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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古尸(真相) {下}
发信人: -_-guyuecaofang(早晨的幽灵)
整理人: kira_zms(2002-03-24 14:27:06), 站内信件
  大西洲!  
  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不知道它,它有另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亚特兰蒂斯。  
  公元前四世纪,古希腊杰出的哲学家柏拉图在他的两本对话集《蒂迈乌斯篇》和《克里提亚斯篇》中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有关大西洲的故事:相传在古代,海格立斯的擎天柱之外是一片烟波浩淼的西海。西海的中央有个叫亚特兰蒂斯的大岛,海神波塞顿将它赐给了大儿子大西,大西在岛上建立的大西国。于是人们便将这个岛屿称作大西洲,把周围的海叫做大西洋。在柏拉图的的对话集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波塞顿生了十个儿子,其中大西是长子。这十个儿子长大以后便成了大西洲的十个国王,他们以同盟的形式共同统治着亚特兰蒂斯。公元前12000年左右,大西国达到了鼎盛时期,政通人和,风调雨顺,很快成了文明世界的中心。据说当时大西国的政治经济中心海神市,全城以同心圆的形式划为五个区,筑有三道城墙,还有三道护城河,以及纵横交错的水网直接与外海相通。城内的供奉着海皇波塞顿的海神庙之富丽堂皇简直匪夷所思,每年都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游客前来朝圣、游览,热闹非凡。柏拉图曾在记载中提到,当时的大西洲就已经具有了极高的文明,已经懂得使用包括金、银、铜、锡在内的贵金属和青铜黄铜等合金。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着高度文明的地方却在公元前9000遭到了灭顶之灾,当时的大西国君主鬼迷心窍,想邻国频频发动战争,派兵征服了埃及和利比亚,一直把战火烧到了意大利,接着他们又发兵侵略希腊,就在侵略希腊的过程中,突如其来的地震和海啸摧毁了大西洲这个泱泱大国,一天一夜后整个亚特兰蒂斯消失的无影无踪。柏拉图去世300年后,另一位希腊学者德拉托尔由于偶然的原因发现了一块石碑,清楚地记述了大西洲上发生的一切。  
  亚特兰蒂斯,大西洲,这个几个世纪以来为无数科学家魂牵梦萦的名字,这个被无数的作家导演塑造演绎,科幻界最有吸引力的名字,地球上有史以来最富盛名的失落的大州。所有人都知道它,却没有人能严谨地证实它的存在。它是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神秘国度。  
  而现在比特罗斯却肯定地对我说“欢迎来到大西洲。”而且还是在这里,火努鲁鲁附近小岛的海域里。  
  我无意识地挥着手,想说什么,可一下子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绿林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记载中亚特兰蒂斯沉没在大西洋底了。”  
  “是的,”比特点了点头,“世界上流传的任何一本著作里,亚特兰蒂斯都是长眠在大西洋底。”  
  说着,比特又拍了拍我的肩:“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和会让你满意的。”  
  现在的问题越来越多了,克鲁斯的死尚未查清,适才我们发现了人鱼,现在又有人告诉我正站在亚特兰蒂斯的广场上。一切的谜都集中在了比特罗斯的身上,现在除了跟他走,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望了一眼绿林,她向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便跟着比特来到一幢建筑物前。  
  那幢建筑物由三幢楼组成,看上去就像是三枚扣在地上的鸡蛋,成品字形排列,楼与楼之间有架空的廊桥相连。当先的那幢楼大约有六层楼高,其余两幢都要稍矮。  
  我们现在正是站在最高的主楼前,这幢楼有着一扇高大的金属圆门。  
  比特领着我们径直向那扇门走去,那门便自动打开了,我们立时被门后的东西惊得瞠目结舌。  
  进门后我们才发现原来这整个蛋壳内就是一间巨大的厅,整幢六层高的楼竟然就是一间厅,这样的事已经让人有些诧异,但更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厅中所陈列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组东西,用专业的话来说应该称之为群雕。任何一个对希腊或者罗马的神话传说稍有了解的人就一定能一眼认出那尊高大的主体雕塑。那真是海洋的主宰——海皇波塞顿(即尼普顿)。他有着魁梧的身躯,略带顾虑和忧郁的面容和眼神,他垂着披肩的卷发,手持着那杆著名的三叉戟将他海中之神的威仪表露无疑。在这位神的身边是一匹象征海洋咆哮澎湃的骏马和一头象征着不可征服的有大海力量的公牛。此时这位神正坐在六匹马拉的金车里,整个塑像的高度几乎和整幢楼同高,高大而威武。而在波塞顿神像的周围四散着100多个骑海豚的仙女像,规模可谓盛大。每一件雕塑的工艺都极为精湛,发丝、眼神、衣褶、神态莫不栩栩如生。而更要命的是,这些雕像竟然都是黄金铸就。  
  我曾在许多书籍上读到过这一组雕像,柏拉图也曾在对话集描述过这个场景,也可以算是心仪已久,原想只能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中了,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  
  我还是忍不住问比特罗斯:“这……这就是那个……”  
  “是!”比特点了点头,“这些神像公元前12000年正是供奉在大西国海神市的海神庙中。”  
  我不由得为之乍舌,公元前12000年到如今,那是个什么概念?  
  绿林也由衷地赞叹:“的确是叹为观止。”  
  比特领着我们由这些神像中穿过,走进一座电梯。当电梯的显示停在了“4”,门开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装饰华丽的走廊。  
  跟着比特罗斯穿过走廊,尽头处又是一扇门。这门看上去倒普通,也没有自动打开。  
  比特示意我们稍等,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只听的门内大声道:“进来,进来。”  
  这喳喳呼呼的声音竟然似成相识,倒像是古怪那小子。  
  比特并不答话,伸手在门上一按,那门应手而开。比特侧着身,将我和绿林让进屋去。  
  放眼望去这间屋子约莫有四十几的平方,倒也不算很大。装潢很华丽但家具却很简单,一些橱柜依墙而立,装的不是酒就是书。再有就是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圆环形的沙发,很是舒服的样子。房中有一个人正半躺在沙发上,举着一本书入神的看着。  
  赫然便是那该死的尸体花痴古怪!  
  我原想古怪失踪的事很有可能和比特罗斯有关,但现在在这里亲眼看到他,却依然有些意外。  
  古怪也看到了,立时放下了书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张开了双臂“哈哈”大笑:“哈哈!你也来了,小比子也把你给带来啦!”  
  说着冲上来想要和我拥抱,我不闪不避,用力将他一推,又把他推倒在沙发沙发上。  
  “你最好坐在那里好好说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怪狼狈地爬起来坐好,嘟嘟囔囔道:“是小比子带我来的,我还真没想到这世界上还这么一个地方,你知道吗?这里有多少世上难得一见的著作?我还在这里找到了我写的书,没想到我在这里也是这么的出名,哈哈,哈哈……”  
  古怪越说越兴奋,越扯越远。还一口一个小比子,象是多年的老友似的熟络,仿似将克鲁斯的死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我则是越听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小比子?你们很熟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侃侃而谈,“你到底知不知道,克鲁斯很有可能是被你的小比子害死的!”  
  古怪的话说了半截就被我挡了回去,他的表情像是一口气吞下了八十八个小笼包子,噎得脸通红。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比特,一脸的狐疑:“怎么?他还不知道?”  
  比特冲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古怪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也眨了眨眼睛。  
  我看着他们这般挤眉弄眼的样子真是有好气又好笑,我冲着他们大声道:“喂,究竟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你们最好老实告诉我。”  
  比特又冲我笑笑,道:“你先别生气,我打都被你打过了,你还有什么不顺的气儿,先坐下慢慢聊。”说着招呼我和绿林坐在沙发上,我也不谦让,拉着绿林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古怪的对面,死死地盯着他。古怪被我盯得很不自在,逃避着我的目光,去看绿林,冲着绿林傻傻的咧嘴一笑。  
  比特看着我们的样子,有心打破僵局,他干咳了两声道:“这里有不少好酒,不用客气,随便用。那……那什么,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自顾自出门去了。  
  我见比特走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的身体嵌在柔软的沙发里,望着古怪冷冷地道:“说吧,马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怪翻了翻眼睛,道:“那天早上,我去你房里看你,见你还是像死猪一样躺在那里,没醒过来。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里吃早餐,刚咬了一口三明志,那三明志的味道还真地道,鲑鱼酱做的,那个味道……”  
  天!又跑题了,我冲他挥了挥了拳头:“说重点!”  
  “是是是,我刚咬了口三明志,那三明……就……就就听到电话铃响。”  
  “谁打来的?”  
  古怪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我还用得着你帮忙?安泰奥斯的事情我不早就摆平了,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我……”  
  唉!又来了,真后悔没把老莫的药借来,喂他吃上一点好让他好好说话。我无奈地向他挥挥手:“拜托!”  
  古怪吐了吐舌头,继续道:“当时我的确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电话中只是说有了克鲁斯的消息……”  
  “哪个克鲁斯?”我问。  
  古怪看了看我:“自然是约翰。克鲁斯。”  
  “他不是死了么?什么叫有了克鲁斯的消息?”  
  “你这个家伙就是这样,不听我说完就问。”古怪瞪了我一眼,继续道:“当时我也纳闷,就问他是什么消息,他也不说,只是叫我走出酒店,于是我就照着他的话做了。我刚走出酒店,就看到小比子在冲我招手,而且我看到我养父也和他在一起。”  
  “老克鲁斯?”  
  “废话!难道我还有第二个养父不成?”古怪没好气地说。  
  我不理他继续问:“他也在这里?”  
  “又是废话!自然在这里。”古怪边说边冲我白眼。  
  我暗自松了口气,老克鲁斯是和古怪来了这里,古怪活得好好的,老克鲁斯也一定没事。我示意他继续。  
  “我问小比子有什么消息,他只是神秘的笑着说:”带你们去个地方,去了就知道了。‘“  
  “别人让你去你就去了?”  
  “我养父听说和克鲁斯有关,执意要去,难道我做儿子不陪他?难不成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古怪说着说着还不忘骂我一句,报个小仇什么的,我也不理他,只是费力听他说下去。  
  “我搀着养父和小比子来到海边登上了一艘快艇,小比子招呼我们在艇里用了午餐。嘿!那薄脆饼还真不错,我好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薄脆饼,涂上一点黄油,再来点鱼子酱,那味道……”  
  呵!我几乎被他气晕过去,他小时侯就有这样的毛病,这么久了还是没改。我也懒得说他,任由他说下去,只是希望他最后能够收得回来。  
  这家伙说着说着忽然猛地闭上了嘴,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郑重地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地道:“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跑题了。”说罢,如释重负地松了口起,接着往下说。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样子,我真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我看了一眼绿林,她也不禁莞尔。  
  “后来小比子给我和我养父各盛了一碗蔬菜浓汤,味道倒还鲜美,只是喝完了想睡觉,等我一觉睡醒就已经到这儿了。等我们醒了,小比子就带我们去见了……见了……”说着说着,忽然听到敲门声,古怪顿时想盼到救星一般,大喜道,“进来进来,这下好了,不用我说了,和你这家伙说话真有心理负担。”  
  我回头看去,比特正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少。那老的正是古怪的的养父——休易。克鲁斯,而那年轻的竟然是,竟然是……  
  “克鲁斯?天!你怎么……你不是死了么?”我“腾”地站了起来,莫非见鬼了?  
  那正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潜水员,那个死的真真切切的克鲁斯,我还甚至见过他的尸体。  
  克鲁斯倒不觉得意外,微笑着走上前来热情的握着我的手:“嗨!老朋友,我没事了,谢谢你这么久来为我奔波。”  
  我脑中一片混乱,似乎老克鲁斯也上来和我寒暄了几句,但我都没听进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传说中的生物刚袭击了我们,然后我们又到了这个失落的世界,接着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站在了我面前。  
  谜题越来越多,而似乎只有我和绿林依旧一无所知,这一点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大声道:“有没有人可以明明白白、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比特一怔,道:“你先别急,坐下来,你既然来了,我自然会把你想知道都告诉你。”  
  我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比特拿出一瓶酒和几个杯子,替每个人都斟满了。  
  “整件事说来话长,大家边喝边聊吧。”  
  我端起酒杯,那酒呈琥珀色,在杯中看起来倒像是一只果冻,我喝了一口,入口的确是醇厚浓郁,清香扑鼻。  
  我放下酒杯,看着比特,冷冷地道:“酒我已经喝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么?”  
  比特微微一笑:“好吧!但整件事太过芜杂,不如这样,你问,我答。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你看怎么样?”  
  我心想这样也好,便道:“那就从头开始,你刚才说这里是大西洲?”  
  “是!”比特点了点头,“严格说来这里只是大西洲的一部分,是亚特兰蒂斯的核心部分。我们的脚下其实是一艘庞大的飞船,它的面积相当与澳大利亚。”  
  “飞船?又是外星人?”比特的故事刚上来就令人惊讶,他告诉我亚特兰蒂斯这块大陆的一部分其实是一艘庞大的飞船,而且和澳大利亚一般大小!  
  “不是,不是地外文明,而是地内文明,他们称自己是‘幸存者’。”比特顿了顿继续道,“他们也是地球人,早于我们存在与地球上的人类,他们称自己那个年代叫‘原世纪’。”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你说他们是我们这一批人类之前的人类?”  
  他显得有些诧异,道:“难道你认为我们地球46亿年来第一批高等生命?”  
  我倒不是这么认为,而且我深信在我们之前,地球上一定还有高等生命存在过。只是现在听比特这么肯定的说出来,不免有些惊讶。  
  我摇了摇头,示意比特继续说下去。  
  “根据遗留的史书记载,原世纪的末期发生了一场破坏力空前的战争,战争中的伤亡倒不算多,但战争动用的各种武器摧毁了地球上的生存环境,强烈的辐射大大缩短了人类的寿命,无数的人不育,更多的人的基因被破坏,各种各样的癌症像感冒一样普遍。最终所有的生命都在战后的十年里灭绝。当时这批幸存者正在外太空进行科学活动,回到地球时,已经家园俱毁,地球上的环境已经不适宜人类的居住,但飞船上所剩的燃料也已经无法提供她们起飞,于是他们不得不将飞船迫降在现在的大西洋中,在海中生存了下来。他们将原有的飞船加以改造,将海中其他的浮岛都聚拢起来,又用同化的原理将飞船隐蔽成一块海岛,这便是最初的亚特兰蒂斯了。当时她们是七男六女,共十三个人。”  
  绿林皱了皱眉,道“七男六女,那他们怎么避免后代的……”  
  她没有说下去,她的意思是,七男六女中的繁衍怎么避免血统的优异性,说白了就是怎么避免在后代中产生近亲结合。比特自然明白。  
  “他为了生存已经掌握了修改遗传基因的方法,比如一个母亲生了一个男婴,等男婴成熟后,可以抽取男婴的精子,将基因中致病和可能引发变异的部分加以修改,在注入母体内和卵子受孕,就可以诞生新一代。”  
  比特说的十分大胆,但这种方法却是违背我们的道德伦常观念的,我想也是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最简单的问题,母亲和儿子所生的孩子应该怎么称呼他们?是该叫母亲还是奶奶。但这毕竟是我们这一代人类长时间培养起来的伦理观念,天知道上一代人是否在意,也许人家压根没当一回事儿。我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在哪里似乎听过类似的话,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当时的环境人类无法生存,他们又是怎样在飞船中活下来?他们又怎样得到食物?”  
  “我刚才说过了,他们已经掌握了基因技术,他们利用太阳能做为日常生活的能源,然后对原有储备的新鲜蔬菜和肉类,进行基因复制。”  
  比特见我没有说话,继续道:“他们就以这样的方式生活繁衍着,一代又一代。直到地球上又有高等生命的出现,他们开始尝试和新一代的人类交流。当有位女性大着胆子出现在陆地上的希腊一代时,她才发现这还是个极其落后的时代,当时的古希腊人惊异于他们的科技,将他们奉若神明,古希腊人都称那个第一个从地底走上来的女性叫盖亚。”  
  “地母?”我叫了出来,天啊!希腊神话中的神竟然是有着先进科技的上一代地球人。我忽然想起了刚才未想起的话,当日在六道禅院时,黑泽提起希腊神话中神明的乱伦现象,当时迦叶提出的假设是“除非那些神本就是存在的,那些古希腊人认为他们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听比特说来,果然如此。呵呵!谁说神话是虚无飘渺的?  
  “幸存者和当时的人类接触开始平凡起来,人们将他们奉做神明,提供吃穿,他们也为人们解决生产生活上的问题,他们也开始和当时的古希腊人通婚,随后又将一部分当时的古希腊人请到亚特兰蒂斯,教会他们更先进的技术,他们在飞船伪装的岛上建起了城邦,这就是大西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西国同其他国家的科技水平渐渐拉开了距离,他们认为高人一等,于是开始疯狂侵略其他国家。深受战争磨难的幸存者们不愿意见到残酷的战争,于是他们发动了一场人工的海啸和地震,将那些热衷于战争的人永远的长埋在海底。”  
  “然后他们就带着一部分崇尚和平的古希腊人迁到了这里,那个文献中所说的飞来山,就是这艘飞船了?”到这里我已经基本明白了这个大西洲的始末。  
  比特点了点头:“我就是那群幸存者的后裔,为了彻底避开人类,我们的祖先可以说是躲到了这里,在这里的海底挖筑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因为他们认为新一代的人类同样是残暴、贪婪、自私的,必将重蹈原世纪的覆辙。”  
  对比特的话我无法辩驳,这样的情形已经开始了,重蹈覆辙看来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关于大西洲上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不想和比特在这个问题上谈下去,因为作为人的虚荣心,我们很可能引发不愉快的结果。  
  我挥了挥手表示这个问题到此结束。整件事起因还是那个安泰奥斯,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道:“好,那么请问,那个古尸又是怎么回事?”  
  比特耸了耸肩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我们的祖先搬到这里之后为了更好的在海里生活,开始尝试对人体的改造,使其能够适应海中的生活。有一批志愿者自愿参加了开发研究的实验,那具古尸只是一件失败了的实验品,我们的祖先在他的体内植入了人工肺,但与他的本体却产生了排斥,无法正常工作。当时的这里环境并不想现在这样好,尸体无法在这里得到妥善的处理,因此当时的实验者达成的共识是,失败的实验品如果无法存活则必须自行解决,所以他才会被人活埋在那岛上。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埋在那儿的人。”  
  安泰奥斯体内的金属盒子果然是人工肺,倒和先前的猜想一致。我指着比特的胸口道:“你这里也有这么个盒子?”  
  比特一怔,笑道:“拜托,科技会进步的,我们已经从本质上改变了肺的构造。”  
  我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活着的克鲁斯,道:“那么,他是怎么死的?这一个月多月来发生的这么多事也不是巧合吧!”  
  比特看来有些尴尬:“我……我刚才说过了,那只是个意外而已。”  
  我冷哼了一声,道:“意外?只是意外么?”  
  比特的脸顿时红了,干咳了几声道:“这……这还是让当事人来说吧。”  
  比特将球又抛给了克鲁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真相,于是我又盯住了克鲁斯。  
  “的确是意外,”克鲁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当日我发现海水中有红光出现,于是就决定下海查看,我发现红光来自于一个洞穴。”  
  “那红光是五十年一次的设备检查所引起。”比特解释道。  
  克鲁斯点了点头:“但我当时却不知道,正当我准备游进洞中仔细检查时,忽然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你看到了一个人不借助任何呼吸装备而在海中呼吸,而且他还长着一条鱼尾巴。”  
  克鲁斯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也看到了?”  
  我嘿嘿一笑,斜睨着比特道:“非但看到,而且沟通的非常愉快。”  
  比特被我看得很不自在,在哪儿假装品着酒。  
  克鲁斯当然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吗?当时我可是和这条人鱼打了起来,这家伙身上像泥鳅一样滑,而且力气大得很,我斗不过他,还被他剥去潜水设备,接着只觉得胸口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不是人鱼,他是我们的卫兵,保卫是他的职责所在,这可怪不得他。他的尾巴也只是一个适合在海中使用的推进装置而已,尽管几个世纪以来许多人都将他们当作是人鱼。”比特忙不迭的解释。  
  “好吧!”我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道,“他怎么又活了?我明明见过他的尸体。”  
  比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发现你极之难缠,所以不得不用了一些在这里禁用的方法。我们用比特残留在水中的皮肤样本,克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躯体,又搜集了他游离在这里海域附近的脑电波,这才让他复活。你要知道这种技术在这里只能用于拯救濒危的海洋生物,这里的法律是严格规定为了保持生命间的平衡,是不允许用在人身上的。”  
  我冷笑着:“好大的人情啊!”  
  我看了一眼克鲁斯,他倒像没事人一样,正在和古怪小声说话。既然他也不以为仵,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但他们毕竟把我牵扯进来了,还差点害死了我。  
  “该轮到我了,这一个多月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巧得离谱了。”  
  比特看了看我,额上沁出汗来:“当……当日,那具古尸被发现,我们生怕会暴露的我们的行踪,你知道,如果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那我们就不得安宁了,我们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愿意被别人打扰。”  
  说的好听,我忿忿道:“可你们打扰了我。”  
  “其实我们也不想打扰你,我们只是想将那具尸体要回来进行销毁,能不惊动别人就最好。可是我们查到了你也被牵扯进来,我们专门找人收集了你的资料,发现你是个……”他嘟嘟囔囔、吱吱呜呜的含糊其次,多半是些不好听的词。“我们并不想和你正面冲突,只是想尽量拖延住你,好让我们销毁所有遗留下来的线索。”  
  我哼了一声,怒道:“你们耍的好手段,我的车被盗,家被盗,然后缠上身来的莫名其妙官司,包括以后米诺斯的狙击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了?”  
  比特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们没有恶意。”  
  “同一时间,你们又设计炸毁了安泰奥斯,偷走了古怪的证件,迫使他不得不偷渡,那个蛇头八成也是你安排的吧。”  
  比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酒。  
  古怪见气氛有些僵,跑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他只是炸毁自己的东西,我也没受什么罪,大家好兄弟,拉拉手,以前的一笔勾销。”  
  听了古怪的混帐话我真是气得七窍生烟,我一脸怒容的望着他,大声道:“拜托,人家欺负到你头上来的,你倒是大度啊!”  
  古怪吐了吐舌头,嘟囔着:“不是我大度,是你自己小肚鸡肠。”  
  不再理会他,冲着比特道:“然而你见一切对我都不起作用,又开始想法子接近我,劝我放弃下海,请刻耳柏洛斯那群垃圾的价钱不低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利用我。”  
  比特忙道:“这也怪不得我,这是自我保护意识,偶尔弄些狡狯也是生疏得很,比不得你们陆上人。”  
  这小子理亏还这么嘴硬,我刚想和他理论,绿林拍了拍我的肩笑道:“算了,白,遇到你也许是他们倒了八辈子的霉,你别觉得冤枉,也许人家比你还冤枉。克鲁斯已经没事了,古怪也不计较,你还不依不饶,倒显得你小气了。”  
  我还未说话,比特立时哈哈大笑,点头不迭:“对对对!嫂子这话有理,你是我见到最令人头痛的人,佩服佩服。依照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说着伸出手来。  
  听着比特这句不知是揶揄还是夸奖的话,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这时古怪和克鲁斯也来打边鼓,老克鲁斯也来劝,此时不顺势下台,更待何时。  
  于是我也大大方方的和他握了握手,只是在握的时候狠狠捏了他一把,直捏的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痛来,这口气也就算出了。  
  其实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接下来的一周我们被比特留住在这里,每日喝酒聊天,倒也快活,时时还能在亚特兰蒂斯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那感觉也是无法形容的。这几天里已经和比特混得很熟络了,知道了不少关于大西洲的细节,例如他们的皮肤之所以这样白,是因为这里无法照射到太阳,这里的昼夜都是人工的,风雨雷电没有一件不是人工的,待久了就会有不真实感,还是想念陆地上那个肮脏的世界。这里倒是有个陆地上见不到的景色,这里的天空,整个苍穹都是海水,海水在你的头顶,也煞是有趣。原来在里的周围有一个无形的压力罩将海水压在外边,但至于为何这个压力罩只对海水有效而对人却完全没有影响,比特倒是解释了,可惜我无法领会,也许这就是科技水平的差异吧。  
  临走时,比特一再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将他们的事说出去,而且他们也准备搬家了,他解释不是因为他不相信我们,而是这里的领导者不相信我们。  
  道别时,比特还偷偷地塞给我一件礼物。想知道是什么,就去问问那只巨蛤吧!那是它欠我的。  
                   
  我狠舒了口气,将笔丢在写字台上,这篇故事我竟然足足写了两个月。我看着纸上比特的名字,心说:我可没有破坏协定,我的确没有说出去,我只是写出来而已。忽然想到自己作为人果然是狡猾无比,也算名副其实了,于是心中泰然。  
  我将稿子盖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喘了口气,发现房中只有我一个人。这才想起绿林在一个月前接了个案子匆匆去了波多黎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古怪这两天正在那座吸血古堡里恶补柏拉图,我正打算起身去找他聊天。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电话,听到琳婷焦急而带有哭腔的声音:“喂?丘哥吗?绿林姐出事了!”  
  我心中猛的一阵抽紧,急道:“快说,出什么事了。”  
  “绿林姐,绿林姐她……她失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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