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nanhai13(南海十三郎)
整理人: ashleyliu(2002-06-07 17:46:5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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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看《南海十三郎》IV之 宝莲灯禽兽版
大三那年适逢一个大型的文艺晚会,但当院领导看着我上千元的制作预算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觉得你搞这个悲剧舞台剧很难拿奖,以你的特色应该搞个闹剧、喜剧什么的。院里可以批这笔钱,但条件是你要改剧本……”把一个悲剧改成闹剧?!经过了一天的挣扎,我与院长达成共识:再另搞一个喜剧,费用由我垫付,拿到冠军才报销。尽管最好我还是拿到了冠军与服装费,但自觉失去了一个创作者最起码的严尊。我自叹不如十三郎的铮铮傲骨:
打完日本仔,各大戏班重开,但没有一个愿意找高傲的十三郎撰曲,某小戏班因师弟突然消失无奈只好再请十三郎,但要他写的却是:
“猩猩王就强抢民女,跟住又点吖?”十三郎问,
“跟住个花旦珠胎暗结,生左个猩猩仔,十八年后劈山救母”这个满咀上海口音的老板不无得意地讲出自己的剧本。
“甘米即系‘宝莲灯’禽兽版?”哭笑不得的十三郎道,“甘都比你谂到出黎,好野啵”
尽管止不住内心对这种庸俗剧本的万般不屑,但心中对戏剧艺术的追求又使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一份工作,三天时间,十三郎就用正气凛然的姿态把这部闹剧改成一部诙谐正剧,村女就巾帼不让苏眉,猩猩王也赤胆忠心,一齐去打狒狒。
但十三郎的正统戏剧观念仍然抵抗不住市场的庸俗要求,老板与十三郎争执不下,只好一拍两散。
“All, 即系结尾就恶有恶报,之前点下流贱格都得咖啦吖嘛?……套戏唔改,要改就米做,稳第个写!”
“都打横黎讲,怪唔得无人苏你啦!你真系神憎鬼厌啊!”
“你讲乜野话?敢胆讲多次?”
“十大戏班开锣,有边班稳你写戏吖,你话你仲唔系神憎鬼厌?!”
早在十三郎与任惜花为劳军而争论时他就说过:“做戏即系做人,戏要启示人生一条正确既道路。”可见,在十三郎的思想中,忠肝义胆,有情有义是人类最值得歌颂的情操,也是最值得启示观众的一种观念。其它庸俗师爷最喜欢批评十三郎思想过时,不适时宜,甚至嘲讽他不懂得写所谓的“写实作品”,但以十三郎的才华横溢与文采风流,能以高崇的情操、真挚的情感打动观众的笔杆,究竟是写不出低俗的曲词,还是根本就看不起写这种作品的作家呢?以致于想都不屑于一想?!
青年时面对同学的奢侈生活,他曾说过:“非不能也,实不为也”,如果那时尚有一点找借口的意味,那么在这个时候的十三郎则已经完完全全是一种心高气傲,不落凡尘的精神贵族心态了。
---- 心聲淚影女兒香,
燕歸何處覓殘塘。
紅宵夜盜寒江雪,
癡人正是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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