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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yu_226(无无谓) 整理人: happystar(2002-03-02 23:12:25), 站内信件 |
| 晚上7点，勇和梅与一群陌生的男女及他的爸爸围坐在一家小酒馆里。
这饭局是为勇而特设的，可勇坐在其间，丝毫感觉不到这“浓浓的情份”，筷子也没怎么动，倒是给梅夹了点菜。勇的爸爸身边坐了两个妖艳的女人，看样子是老相好了，因为他的举动全然没有顾及勇的感受，只是淡淡地招呼了勇几句，不外乎就是多吃点之类的话，对于老家的情形决口不问，好象根本不存在似的。 勇实在无法保持沉默了：“这些年你对家里不闻不问，姐姐已经嫁人了，妈妈的身子也不好，你打算怎么安顿妈妈？我也知道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与其这样把妈妈凉在乡下，不如离婚，给妈妈一笔钱，让她能安度晚年，你也自由了，想干啥，也没人说你的不是。” 本很吵闹的饭桌上，一下子静了下来，那几个风骚的女人也很知趣。 “原来，这次你们来不是光生孩子这么简单？是借着这个机会来盘算我的！那好，既然话头子已扯到这上面来了，我也当着你说个清楚，顺便回去转告。我这些年是很风流，身边也换了不少相好的，个个都比那个丑八怪强。她当年不同意离婚，以为会难住我，哼！不离就不离，现在我也不需要结婚了，现在到处都是“鸡”，还怕没女人给我解闷吗？我有钱，有的是钱！可我绝不会给她一分钱，她的死活关我屁事！”一副不屑的样子。 勇的脸已慢慢扭曲，变得可怕起来，又沉默了良久，才说：“你真的不管她死活？她为你生了两个子女，对于姐姐，你可没给过一分钱。至于我，你为何给我钱读书，还给梅出医药费，是因为我是你儿子？” “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我承认，重男轻女的观念影响了我。虽然我厌恶有关她的一切，包括她下的种，不过看在你是个儿娃子的份儿上，怎么也得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但你也别期望太高，就是这样而已。” “够了！你的心太狠了！”勇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人有些站不稳了，痛苦而愤怒的表情，好象有人在他伤口上活生生撒进一大把盐，然后用手包住狠命地再蹂捏几下。人能痛苦到如此地步，不是疯了，就是快要崩溃了。无需太多的解释，大家无疑也明白了。此刻的勇灵魂已麻木不仁了，也许只能感知地震抑或是大灾大难，毫无一般人的感觉了。绝望中，杀念即生。 勇脸色缓和了下来，出乎大家意料地给爸爸倒了杯酒，说道：“饭桌上我不该说这些的，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是我不对，这杯酒算是给你陪不是的，等晚上，我们再好好谈谈。” 饭桌又恢复了各种杂乱的声音，在勇的脸上再看不出任何不满的表情，可谁又能猜到他已在心里开始暗暗筹划如何杀死眼前这位坐在饭桌上的“爸爸”？ 晚上10点，勇将梅送回旅馆，独自一人准备去爸爸家里。脑子灵活的他现在有了一套完整的杀人方案。在去的路上，他买了一瓶安眠药、一只药钵、药锤和四瓶“新山城”啤酒，将药用药锤在药钵里碾成粉末状，把其中一瓶啤酒的啤酒盖拧开，将药粉倒进，摇匀，混和后，再将啤酒盖拧上，用充满力量的手狠命地撑了几下。 “晚上我的态度不好，毕竟你是长辈，现在别的暂且不说，我们两个男人怎么也得把这四瓶啤酒喝完，你说呢？”勇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爸爸。 “好，刚也没喝痛快，只顾着看那几个娘们去了，哈哈！” 勇的胃翻了起来，直想作呕！这就是我的爸爸，一个无耻的淫棍！在他心里哪有半点家的位置？根本没有！ 勇先开启了一瓶没有掺药的啤酒，使出浑身解数，极力地在灌他。慢慢的，两瓶、三瓶都喝完了，勇看他有些醉意了，转身做了个开瓶的动作，将本就松动的瓶盖打开，给他倒上了掺有药粉的这瓶酒。 他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熟睡的样子看上去多了分慈祥，少了点淫味儿。 然而勇只扫了爸爸一眼，就转身在屋里找出了电线，将电线的绝缘层剥掉，电线的金属部分裸露出来，这些简单的操作他很熟悉，因为在深圳做维修工时学过一些关于电的知识。然后，将裸露的电线捆绑在暂没有知觉的爸爸的四肢上，一切妥当后，已被仇恨埋没了良知的勇，毅然决然地将裸露的电线接通了电源，勇的爸爸在一阵强电流的冲击下，就这样被亲生儿子送上了不归路。 勇做完这一切，并未急着逃离现场。他还要做什么？他还要找钱，为梅和妈妈以后的日子盘算，不过搜遍了整间屋子，只找到一张17000元的存折，虽然离他想象的少了很多，不过这是张活期存折。同时还留下一张事先写好的纸条，内容很简单： 人是我杀的，钱是我拿走的。 勇留 几天后，因为是夏天，尸体腐烂的速度较快，很快从门逢里传出的臭味引起了清洁工的注意。由此，这件案子也就被公安部门正式立案，开始了对本案第一嫌疑人勇的搜捕行动。 时间过了两个月，勇依然未抓获归案，尽管在他家和他姐姐家均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可也是枉然。正在大家为此焦头烂额的时候，勇奇迹般地出现在公安局门口，他是来自首的。经过严密的提审，最后定案。勇，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熟知勇家情况的单位职工和领导在终审后，集体联名为他请愿，最后考虑到勇杀父也是事出有因，且是本人自首，故又改判为无期徒刑。 听去探监的勇的朋友回来说，勇之所以要在案发2个月后才出来自首，只因他想在被捕前，亲眼看到自己的骨肉出生，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给孩子力所能极的最后一点父爱，并将梅和妈妈的生活安顿妥当，他才能无牵无挂地奔赴刑场。 在这两个月里，勇将梅藏在一个极为隐避的地方，至于是哪里，他至今没说。同时，他将所有的事都扛了下来，一再声称案发后，他已失去理智，周围的人谁敢报警，谁也就别活了。自然梅也在被威协之内，不属知情不报，逃过一劫。 案件的个中隐情就不便再细写了，这无论是对活着的梅、勇的妈妈还是狱中的勇，甚至于死去的人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只是写下这个身边的故事，引发一些对家庭、对社会、对道德、对人性甚至延深至更宽广的思考。也许，看了，想了，之后，这类的事仍在重复着，仍在一幕一幕地上演着...... 这既是一出人间悲剧，那么我就以雨果的《悲惨世界》中一段对人性罪恶如何产生的话作为此文的结束语吧： 人的内心都有见不得人的丑陋的一面，变好变坏，这就看你如何来调节，来平衡！一旦平衡点出了错，那内心无私忘我的精神就消失了，魔鬼隐约初具形体；在内心各自为己，没有眼睛的自我吼叫，寻找和摸索。狰狞的形体在内心深层坑道里游荡，近似恶魔，也近似鬼魅，满是欲望！人便变成了恶龙，饥饿，干渴和肉欲便是出发点，罪恶因此而产生，扩散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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