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uehansunny(冷凝)
整理人: lxd1212(2002-04-17 10:28: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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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櫥里的氣味是樟腦香,白花花的刺激著鼻子,
呼吸這種味道會讓人的骨頭變得酥酥軟軟的,
就像是在愛情裏面泡著的女人。無知一般的白癡。
我站在前面鎖定著那件純白色有蕾絲邊的棉布裙,
Lee說過,我穿這條裙子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綠色田野上的一朵小白花,
給人在一種在夏天感覺不到的清爽和乾淨,
所以,我喜歡這條裙子,因爲有個男人欣賞她,而且那個男人是我喜歡的。
現在摸到她才清楚的感覺到,其實這條裙子的價值只是建立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男人走了,裙子失去了任何意義。
我把她從衣櫥里拿出來,
打算在遺棄她之前給她最後一次在衆人面前顯示的機會,我是仁慈的。
兩分鍾過後,鏡子前面那個面色蒼白眼神憂傷而一襲白裙的傢伙,就是我。
踉蹌的轉了個圈,我打算出門了,溫和的天氣總是吸引我的。
我下到樓下提著布鞋把腳放進去,
細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知道那是敏姨。
菱子去哪裏?出去。這種答案留給人們一個充分想象的空間,近似乎於沒有回答。
敏姨沒有出聲,這倒促使我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稍稍顫抖的唇是我想起被風吹動的花瓣,微妙美麗的。
眼睛里暗淡的零星的光也一點點的減弱。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有些可以用殘忍來形容。
可我仍就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因爲傲慢的自尊,也應該説是爲了死去的母親。
媽的走給了這個女人進來的權利,她可以親昵的叫我作菱子,
她可以名正言順的睡在父親的旁邊,她可以高貴的稱自己為林太太。
哈,這個時候我的母親在幹什麽?
任憑黑暗潮濕污穢玷污她的身體而卻很安詳的以爲自己的丈夫能夠每時每刻用心靈的手掠過自己泛黃的
相片。
泛黃的東西就是舊了,舊的東西,
對於父親而言已經沒有任何保留的價值,我為母親感到悲哀,
因爲我是愛她的,也因爲我從她的子宮裏面誕生,不是別人的。
那種血液輿血液的交流,神秘且又溫暖。
我的大腦掠過了這些事情以後我覺得我根本沒有必要對敏姨投來同情憐憫的目光,
對比我的母親,我給她的淡言淡語只是九牛一毛那個毛上的一個細胞一樣細微。
我做的事情永遠都是真理,像個正義是者討回公道般。
係好鞋帶後我摔門走了,瀟灑中夾雜著憂傷的氣憤。
陽光並沒有讓我失望,因爲我給了他信心。
Lee說,我是個很陽光的女孩子,給人無懈可擊的去愛,我埋在他的懷里,
他親吻著我的耳朵我的眼睛我的唇,然後是身體輿身體的纏繞摸索刺痛。
很激烈迅速,我興奮同欣喜。而現在才知道,一切其實本來就是空的。
咖啡店的玻璃有些茶色的昏黃,一盞心形的蠟燭在水中賣弄姿色的嘲笑,我的臉映得紅紅的燙。
一個男人徑直走到我身邊的位置坐下,很重的呼吸聲配合著咖啡廳的音樂,粗狂的性感。
我並沒有扭過頭去看他,我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因爲那種焦急的眼神在我身上搜索了很久。我是感覺得到的。
他是個沒有耐性的人。
我覺得這樣的遊戲發生在我身上有些虛假的不實際。
可是,我卻迫不及待的渴望他開始。。。
---- 岁月无声,心迹无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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