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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abyiyi(2000-06-08 13:26: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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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法治评论（5.26--6.02）
还没到端午节，南方却已是酷暑天气。每天走在烈日下，热浪
配合着焦灼的心情。面对旱热，城里人还可躲到空调房里，种田人
却最怕颗粒无收。所以古谚云“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公子王孙的日子过得让人羡慕，但如果他们胆敢践踏人间的法
律，就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中新社6月2日大篇幅披露了成克
杰的情妇李平的艳史。原来这个李平竟是前广西区主席的儿子的老
婆，后来又做了后任主席成克杰的情妇。那攀龙附凤的剧情倒有点
象武则天的翻版，骆宾王在《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中，讽刺武则
天“狐媚偏能惑主”，“陷吾君于聚（上鹿下匕）”。“聚（上鹿
下匕）”就是指父子两辈共同占有一个配偶。古代的帝王不顾廉耻，
为所欲为，可以理解。但一名共产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对“爱情”有
如此惊世骇俗的追求，真让人莫名惊诧。好在这个李平虽有“广西
江青”的美誉，手段却比江青差远了，只顾着敛财，终于把情哥哥
的命也搭上了。据说，成克杰的原配曾多次向区党委领导反映成克
杰生活作风问题，都被成克杰以其老婆“更年期”为由搪塞过去了。
这也难怪，大家都在成主席手下讨生活，谁敢过问“一把手”的私
生活。如何监督一把手？是中国民主建设最重要的问题。建立“阳
光法”吧，为了公共利益，让公仆放弃一定的隐私权，把自己暴露
在阳光下。
大家都关心成克杰一案的处理情况。6月1日，21cn.com转引香
港媒体的报道，前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克杰贪污受贿案，将在本月
底於北京正式开审。北京市中级人民检察院将以“受贿罪”起诉成
克杰。由於成克杰在被调查期间，认罪态度较好，交代了犯罪行为，
并交出数千万元赃款，因此，法庭可能据此免於成克杰一死，预料
将判其死刑，缓期执行。港报的报道不可全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
因。如果受贿3000多万元都可免一死，那么胡长清可真冤了。这里
面是否有刑不上大夫的思维在作祟呢？众所周知，退赃不是法定的
从轻情节。以态度好、积极退赃而饶其一命，理由并不充分，除非
成克杰有立功表现。在理论界，有不少学者认为应当将积极退赃规
定为法定从轻情节。对于这个问题，立心觉得要具体分析。有些退
赃确可挽回被害人的损失，可以从轻，但有些退赃对于挽回损失意
义不大，不宜从轻。例如贪污案犯全部退赃，就真为国家挽回了损
失，可以从轻。而受贿案犯退出赃款并不能使国家挽回损失，不宜
随便从轻。原因很简单，之所以有人乐于行贿，是因为权力寻租所
获得的不当利益大于贿款很多，而这种不当利益的取得又往往以牺
牲更多的国家和公众的利益为代价。可见，受贿人退出的赃款相对
于国家损失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当然，从悔罪的角度看，退赃总比
不退赃好。
本周，引人注目的南德经济集团及其总裁牟其中被控信用证诈
骗一案终于判下来了。5月30日，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南
德经济集团犯信用证诈骗罪，判处罚金５００万元；牟其中犯信用
证诈骗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经审理查明，牟其
中为偿还债务和继续扩大业务，采取虚构进口货物合同，开立信用
证的方式为集团融资。共计骗开信用证３３份，议付３１份，获取
总金额７５０７．４万美元，约折合人民币６．２３亿元。造成湖
北中行实际损失３５４９．９４万美元，折合人民币２．９４亿元。
牟其中这位曾经头戴“中国首富”光环的神话人物颓然倒下，个中
经验教训足以成为中国改革史中浓彩的一笔。市场经济的构筑过程
就是法网的构筑过程，那些仍坚信“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的弄
潮好手必然会被撞得灰飞烟灭。在这个个案中，牟其中能够如此轻
易地骗取银行资金，我想交通银行贵阳分行、湖北省轻工业品进出
口公司、中国银行湖北分行难辞其咎。这三个国有企业里面一定有
人触犯刑律，为犯罪分子大开方便之门。希望司法机关能揪出其中
的腐败分子，破一批窝案串案。
市场经济既是法治经济也信用经济。但据5月29日新华社报道，
目前我国每年订立的合同有４０亿份左右，合同的履约率只有５０％
多。一段时间以来，合同欺诈等违法活动十分严重，严重扰乱了市
场秩序，成为社会经济生活的一大公害，影响了经济的健康发展。
中国人是礼仪之邦，有讲信用、重然诺的传统。商人重利，本无可
非议，但唯利是图，缺乏信用，实在让人痛心疾首。这么多合同违
约，折射出我国法律对于诚实信用者保护不足。国家有责任从严立
法，从严司法，让那些违约者在经济上受到重创、在名誉上万劫不
复。这样方可重建信用社会。
在经济生活中，规范与信用一样重要。新华社5月27日报道，
为规范上市公司行为,保证上市公司股东大会依法行使职权,中国证
监会日前重新修订发布《上市公司股东大会规范意见》，修订后的
《意见》由19条扩充到44条,包括一般规定、股东大会讨论的事项
与提案、股东或监事会提议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股东大会的召开等
章节,对股东大会相关内容和细节进行了全面规范。产权明晰，有
产者有权，是市场经济的是基本要求。乐见越来越多这样的规范颁
行，在适当的时候，还应提升到法律层面。
6月1日是国际儿童节。新华社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
人保护法》实施8年来，全国审判机关依法保障未成年人的合法权
利，积极探索未成年人保护的新措施，严厉打击侵害未成年人身心
健康的各类犯罪活动。目前，最高人民法院和各高级人民法院均设
立了少年法庭指导小组，全国共设立少年法庭2500余个，从事少年
审判工作的审判人员有7500余人，特邀人民陪审员9000余名。1999
年3月，最高人民法院与团中央等单位率先创建了全国优秀“青少
年维权岗”活动。“青少年维权岗”活动不但法院系统搞，检察系
统也搞。这一活动对预防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惩治、教育、挽救失
足未成年人，是有一定作用的，但对成绩不能估计太高。立心常在
法庭上对少年犯进行教育。我的话不多，只希望他们接受了庄严的
审判后，学会敬畏法律。因为我知道每一个“问题少年”的背后，
有其复杂的社会原因和家庭原因。不能指望通过一次法庭教育就可
以让他们改掉恶习、从始洗心革面。重要的是今后他们重新踏入社
会，谁帮他们走好人生路。
古巴男孩埃连的命运在6月1日又起波澜。新华社报道，美国亚
特兰大第十一巡回上诉法庭驳回了古巴男孩埃连的美国亲属的上诉，
裁定埃连的父亲冈萨雷斯有权带他儿子回国。法庭的裁决说，美国
移民和归化局关于只有埃连的父母才能在移民事务方面代表埃连的
决定是“合理的”，即使埃连在美国，其父母在国外，这一原则同
样适用。根据这一裁决，埃连在１４天之内仍然必须留在美国，以
使其在迈阿密的亲属有机会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立心已经记不起
这是美国法院第几次裁决了，只觉得审级繁杂十分浪费诉讼资源。
有学者提议我国也应放宽上诉的审级限制，以维护诉讼人的上诉权
利。立心对此不敢苟同。我认为现行的两级终审制是合理的，已经
充分考虑到诉讼的慎重性与诉讼当事人的诉讼权利。在审级问题上，
卢梭的一个观点很有启发性。卢梭坚决反对议会实行两院制，他认
为如果两院观点一致，则有一院是多余的，如果两院观点不一致，
则必有一院是错误的，所以议会实行一院制既维护了权力统一也避
免了逻辑上的混乱。当然，这个观点只是予我们以启发，绝不是说
司法制度与立法制度是一样的。
6月2日，《羊城晚报》报道澳大利亚“死亡医生”尼奇克正考
虑是否可以借法律漏洞经营一艘“安乐轮”，在澳大利亚水域以外
的公海处施行安乐死。尼奇克１９９６年在澳大利亚的达尔文市利
用他的“死亡机器”，替全球首位接受安乐死的男子进行手术，此
事曝光后惹来宗教团体的猛烈抨击，澳大利亚政府最后禁止安乐死。
安乐死问题，在本周北京网易“法律问题”上有很多议论，大多数
人还是投了赞成票，我想这是大势所趋。有些网友担心安乐死的设
立，会与人犯罪的机会，这担心不无道理。但只要在立法上严格安
乐死的条件和程序，一定可以避免为人滥用。至于有人以宗教上的
原因反对安乐死，我个人认为这是与所有正统宗教“劝善”、“慈
爱”的宗旨相悖的。通过限制他人免于痛苦的自由来达到自己心灵
的安静，这是十足的伪善，让立心想起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
《电脑报》网站在5月29日报道， 法国国会日前通过了一项通
信自由法案，规定任何在因特网上发布信息的用户都必须向当局登
记自己的姓名。法案的主要目的是消除网页发布的匿名性，同时也
使得跟踪网络犯罪更加容易。该法案在欧洲和美国尚无先例。立心
曾经担心的网络实名制终于来了。我不惧怕实名，怕的是隐私权被
侵犯和表达自由受到诸多限制。
中新社5月27日消息：中国军委总部作出决定，中国人民解放
军正式在集团军、师、旅三级部队政治机关编制军队律师。其主要
职责是：担任部队首长和机关的法律顾问，提供法律意见；通过各
项专业法律服务和法律帮助，维护国家军事利益，维护部队和军人
的合法权益；依照国家法律法规和军队有关规定开展各项律师业务；
配合有关部门开展法制宣传教育；指导所属部队的基层法律服务工
作。军队律师列编意义重大，枪杆子也需要有法律精神，也必须依
法办事。
新华社5月31日报道，为了保护出版社和著作权人的合法权益，
“北京反盗版工作委员会”成立。据悉，建立反盗版联盟，是国家
版权局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反盗版组织形式，目前全国已有8个省
（市）相继建立，名称不一，但性质相同，均为全国反盗版联盟的
成员。对于反盗版，立心是衷心拥护的。但反盗版就跟打击盗窃犯
罪一样，主要是政府部门的责任。很想知道这个“反盗版工作委员
会”是何性质？有何职能？如何运作？可惜报道语焉不详，望有知
情的网友告知。
5月26日，分别隶属财政部、司法部的中南财经大学、中南政
法学院在武汉宣布合并，组建新的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成为教育部
直属的一所以经济学、法学、管理学为主干，兼有文学、哲学、理
学等六个一级学科的人文社会科学大学。中南政法学院是立心的母
校，四年求学生涯，留下无数回忆，可谓“一草一木总关情”。作
为一名校友，我很关心两校合并，究竟这种合并是有利于政法院校
的发展壮大，还是窒息了政法院校发展的空间，只有待时间来证明
了，但我心里始终抹不掉被收编的感觉，以后向人介绍出处时，得
说“前中南政法学院”了。
好了，本周点评到此，祝大家好运。
立 心
2000年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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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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