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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古尸(揭幕)
发信人: -_-guyuecaofang(早晨的幽灵)
整理人: kira_zms(2002-03-24 14:27:06), 站内信件
  六、揭幕  
                   
  第二天,我打听到当地警局位于小岛的东方。于是我独自找去。  
  一路上我留意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也路过那个发掘出安泰奥斯的神庙,那里重兵把守,一靠近就会有荷枪的军警上前查问。  
  神庙的附近有个当地土著的村落,也向游人开放作为吸引游客的一个卖点。  
  我找到了村落里最年长的老人,向他询问了有关这片海域的情况。唯一的收获是老者说海中的红光曾经在五十年前出现过,而且村落中历来就有海火的传说,相传这样海中燃烧的景象每五十年都会出现一次,是沙马什(当地神话中的太阳神)驾着火龙葛迩鲁拜访纳布(当地神话中的水星,智慧神)时留下的神迹。  
  看来海中的确曾有红光出现,但现在问题仍旧有很多假设,刻耳柏洛斯也同样可以利用传说。  
  心中一团乱麻,问题越来越多,而且我参与这件事到如今也是相当的不顺。  
  我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它,毕竟今天的任务是去警局,我更想知道古怪的下落。  
  我到警局时,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这里唯一的警察——一个身体超重的家伙——不太乐意地接待了我。  
  当我将来的目的向他说后,那竟然惊讶地叫了起来:“真有这么一个希奇古怪的名字!”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阵狂喜,这说明他至少听到过这个名字。  
  我拍拍他的肩,这通常表示友好:“是的,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你知道他?”  
  他满脸的横肉拼命挤出“这件事不好办”的表情:“先生,可这件事作为内部资料,不过……不过……”他的嘴角流露出令人鄙夷的的笑容。  
  我闷哼了一声,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砸在他的面前,将他虚伪的工作责任心砸的粉碎。  
  “够了吧。”  
  他接过钱,眉开眼笑道:“当然当然。”他边说边点着钱,“你知道,这其中的手续很复杂……”  
  “我只想知道我朋友的消息。”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他尴尬地笑了笑,将钱锁进了抽屉:“先生,是这么回事,大约两个星期前,有个船长拖着个日本人来到我这里。”  
  “然后呢?”我讥讽道,“我尊敬的伊拉克警官。”  
  “不不不!”他忙道:“我是美国人,我是白人。”  
  “哼!”我冷笑着,“既然中国人可以是日本人,为什么你就不能是伊拉克人?”  
  胖子立刻陪笑着:“是是,是中国人,是中国人。那个船长告这个……中国人借船偷渡,这个中国人就一直嚷着自己是古怪,要找什么白的。你知道,有无数的人想偷渡到我们国家,在这里通常偷渡是重犯,所以他一直被关在警局后的小监狱里。”  
  “他在这里?”我有些激动,:“我要保释他,他绝对不稀罕偷渡到你们国家。”  
  胖子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当然可以,没有问题,不过这保释金……”  
  我又给了他一笔钱,这次他不再说什么了,径自走出门外。  
  不一会儿,胖子带着古怪来了,他见到我显得很兴奋,似乎有许多话要对我说。  
  我挥挥手,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古怪立时会意,不再多说。只是冲着胖子挥着拳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这头猪,把我的盒子还给我。”  
  看来钱不仅能砸碎责任心,更能将尊严砸得不复存在。  
  胖子依旧带着笑容迎合着从保险柜中捧出一只不大不小的金属盒子交给古怪道:“这锁弄得真好,我用尽了办法也打不开。”  
  古怪一把夺过盒子,轻蔑地哼了一声道:“能把莫下手的东西打开,你也配?”  
  胖子一脸的尴尬,他自然不知道莫下手为何物,我们也不必费心向人头猪脑的家伙解释,于是我拉着古怪大步跨出警局。  
  几个小时后,古怪的身体呈大字形深陷在我房里那张水床上,一觉醒来口中大呼“睡得过瘾。”  
  绿林叫侍者送来了事物,我望着古怪那不敢恭维的睡姿道:“你如果还不起来进食的话,我想我不久以后会很认真的向你鞠三个躬,然后接受小瑶的家属答礼。”  
  古怪就像饿了一个世纪的猫见到了老鼠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看来他已经好久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了,这一点可以从他毫不留情摧残食物的样子上就可以看出来。  
  待他将食物一卷而空,一抹嘴竟从两片油唇见喷出一句极之不负责任的话:“石头,你这小子真不是东西。”  
  这可是冤枉之极,我这一个月也不是混着过的啊!我没有分辩,因为毕竟是我失约,我只是揶揄着:“对!我知道是我失约在先,但腰缠万贯的你竟然沦落到要偷渡这可真是光荣之极啊!”  
  那家伙忽然一脸的茫然,双眼中也是一片空洞。我这一句话竟使他脸上出现如此困惑的表情,倒是我始料不及的。  
  这时绿林端了盆水果进来,我拉着她坐在我的身边道:“我们得听听马丁先生这一个月来的故事。”  
  古怪拿起一根香蕉三口并作两口吞下肚:“妈的,真是一桩怪事……”  
  (古怪说出的事与整件事有着密切的关联,所以我认为有必要详细记录。)  
  (其实所有的事都有着密切的关联。)  
  那天古怪送走我和绿林后,接到一个电话,那是他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打来的,约他和小瑶共进晚餐。他们自然是欣然前往,他和小瑶受不了车子的味道,因此都有步行的习惯(小瑶还是一家步行者俱乐部的会员),况且约好的那家餐厅也不算太远,所以晚上七点,他和小瑶步行离开藏尸楼去赴约。  
  那是一间极有情调的餐厅,他们夫妇很准时地在七点半赶到,奇怪的是老友并未准时赴约。他们直等到十点,因为古怪打算第二天赶来火努鲁鲁,所以他们不得不起身回家。  
  就在他们跨出餐厅的之际,却突然被人撞了个满怀(这是最普通的蟊贼行窃的方式),待到古怪发现身上已无分文,就连身份证都不翼而飞时,那个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古怪只好懊丧地陪着小瑶漫步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也就是他们转过街角能望见藏尸楼时,他们发现已有许多人围在了那儿,显然是藏尸楼发生了变故。  
  藏尸楼中的那些“朋友”几乎成了古怪的第二生命,当时古怪发疯似的大叫着推开人群一头冲进了藏尸楼。小瑶也奔向人群,拖住一个围观者急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巨大的声响,乖乖不得了,就像广岛的原子弹……”  
  小瑶迅速摆脱这个夸张之极有喋喋不休的家伙,冲上楼梯。  
  还未进屋,小瑶的耳中就传来的古怪的咆哮:“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那是古怪歇斯底里的叫声,这声音就像是要把楼中沉睡千百年的人唤醒,责问他们到底谁来过。  
  小瑶踏进屋,一把搂住因激动而不住颤抖的古怪,一面打量着整个房间。  
  乍看起来似乎一切完好无损,死者依旧死寂,不过却少了一个人,应该说是少了一具尸。  
  安放安泰奥斯的钢化玻璃小屋已经被彻底粉碎,碎玻璃已如同粉末一般散落在地上,那些先进的仪器此时已是一堆废铜烂铁,同样被破坏得如同齑粉,甚至不能回收再利用。安泰奥斯也未能幸免,尸身碎块像是风干的土豆泥,混合着其他碎片回归尘土。古尸身上的金属盒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八成也已经成了一缕粉末。一切都是粉碎性的,这里一定发生过极其剧烈的爆炸。爆炸伴着高温将一切都摧毁。  
  奇怪的是,这次爆炸并未波及其他地方,连几步之遥的水晶棺都完好无损。这显然是极其内行的专业者干的。  
  (这很明显是有预谋的,先是冒充古怪的朋友调虎离山,然后乘这空档进行破坏。这应该是古怪的仇家所为,但既然是寻仇,为何不索性将古怪和整栋藏尸楼一起干掉,而独独只是炸毁安泰奥斯那一间?)  
  古怪紧蹙双眉,在脑海中搜寻着仇家的名字,结果除了那些被他整得不得安宁的古尸勉强可算外,决没有活着的仇家。  
  古怪呆滞了近一个小时,他决定仍是到火努鲁鲁来与我会面。他们整理了房间,发现那只放有的现金、身份证名和护照的旅行包也不翼而飞了。他们已经身无分文,在当地又举目无亲,没有了护照也不能通过正当途径出境,于是他想到了偷渡。  
  他将小瑶安置在一所修道院中,独自找到了一个以轮船进出口业为隐蔽的偷渡蛇头。  
  (就是胖警察口中的船长,我们姑且仍是称他做船长。古叙述到这儿曾吐出一句极起不堪入耳的粗话,看来他对这位船长真是恨之入骨了。)  
  古怪和船长谈定的条件是一到火努鲁鲁,有个叫丘白的中国人会给他一笔相当可观的钱。可谁知偏偏事不凑巧,我也被一些意外羁绊住了,没有如日赴约,所以古怪一直住在船上足足一个星期。古怪每天都来找我,可是我始终没来。终于船长恼了,揪住了古怪去警局贼告贼,于是古怪锒铛入狱,直到今天才被我救出苦海。  
  好容易听完听懂古怪的故事,我皱着眉陷如了思考。这一切不是太巧了吗?这一个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件事都似乎是巧合。  
  “难道又是那帮海盗?”我咬牙道。  
  古怪虽不知道什么海盗,但也觉察出气氛有些沉,于是他故意打了个“哈哈”:“什么海盗,我总不至于挖了他们的祖坟,研究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了吧!”说罢竟大笑起来。  
  绿林和我都在想其他事,未闻及他的笑话,讲笑话的人自己大笑,听笑话的却不配合这是极尴尬的事。  
  古怪干咳两声一副吃力不讨好的样子,翻了翻眼道:“哼!现在我除了这盒子里安泰奥斯的研究资料以外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失约,害得我如此惨。”  
  冤枉啊!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这一个多月的遭遇以及在这里遇到休易。克鲁斯和比特一事交代清楚。  
  古怪挠了挠头道:“比特的话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真被比特言中的话,那也许根本是一个陷阱,那你可不能去送死。”  
  古怪的话不禁使我豪气顿生,我哈哈大笑道:“想要我丘白的命还没那么容易,就算海下有刀山剑林,我也要走上一遭。我倒要看看那群垃圾能奈我何!”  
  古怪怔怔地望着我,就像望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那位仁兄一般,最中还不停地喃喃着:“丘白啊丘白。”  
  到现在为止,我和古怪有意无意间已经倾向于比特的说法,消灭刻耳柏洛斯成了第一目标。而绿林则不然,她始终坚持此事仍有蹊跷,没我们说的那样简单。她称之为女性的直觉。  
  (如果故事太简单就无趣了,不是吗?)  
  夜已深,我已经打算明天就下海看看。为了有一个好精神,我不得不连哄带轰,又拖又拉将他赶出门外,让他去看看他的养父。  
  一夜无恙,转眼已次日清晨。  
  绿林仍在熟睡,我蹑手蹑脚地起身,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安心条,然后拿着一套潜具走了。临走时我最后看了一眼绿林,鬼知道我这次下海是凶多还是吉少,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找到了比特,他现在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他原是海军陆站队的,我自然不用担心他在水中的安危。我问他是否愿意与我同去,比特费劲口舌劝我别下水自讨苦吃,但他根本拗不过我,只得长叹一声,冠给我一个“茅坑里的石头”的封号。不过他最终仍是答应陪我同往。  
  海中根本是另一个世界,一切都显得宁静和谐。原本脚下的水面忽然到了头顶,你会觉得仿佛跨越了一汪镜面来到了真理的另一面,真理的背面是什么?  
  水中的礁石上布满了红色的珊瑚,不知名的海葵花儿般绽放着,小鱼穿梭其中仿佛扑花的蝴蝶,这种最原始的相生关系在这里融洽地存在着,但在真理所在的社会中却似乎被遗忘了。  
  无数的寸长小鱼聚在一起凝结成一个整体成为另一个生命,一呼而百应畅游在这属于它们的天地间,潇洒的自处在食物链中,以它们的方式活着。  
  身处另一个世界,望着眼前截然不同的生存空间,无数的感悟顿时涌上心头。  
  比起我来,比特更像是一条鱼。毕竟是专业出身,比特在海中的腾挪跌宕都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仿佛他就应该是属于水中的,一个投错胎的海洋生物。  
  我和比特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握着鱼枪,用“蜜蜂采蜜”的方式一圈圈向外扩散着寻找。但我们出了礁石和鱼群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头罩中的联络器里不时传来比特的声音,他几次催我上岸,但我不甘心,至少我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将鱼枪背在了身后,沿着大陆架爬行在海底,顺着岩礁搜寻。  
  我越走越深,我翻过一块足有两个人高的岩礁,在另一面我发现有不少气泡冒出。其实海底的气泡很寻常,可以归结为海洋生物的呼吸。而这里不一样,这里的气泡就像是将一只空茶杯扣在盛满水的浴缸里,气泡快而密。  
  那是一个大洞发出来的,就在大岩礁的后面。我游过去趴在洞口检查着,那应该是个同海底垂直的洞,就像是马路上的窨井。洞口足有一个八仙桌大小,应可供两个人同时进出。我根本无法预测他到底有多深,因为我望进去只是一团漆黑。我检查了洞口的边缘非常的光滑,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旗袍似乎并不不是从洞里升上来的,好象是由洞口产生的。  
  正待我想与比特联系告诉他我的发现时,忽然脚下一沉,左小腿一阵剧痛。我被什么拖住了。  
  我本能地回过头,天!这是什么?那是一只超大的巨蛤,但实在是太过巨大了,就像三流恐怖片中的怪兽。我的左小腿就是被这大家伙夹住了。我也见过一些巨蛤,但从未遭遇过如此巨大的,那家伙的背坚硬的就像是海中万年的岩石,甚至布满了其他的附着生物。真难以想象我刚才是摸着它的背爬到这个洞旁。  
  我试图摆脱这个庞然大物,我拼命地蹬着右脚,一脚一脚踹在它那硬壳的边缘。而这一切就像是蚂蚁撼树,巨蛤毫无放我一马的意思,反而将我的小腿夹的更紧。一串串的气泡从它壳内那堆暗红色的肉中释放出来,我的脑中也闪过一些关于被巨蛤袭击的报道,有人就这样被死死夹着,直到氧气耗尽而活活憋死;也有人将的被夹的肢体硬生生劈断逃出生天。若要我丘白砍断了自己的脚而要回一条小命,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没有带着可以自残的工具。  
  我用力挣扎,而巨蛤亦是成倍的反抗。我的小腿开始发出“咔咔”声,那是断裂的前兆。一阵阵的剧痛向我袭来。我紧摇着下唇,直到感觉下唇沁出血来。我想的了鱼枪,枪中有麻醉弹,如果我能让巨蛤安定放松下来就能有逃生的希望。可刚才我却把该死的鱼枪背到了身后,我尝试着伸手去拿,可是我办不到,我甚至连转动手腕的力气也耗尽了。我的小腿开始发麻,我知道那是缺血的表现。  
  我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而从出气管中吐出的气泡却越来越少。我知道我带的液氧快用尽了。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呼喊着比特的名字,大声呼喊着救命。,联络器里传出比特焦急的声音:“你在哪?出什么事了?”可惜我却没有力气向他道清我所出在的位置了。  
  我闭上眼睛等死,人都要死,但当你闭上眼睛想反抗却毫无反抗力地等死时却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我开始想笑,想想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能死在软体动物的壳里,这种死法也不是没个人都能享受得到的。  
  比特的声音仍不断地传来,而此时的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痛苦。我只觉得头沉得很,听说人死前会看到一座隧道和白光,但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一阵一阵的睡意向我涌来。我真想就此闭上眼好好地睡一觉,忘记这所有的一切。  
  但潜意识命令我睁开眼,那是一个人必有的求生意识。人总是怕死的,我奢望着奇迹的出现。我的头开始愈发的昏沉,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脑中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突然间我的脑袋成了一片空白,就想是脑髓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清晰的“喀嚓”声,一阵剧痛攻上心头,我终于闭上了眼睛,脑中最后残存的意识是两个字——绿林。  
  这不是鬼故事,所以记叙者不会是个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所以我这男一号是不死的。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梦后我缓缓睁开眼,一束强光直刺我的眼中,我的眼前一片白色。几秒后,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我看到了绿林。  
  “你终于醒了。”绿林关切地望着我。  
  我示意她将我扶起来,绿林把枕头垫得高高的,使我能很舒服地靠在上面。  
  我定了定神,记起先前我是在海中同比特一起调查线索,接着我找到了一个黑洞,随后我遭到巨蛤的袭击,最后我腿断了便失去了知觉。而我现在却躺在酒店自己房间的床上,一定是比特救了我。  
  我望着绿林,注意到他脸颊上尚未拭去的泪痕。我握住了她的手自嘲道:“幸好我还没有变成一颗珍珠。”  
  绿林没有笑,只是皱了皱眉,用带着关切爱意和思绪丝许幽怨的目光望着我,叹了口气道:“你不该丢下我的。”  
  我搂着她的双肩半开玩笑半道歉道:“好啦!小生我一时糊涂,还望娘子宽恕则个。”  
  绿林“扑哧”一笑,佯嗔道:“看你还敢不敢。”  
  我忙做了个打死我也不敢的表情,绿林挥了挥手:“好吧!看你一副小可怜的样子,我去叫吃的吧!你一星期没吃东西也该饿了。”  
  “什么?”我吃惊地从床上跳到了地下,“你说,你是说一星期?”  
  “你离开后的第三天比特将你送了回来,你在这里足足躺了一星期。”绿林静静地道,“他什么也没说,只说你不该的。”  
  “不该什么?”  
  绿林摇摇头:“他没有说,或许是说你不该下海的。”绿林顿了顿继续到,“你回来一星期就昏迷了一星期,比特和海伦也再未出现过。”  
  我这才发现绿林有着黑黑的眼圈,人也憔悴了不少,显然也许久未合眼了我心中一阵激动,我将绿林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发誓无论我去哪里,都一定带着你。”  
  绿林笑着推开我:“你有胆试试再撇下我!”  
  我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夫人啊!你就不想知道我在海中发生的事吗?”  
  绿林用食指轻点着我的鼻尖:“你有打算不告诉我吗?”  
  于是我笑着将我在海中的历险讲给她听,绿林的脸上不时流露出各种表情。  
  当我说到我在海中与巨蛤搏斗而被夹断左脚时,绿林忽然疑惑地看了看我的脚又望定我,我脑中一闪,顿时惊得合不拢嘴。我忙撩起裤管,但腿上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这里有必要说清楚,当日我和比特下海遇到巨蛤,我的脚被那家伙夹住,在失去知觉之前我甚至还清楚地听到我的左小腿被夹断的“咔嚓”声,我敢肯定我的左腿被骨折了。而现在,我竟然站在了地上和里绿林叙述着历险的经历,注意,我是站在了地上,那就意味着我的腿没事了。  
  然而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种程度的骨折必须在断裂处上下从肌肉上各开两个小孔直达伤骨,然后再插入钢钉配合钢片加以固定,等骨头长好后还要进行长时间的理疗才可能恢复,至少也要三五个月。而我仅仅是一个多星期就已经站在了地上,仿佛我的腿压根就没断过。  
  能达到这一点的神医也不是没有,就像婆心大喇嘛就能做到这一点,但在这个小岛上的医院里却绝无可能。  
  我理了理头绪,我从蛤口脱险是为比特所救,三天后我又被比特送回,这三天我定是和比特在一起,比特一定能解开这个谜。  
  绿林想了想道:“那个洞也许就是整件事的关键。”  
  我一扬眉道:“所以我决定在下海去探明究竟。”  
  言罢,绿林并不说话,只是眼带微嗔的幽幽望定我。  
  我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一下脑门忙改口:“所以我们决定下海去探明究竟。”  
  绿林这才露出笑容:“古怪知道你昏迷不醒急得不得了,你去看看他吧。”  
  当晚我决定先去拜访老克鲁斯,告诉他我的进展。  
  那扇巨大的雕花木门虚掩着,我叫着老克鲁斯的名字但却无人应答。我皱了皱眉推门而入,依然是遍地的设备,但却没有半个人影。几上还放着半截雪茄,烟灰很整齐的落在几上,显然是自然燃烧而形成,我搜查了屋子,却没有什么头绪,行李的证件都在,看上去老克鲁斯是匆忙走的,连手中的烟也未及掐灭。我没找出什么头绪,便随手为绿林拿了一套潜水设备。  
  我离开老克鲁斯的房间去找古怪,有了线索而不告诉他,我想他会杀了我。  
  奇怪的是,古怪也不在。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冰凉的咖啡和一块只吃了一半的三明志,而且还爬出了层层的绿毛。古怪也不见了,走得也很匆忙,一定是突然的到了什么消息而匆匆离开的。我边想着边找了张纸告诉他已有线索,我和绿林会继续追查,随后便关上门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立刻打了个电话到询问台,得到的回答是比特罗斯和海伦在一个星期前就退房,但没有人注意到老克鲁斯和古怪是否又外出,我嘱咐询问台如果他们回来立刻通知我。  
  挂上电话,我疲倦地叹了口起向绿林道:“老克鲁斯和古怪都不见了,似乎走得很急。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老克鲁斯来看过你,至于古怪,我昨天一早还见过他,”绿林想了想又道,“当时见他没有什么特别。”  
  听完绿林的话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几个名字和一件件意外在我的脑中缠绕着。老克鲁斯走得匆忙,古怪也走得匆忙,比特和海伦却不辞而别。我隐约觉得其中有着丝丝联系,只是不得要领。  
  绿林倒了杯水给我,淡淡地道:“有件事你最好知道。”  
  “什么?”我接过水杯。  
  “在你昏迷期间,比特又不知所踪,于是我让琳婷(绿林侦探社的合伙人)调查了比特罗斯,结果是,”绿林顿了顿才道,“他才是米诺斯的真正总裁。”  
  米诺斯!这事竟然又和米诺斯有关!还记得这个名字吗?一个多月前我刚摆脱身上的官司,问鼎集团就被一家雅典的跨国集团狙击,那家公司的名字就是米诺斯。而救了我两次的比特罗斯竟然是米诺斯的总裁。  
  如果说比特不知道问鼎集团的总裁是我,那打死我也不信,他又为何一面狙击我的公司一面又到这里来帮我?那天的沙滩相遇是巧合还是预谋?他为何几次三番想劝我不要下水?如果他要害我又为何再三的救我?他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绿林望着我,她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早说过没有那么简单,你不觉得从问鼎被狙击到古怪的藏尸楼被炸到比特罗斯的出现都太巧合了吗?如果说刻耳柏洛斯想从伤害你的朋友而达到报复你的目的,先假设这一说法成立,那么他们已经杀了克鲁斯,也可以在将古怪和他的藏尸楼一并炸掉,何必那么费心但但只是炸毁安泰奥斯?难到你不觉得比特与海伦的出现太过凑巧了吗?一切都是偶然的吗?”  
  我用手敲了敲头,我此时脑中真是乱极了,难道古怪和老克鲁斯有什么重要线索非走得如此匆忙不可吗还是遭到什么意外?比特遇海伦来得突然去得也如此突然,其中又有什么原由呢?  
  一切又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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