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ilentgirl_kara(镜子)
整理人: clarafire(2002-06-07 12:53:3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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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在候机室里仰着头,头上的萤幕一片空白。晚上八点五十分的飞机说是已经到了,可是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还没有人走出来。其实我心里并不着急,只是觉得懊恼,尤其我还要准备随时把手上的牌子举起来,任何不相干的人都难免看一眼,那会让我觉得很愚蠢,因为包括牌子上那个名字的主人,对我而言,也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高信南。”我在心里仔细思量这个名字,据老师说他才刚上大学,想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伙子,我其实是不必放在心上的。我不耐烦的用手拢拢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这也是我另一个不甚自在的原因。我的头发才刚烫过,而且很不幸烫坏了,为了一个更愚蠢的理由。
三个月前,我才刚结束一段不愉快的恋情。说结束其实满牵强,我是被一个差劲的男人甩了。本来我可以狠下心先离开他的,就因自己那麽一点不忍与不放心的妇人之仁,还在他那临去秋波中痛苦犹豫,没料到他早已投入另一女人的怀中。我不只感情受了重伤,连自尊心也一并肝脑涂地。不能置信和不愿清醒,一个礼拜不到,我的体重就掉了三公斤。
我摸摸自己瘦削的下巴,算是这阵子唯一的收获。因为瘦了,让我原本面目模糊的五官显露出几分楚楚动人的气质。我常常在悲痛欲绝的疲惫中,仰起自己的脸;或者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想像着自己的遭遇在泪汪汪的双眼里浮动摇晃,痛苦竟被自己凄绝美绝的表情粉饰的不伦不类。如同过去那段感情,我老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悲剧人物,在挣脱不掉的情绪泥淖中,一方面假意努力泅泳,一方面又宿命般、固执的任由灭顶。
“高信南。”我反覆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男生。我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把脸仰起来,不为任何凄凉美丽的理由;或许还免不了自欺欺人。我想起许多电影、小说里的情节──。唉!我再拨弄一番我那理还乱的头发,想起自己的生活与感情也一样乱糟糟,我实在无能为力去照顾另一个不安定的年轻生命。从我答应老师以后,就不断的后悔,责怪自己的妇人之仁,责怪自己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期望与不安。我的不安是因为期望,而我的期望亦来自于不安。
---- 天空很暗了,我目标明显
不知今晚谁中了头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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