男人,西龙也有累的时候,累了的西龙走向了成功的捷径,他变得功利,为了光明的前途他把爱情推进深渊。
如果你憎恨不幸自然也会憎恨给你不幸的男人,是的,我恨西龙。
西龙绞碎了我的心,但心碎时肚子也会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午我趾高气扬地让王大力另请高明,他说走投无路时可以回来,我是不是回去呢?我说了那么绝的话,他还肯给我机会捡摔在地上的文件吗?
就在我进退维谷时好心的罗衣又帮了我,她声泪俱下地向王大力诉说了我的遭遇,她过火的表达方式夸大了我的可怜程度,使得王大力同意和我谈谈。
我怀着羞愧的心情见了王大力,他说:“你的事我听说了,我很同情。”
我的不幸为他提供了表现善良的机会,我竟然成了一个倒霉的可怜虫,真不愿正视这个现实。
“公司里昌盛的方案那么多份,知道为什么我只对你的挑三捡四吗?”王大力问。
我一直以为是追求罗衣未遂,但他说:“你的标书不是很出色,可我喜欢你勤奋的工作态度,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要知道上千万的工程做下来你将会有几十万的拥金。”
巨款的刺激令我立刻爱上了这份工作。
大人物的一点好颜色都令小人物感恩戴德,我立刻游说罗衣让她改变对昌盛工程的决定,要多少提成由我向王大力提。
罗衣说:“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力,我只是剔除一些不合适的公司,余下的交给上面做决定。”
原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项目做不成王大力可能会跟我翻脸,想到这儿,我的压力陡增。
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罗衣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去找西龙,他是总经理,只要一句话业务就归你了。”
我顿时愣住,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更重要?
午饭时李玉上前揽住我的肩膀说:“唇彩,你的事我听说了,别太难过。”
我拉下一张脸说:“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事被你听说了?”
“谁没遇到过挫折,你很坚强应该挺住,失恋不算什么。”她悲悯的表情仁爱如我主耶稣。
我一时无话可说,时刻有人以关心我的名义映射我处境可怜,叫我如何节哀顺便?
我的事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我不愿意沦为被关怀的对象,避开一切与同事闲聊的机会,男女关系问题几乎没把我吓出自闭症。
西龙要结婚了,是从王大力那儿听来的消息。
“昌盛的董事长要嫁给总经理,这是一件大事,一定要送重礼,大家想想该送什么?”
王大力问。
我感觉象是挨了迎头一棍,两眼直冒金花,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那个女人叫董事长,一个代表权力与财富的名字,蒙她提携,高高在上的西龙将俯视众生,不需再仰人鼻息。
会议决定宽大免费为新房精装修,做为新婚贺礼,可昌盛那边儿只一句话:“谢谢,需要时我们会考虑。”淡淡的回答丝毫没有合作的诚意。
我知道是该找西龙的时候了,但是我的自尊心却不识实务得很,我犹豫着是不是要用前男友的投怀送抱来圆我的发财梦?
罗衣问:“如果做成这个工程你的佣金是多少?
我说:“总工程款的百分之三,大概五六十万元。”
罗衣说:“那还有什么说的!”
“可是开口求他太没有面子,显得我很没骨气。”
“在北京象咱们这样居无定所的有几百万,唯独你这样有骨气的没几个,一个面子值五六十万。”罗衣揶揄我。
其实我心中早已做了决定,只是想得到一些鼓励给自己一点儿勇气罢了。
我亲自为他作新房设计,动用了全部的智慧把新房设计得美仑美焕。我真心的希望这对新人喜欢我的设计,一想到那笔巨额佣金,我的心便狂跳不已,心里竟没有太多的伤感。
来到昌盛地产,我说要见西龙,磨破了嘴,秘书还是那句话:“我们会把你的设计交给他,西总说没有预约任何朋友都不见。”
呵,好大的驾子。远远看见一间办公室外站着数名保安,门牌上写着总经理室,我知道他们是西龙的保镖。瞧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架式,有钱人都把自己当本拉登了,见不得人。西龙与我的距离那么遥远,我只好把设计交给了秘书,好在西龙认识我的手笔,应该会联系我。正要离去,听到有人叫我:“唇彩,你怎么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西龙。
西龙把我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你到这儿被别人看到很不好。”他的脸上有明显的紧张。
我觉得自己很没意思,既然已经分手了,为了几个钱又来找他,真叫人瞧不起。但我仍然把图纸交给他,说:“我们公司想为你布置新房,这是我做的图纸。”
西龙见我不是要搅他好事,虽有几分尴尬,仍不忘露出万般柔情,说:“何必亲自过来呢,打一个电话我让他们去取。”
“你们是宽大的大客户,不敢有劳大架。”我说。
西龙叹了一口气说:“你竟然同我这么客气,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男人总是喜欢向女人暗示婚姻不幸,即使董事长再有权力,如果你誓死不从,凭她的势力也不见得能做强抢男人的恶霸吧?虽然我怨恨他的被叛,但是我可以理解他向往繁华似锦的人生,可是既然决定了,就别一副“还君明珠双泪垂”的样子招惹我,我顶腻味睡在一个女人身边又对另一个女人倾诉衷肠的男人。
见我不语,西龙拉起我的手,把脸深深埋了进去,“唇彩我想你,真的想你!”
他的声音哽咽,我陡然一震,我知道我的自制力不够,我受不了他这般真情流露,明知自己放不下荣华富贵,做陈世美又不够彻底,我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何必徒增烦恼。
我抽出手说:“西龙,你现在这么风光,什么事做了就做了呗,别不敢笑。你再这么伤感缠绵下去,我该把你纯洁的兄妹感情想歪了,害你新郎做不成,你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西龙对我的反应很失望,言归正传道:“你放心,昌盛有什么工程我都会给你做。”
我讪讪地,这点好处是西龙的补偿,从此各不相欠,我觉得好象一场交易,我们的爱情就这样成交了,我的心不再麻木,一股排山倒海的悲伤向我袭来,瞬间痛彻心肺。
西龙说:“唇彩,晚上我请你去马克西姆吃饭。”
同要结婚的前男友吃饭?我哪有那么时髦,我干笑道:“那么高雅的地方我不去,我不会吃西餐。”
“那就换一个地方,就算是预祝我们合作成功。”见我不为所动的样子,西龙说:“别这样回避我,我很痛苦,我现在连一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西龙做出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知道他在等我问:同未婚妻也不能说心里话吗?他就说:她与我没有共同语言。这是男人偷情的经典对白,我是一个煞风景的人,对男人向旧爱痛诉新欢不感兴趣,但我不想得罪他,便答应了他的约会。
从昌盛出来,我悲喜交加,没走几步听到罗衣在身后叫我。我转头见罗衣拿了一条手绢追了出来。
“西龙让我给你送来。”罗衣把手绢递给我。
什么意思?学宝玉让晴雯送一条旧帕给黛玉,就算是示爱?天哪,我健壮异常,就算失恋,也不会痛苦到用手帕捂嘴咳血,这不是咒我吗?正要推开罗衣,不知怎么眼泪就涌了上来,我只得接了手绢擦泪,瞬间就洇湿了一片,我的心痛他全知道,可是他依然这样做了。
到了公司王大力正不高兴,没什么原因,他吃饱了撑着也会骂厨子。见了我依然是怒发冲冠的样子,地下有散落的纸张,八成又向谁摔东西了,每次发脾气都是这样,没有一点新意,亏他总是骂别人没有想象力,对自己的创造力实在是缺乏自知之明。
王大力见了我习惯性地皱了皱眉,仿佛这才能显示他的地位尊贵。
“我约了昌盛的总经理西龙一同吃晚饭,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我问。
只这一句话便引得老板带笑看,他从宽大的老板椅中坐直身子,拍着桌子叫道:“太好了!唇彩干得不错,你工作进步很快呀。”
王大力第一次对我笑,不禁受宠若惊,也连忙跟着笑了。
西龙没想到王大力会与我同来,王大力也没想到自己是一个电灯泡,整晚王大力尽巴结之能事,但西龙就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给人摆脸色一向是王大力的专利,西龙这招“以彼之技还施彼身”弄得王大力一筹莫展,饭尴尬地吃完了,王大力又提议去唱卡拉OK,这是全亚洲最受欢迎的应酬之一,不想西龙却说没兴致,王大力顿时无计可施,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咱们去洗桑拿怎么样?”
“公共场所的器具怕是不干净,我不去。保利剧院有一场芭蕾舞剧,咱们去看看吧。”
王大力见西龙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大喜过望,不料西龙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只有两张票。”
王大力想也不想便说:“唇彩你先回去吧。”
见王大力如此不识趣我几乎没笑出声来,西龙脸色更加阴沉,说:“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多不安全,我送她回去,王总您自己去看吧。”
王大力终于开窍了,他当然没想到西龙这样的大人物会对我有兴趣,意外之余忙说:“你们去看,还是我回去吧,唇彩你要照顾好西总。”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想做什么,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我可是心贯白日,沽价待嫁,哪有兴趣同人家的男人私谐欢好。
我满脸不悦,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西龙顿觉没趣,说:“还是一起去吧,应该能买到票。”
上演的是〈〈天鹅湖〉〉,台上几个外国人没有一句对白,转来转去,我看得莫名其妙,我想起西龙曾经说过,最懒得看言情片,二十集的连续剧煽了十九集的情,好不容易捱到目的地,灯光师偏要把灯一暗,摄影师也把镜头移向两条内裤,强奸永远未遂,勾得你热血沸腾浮想联翩,却什么也不给你看,简直是亵渎人性,反正最后要用A片解渴,干脆就直截了当,不再拐弯抹角了看那些铺奠了。
此时如此沉闷的演出他依然正襟危坐,看来终于修成正果,已然脱胎换骨,都是一个胡同出来的孩子,西龙居然出落得那么高贵,我却没半点儿长进,难怪要分手。
咬紧牙关总算捱到了满场结束,全场起立鼓掌,我的掌声尤为卖力真诚,西龙微笑问我:“好看吗?”
“不好看,女主角的腿太粗。”我诚实的回答。
我如此扫兴,忍耐整晚的王大力终于爆发了,他把我拉到一边,怒吼:“西总好意请你,你总哭丧着脸,到底给谁看?你一会儿陪西总玩儿,别再装得三贞九烈的,没人给你立贞洁牌坊。”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的绅士淑女们都不胜惊吓地捂着胸口望着我们这俩粗人,我觉得非常丢脸,怒冲冲地问:“你给我多少钱,凭什么要我陪吃陪喝还要陪人睡觉?”
我激烈的反应王大力始料不及,其实也不是没听过更过份的话,但是在西龙面前他这么不给面子,我不能忍受,我不愿意西龙看到我颜面扫地。
从剧院出来,西龙拉住我,问:“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心里另有别人了?”同他谈了这么多年恋爱,虽说他喜新没厌旧,但并不因此就有义务向他汇报我是否另有面首,见我神色淡然,他便叹着气,坐上奔驰绝尘而去。换车跟换女朋友一样一步一个台阶,生活过得蒸蒸日上,居然也会不满足。
眼下只剩下我和王大力了,他向我怒目而视,我心虚得很,不知该怎么着。
此时已是深夜,我们对视着,身边是川流的车辆,王大力指着我,叹口气,欲言又止,隔了很久才说:“算了,你回家吧。”他冲我一挥手,示意让我走。
我望着他钻进尼桑,一溜儿烟似的飞奔而去,居然就这样算了?王大力今晚可是与人为善了,我松了口气,四下找着公共汽车站,老天保佑我能赶上最后一班公共汽车。
我没有找到能直达北太平庄的车,难道一定要打车不成?我开始心疼口袋里的钱,与两个男人共进晚餐,居然没一个肯送我回家,太伤自尊了,学老外看什么芭蕾舞,怎么就不学学人家的绅士作风,这才是精华呀。
今晚这个莫名其妙的约会两个男人没一个领情,被他们吐了一脸的口水,不过是擦了擦,人家便嫌我不够恭敬,不肯唾面自干。
我强忍心痛,准备挥手叫车,忽听身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王大力。
“有事吗?王总。”
“到我家去,我想跟你聊聊竞标的事。”深更半夜的同一个男人回家?我有些犹豫,王大力似看出我的顾虑,说:“我女朋友也会过来,她同你做伴儿,我算你加夜班。”
我对男人一直很小心,但对给我钱的男人实在无法小心,我上了王大力的车。
王大力把车开得飞快,一路的霓虹灯急速掠过,我把车窗轻轻摇下,风骤然涌进,狂乱地掀起我的长发四下飞舞,糊得我满脸都是,我还没来得及拂开,身子便随着一个急刹车向前冲去,我的头在撞向挡风玻璃的一刹那王大力用双臂揽住了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霓虹灯不再是飞奔的景致,安静地闪烁在他的眼底,红红绿绿映着两个寂寞的男女。
“你的头发飞进我的眼睛。”王大力说。
在我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很久没有离一个男人这么近了,这样的夜晚,我渴望男人的拥抱。
他轻轻拔开我脸上的发丝,我们的脸贴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隐隐喷在我的面庞上,我觉得酥庠难耐,若是他此刻吻我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到我家去好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点头,他为我系好安全带,又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言,深夜涌动着暧昧的欲望,我感受到了本能的呼唤。
他的家漆黑一团,来不及开灯他的身子已经抵住我,他的手夹带着渴求游走于我的身体,我用剧烈的喘息回应着他的热情。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从上他车的瞬间我们都感受到了黑夜蕴藏的激情一触即发。他的手掠过我的肌肤,我颤栗着迎接他汹涌的情欲,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我说:“有人来了。”
他说:“是我女朋友,不用管她。”他的手依然在解我的衣扣,我推开他,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后一个人走了进来。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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