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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zdyc(朱雀) 整理人: spiceqi(2002-05-31 10:21:42), 站内信件 |
| (二)
悠扬，为什么你还没有结婚呢？那个叫细细的孩子拖着他的大拖鞋叭嗒叭嗒来到他面前一本正经的问。悠扬愣愣的望着那孩子，她就象一个严肃的考官直视着悠扬的脸，悠扬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一个孩子的问题，也许他只是一直固执而又绝望的等待一个早已破灭的希望。 细细，你今年几岁了？那孩子沉默了片刻反问，你今年几岁？悠扬自嘲的笑了笑，我都可以当你爸爸了，可你不是我爸爸，细细低垂着脸，手指漫不经心的折弄着衣角说，你需要一个女人。 女人？悠扬的身边不缺乏女人，但他不爱她们，他只爱韵，那个只在他生命中出现片刻却纠缠了他一生的思念的韵。 细细，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悠扬将细细抱到膝盖上，将她散落的长长发梢挽到耳后轻轻的问道。 他觉得他自己不象是值得那孩子如此盲目信任的人，他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与眼睛平行的又黑又浓的眉毛，眉梢很标准的与眼角和嘴角在同一条直线上，嘴巴总是坚毅的抿着，下巴留着青青的胡渣，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人，但也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细细慢悠悠的说，悠扬，我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在等我。 她仰着的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象涂上了一层精致的粉，使悠扬想起她那指尖上一朵朵诡异的怒放着的花，悠扬在刮落她们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被下咒的恍惚，那花仿佛刻画在他的灵魂里，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花如何的缓缓的盛放，又如何急促的凋零。 可是细细，你还只是个孩子，悠扬扶着细细苍白的下巴说道。 是我自己愿意的，那孩子说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象一道窗帘挡住了窗子外面所有的光线。她青涩的躯体完整的呈现在朦胧的灯光下，仿佛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热切的渴望在悠扬的注视下开放。 悠扬觉得那纤细的花茎将他的身体一环一环的纠缠住了，那花蕊轻柔的拂过悠扬干涩的唇，吐露着甘甜的芬芳，悠扬被那花瓣温柔的缚住了，走向更深的沦陷。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悠扬才从那花香的晕眩中清醒过来，他拨开细细的手，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早点睡觉吧。 细细突然紧紧的搂住悠扬的脖子，勒的他透不过气来，一种冰凉冰凉的液体很快将悠扬的衣领打湿了，那孩子贴着悠扬的耳朵，小声抽泣着，呼出的气暧乎乎的弄得悠扬的耳朵一阵阵发痒。她说，悠扬，我想跟着你睡。 悠扬擦干她脸上粘稠的眼泪将她轻轻的抱上床。细细枕着悠扬的手臂，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用她那纤细的胳膊环住悠扬的胸膛，很快就静静的入睡了，那纤巧的鼻翼不易察觉的翕动着，发出细微的鼾声。 悠扬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垂地的窗帘照得四处明晃晃的，那个纤细的孩子已经消失了，只有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证实那个叫细细的孩子确实来过。 当悠扬坐在开着冷气的办公室里时，他扯了扯领带，觉得脖子仍有种松不过气来的感觉，是那个孩子留下的错觉，仿佛她一直攀着悠扬的脖子，细碎的哭泣着。 那孩子会到哪儿去呢？悠扬甚至想着那孩子或许又在哪一条路边安静的等待着，指尖上又开满了诡异的花，就象昨天遇见他时那样。 悠扬的心中盈满了一种极不平衡的复杂情绪，觉得自己是被那孩子遗弃了，有些怨恨，又有些被解脱了的愉悦。 悠扬从背后搂住女人的腰，略带粗野的吮吸着女人柔嫩的耳垂时，他有些恍惚的想起昨晚那个叫细细的孩子，以及那在指尖上怒放的花，悠扬觉得自己似乎亏欠了细细什么，再无法投入的温存。 悠扬沮丧的回到家，惊讶的发现一团黑影蜷缩在他门前，那双纤细的脚让他立刻辩认出这就是那个叫细细的孩子，她睡着了。 悠扬把她抱进屋，细细纤巧的脸紧紧的贴着悠扬粘乎的躯干，摩挲着，寻找最舒适的位置。 悠扬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那孩子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微微的扇动着，迷糊的说，悠扬，你回来啦。 悠扬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那刹那间的触动让他脱口而出："韵，为我留下。"随即又立刻后悔了。 细细似乎仍在梦中游荡，又似乎是马上清醒的，因为过了许久她才用清澈的眼神望着悠扬，而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悠扬知道了细细一直都没有忘记这句话。 ---- 
我自与君存仙缘，是言相遇花语间。 思绪若雪空灵逸，雨丝随花飘满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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