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aozhongwang(≈星宿♂心夙≈)
整理人: yaozhongwang(2002-04-30 08:54:4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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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第三大水系,珠江,美丽而富饶。 它静静的淌过,这片南方的土地。也
默默见证了时间的每一点滴。 溯着珠江而上, 向西, 它又叫红水河。
血一样的红。。。。
我家就在红水河和清水河交汇的地方,那是一所联合国援建的漂亮的乡村中
学。 盖主教学楼的时侯, 有哥俩为了赚点学费, 在工地里打杂。谁知道起到
三楼的时侯,一天绞手架突然塌了下来, 只弟俩就这样活活的被摔死。哥哥
才17岁, 弟弟也只有15岁。 他们的妈发了疯一样在学校里又哭又骂, 后来便
真的疯了, 整天守在校门口等她的儿子们放学。
以后, 每逢月圆的夜里,经过教学楼的人都可以听到三楼传来清淅的脚步声和
笑声。 老人们说:是那哥俩阴魂不散呢。有个学校的保安偏是不信, 带上那只
狼狗准备一探究经, 可那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 只跟着主人到了二楼就说什么
也不动了, 夹着尾巴“唔唔。。。”直叫。
有人说我们学校本来是间劳改场, 文革的时侯冤死了不少人, 所以阴气
特重。 关于这点, 我无从考证。 不过离学校不远, 导航站后面的那片洼地
却实实在在是个刑场, 每年在那“光荣”的英雄好汉却是不少的了。
我不是说过, 我家就在红水河和清水河的交汇处吗。
那里便是我的游乐场, 软软的沙和一片再干净不过的天空。 还有那个被我们叫
做“落难岛”的飞地。
它几乎是在三面峭壁的包围里, 必须很小心的爬过临河的一边, 或泅水才能到
达。 “落难岛”上失落了许多的清代铜钱, 或在沙里, 或在岩后的缝里。
我们的乐子就是挖古钱。 用醋和刷子把找来的铜币弄得光亮亮的, 然后卖给
收鸭毛的“老陈”。 5分钱一个。 再拿这5分钱买点冰棒什么的。
陈云(请允许我用他的真名)便是常常和我争铜钱的玩伴, 一齐光着屁屁长大的
,所以一直到很久以后我都叫他“屁虫”。
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一齐去捉鱼,去滑冰。 一齐坐在树杆的绿荫里给周遭那
些山峰起名字。。。。直到了初中才渐渐疏远的。
他爸酗酒, 常常打他和弟弟。 好在他姨倒是个女中豪杰, 80年代中期便在县
里开了间电镀厂, 效益还不错。 于是给了他们家不少的钱, 盖了楼房, 围起
了大院。
93年的夏天, 我从柳州参加完英语夏令营回到学校, “法仔”便哭丧着脸告诉
我,他出事了。
说是他们一帮人去清水河泅水。 上午去的, 途中给过个水坝, 在水坝的顶不
上走过去。 中午下了场大雨, 下午他们回来时河水己漫过去了,没办法只好淌
过去呀。
他小心滑倒, 被暗流抢了去。
一众友仔不知如何是好, 伸手也拉他不住, 两三声“救命”后他便消失了。
当天晚上,很多人都拿着手电在河下游找, 希望奇绩的出现。当然其中也有
我。
是夜不眠, 天刚亮, 公安局便派人来打捞。
一天,两天,三天,竟然什么也找到,我也累倒了。 迷迷糊糊里听到邻居说
可能他是被传说中的“水猴”给拖走的呢!!
科学不能的出合理解释的时候, 迷信便是唯一的依靠了。
他妈心急如焚, 于是请来的当地的巫婆。
巫婆说, 团为他生前他爸做了很多对还起他和他家里人的事, 到死也在狠。
所以, 要想见他的尸必须得请他老爸来, 烧柱香,拜一拜。
那天我也在, 是很闷热的午后。 他爸醉醺醺的来了, 淡黄的眸里流出两淌
混浊的眼泪。
说也奇怪, 当他爸拜完己后, 他便真的浮出水面, 竟就在水坝的附近
而己。
尸体己泡得发白, 头发把脸都遮着了,手拍也亦发胀好象一动就要断的感觉
空气里传来恶臭。
再后来呢, 他爸妈离婚了, 他弟成了黑社会, 他爸在次年的春节喝醉了酒一
头扎在公路边就再没能起来。只剩下空空的大宅,长满了野草。 当然, 还有一
个新鬼的故事。
一转眼都快十年了呵!!!
我们那有个传说:说是月食的时侯, 你拿了火把,走进一个有地河的溶洞。当
火将熄的那一刻, 你大声的喊死去亲友的名字, 这样他们就可以听你的声音。
如果, 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 我想那刻我一定会说
“。。。屁虫, 我把所有的铜钱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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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长月举杯共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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