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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南方周末被查封之原版文章 2 (很长 建议打包回去看)
发信人: gzcsl(诗亮.忘情忘爱)
整理人: ashleyliu(2002-04-28 22:38:43), 站内信件
据记者调查,失败的原因不仅有中国青基会“投资了自己不 
熟悉的行业”等客观因素,还由于该会的某些领导落入了不正之 
风的“俗套”。口说无凭,让我们折回头看看该会领导人和经销 
商签署的一份《补充协议》。这份手写的协议,对读者“理解” 
投资失败的原因,有“画龙点睛”之功效: 

  为保持进一步的合作,经双方商定,达成以下协议: 

  1.T-Ⅱ型前列腺射频热疗仪属目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热疗 
专用设备……双方认为,在这一领域里进行合作,有着广阔的前 
景。 

  2.为进一步扩展双方的合作,使青基会能够实地了解该设 
备生产使用情况,北京华电将以外方合作公司暨威克斯医疗仪器 
有限公司的名义,邀请青基会的两名负责同志及一名业务顾问, 
赴该设备集中地--法国进行考察,时间初步订于一九九二年六 
月,具体时间由双方商定。 

  3.北京华电负责负担中国青基会赴法定代表人员的一切费 
用,包括国际旅费。 

  徐永光在《补充协议》的“请永光审定”处,划圈予以批准。 

  热疗仪的原产地明明在以色列,但经销商拐弯抹角非要说产 
品的“集中地”在法国,个中奥妙,毋庸赘言。青基会财务管理 
的错误不止于此,看到热疗仪项目“烂尾”,为防止有朝一日上 
级审查,需要做账平掉这一投资项目! 

  具体步骤是: 

  1.从上海中金公司上缴给中国青基会的投资收益中隐瞒30 
万; 

  2.由《希望月报》杂志社从“希望书库”捐款中直接截留 
38万,调入上海中金公司账户,上海中金为“希望书库”开具虚 
假的“活动经费”收据; 

  3.将“项目办公室”(中国青基会下属单位)及“共青团 
中央华青事业管理委员会”(与中国青基会属一套班子。两块牌 
子)在深圳新产业公司(青基会系该公司大股东)的“委托存款” 
70万和 30万,一并调入上海中金公司,再由上海中金公司管辖 
的“上海教师培训基地”,为“项目办”和“华青”凭空开具 
“收到设备款”收据; 

  4.上海中金公司“综合”以上三笔收入共计168万,一并划 
入中国青基会主账户,然后由中国青基会为上海中金公司开具 
“转让投资项目”收据。 

  对这些“倒账”手法,不熟悉财务的读者大约会看得一头雾 
水,但为了说清事实真相,我们至少需要仔细剖析一则事例。简 
而言之,经一番处理,中国青基会违规投资“热疗仪”以及投资 
失败的“痕迹”,就从希望工程的主账户上“蒸发”了。 

(第2版) 

发起募集“共同基金”填补窟窿? 

  2月28日的中国青基会《严正声明》还指出:“中国青基会 
和许许多多希望工程工作者的劳动,他们怀着崇高的社会理想, 
临深履薄,艰苦奋斗,自律敬业,公开透明,像爱自己的生命一 
样爱护这项表这了社会文明进步、人类美好愿望、造福儿童、延 
续慧命的神圣事业。” 

  甘肃青基会前任秘书长苏宪华就此反驳说:这段话说对了一 
半。中国青基会和全国各地青基会的许多工作人员确实是这样做 
的,但徐永光却未必是这样的! 

  苏宪华,女,1991年至2001年,任甘肃省青基会秘书长。 

  记者惊问:“您那么肯定,本报能不能报道您的真实姓名?” 
苏继续爽快说:“你可以写。不写名字,希望工程的圈子内大家 
也会知道是我说的。”她接着说: 

  --1994年前后,中国青基会曾召集各省青基会秘书长开会, 
鼓动各地应把希望工程非定向捐款和两三年内暂时不用的钱,拿 
到徐永光那儿组建一个“共同基金”。老徐的理由很充分:一是 
省级青基会应把主要精力放在救助上,不能擅自投资,一旦投资 
失败,也无法向社会交待;二是团结力量大,而且他已聘请了学 
历高、很聪明、极可靠的专业人士,准备炒股或投资好项目,不 
仅风险小,而且回报高,保证有的赚,保证比存在银行里好多了; 
三是赚了钱,可以有更大力量投入到希望工程中去,可以解决各 
省青基会办公经费不足问题。 

  --见过老徐的人都知道,他口才好,说话极富鼓动性,让 
老徐这么一煽呼,到会的富裕省份有答应万几百万上千万的,就 
连西北省区的秘书长也有答应拿10万元送到老徐那里参加“共同 
基金”的。我没参加,全国大概只有上海陆申、甘肃的我,算是 
不多的几个例外。不是我未卜先知,一是我们甘肃真的没有“多 
余钱”,二是我已经隐约看出老徐正在偏离希望工程宗旨。 

  --参加共同基金的,第二年真就有了回报,我呢,没参加, 
也就没回报,结果成了全国青基会系统的“孤立分子”,当时还 
挺难受。不过,现在风向变了,兄弟省的秘书长见到我都说: 
“啊呀!你怎么那么老谋深算?我们现在可惨了,参加进去的钱, 
不仅利息迟迟拿不到,而且连本金也付不回来!这可怎么好,团 
省委催着我们去‘追债’,到了老徐那里,他又说真的没钱,我 
们两头为难,哭都没地方哭!” 

  --你看,希望工程的旗帜,本来是纯洁和鲜红的,结果给 
搞得变了颜色! 

  老徐常常说,做希望工程,不允许有任何腐败和任何差错, 
因为希望工程寄托了千百万人的最美好感情。老徐常把“如履薄 
冰,如临深渊”挂在嘴边,谁能想得到,掉进冰窟窿的,恰恰是 
他自己! 

  不过,徐永光创建“共同基金”的目的,真是为了用“更大 
的力量投入到希望工程中去”吗? 

  1996年底,“共同基金”大规模募集活动已告结束,但徐永 
光不知想出什么锦囊妙计,竟然“游说”湖南省青基会秘书长黄 
钦贵同意,对“共同基金”再追加认购1000万,为此,中国青基 
会(甲方)与湖南青基会(乙方)签署了正式协议,内容是: 

  一、双方共同认为,组建希望工程共同基金是确保希望工程 
基金合法、安全、有效地增值,保护和推动希望工程事业发展的 
有效途径。 

  二、乙方将壹千万元整汇入甲方指定账户,甲方从收到款项 
之日起计息。甲方保证乙方加入共同基金的资金安全和增值,实 
现年回报不低于14.47%,并分别在每年2月底和8月底将回报返还 
乙方。 

  三、若遇国家银行利率调整,双方可就回报率进行协商。 

  不过,黄钦贵肯定没想到,徐永光竟然在协议签署之前,悄 
悄执笔给中国青基会主管财务的副秘书长李宁写了一纸便笺。这 
则内容言简意赅。字体龙飞凤舞的便笺,暴露了徐永光发起“共 
同基金”的真实目的。便笺全文如下: 

  “李宁:黄钦贵那里有一千万,可以入共同基金,但要求回 
报高了一些。因对北海公司的包装要从新产业收600万元平账, 
且需要600万元(原文如此),条件宽一点算了。打入新产业, 
再入我会。希抓紧与钦贵联系。” 

便笺落款:“永光”。 

  需要解释:1.“北海公司”,即“广西北海四维公司”, 
中国青基会曾从1993年3月开始,先后投资860万元入股该公司, 
参与公司的房地产项目,后市场风云突变,860万投资连本带息, 
均无法收回,因此急需包装后将其转给别人。2.“新产业”, 
即“深圳新产业公司”。3.“包装”,指为了把北海项目“甩” 
出去,要在账面上将其做“好看”。4.“平账”,账目收支本 
来“不平”,需人为地去做“平”。 

  虽然黄钦贵也有追求“高额利息”的意思,但他的本意或许 
是想给本省希望工程基金“增值”,可惜,他做梦也想不到,徐 
永光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从下属青基会的账上“圈钱”去“平”中 
国青基会自己的“烂账”。 

  问题是,如此大张旗鼓地从各省青基会募得的“共同基金”, 
总额高达数千万元,究竟要干什么?记者一头钻进中国青基会的 
财务报表,这才发现,中国青基会当时面临的“财务形势”,确 
实很严峻。 

  记者查实:至1994年12月31日,中国青基会已在全国投资了 
各类长、短线“项目”二十多个,其中“短期投资”为621.3万 
元,“长期投资”为9982.7万元,两项合计1.05亿。1994年底, 
希望工程的“待拨款”是多少呢--1.07亿!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数据。如果用上文之1.07亿待拨款 
减去长短期投资1.05亿,至1994年底,徐永光只给希望工程“正 
业”留下了200多万元的善款! 

  此时此刻,摆在青基会领导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就此罢 
手,公开诚恳地向社会各界说明自己挪用善款、投资失败,负荆 
请罪以谢天下;一是沿着投资、失败、再投资,或许能够“捞回 
来”的危险道路,再去“赌”一把。事实说明其选择了后者! 

  数字枯燥,数据无情。书面证据显示,中国青基会1994年发 
起“共同基金”的整整两年之后,即1996年底再统计,中国青基 
会“股权投资小计” 为5877万元,“委托管理资金合计(含房 
地产)”为11536万元,两者相加,投资总额竟然超过了1.6亿元! 

  协议上虽有“若遇国家银行利率调整,双方可就回报率进行 
协商”一句,但鉴于徐永光1996年12月允诺今后按“14.47%”的 
利率支付利息,而同期的人民银行一年定期存款利率是“7.47%” 
(注:相信不是巧合),因此,不管国家银行的利率今后怎样调 
整,那个“7%”的“利息差”都会像幽灵一样“上下浮动”, 
始终“纠缠”着中国青基会。换个角度看,徐永光等于代表中国 
青基会,向各省青基会借了一笔“高利贷”。 

(第3版) 

希望工程的救助款,是否按时下拨了? 

  2月28日的中国青基会《严正声明》又指出:希望工程“保 
证了各项捐款的按期下拨。十二年来,中国青基会从未发生助学 
金或建校款滞留下拔的问题”。甘肃青基会原秘长苏宪华在接受 
本报记者独家采访时,语气坚定地对记者说:“不对,不对。中 
国青基会的助学金和建校款,很难按时下拔的!” 

  苏宪华说,很长时间以来,老徐掌管的中国青基会一直有个 
大毛病:已经通知省里下拨的救助款、建校工程款,常常是“只 
听楼梯响,不见‘款’下来”。我生性耿直,当面问过他们:扣 
住捐款不下拨,是不是光想着把钱压在北京“生利息”? 

  苏宪华介绍说:海内外的热心捐款不能及时下拔,可能留下 
许多后遗症,例如,本来捐款可以在9月1日(新学年)之前下拔, 
可我们到了10月或者11月才收到,等到我们再下拔,基层就会因 
为反正迟了,那就干脆扣下,要求受助的贫困学生在来年3月1日 
开学时,拿着写好的《感谢信》来领钱!对这类事,我们发现之 
后,一律坚决纠正、坚决处理,可奇怪的是,希望工程总负责人 
徐永光迟迟不拨救助款的事,多年来居然没有曝光,没有处理, 
更没有纠正。 

  苏宪华强调,“这类事,直到2001年仍在继续!” 

  苏宪华还抱怨:捐建一座新的希望小学,是20万;改建一所 
旧的,是10万元。不知什么原因,希望工程搞到后来,新建的少 
了,多数成了“改建”。对甘肃来说,改建贫困地区旧学校也很 
好,但我不知道,捐方是不是分期分批去捐的款,因为老徐给我 
们下拔那10万元可费劲了:第一笔给5万;电话多次催款,第二 
笔4万;剩下1万,久拖不给……修建、改建一所希望小学,中国 
青基会规定地方财政要有配套资金,工程质量要验收,这些都是 
对的,但我们做好了这一切,建校款还是迟迟不到。打长途,老 
徐或手下工作人员就说:“你们的工程验收报告还没收到呀!” 
我记得有两次,只好改寄特快专递,你再说没收到,我就给你传 
真邮局的“交寄凭证”。就这样,最后的1万元也很难拿到现金, 
往往是换成东西,例如三辰影库什么的。 

  希望工程的大笔捐款,莫非真被滞留在中国青基会的账户上, 
任由他们“吃”利息? 

  中国青基会前财务部副主任柳杨的回答是:“中国青基会基 
本上不存在吃利息问题。”她说: 

  --苏秘书长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因为学生救助款每学期下 
拨一次,一年才两次;建校工程款的下拨,也常常有“滞留期”, 
因此,许多省青基会的秘书长都曾问过:“大笔捐款滞留在你们 
的账户上,中国青基会肯定获得不少利息吧?”要知道20世纪90 
年代初期、中期的银行利息还是比较高的。可是,我说出的真相 
或许会让你更吃惊:中国青基会主账户上,资金余额常常少得可 
怜。 

  --原因,主要是徐永光挪用希望工程捐款的第一拨投资就 
没能实现“预期收益”,而投资与借贷的最大区别又是“本金难 
退”,因此中国青基会的“待拨款”从一开始就有“窟窿”。老 
徐呢,一步错、步步错,他必须不断向社会呼吁,请求大家给希 
望工程捐款,然后用第二拨捐款的“一部分”,去填第一拔投资 
失败所留下的“窟窿”。我后来才明白,老徐这是寅吃卯粮。 

  --按理说,中国青基会户头上的“待拨款”应该有好几千 
万甚至超过一个亿,但上级主管单位和善良的捐款人不知道,希 
望工程主账户上常常没那么多钱,有时甚至到了没钱下拨、“等 
米下锅”的尴尬境地。搞到后来,我们应该下拨的救助款甚至要 
请富裕省份先行垫付,贫困地区才由我们直接下拨。老徐的口头 
禅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可不是他在“警醒”自己,那 
是对中国青基会捉襟见肘的财务状况的真实写照。 

  记者听出了一身冷汗:“真有那么可怕? 

柳杨:是的,表面看,我们是在强调希望小学必须要有基层 
政府的配套资金,必须经过中国青基会全程监控,必须慎重选择 
校址、随时掌握工程进度、严格检查工程质量……但真正原因, 
是我们的账户上确实没钱。我举个例子,青基会“希望办”有位 
叫张传远的,我在的时候,他经常拿着领导已经批准的下拨救助 
款的“预算单” 来找我,问财务有多少钱能拨下去。后来,他 
干脆改成问:你有多少钱能下拨?有多少,我就填多少单子请领 
导批!每一次,他手里都是攥着一摞单子,但我们账户上确实没 
有那么多钱。就这样,一旦有大额捐款到了我们的账户,“基金 
部”为了追加投资,有时还会和“希望办”吵架呢! 

  苏、柳陈述,相互印证,不过,书面证据或许更具说服力: 

  1995年国庆前后,徐永光和河南信阳信托投资公司(公司设 
在深圳,以下简称“信阳信托”)签署协议,准备把中国青基会 
各个账户上的资金“归拢”后,转入信阳信托,“搏”一把短线 
利息差,但“存款协议”签订一个多月后,仍无法“履行”。 

  不是财务部门故意怠慢领导,实在是中国青基会的账户上缺 
少现金存款。证据清楚显示,1995年11月,希望工程主账户上只 
有存款150万。此外,中国青基会不接受审计的华青账户92万, 
项目办账户74万,食堂账户33万,活动账户8万,合计357万元。 

  但是,1995年的这个11月,徐永光还必须面对如下“任务和 
风险”: 

  1.热心人士已经捐赠到位的希望小学建校工程款316万元, 
须在本月下拔; 
  2.同样己经捐赠到位,且数量更加可观的“1(家)+1结对” 
救助款(以“千万元”计),须在本月下拨; 
  3.此前对山东济南的投资,其“按期回款计划”许诺并无 
十分把握; 
  4.今后对信阳信托的存款,其“随时调回存款”的承诺也 
是未知数。 

  为此,当时的财务部负责人曾琦大胆而又婉转地提出“警 
告”:我会目前在银行的“资金结存状况是不乐观的”!可惜, 
青基会最终还是把357万元中的一大部分调入信阳信托;坚持 
“试运行一次”。 

  2001年12月20日,面对电视镜头,徐永光就“四川宣汉假信 
事件”这样说:“我再补充一下,就是说宣汉的当事人,无论他 
是违法或违规,都要受到法律或行政的制裁,应该说是会比一般 
的定性还要严,请相信,对希望工程捐款,如果是贪污、挪用或 
者做出其他不规范的行为,受到制裁的程度会远远超过对一般资 
金管理上所出现的错误!” 

  现已查明,四川宣汉“假信事件”的当事人唐纯旭,共计挪 
用希望工程捐款5400元。作为“小蛀虫”,唐已经受到严肃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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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enemies in front !
Perish  enemies today!
Hey! U R myth oppon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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