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ophie3099(FLY)
整理人: angus(2002-05-31 16:47:5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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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多天,我还是不敢和刚在学校公然走在一起---我还是怕伤了欣!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如此呵护,就向她是易碎的娃娃,是因为她是我唯一重视的朋友?还是因为我自己心中那股好像强了别人东西似的愧疚?我也搞不清楚.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道总有一天,这件事是会被欣知道的,而伤害也一定会造成,早在我决定不放弃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一点,也有了心理准备.
“夜!”放学的时候,我听见后面有人叫我,我知道那个声音---是欣!
“嗯?欣?有事情?”我问,下意识的装傻,我知道自己想逃避问题,因为我还没有勇气面对.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欣说,看他的眼神,好像还不知道!
“呃……好吧!”我说,明知道刚在等我,可是我说不出口,而且,我也想知道欣要同我说什么!
:”我们去那家我们常去的cafe 吧!”欣说,只是知会我一声,并没有问我意见的意思.通常都是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拿主意,并不是我毫无主见,只是我不想违背她的意愿!我想让她高兴!久而久之,我们也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那就走吧!”我说,希望刚不会等太久,可是依他的性格,估计会等不到人不罢休.
走进那家cafe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形影不离的我和欣,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生疏了许多,不想以前一样经常在一起了,只是偶尔碰到,也不会在一起多长时间.我们挑了一张靠窗的椅子坐下,欣点了她最爱的蓝山,我还是卡布基诺.那时候,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和欣,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朋友之间的默契,有的只是迁就和退让.
“我和刚分手了.”欣等到侍者送来咖啡以后说,我看不懂她的表情---很难理解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说,这种事情,在学校这种特殊的环境,似乎流传的特别快.
“我还爱他!”欣说,神情并不像以前她说爱刚的时候那样深情.也许,她只是不甘心?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她真的只是不甘心.
“我也知道.”我知道,真的,在刚对我说是他先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欣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你一直都是那么了解我!”欣说,很僵硬的笑了一下,笑意却没有传到她的眼中.
“是吗?”以前我也这样以为,可是现在不了,我发现我读不懂欣.
“当然,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欣说,表情有一丝丝的激动,谢天谢地,她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她没有表情的样子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你怎么想?”我说,”对于你们分手的这件事?”我想了解欣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很乱,只知道我还爱他,很爱很爱!我不想和她分手,可是,我无可奈何,”欣说,很冷静,和我影响中的她完全不同,同时,我发现她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无可奈何?”我问,想找出我最怕的答案,想证明,事实并不如我想得那么糟糕.
“我感觉到了,他心里有别人!我能怎么办?不放弃又能怎样?”欣说,很哀怨的说,像一只惹人同情的小猫,在暴风雨的天气里,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等着抛弃它的主人来领它回家..我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忽然觉得没来有的一阵心悸.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似乎都是虚伪的,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算了,不说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上星期去医院检查,发现我遗传了我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情况很严重,要我住院观察.”欣说,眼睛一闪一闪的,是泪吗?
我好像忽然间没有了呼吸,思绪像被抽光了,僵在那里.
“别开玩笑,你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我说,声音颤抖.
“我没有开玩笑,你一直不知道吧?我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就是因为心脏病.而我,她的女儿,也会像她一样,只不过,我没她幸运,等不到我做母亲了.”欣说,很严肃的说,可是没有一点点难过的表情.
“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你放弃了吗?”我急了,为了欣自己的无所谓.”你不会是不想住院了吧?你不会想就这么……就这么……”我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就这么死去是吗?”欣问,苦笑了一下,”对,我就是像这样死去,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我爸爸和别的女人结了婚,不要我, 而收养我的外公外婆不喜欢我,说我是累赘,现在刚也不要我了,除了你,夜,只有你还关心我,如果连你也……我会希望我现在就死掉.”欣哭了,很伤心的哭,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怎是不让我去她家,原来是这样.
“欣!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放弃,算我求你,好好的,好好的听医生的话,你的病会好的!我相信,真的,你一定可以等到自己也做母亲,然后做祖母,然后……”我哭着说,不想就这样失去我唯一的朋友.
“别傻了,夜,先不说我有病的事,就算我没有病,没有刚,我都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你明白吗?也许,这样对我最好.”欣说.
“刚?也许他只是一时想不通,也许只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不要放弃,真的,不要放弃刚,也不要放弃你自己!”我着急的说,心里却痛得像要死去,我劝欣不要放弃,自己却在一次放弃了.可是我不能坐视欣这样毫无求生意志的等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如果她真的时日无多,那么就算是让她快乐的走好最后一段日子吧!
“可是,刚已经不要我了,他已经提出分手了!”欣说,眼里的泪不断的往下流.
“不会的,过一段时间,你们一定会和好如初的.”我说,暗自在心中作了一个决定.
“真的吗?”欣看着我.
“真的,一定会的!”我保证的,无论怎样,我都会帮你达成这个心愿的,欣!
欣放心的笑了,可是我总觉得那是一种释然,却没有多想.
…… ……
和欣分开,已经是很晚了,我慢慢的走回家,心里向着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就象是演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欣的绝望,欣的眼泪,欣的消极……我真的无法一时之间消化这么多,可是除了接受显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
到了家门口,刚在等我.
“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刚对着我问了以大串的问题,看着他眼中的担心,我傻了,我该和他说欣的事吗?我做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我真的很怀疑!
“我……我……”我说不出话,抱着刚就哭,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他,很用力很用力的哭.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刚着急了,手却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欣……欣……”我说不出来.
“欣?欣怎么了?她和你说了什么?”刚问,眼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东西,是害怕吗?怕我又有什么伤害他的举动?怕我又把他让给欣?我该怎么说?他的恐惧成真了?还是什么?
“她快死了……她有心脏病,情况已经很危机了,可是她不肯住院,因为,没有你,她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我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心很疼很疼.
刚也傻了.
“所以?”过了一会儿,刚面无表情的问.
“你又要做什么伟大的事了是不是?你要用我来证明你的伟大了是不是?”刚伤心的说,满脸的失望.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只是想,我只是想你能陪着欣,让她安心的治疗, 就算真的不行,也算让她……也算让她开心的走.你相信我,我……我爱你!”我说,结结巴巴的.
“你终于肯说你爱我,却是在这种时候,你要我怎么办?”刚悲哀的说.
“你只要陪欣一段时间,只要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说.
“我做不到,只要我还能见得到你,只要你还存在在世界上一天,我都做不到.”刚说,很坚决很坚决. “我们可以一起陪她,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吗?她会接受现实的.”
“不,你不明白,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在让她知道我背叛了她和你在一起?不行!”我说.
“你没有背叛她,这不是背叛,我不爱她,也早就和她分了手.”刚解释着.
“让我好好想想.”我觉得很乱, “给我一点时间.”
刚没说话,转身走了,背影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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