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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但得红楼谈历历,不辞白日去堂堂
发信人: wjwhy2000(醉梦脂砚)
整理人: winterbow(2002-05-30 08:32:40), 站内信件
    本想利用午休时间整理一下蔡义江先生的讲座内容,但一则宿酒未醒记忆模糊,一则下午出门无暇静坐。惟蔡义江先生就红楼梦里的诗词如何评价话题还依稀有点印象。蔡老说,曾经有一个对北大学生的调查,即在红楼梦里面的各种描写中你最喜欢的是什么,结果喜欢其中的诗词的学生占全部被调查者的50℅以上。对红楼梦里面的诗词曲赋,并不是每一个人的看法都是一样的。我曾同认为红楼梦诗词写的不好的同志交换过意见。他们认为红楼梦里面的诗词同唐诗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譬如曹雪芹若同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诗鬼李贺及李商隐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说,对你这想法我同意,但曹雪芹的诗词根底很深,并不是他水平不高,他是要按照小说塑造的人物形象的思想性格、文化修养、个性特点来拟写的诗如其人,诗词是从属于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故事清洁的描述需要的。曹雪芹的朋友敦敏敦诚是有名气的清代诗人,他们在作品中好几处写到曹雪芹诗词很高明。譬如“爱君诗笔有奇气,直追昌谷破篱樊”昌谷是唐代诗人李贺,他在中国诗词史上的地位是挺高的。“诗才忆曹植”。把曹雪芹比作才高八斗的曹植,也是很推崇的。曹雪芹唯一留下的诗句只有两句,即《题白香山琵琶行传奇》里的“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两句。同〈红楼梦〉里的诗词风格完全不同,怎么能以两句诗来评价曹雪芹的诗词地位呢?红楼梦以儿女故事为题材,书中人物做得最多的是初唐体诗词,打个比方就象初唐时候的流行歌曲、通俗唱法。俞平伯认为不妨把香菱学诗看作是“悼红轩诗话”;周汝昌不同意,他曾给我写信,认为香菱学诗不代表曹雪芹自己对诗词的看法,不能看做悼红轩诗话。(后来有一位提问者问及曹雪芹诗词评价问题亦甚有趣,奈何良辰苦短行色匆匆快2:00了)
    后面附一篇网上朋友的佳作中的一部分,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斑竹一枝千滴泪,绿兮万朵百重衣”:
    今生我是一名有些漂亮的、懂点诗词的女孩子,而前生,我是一竿翠竹。我所生长的地方叫潇湘馆。那是一个自幼离丧,寄居贾府的女孩儿生活的地方,她叫林黛玉。 贾府本来是一处繁华的所在,可是林姑娘自小多病,又喜散不喜聚,于是单挑中了这最清幽的居处。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 有千百竿翠竹遮映。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我是千百竿翠竹中的一竿,而且是站在路边的,每每晨昏迎送林姑娘往来,看惯了她日日以泪洗面的模样儿,也习惯了她长歌当哭的吟哦。有时,林姑娘会俏生生站在我面前,以手轻抚清润的竹竿,自言自语说:“潇湘妃子血泪能洒竹成斑,我既用了她的名号,你几时也变作斑竹才好……”我无言,但是却明白姑娘并不是嫌我生得不好,她心里的愁苦实在多,又生就了那么个单薄的身子,怎么禁得起风刀霜剑严相逼?我没有法子,心里只盼怡红院的宝玉能快些来,陪姑娘说说话儿,聊聊诗词或是风土人情。说起宝玉,我不是不恨他的。他太招人爱,父母希望他光耀门庭,女孩子们又都愿意亲近他,希望成为他的知音。偏他是个没血性的人,心里虽装着林妹妹,可是还要为那些别的女孩子所吸引,今朝记得宝姐姐的红麝串子,明朝挂着云妹妹的金麒麟,后日里又收了戏子的茜香罗……虽说宝玉对林姑娘是最好的了,可是他在外面和别人周旋时,姑娘心里能放得下吗?时而担心他移情,时而还怕他挨打,他去吃花酒,林姑娘痴心地在窗下照着他的笔迹抄书。每日姑娘总是立在竹阴里四五次地望宝玉来不来,望着望着,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我看得不忍,轻轻地挥我细柔的枝叶,却不能揩去那些泪痕。他两个人的心里话又从不敢痛痛快快说出来,眼看姑娘渐尔长大,越发出落得清丽了,可她的身子也越来越弱,一天,听姑娘叹:“父母早逝,虽有铭心刻骨之言,无人为我主张。况近日每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医者更云气弱血亏,恐致劳怯之症。你我虽为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我听到“薄命”二字,伤痛得片片绿叶都卷起来,不敢去想,姑娘的命运为什么这么凄惨!
    后来听紫鹃、雪雁在竹林子里悄悄地说:“老太太、太太们觉得林姑娘一没有权贵的亲戚,又不象是个有福的,不能和宝玉成亲,只有宝姑娘与宝玉成亲才妥当……”一时雷电交加,天地昏成一片,我只是一株空心的竹子啊,实在没“心”可伤的,但我还是瑟瑟地抖着,已几乎站不稳,从没觉得有这样的阴冷,感觉我是快冻死过去。姑娘悄悄地站在我身边,我竟不知她何时来的,那些话,她自然也都听到了耳里,我惶恐地望着她,只见得她惊惶地睁大了双眸,身子剧烈地颤抖着,脸色白里带青,一会儿又转成了潮红。她身子一软,倚在我的身上,怔怔地,突然,一口鲜血全喷到我的一身,许久,姑娘喘息着站稳了,她惨白脸儿,嘴角一丝血迹鲜艳无比,却竟轻轻地笑起来,慢慢转身向外走去,我依稀听得一细微的声音说着:该-回-家
-了-----紫鹃和雪雁听到动静,追了姑娘出去,许久,她们扶了林姑娘回来,然后潇湘馆里乱作一团,我平静地听着一屋里的人全悲痛的哭喊着姑娘的名儿,知道林姑娘终于是回家了,紧绷的神经轻松下来,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专管竹园的老祝妈在翌日发现潇湘馆里一棵竹子莫名地叶子全卷起来,而且已经枯黄了,于是请了花匠来挖,当他们锯开竹干,一时竟呆在那里,这棵竹不是空心的,竹筒里面全是血红血红的水,瞬间流了一地。
    我醒来时,已真的不在那个阴冷的潇湘馆了,又是一处“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的所在,花间树下,两两三三宫装娇娥都望着我笑着,其中一位年纪大些的迎了上来,竟拉了我的手,(哦,才惊喜地发现我是有手有脚的)她笑着说:“我是警幻仙子。难为你了,青儿!林姑娘已经回到太虚幻境,她前生本是绛珠仙草,却是为还泪去的,现在已完此劫,又到西方灵河岸,神魂归一。可是,你好象心里还有抑郁不忿之意,不若也到我这里挂个号,便以人身再到下界走一遭,以完心愿。可好?”我本不舍得这里,但想:“我若为人,绝不会象林姑娘凄楚一生,我要心上男子为我一人专情。”于是,我冲她点了点头。

【 在 winterbow 的大作中提到:】
: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农历十五,总之今夜的月很圆,不由想起昨天听的讲座,因为谈到的诗是香菱做的关于月的十四寒’韵的诗。上次听蔡义江的讲座还是去年11月份,转眼又跨过一年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只是有了不一样的心情。真正开始认真读红楼还是在逸梦的日子里,去年那次是我第一次听有关红楼的讲座,当然心中还有些新奇。长长久久,分分和和,自己在逸梦里更深的了解了红楼,因而再次听讲座的时候就不像以前那么无知。
:    因为讲座是9点开始,所以一路上我都在赶车,下了这趟车就赶快向另一趟跑去,天气真热,车上的人真多。途经故宫,看着在护城河两边悠闲钓鱼的人们不仅有些羡慕他们,北海湖面上已经有不少的游船荡漾,也很惬意。此时也只有我心焦,不停的看表唯恐误了讲座。还好,总算赶在讲座开始之前到达国图。去年讲座是在文津厅的东厅,当时桌椅配套;今年讲座在西厅,只有椅子,也许这样参加的人可以多一些。两边的窗户都打开了,可是我依然还是觉得闷热,无意又看到窗外的银杏树亦不如去年雨中看的清新和静逸。
:    大屏幕投影着讲座的题目《从香菱学诗看<红>诗词》,突然之间主持人就宣布讲座开始,我还在纳闷什么时候蔡老已经来到会场。蔡老首先充分肯定了曹雪芹的诗才,引用了与曹雪芹同时代的好友对曹雪芹的评价,如“爱君诗笔有奇迹,直追昌谷破篱樊”、“诗才忆曹植”。虽然曹雪芹没有留下以他名义做的诗,但从这些评语中可以看出曹的诗才亦堪成一流!
:    谈到香菱学诗,我曾看到庚辰双行夹批: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至为侧室,且虽曾读书,不能与林、湘辈并驰于海棠之社耳。蔡老也谈到香菱之所以学诗是在她心中羡慕大观园中这些能吟诗林、钗等人,想那香菱也算是出身书香之家,自有些遗传吧!蔡老细细评说了香菱学诗的过程,亦对香菱不同学诗阶段的三首诗做了详细的评价,并谈到从曹雪芹模仿香菱学诗的也看出曹的诗词功底之深厚。随后蔡老又谈到《红》里一些对仗等,蔡老这些讲解可谓精彩,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讲座就此打住,对于《红》的诗词并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后来蔡老回答听者的提问才解释说红楼中的诗词很多,有些和红楼人物有紧密结合关系,有些又对红楼整个框架结构有很重要的关系,而有些只是写诗而已,这些不是短短几句话能描述清楚。不过蔡老对几个问题的回答到让我思路开阔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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