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ich-888(神剑)
整理人: nhabc-mzhj(2002-02-06 14:00:0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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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巨响从我的身边响起，犹如巨雷一样的声音，在大雪纷飞、万籁俱寂的时候出现，扫荡着这片寂静，冲击着我的耳膜，我感觉到大地在震颤。与大地融为一体的雪在这种震颤下又化为朵朵雪花飞到办空之后，与从天而降的雪花一起缓缓地落到我的头上。我感觉到了一股热浪，之后扑面而来刺鼻的爆炸气味让人不再羡慕这暂时的温暖。每一次炮弹的发射都将这个阴冷狭窄的矿坑照得通红。从炮膛中推出的弹壳打在把手上，锐耳的金属撞击声被又一声爆炸掩盖。几声炮响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不要怕，不过是温炮。”为了让我弄明白，老兵告诉我，“随便打几发，将炮膛用火药温热，否则无法达到射击精度。”
望着不再发射的大炮，我笑着说：“不管怎么样，这可怕的东西不响就行了。”
“你错了。“他回答道：“这才只是开始。”
这时，一个戴着军帽的人走到我们的面前，他对我们喊道：“你们准备好了吧？谁先来？”
“我先来吧，我的把握更大一些。”老兵回答之后，就跟着长官出了矿坑。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左手提着一把手枪，长官在矿坑的斜坡上喊道：“好好消息一下吧，10分钟坠后开始。”
显然从刚才眼睛中看到的片断与耳朵听到的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让我无法推断出下面会发生什么。这支手枪我以前见到过，每个一个长官腰间都挂着这样一个武器，我问他：“你提升了吗？或者你本来就是军官？”
为什么这样说呢？“他问道。
“因为你用起了手枪呀，似乎只用长官们才配用这种武器呀！”
“手枪，你知道它的用途吗？它不过是一种装饰品，没有军官用它去上战场作战，因为它的射程注定它无法对准敌人，所以它只能对准自己。”老兵将手枪扔给我，“好好看看吧，看看作为杀人武器的牙能够杀死谁？”
“你的任务是专门枪毙逃兵吗？”
他没有回答，我也不再需要疑问。五分钟之后，一个话机放到我们的面前，老兵毫不犹豫地将它背在身上，老兵的脊椎明显向岁月地头，这个沉重的家伙更家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整了整衣服，压底头盔，然后将那把手枪挂在胸前。长官将一个卷尺挂在身旁的一棵松树上，然后卷尺的另一头——一个巨大的圆盘交给老兵圆盘上的字写着“炮火标定尺”。长官将我也叫到跟前，开始向我们交代任务的内容，从长官的目光中我看得出他实际上是向一个人指导，此刻老兵安详地坐在地上积蓄着最后的力量。
“现在的大雪已经让能见度只有100多米，我们的敌人——一个师的装甲部队此刻正在我们的面前，可是我们无法确定它们的具体位置。这样的天气任何侦察都无济于事，而你们…………“长官以一种必须服从的口吻说道：”就是我方的眼睛！！现在你们的使命就是去观察敌人的具体位置，为我方的部队指引目标，否则，10个小时之后我们大部队对盟军钢铁阵地的袭击会变得一团糟。话机让你们能够与我们及时联系，报告炮火的打击效果；炮火标定尺让你们能够测出从阵地到你所在位置的距离；而手枪，我们不希望你们做俘虏，否则我们这个隐蔽的阵地就会暴露，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长官的话完了以后，老兵站起来，矿坑边缘已经架起木梯，他头也不回地爬上去。这时，我听到自己左胸膛那个跳动的物体在说：“拦住他，他是来这里寻找亲人的，他不能去做炮灰！”我想伸出手，可是我的手只是向前微微的动了一下。我想说：“让我先去！！”可是我有这个勇气吗？胸口跳动的物体又对我说：他是这场血腥战斗中唯一给予你温暖的人，你应该帮助他，去选择面对吧！！你放弃逃避，那么他也能够继续他的生命与希望。”突然，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幅景象：一道火光从我的头上闪过，接着我被爆炸的起浪抛到半空，在这股强烈的气浪中自己的身体支离破碎，像雪花一样飘到地上…………我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而老兵已经攀到梯子顶端，他吃力地抓住矿坑上面的松树，然后小心地伸出左腿，左脚在矿坑上面的雪地上踏了几下，确定不会滑倒之后，他的右脚登上了死亡之地，留给我的半个背影一瞬间随着寒风中的雪花一起消失在视线中，如同风中的一片树叶，就这么消失了。。。。。。
剩下的时间，我只能坐回刚才的位置等待，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等待他的任务顺利完成？或者等待他从这片白茫茫中消失？我想为他祈祷，可是胸中跳动的东西此刻在嘲笑我，如果刚才我能选择勇猛的前进，那么命运，老兵的，自己的，至少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不管前面有多大的艰难险阻，我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我不必将老兵与自己的希望寄托于祈祷，我不能原谅自己。时间随着大雪在流逝，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头脑中又出现一幅景象：一个步履蹒跚老人，背上的器材压得他无法抬起自己的头，他只能弓着腰，孤独读在荒原上前进。每走一会儿，他费尽全身的力气将身子直起来，好看清前面的路。寒风夹着大雪扑面袭来，吹得他摇摇欲坠，但是他还是坚强不屈地向前走着，他在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也在寻找着自己的希望。也许儿子就像一盏他心中的灯，只要这盏灯不灭，他的勇气与毅力永远都不会消失。而我，一个懦夫，此刻蜷缩早没有寒风吹来的矿坑里，身边还燃烧着篝火，但我还是感觉到寒冷，我在害怕，我蜷缩成一团。雪不断地从天下落下，落到我的脚下，融化。我守在无线电旁，希望听到里面传出老兵的声音，哪怕是一声咳嗽都行。
雪开始渐渐小了下来，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寂静，我几乎要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无线电中传出人声，我听得出是老兵的，没错，是他的，可是依旧模糊不清。他们在旁边调试着机器，很快，我听到了清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已经到了前沿，现在雪下小了，我能够看清他们了。现在你们打一发给我校正距离，3140米！”
两个士兵将早已准备多时的炮弹塞入炮膛，随着长官的命令，巨大的炮身开始挪动，他们大声地重复着计算出的数据，随着一声：“发射”的命令，伴着巨响，大炮将积蓄了全部的能量释放出去。很快，我听到远处的一声爆炸，话机中传出老兵的声音：“偏了，向左偏移50米，那里停放着四辆灰熊坦克。”接着，火炮又开始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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