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oxhu(新月战士)
整理人: yanboguang(2002-07-23 16:45:5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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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史上圣战的前因后果
要想将伊斯兰教在过去历次大小战争或战役中所持的观点细加叙述, 自属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有几项重点, 若是一经提出, 则将对整个的问题给予一种公正而适切的释明:
-企图消灭伊斯兰
吾人应当记住的一点就是,由安拉委派到世界上来作为怜悯全人类的穆罕默德圣人, 曾尝试去接近邻国的统治者们, 以邀请他们来信奉伊斯兰教, 并分享安拉的慈悯。 还有一点应记住的是,那些邻国的统治者们非但拒绝了穆圣亲切诚恳的邀请, 而且还嘲笑他, 甚至还正式对众穆斯林宣战。在穆圣有生之年, 罗马帝国和波斯帝国的军队曾多次越过穆斯林的国界进行劫掠。 因此,当穆圣去世之时, 众穆斯林即出于本能地与他们的邻国作战。
这种情势还继续存在着, 而后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必须从最初的几桩事件中获致了解。 这意思就是说, 在当时, 所有的基督教国家, 包括西班牙和法国在内,全都在跟那方告兴起的伊斯兰世界进行着战争。 穆斯林在欧洲从事的冒险, 亦同样必须从此等情势的观点去加以了解。 所有各基督教国家全都在一个权力指使下行动运作的事实, 可由罗马教皇对基督徒们那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而获得明证。 同时亦可由中世纪时所谓「十字军」(CRUSADES)东征期间乃至本世纪初期基督徒全面动员对付伊斯兰教的史实予以证明。
因此, 当罗马帝国当局批准了对伊斯兰教的战争之时,怎能说穆斯林就没有在任何一个战场──不论是在巴勒斯坦或肥腴月弯、在意大利或匈牙利──进行反击的充分权利。 他们实在承担不起罗马与波斯两大强国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围攻。 他们也不能一味地等着被人从这个世界上赶尽杀绝。 罗马方面已经下令要杀死穆罕默德, 并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呈献给皇室, 就像早年那些不信教的罗马人对待基督教的先驱者那样。 然而我们必须承认, 尔后几个世纪当中所发生的有些战争事实上根本与伊斯兰教无关──虽然总有穆斯林的参与。 那几次的战争都不是为了传布伊斯兰教而起。 而乃是肇因于某些地域性的甚或个人恩怨的缘故。 侵略就是侵略,不论它是发自抑或对付穆斯林, 而伊斯兰教对于侵略所持的态度可说是举世共知的, 也是不能改变的。 因此, 假使说在那尔后的岁月里所发生的战争中, 果真有侵略的行为,那是伊斯兰教所无法认同的, 也是不为安拉所接受的。
-维护正义 弘扬正教
上述的批评者当中, 没有一个人想真正设法了解早先那几个世纪的实况和环境。 当时并没有所谓的大众传播媒介。 没有报纸、无线电、电视, 甚至连正式的邮政服务都还没有出现。 除了靠人与人当面的接触之外, 没有办法做到对广大群众传布消息或宣讲教义。 对于个人或弱小民族的生命、财产、荣誉、或条约协议, 根本就不被重视。 他们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发表意见的自由。 谁要是为一种崇高的理想挺身而出, 或是向大众提出尚不普遍的信仰, 就会受到威胁。 此等事例, 可从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基督教的先驱者、以及早期的穆斯林的史册中都有记载。 许多奉派向统治者或君王转达讯息的特使往往都一去不返, 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 他们不是遭到那些主人们的谋害, 就是被囚禁起来。
当时阿拉伯的那些穆斯林必须去对付这所有的艰困, 而且还必须在这样的环境下努力奋斗。 他们带着一项要传递给全人类的信息。 一项要向人类提出的贡献, 和一套救世救人的办法。 古兰经上以充满智能与美廲词藻的箴言吁请世人走上安拉的道路, 并以极优雅的态度提出论据。 可是又有谁是真正准备去聆听安拉的召唤呢?事实上, 许多未归信者都已习惯了去躲避听穆圣讲话, 俾避受到他那和平宣讲教义的影响。 他们甚至以武力来抗拒伊斯兰教的召唤。 早年在阿拉伯的经验告诉穆斯林:在保持和平态度的同时也作自卫防御之准备乃是比较实际而有效的办法; 只有在当你拥有强大到足以保卫你的和平之时, 你才能采取和平的行动; 以及, 当你能够抵抗外来压力并消灭对方力量之时, 你的和平之声才会得到较佳的回音。
现在, 他们凭着安拉的旨论, 而要开始让外面的世界了解伊斯兰教了; 可是这时既没有电讯系统, 又没有大众传播媒介。 唯一可行之道, 就是靠人与人直接的接触, 而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越过边界到邻族邻国去。 可是他们郄不能以规模既小又无武装的团体贸然前往。 于是他们势必以外表看来就像一支军队般的大规模而且备有武装保护的团体(就其实质而言, 并不是一支军队)展开行动。 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时间从不同的方向, 越过了边境。 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实应受到重视。 在有些地区, 他们受到当地那些长期在罗马与波斯等外国势力压迫欺凌下的土著们热烈的欢迎。 在另一些地区, 他们还是头一次将伊斯兰教介绍给那些准备好要接受的民众, 这批民众人数相当可观。 对于那些未接受伊斯兰教信仰的人, 则要求他们缴纳数额与伊斯兰教施天课(ZAKAT)相等的税捐。 要他们缴纳这项税捐的作法具有如下的理由:第一,他们想确定这位纳税者已然了解他所做的,同时使他知道伊斯兰教已被介绍给他而他郄以自己自由意志的选择拒绝了伊斯兰教; 第二,他们已对这位纳税者施予保护, 并以像对待其它穆斯林同胞一样的方式保障他的安全与自由,亦就是说, 在保卫穆斯林的同时, 也必须对非穆斯林的安全给予同样的保卫; 第三, 由于百废待举,各项事业都需要靠全体民众不分穆斯林或非穆斯林的支持与合作:只是在名义上, 穆斯林出的叫「天课」(ZAKAT), 非穆斯林出的叫税捐, 其实全都使用到公众利益上;第四, 他们希望此人勿以敌意的态度来对待他们和他们的新弟兄,亦不要给他的这些穆斯林同胞们制造纷扰。
那些拒绝接受伊斯兰教而且不肯跟其它的同胞共同分担税捐以支持国家社会之需的人们,事实上已给他们自己带来了困难。 他们打从开始起就采一种敌意的态度并且有意要制造纠纷。 不仅是对那新来的穆斯林,更是在那些刚刚改信伊斯兰教的新进穆斯林, 以及他们自己的同胞,亦就是那些肯缴纳税捐的民众之间不断地制造纷扰。就国家的观点看来, 他们的这种态度是不忠不义的;就人性的观点看来, 这种态度是卑鄙的; 从社会的观点看, 是不关心的; 以军事的观点看, 是具有挑拨煽动性的。 然而就实际的情况看来, 他们的这种态度是需要加以压制的, 因为与其说是为了要安慰那些新进者, 倒不如说是为了要支持这个有叛逆者生活其间的国家。 这可说是唯一使用武力的时刻,为的是使那些人能够及早醒悟, 并使他们了解到自己的责任:不是自由自在地接受伊斯兰教做个穆斯林, 就是做一个忠爱国家的好公民按规定缴纳税捐, 能够与四周的穆斯林同胞和睦相处, 并与他们分享同等的权利, 分担同样的义务。
-尊重事实 诚恳探讨
这些批评者们若是能以诚恳的态度去研究一下古兰经, 看看其中对于有关战争与和平的问题有些什么样的指示, 则可称是一明智之举。 而假使他们能实际去调查一下那些「被征服的」民众的真正处境, 并且比较一下这些民众在跟穆斯林接触之前和接触之后生活的情况, 那就更明智了。 假使他们发现, 那些在波斯与罗马保护地区的民众最迫切的恳求就是盼望穆斯林前来将他们从那外人的压迫统治之下拯救出来时, 他们会怎么说?假使他们无意之间偶然发现, 这些被称为「征服者的」的穆斯林, 竟然受到那些渴望穆斯林之保护以及穆斯林的公正之法政制度的一般民众和宗教长老们如此热烈的欢迎时, 他们会怎么想?对于有些「被征服的」民众不但热情地欢迎「入侵的」穆斯林, 而且还跟他们站在同一边协力对抗压迫者的奇特现象, 他们该作如何的解释?对于这些「被侵略」地区在伊斯兰教的治理之下, 竟比未被侵略之前更繁荣、更自由、更进步的实况, 他们会有何感想?
我们并不是在确认某项观点必属正确,亦不是在作一仓促草率的结论。 我们只认为, 这个问题实在值得再思三思, 并且应当予以认真的探讨。 探讨深思之后所获得的发现必将引人关注而且意义重大。 假使将这整个的问题, 以一位西方人士的思想见解, 就今日世界的情势作一考量, 或许能有更深一层的了解。 西方盟国对柏林问题的深切关怀、世界各地受压迫者求救的呼声、南韩(大韩民国)的忧虑不安、寮国人民的恐惧、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内部问题、东南亚公约组织的繁琐事务、各共党附庸国家的扰嚷不安──这一切的情况都可有助于西方人士进一步了解那千百年前所发生的各项事件, 以及穆斯林在当时所采行的实际政策。
-经济利益绝非圣战之因
穆斯林在外间世界进行战争乃是肇因于阿拉伯人在经济上匮乏窘困的这种想法, 亦颇值得思索考量。 虽然他们自己拟想的这种假定看来似秋很对, 但事实上, 支持这种想法的人郄并没有真正认真地去研究过这个问题。 他们是否诚心诚意地认为, 经济方面的困窘就足以成为驱使穆斯林弟兄去跨越他们阿拉伯之疆界的理由?他们究竟是根据什么来假定这个古代商业中心且有河谷与绿洲的阿拉伯, 那时己不再有供养其本身穆斯林同胞的足够生产能力?他们有没有认真地问过一句, 这些「入侵的」穆斯林为他们自己赚取了多少, 对那些在他们统治之下的民众付出了多少, 而向那些设在麦地那、大马士革、巴格达、或开罗的行政管理中心方面又送回了多少? 他们有没有将这些「被侵略的」土地在伊斯兰教来到以前和以后的税赋收入总额作一比较, 并且去察看一下这些「侵略者」是否真的只是一些自私自利的投机商?他们有没有任何理由相信, 那些穆斯林真的是取多于予, 收多于支, 进赚超过付出?他们有没有找到过任何证据足以证明,在阿拉伯的中央政府曾经在任何时侯, 从它那「被征服的」保护地上, 收取了该等保护地为其本身之发展所急需的钱款来作为纳贡缴税之用。 若果真有, 它收取了多少, 而且它在不熟知的世界作这样的冒险是否值得?他们有没有搜集到可靠的资料, 足以显示阿拉伯当局在对那些「受侵略的」地区的经费开支或发展计划方面,享有过特权或任何特殊的利便?最后还有一点, 那就是阿拉伯人当时是否突然感觉到「人口爆作」的威胁, 因而迫使那些穆斯林不得不诉诸冒险的战争以及(或)经济的向外拓展?
试图解释穆斯林是由于经济的窘困而与非穆斯林打交道的想法也许堪称新奇而且值得同情, 但实际上其中郄没有多少真理存在, 甚至在学术上亦无多少具有份量的意义。 对这项试图, 说句最不保留的话, 那就是它距离令人满意和完整妥善的程度还甚遥远。 在研究、调查、分析和比较方面要做的还很多。 在这方面的工作完成之前, 没有任何批评家有权将他自己纯属理论性的假设视之为正确有效甚或具有拘束力的。 此点同时也在以亲切和蔼的方式对所有那些批评伊斯兰教的人士建议, 请他们以更为认真的态度去探究真理。
-战争掠夺与圣战背道而驰
对于那些将穆斯林所从事的战争视之为抢劫掠夺的人士们的观念看法, 实无太过认真之必要。 请问还有什么会比像这样的观念看法更随便、更轻率的?在学术的领域中, 它是一条快捷方式, 而在面对知识与道德的问题上, 它又是一条容易行走的道路;然而距离真理, 它郄十分遥远。 在上述(三)、(四)两节中所问的问题, 仍可在此再予提出, 亦就是要问, 那些穆斯林冒险者们到底掠夺了多少不义之财或者究竟送回阿拉伯去了多少?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是带着掠夺来的财物回去的?这里并不是要提到那些「被劫掠的」地区在这些「劫掠者」们的手下所呈现的兴盛繁荣景象。 甚至也不是要提曾经加之于那些穆斯林身上的残酷迫害和他们在生命、财产上的损失, 或是加之于他们身上的挑衅与威胁。而只是在恳请那些怀有此种观念看法的人士, 对问题的来龙去脉能作更仔细的研究, 并作出更合理一些的结论。 然而, 他们必须记住的是, 就算穆斯林当年是攫得了一些战利品, 可是这些东西在数量上若与他们被敌人强行没收、夺取、霸占、以及其它压榨方式拿走的相较之下, 真可说是微乎其微。
不论来自各方的批评者们是否接受此等逐条说明的观点, 事情的真象仍是:伊斯兰教就其整个的形貌与内涵而言, 都可说是一个和平的宗教; 在它的教义中绝无不义的战争;武力绝未被用来加之于任何人的身上; 伊斯兰教的扩张与发展绝非由于强迫或压制所致; 侵占与盗用的行为绝不为安拉所宽恕 亦不为伊斯兰教义所接受; 任何人只要是曲解或误传了伊斯兰的教谕, 则该等行为对他自己与他的同伙所造成的伤害势将大于对伊斯兰教所造成的。 因为它是安拉的宗教, 也是直接通向安拉的道路, 所以它才在最艰困的情况下继续生存了下来, 并且将继续存在下去, 以作为通往永恒幸褔的桥梁。 假使这些批评者们对于此一事实还有任何的疑问, 他们最好是去仔细研究一下伊斯兰教, 再去读一读古兰经, 并且重新去复习一下他们的历史课程。
随着伊斯兰教传入那「被征服」地区而来的经济繁荣与文化复兴的事实, 未必就意味着穆斯林是追求经济利益和军事掠夺的一群人。 即令此等利益与战利品的获得在伊斯兰教后来的历史中成为具有鼓舞作用的诱因, 吾人仍不能认为伊斯兰教宁喜战争而不爱和平, 穆斯林弟兄酷嗜战利品的掠夺。 还有许多更恰当的解释。 其中的一项解释, 应使那些熟悉有关「基督新教之规模与资本主义之精神」之学术讨论的人士感到十分清晰──如众所周知,基督新教的教义乃是导致现代资本主义兴起的重要因素之一。 没有一个认真探讨问题的人会对这项事实有所争议, 那就是:基督新教的教徒们已将他们宗教的规范,发展成了经济上的繁荣景象; 或者换句话说, 现代的资本主义仍有赖于基督新教的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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