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ilce_cn()
整理人: lxd1212(2002-02-11 15:16: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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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面对怎么用功都只有70多分的考卷,我从不觉得自己很笨;面对怎么练都练不熟的钢琴曲,我从不觉得自己很呆,可是,这次,我真的发现,我是个傻瓜呐!!
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是从初二同位开始初步了解说起,还是从初三不下十次有他的梦境;是从高一总感觉有他在旁边的沾沾自喜,还是从高二现在终于悔悟的不知所措……
也许我真的太小,纵然看过了那么多的爱情电影听了那么多的情歌,还是在那么多年以后才有点体会到了所谓的自作多情。
今天又在网上碰到他了,说是“又”,其实也不过才3次而已,从去年暑期算起。谈话的内容依然很简单,因为昨天刚公布了文理科分班的结果,我们就谈起分班,然后胡乱扯上几句。其实,虽然是用文字交谈,但是要判断对方的情绪,还是很简单的,所以,我可以感到他的情绪很平常。从事情中要发现什么总是要通过比较的,那就说说我,我每次碰到他,都只是惊喜,不管是在学校,在网上,还是在梦里,惊喜得透不过来气,惊喜得手舞足蹈,惊喜得前言不搭后语。
今天情绪不算太好,因为昨天“榜中榜”对idol不公,因为昨天的分班结果。天哪,知道我是怎么决定分科的吗,他学理,于是在好长一段时间就给自己定下了学理的目标,并盼望着自己的班被拆,好和他一个班。可是,当时外面的传言都是要分另外的几个班。真的要分班的那会儿,传言渐渐固定了,没有我的班,也没有他的班。又过了一阵,经历了圣诞节元旦,他没有任何表示,同时对另一个女生“有所表示”,我吃惊。也渐渐我发现自己对理科真的好没把握,就这样,我终于决定了学文。在那一阵子,很多人都在犹豫着要学什么,我,却铁了心,义无反顾的坚持报文。
详细回忆回忆当时吧。圣诞节,我很盼望的一个圣诞节,盼望他能给我些礼物,就算是还我的。在上一个的圣诞节,我送给他了一张圣诞卡。为什么要送,因为很想他,因为想告诉他我想他,因为想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可是呢,就因为要告诉他的话太多,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那张贺卡上的贺词写得很正常,正常极了,无论是多么挑剔的人看了都不会感到有歧义,而且,就那几句话,我还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甚至连信封上都没有我的笔迹。最后,因为相信我们之间的默契,我连名字都没有署。
就这样,我错估了自己,错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以至于今年的圣诞节平淡得出奇。我一边复习功课,一边期望,就在最后发出的失望里,送走了2001年的圣诞节。“该改悔了罢”,老天一定这样说过,可我呢,却在寄希望于几天后元旦!
谁知,元旦,也只是圣诞的一个翻版,没有任何的不同,如果追究起我的不同,那就是在班里的联欢会上,因为几首歌,又想起他,泪总是不小心地涌出眼底,于是好几次为此跑出去,出去透透气,出去来到他们班门前,看到紧闭的门,看到里面张灯结彩,看到不停变化的电视画面,看到他们班在欢呼在鼓掌,然后在心里问他今年的元旦快不快乐。
为什么这么问呢,因为初三的那次元旦晚会,在全班都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我发现对面的他似乎不轻松,也许是厌倦,也许是太累,也许是思考难题,也许是惆怅即将的分别,他没笑,他很严肃,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立刻收起笑容,像他一样,但我想到的是中考后,我可能就见不到他了,即使很幸运地都考上了本校高中,也不一定在一个班……就从那次起,之后的几年元旦,我都不会快乐,成了习惯。但我却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一样守着这个习惯,也许,他对于那次的严肃,早就忘了罢。
元旦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尽管我是多么地希望它不平安它不无事。
元旦后的两周,就是期末考了,我试着慢慢收起自己的情绪,应考。
一个平常的日子,一个平常的中午,坐在我前排的前排的几个人在传看着什么东西,我当然没有心思去看,可是过了一会儿,在他们的议论中,我听到了他的名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我跑上前去,要了那东西来看。
那是一张制作得很细致的贺卡,一看就是自己做的,不大。
有一首诗,有几句贺词,大意是说初学photoshop,做张贺卡来请她指教指教,还说作了首诗,问她能不能看出包含了哪两个字等等,署名是他的名字。
看到那个名字,我只觉头要炸了,一时就愣了,不知如何是好。偏偏这时那个女生的同桌问我感觉怎样是不是很棒,那一刻我很想做个深呼吸,定了定神,我努力扮出以往那个电脑高手,而不是个失意者。我评价着打印出这张贺卡的打印机,说它分辨率高,很清晰;我还评价着做出这张卡的纸,说它手感好,有厚度;……我不停地说,以掩饰心里无法形容的感觉,我只字不提它的作者,不提那首诗。这时,另一个男生插嘴道,哦,这首诗里是你的名字。是吗,那女生看得出来很惊喜,从我手里要回去,仔细研究着。我站在那里,听那个男生分析着那首诗,听另一个男生说着设备,头好晕。
是他吗?是他吗?我反复问着自己。
我可以认出他的,隔着老远我就能把他认出来,不管他是不是换了件没穿过的衣服;我可以认出他的字的,那么烂,尤其是他写他的名字,绝对好认的。
但,这次,我却那么不确定。
这不是他的字,一定不是,他那里写得出这么好的字……一定是重名,像他这样的名字,极普通,重名率简直高得很……
但,会做诗的人很少啊,而他,会做。那是在我们不是同位的时候,我的好友,一个和她坐得很近的女孩告诉我的,她经常会将一些身边的事儿讲来听,所以也就会提到他,提到他好厉害,会写诗,和他的同桌一起对诗,常逗得她们哈哈大笑。于是,我就默默记住了:他做得一手好诗。
还有,有这么好的打印机的人很少,有这么好的技术的人也很少……如果不是整天搞电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东西的,而他,玩电脑的时间比我还长。
这件事就在我的胡乱猜疑中消失了,没有人再提了,我也就自我安慰地默认了那张卡的制作人不是他,不去想了,理由仅仅是我不希望。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很早去吃饭,而是拖到了很晚,本不打算去吃了,可是看到那个女生要去吃,便想一起做个伴。有说有笑地走到教学楼门口,我看到他正走来,刚想像以往一样装作没看见,从另一扇门出去,她却朝着他过去了,跟他打着招呼,我刚想也打个招呼,却又听到她的话——“我知道那首诗里的两个字了,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
我加快了脚步,一时脑子很乱,径直走出大门,迎着风。
天已经是很冷了,带着手套穿著面包服的我更是觉得冷的厉害。
我能说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呢,她站停了,一定和他攀谈起来了,我除了早点到食堂去吃饭还能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揣测老天的意思,它该暗示的都暗示了罢,我如果再不领情,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番苦意。
我试图不去想跟他有关的事情,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然而,98,99,00,三年来的感情累计,又需要几年来终结?
没有他心地度过了末考的日子,那阵由于考试而沉重的心情,也幸好少了他,不然真要沉重死了。
最后一天,考完最后一门,在那个321车站,我意外地发现了他,他和他的几个同学也在等车。
要是在以前,我一定要激动得不行了,然而时过境迁,我很平静。
过了一会儿,车来了,因为有同学帮我占位置,所以我几乎是最后才上了车,这才发现,同学帮我占了最前排的位置,而她们却坐在最后排,她们的旁边,就坐着他和他的同学。
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虽然已经要忘却了,但能见到他,我依然很高兴。
他一般是不做这辆车的,他往往是在马路的那边等车。以前,为了可以看到他,我都会不去做学校里的车,而出来挤车。现在想想,真是可爱。
他只做过一回321吧,那时,呵,真巧,他坐在最前排,我坐在最后一排,又由于车里实在太挤,也不可以遥遥相望。
车开了,我警告着自己不可以回头看,事实上,即使回头了也看不到,仍因为车里太挤。但,回头看不到,往窗外看,还是能看得到的,于是,车每到一站停下,我都会向窗外看,看有没有人下车,看他哪站下。等到他下车的时候,我的窗前,早已被和上了一层气。
一枚苹果掉到牛顿头上,便有了地球引力;那枚苹果掉到我们头上,便成了早恋;倘若那枚苹果只是掉到了一个人的头上,那就是暗恋。我现在好希望那苹果只是砸到了我,不要砸到他,因为那滋味,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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