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qiqibobo(狐狸青青)
整理人: kira_zms(2002-04-13 13:23: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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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知道再也追问不到,便赶洪,王二人了。他俩走得不远,正站在一盏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罩着他们静驻的身影,犹如两尊肃穆的雕像。脑中萦绕着那老头的话,我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在这时,我看到他俩身后有个黑影。我边向他们招呼着,边靠了过去,他们却毫无反应,那影子却逐渐变得清晰了。"天啊!"我一下吓呆了:那黑影赫然穿着雨衣,高高扬起的右手中是一把类似镰刀的东西,但刃口比它长得多,柄的末端钩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被攥在左手中。
"完了!"我试图冲上去,但这成了化石般的腿好象脱离了我的躯壳,我一动也动不了。"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好友丧命吗?"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挣开了眼,眼前一切如旧,他俩好端端站在对面,还冲我大喊:"嘿,发什么愣啊?"
一时间,镰刀,雨衣,和那店主的话在我脑中穿梭,结成一张网,裹住了我的大脑,且越勒越紧,鲜血,脑浆,还有骨髓在我面前迸发,犹如绽开在幽冥世界的野菊。我惊恐地大叫。叫声粉碎了我思想的禁锢,大脑在电光火石中一片清明。一个清晰的数字飘入我的脑海:十二。
当神经系统分析并确认是午夜十二点时,我狠狠地锤了一下大腿。对了,在十二点前,也就是鬼门关大开之前,一切鬼魅还是虚架子!
"洪峰,王鹏,我们快跑,一定要在十二点前赶回学校。"说着,撒腿往学校方向跑去。王鹏摸着后脑勺,嘟哝着:"刚才还发呆,一会便狂跑,他是不是真的病了,奇怪!"虽然感到诧异,他们还是跟了上来。
我一把他们落下二十多米了,我转过脸叫道:"洪峰,现在几点了?""十一点。""哦,还有一个小时。"我想着,放慢了步子。我吸着清风送过来的香气,慢慢地有点陶醉了。我想象着自己正穿着庄重的礼服,挽着新娘的手步向婚礼的殿堂……
然而,一段时间后,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们学校离电影院不算远,最多半个小时的步行路程,而我现在是小跑。"几点了?洪……"我的话刚出口,就像被快刀砍断了,后面空空荡荡,一条狗也没有。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惊奇地发现:至少有十条与我所在的街道一模一样,我还能认出那神秘老头的店-十几个这样的店。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不可能啊,十二点还没到啊?我把我身体里所有能思考的部分都调动了起来,可还是不行。
"洪峰,王鹏……你们在哪?"我惊恐得呼唤,但颤动的声音刚撒向空中,便被无情的风撕得粉碎。110,打110,我冲进电话亭,拨了起来,可那边是可恶的盲音!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无边大海上的孤舟没有前进的方向,也没有退路,还得挑战来自海上,海里的威胁。对着苍茫的夜色,我不禁大哭起来,这种孤寂的力量实在太大了,我没有其他宣泄的方式。
但时间并没因我的痛苦而停止,哪怕是暂时停止,我隐约听到远处的犬吠声,十几里外有个坟场。我一下子惊觉了过来,现在摆在面前的事便是怎样赶回学校。"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我朝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喊着。我已经乱了,茫然挥舞着双臂,抓着自己的头发,恐慌袭击着我的心房,可一会我静了下来,"死了不就没有恐惧了吗?"我径直走向路旁的电线杆,脚步轻松多了,这个时候,死对我来说,可能是个很好的解脱。
汪,汪,汪……几声狗叫像冲击波一样冲击着我的大脑,又给了我一个思考的余隙,"是我吵醒了它,真不好意思!狗兄弟,死前还扰了你的清梦!""我吵醒了它"啊,对了,鬼能变化出这么多的街,但他们终究造不出人来。因为阳寿未尽的人本身有一股驱邪的阳气,且自家供着灵位,鬼亲戚不是喝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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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首再回首
看不见你深情的眼眸
所以我寂寞到地老天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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