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区 [关闭][返回]

当前位置:网易精华区>>讨论区精华>>人文艺术>>● 文学创作>>非常小说>>爱情小说>>不是预期的最终>>不是预期的最终(二)

主题:不是预期的最终(二)
发信人: powerkom(意大利@面包)
整理人: zyw711(2002-05-09 18:46:54), 站内信件
   “你是一块美玉,不是烂泥!”apple说完这句话,就扑在我怀里失声痛哭。
   “我当然是一块美玉。”我笑着。想让我的乐观去感染apple。况且我从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君子未能脱颖而出是还未处于囊中而已。

   “不,我要让别人知道,你是美玉,你不是烂泥!”Apple哭道。
   “重要吗?”可惜Apple不会用周星驰那样“重要吗?”“不重要吗”这样无厘头的对白回应我,她抬起头,很毅然地说:“很重要”。
   “你一定要做到。”
    做到什么,就是考上研究生。

    我感觉到非常的不自在。应该说是头皮发炸。在我的生命目标中,献身哲学曾经是目标,写最好的游戏程序曾是目标,携女朋友出入高级场所挥金似土曾是目标,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考研。考研是什么概念?是一盏青灯伴半卷经书的寂寞生涯?是层层叠进的眼镜光圈?是一篇论证到文字的死魂灵的论文,OH,MY God!这不是我想要的未来生活。在这个世界,没有游戏、没有懒觉、没有意气风发畅情适意,没有午夜时分的清谈……

    我从来不认为考研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最好途径和最好体现。即使现在我也如此认为。皓首穷经的确值得令人敬佩。但搏击长空却适合我的生活理想。重估一切价值,我用尼采的话为我的懒惰去做注脚。现代的人生价值嘛,体现的标准不同了。我常常这样去引导apple。有时还会用apple喜欢的钱钟书的话去说服她:“既不为无聊之事,何以悦有生之涯?”。Apple总是笑着骂我,可惜我那时体察不了她脸上的一丝不豫。
   
   现在Apple终于毅然起来了,我也知道我努力去改变她,她也在改变我。
  “不要试图去征服一个人,因为你想征服这个人时,你已经被他征服了”。Apple常和我说这样一句话。好像暗示我追求她的男孩都死得很惨。

    但当我知道我对Apple的爱已经象海水一样深的程度时,我还是答应了她。


    宋人严肃起来,“那你以后就在图书馆度过了,以后的节目不用通知你了?”我默然。
   “先避避风头吧”。龟若无其事地说。仿佛这又是一次老师惩罚后的对策会。但我知道我今次是无法幸免,apple的神情是出奇冷静和决断。
   “她是我很辛苦追回来了,不能放弃。”连我那时也坚信,我之所以拼命去维系那段感情,是源于我获得它所致的辛苦经历的。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事情是否如此。到现在我才想到,为什么Apple每次都给她的男友这种感觉呢?是因为怕他不会珍惜特意造成这种感觉还是的确如此?
     
     我希望不是。
     见到Apple的第一眼,没有任何感觉。不是因为她不出众,相反,她无论站到那里,都会是让周围都发光的明星。不想再看她,只是基于一种莫名的理由,因为她飒飒英气,令我有一种需要丈量距离的感觉。我那时候竟然莫名想起泰戈尔的诗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不能够爱你”。
  
     这段最遥远的距离后来奇异地缩短到咫尺,但最终在今日,它又重新回到它原来的宽度。

    我从来没有想过Apple会闯入我的世界。她的世界是鲜花铺就的,到处是男孩子倾慕的眼光,她是全方位被别人喜爱的学院里的明星。而我,世界里只有克尔凯郭尔、卡夫卡、加谬,如果说他们太阴暗一点的话,那还有御风而行的列子和“天地与我同在,万物与我为一”的庄周。

   “参加迎新的Ball吗?”开学的第一周,平问。
   “有意义吗?只不过是学长们为狩猎学妹而摆的陷阱。”我说。
    “不去。”宋人从上铺昂起头,象一条蛇颈龙冒出水面粗声而干净利落地说。
    虽死犹生龟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不去的理由。最后见说不动我们,就叹气道,“我知道班上无美女,但我们可以将希望寄托在学姐身上。”
    
    末路之泉冲了出来,象哼哈二将一样的面目大声说:“怎能坐视Apple,slient和黛玉妹妹落入学长的手,肥水不流别人田。”
    “算了吧,象你这样一介莽夫”。龟道。
     “你会跳舞吗?我看你的身手,跳起舞来就像耕田”。平对泉说。转视我,“去吧,这么闷的一晚。”

     “我也不会跳舞”。我答。
    “怕什么,我傍着你,大家象鬼上身一样,乱跳就可以了。”平道。
当我们置身于舞会时,发觉音乐的曼妙和灯光的柔和都非常渗透一种雅致的情调。整理得象欧洲绅士一样的学长和衣抉飘香的女生象光晕一样凌波微步在我们身边掠过,在这样优雅的氛围,我很难想象可以象平说的乱舞一番,如果这样的话,恐怕别人以为我们象突然遭机枪疯狂扫射而举起手垂死挣扎。

     “走吧,现世吗?”我说。眼角看到Apple正一个人坐着。用纸巾抹去渗出的细汗。她显得有点累,明亮的眼睛有点黯淡下去的迹象。

      “难得她没有人邀舞啊,上吧!”平对我说。
       Apple那个晚上好美,令人心泩神醉。我凝视着她白玉一样的脸,有种迈步的冲动。
     然而我很快就泄气了,委顿地回到我们的椅子上。“我不会跳,也不会邀舞”。

      Apple很久没有动,她的确看上去累了,她是那种很懂得分寸的女孩,我总觉得她的处事不亚于宝钗。面对如蝴蝶一样穿梭在她身边的男生,她有礼貌地婉拒了,这些举动更将我死死钉在自己的座位,不敢他想。
    
      自那个ball后,我就觉得学跳舞实在是大学的要务。而没有parter的话,可以找平。我们在夜色笼罩操场的时候,在那里练习。平说:“要有真情实感,陶醉一些”。但我望着平作的迷醉状,我就觉得他好像自宫后的东方不败那样发着花痴。于是只有闭上眼睛猛走。后来平道,以后我们学轻功或者梅花桩的话,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他觉得我闭上眼的时候,特别有位置感。
 
     但这种位置感到我真正遇上Apple时,就方寸大乱了。因为我不能闭上眼睛躲避Apple的眼眸。



----

     

[关闭][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