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iaoming19741223(明月)
整理人: southernchen(2002-05-28 17:49:59), 站内信件
|
人类创造了文明世界,但人类也限制着文明的发展。
我们不妨把文明称为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动物,两者代表着文明与自然。
确保基本温饱,以双手的劳动和创造代替漫无边际的觅食乃是文明的重要特征。时到今日,基本温饱应是任何想自称为人的起码条件。应该假设,在今日人一生下来的基本权利就是基本温饱,在这个基础上创造,劳动,享乐,文雅。。。。。
语言是一种生命之火,诗歌是语言中的语言——语言的最高形式。在现代主义以前,诗歌基本上是一种工具,一种“基本温饱”——用来表达人类的感情。这时,诗人得以摆脱诗歌的蒙昧状态,进入智性之光。语言的独立就像人直立起来一样。
现代诗,使语言不再为人所奴役,诗人以诗歌来创造,劳动,享乐,文雅。但,仍有许多许多的诗人把“基本温饱”当作诗歌的终极目标。这——倒不必认为是耻辱,但——也不必引以为荣。
文明是非自然的,诗歌是反自然的,不过仍有许多诗人以“自然”为诗歌的最高标准,并以自身的天赋,用‘爱’‘时代性’‘民族’等等来约束诗歌。无疑,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并以此建构自身的风格,成了自身的特点。但他们只能是某种‘面具’,是诗人探索语言的基础,而不应成为目的。就是说,那些应该是语言的手段,为语言服务,而不是相反。
‘标新立异’‘玩弄技巧’——同样是“基本温饱”:仅仅是开始而已。‘先锋’也不应被视为一种流派,它的基本含义‘探索’就是诗歌的心脏。先锋的意识是每一个诗人都应当具备的,诗人的唯一责任和良心乃是语言的探索。诗从语言开始。创新是诗人唯一的责任和良心。
把任何一首诗歌拆开,它能剩下的大概也就是‘技巧’或‘技术’。当我们回顾诗歌或个人诗集,那些不让我们引以为耻,不让我们脸红的大概也就是技巧。相反,至少对我自己来说,回头看自己的旧作,使我感到汗颜的,往往就是那些一度让我自己感动得不能自拔的滥情和感伤之作,但,在当时我是那么的真诚。
说起时代和新生,在诗人里会出现‘恐新’一族。这些恐新的诗人写到一定的程度之后,由于才能,敏感度的丧失,退化和迟钝,便与差不多具有同等地位的诗人取得默契,试图垄断诗歌美学,拒绝新的诗人和新的诗歌美学,并借那种默契的势力扼杀新生力量,从而起了局部反文明的情况。
因为接受新一代的新美学意味着对自己一直所坚持的诗歌信仰作出反省,甚至要全部摧毁从头再来。但,一个制度化了的诗人,要怀疑自己是十分困难的,几乎不可能。因为他们会视自己的美学为最高标准,并把自己的作品视为自己所坚持的美学的经典。当他们阅读新一代或一些有创意的作品时。总是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
真正的诗人总是谦虚的,会宽容,好学,阅读年轻人的作品,这不仅可以与新生一代沟通,而且也在过程中改善自己,提高自己,从而为自己可能的风格转变和保持敏锐的诗歌感性注入新血。也由于这些的虚心和善意,年轻的诗人常得到提拔,优秀的素质和潜能及时得到承认,使诗歌总响着新的声音。
作为文明的诗歌,它总有自己的规律。新生的力量,美学永远是不可逆转地向前驱策的。每一段时期后,真正有生命力的诗人会逐渐显示出光耀和魅力,并经过历史的自然淘汰后,这些诗人总是毫无例外地变少,而这是正常的,不必担忧,因为他们的伟大性也已开始呈现,而一个时代只要有若干的伟大诗人,也已足够了。正是他们揭开了文明的力量和前景,他们的成就也正是文明的结晶。
----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