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ata.dada(阿天)
整理人: zyw711(2002-02-16 11:07:5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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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咖啡
黄昏的光线和色彩给咖啡厅带来些许暧昧的意味，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女人。
“还好吗？”先说话的脸白白净净。
“可以！”卷发的这个边搅着咖啡边漫不经心地答着,液体溢出的热气迷蒙了她的眼。
“分开四年多了，你都没怎么变！”白净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象宠溺孩子的母亲。
卷发听了，抬头盯住对方，眼光一闪一闪，语气里带着不屑：“那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子？”
“你还在怪我？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
“我曾经找过你，听说你一毕业就出来做事了，上次同学聚会我才知道你的下落，”白净脸明显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不高兴我约你出来？”
半晌，卷发才几乎不被察觉地摇了摇头，黑长的卷发微微伏动。
“我只是很想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白净脸很真诚。
卷发笑了：“挺好啊！这个世人没有人会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笑容浮在嘴边，眼里依然是冰冷。
白净脸低下头，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小勺，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吐出一句话：“我是为你好！”
“铛—”卷发将杯子重重地放回碟子里，一点温热的咖啡晃出了杯沿，她深吸了口气：“我是不愿再想以前的事，但既然你现在提出来了我倒要问个清楚，快毕业的时候为什么要分手？因为那个研究生？”
“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还以为可以永远这样，可一到毕业你就全变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压着嗓子但语气越来越重。
沉默......卷发扭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对不起...”白净脸抬起头,眼睛里迷漫着忧郁和歉疚。
也许是拳头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卷发对这个回答有几分钟的愕然，随后她放低了肩膀神情里带了丝失落,她不想看到对方的眼睛，害怕自已会再度沉溺。
白净脸呷了口咖啡聊起另外的话题：“工作还好吧？听别人讲你很能干！”
卷发应付地一笑：“一向如此！”她低头看看自已身上的套装，能坐上部门经理的位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呢？”
“我还好，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工作！”白净脸举起右手晃晃“我还是喜欢写东西！”
卷发沉默了，她见到了对方无名指上有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喔，这个...我去年结婚了！”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了。”
“你呢？你...”
“我也有了，已经住在一起了！”
“喔，那也好！”
侍者过来续了杯咖啡，两个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不再言语。
过了好一会，卷发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当初我们还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现在都各有各的伴了！”
白净脸仔细地观察着对面女人的表情，谨慎地问道：“你幸福吗？”
“当然，很幸福。我喜欢被人宠，就象当初你...”卷发下意识地截住了话头，侧过脸看着窗外。
沉默，但沉默的表面下涌动着激流。
象是耐不住这份沉寂卷发抓住了提包：“我要走了！”
“那，下次有机会见吧?”
“再看吧，我过段时间也许会离开这家公司了！”
“还有机会见吗？”白净脸有些失望。
"再见！”卷发没有回答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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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卷发穿过街道朝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走去，驾驶室里的人正用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卷发上了车便紧紧地揽住那人泪流满面，那人吻了吻哭泣的女人将她搂在怀里：“那只是过去，我们有现在，不是吗？”说完一手把住方向盘，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轻踩油门，汽车喷着白气离开。
白净脸仍坐在位子上，盯着杯里深褐色的液体，它已经冷了，映着淡黄的灯光一波一波地闪着象是冷冷的眼。尽管四年过去了但那位父亲的话至今她还可以背得出来，她低低地诉说着仿佛对面的人并没有离开：“你是家里唯一的宝贝，也是他们的希望，我负担不起这种希望，也许放手才能成就今天的你。何况，我也不能眼睁睁看到一个爱女儿的父亲从楼上跳下去。”她看了看自已的手笑了：“小傻瓜，地摊上买的东西也能把你骗到。结婚？会吗？”她举起杯子轻碰对面的那一只：“你快乐我也快乐，为你的幸福，干杯！”一饮而尽，泪水开始泛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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