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qiqibobo(狐狸青青)
整理人: kira_zms(2002-01-30 21:30: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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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码头还约需五分钟时间。
严希堂预计的脚程十分准确,七点零五分,他准时赶到离岛码头。
然而,当他来到码头外时,却不由自主一愣。
码头外静悄悄,铁闸紧拉着,一个人影也没有。
怎可能?七点钟了,往长洲的船开得很早的呀!严希堂心里在问。
他看看自己的表,明明是七点零五分,怎地码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更教他惊讶的是,七点零五分的天色,竟然一点曙光也没有!
“不可能吧?再恶劣的天气,七点钟怎样也该亮了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望望周围的街灯,却早已熄了。
天将亮时,街灯便熄,这点经验他倒是有的。
从街灯的熄灭,可以证明天色将明,但七点钟而码头还未开,又没有一个行人,这一切实在反常至极。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见到行人,甚至连车都极之稀少,只不过老远的,有一部亮了灯的出租车飞驰而过。
又再望望表,七点二十分了。
天色依然暗暗的。
“怎么回事?今早为什么会那样奇怪的?”
严希堂越站越感到不妙,很本能的仰起头来往码头内的墙壁望去。码头内原来是有时钟的,而他见到时钟上的指针竟是三点半!
“这个钟一定有问题,怎会才三点半?”严希堂看了一眼之后,本能的这么想。
他仍然伸长脖子,希望见到黄昕欣出现。
但是,码头外除了自己,再没有行人。
又再望望自己的手表,原来已经七点五十分,快接近八点了。
仰头望望天色,依然墨黑的,半点曙色也没有,严希堂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妥,于是又向码头里的时钟望去。
时钟指着三点四十分!
“难道现在才三点四十分?”严希堂惊讶的暗忖。
如果真的是三点四十分,天当然不会亮。
而八点的时刻,却无论如何都会是天亮的。
究竟哪个时间才准确呢?
严希堂越想越不对劲,周围又没有人,最近的,也要走到对面靠近那列商业大楼厦,才会偶然有部飞驰过的出租车。
“一定要找个人来问间……”严希堂想着,便走上天桥,往对面的马路走去。
才刚到对面马路,便有部出租车在远处驶来,于是,严希堂本能的伸出手去截停它。
“司机先生,我想请问你现在几点钟?”严希堂弯下腰,扶着的士的车窗问司机。
“三点四十五分。”
“什么?才三点多?天还未亮吗?”严希堂大吃一惊。
“三点多天会亮吗?神经病!”的士司机瞪了他一眼,又问:“你到底是不是坐车的?”
“我……”严希堂要待拒绝,却又怕被骂。
“咦!你的手受伤了?”司机没有骂他,却忽然惊讶的问。
“我的手?没有呀!”不明白司机何以会那么问,严希堂回答时,本能的把按在半开的车窗的手缩回来望了望。
一望之下,竟见到自己双手染满鲜血!
可是,严希堂并不觉得自己的手有任何痛楚,实在不能想象,到底双手怎会染了血的?
他呆若木鸡的情形,令那的士司机起了怀疑,说:“先生,我开车送你到医院吧。”
“不,我没受伤,我没有!”严希堂本能的摇着头说。
“但好端端的双手,为什么都是血?先生,我看你还是入医院检查一下好。”
司机大概对严希堂的态度越来越怀疑,这时已把车泊在路边,熄了引擎,同时跳下车来。
严希堂这才意识到司机不大友善,连忙退后几步,充满戒惧的问:“你想怎样?我……我叫警察的呀!”
“好呀,你叫吧!你叫最好!”司机不为所动,马上便道。
“我……”严希堂十分害怕,连忙左右张望,这一望之下,恰巧见到两个警员往他们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更已开口向他们呼喝。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站住!”警员喝叫时,已经跑到他们面前来了。
严希堂与那的士司机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严希堂更立刻向身型较高,就是开口把他们叫住的警察道:“警察先生,这位的士司机无端冲下车来,我怀疑他企图不轨!”
才刚说完,那个司机却道:“警察先生,这家伙突然截停我的车问时间,我见他伸手按着我的车窗时,两手染满血腥,我怀疑他……”
严希堂听他这样说,本能的递起自己的双手来望望,意外的发现,自己双手变得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血渍?
“哦?”当他发出惊讶的叫声时,那的士司机同时也见到他那双手,所以亦低呼起来。
此时警员望了严希堂的双手一眼,又看看司机,然后皱着眉道:“你们俩现在到底要怎样?三更半夜无事做,拿我们消遣?”
“不!没有哇,只是刚才他搭在我车窗上的手,明明染满血的,不知怎地……”的士司机还想分辩。
“你自己瞧瞧,哪里有血?根本不可能呀!”严希堂反复摇着自己的双手,振振有词。
“你这厮半夜三更不回家,到底想干什么?是否要我告你游荡?”较高的警员向严希堂叱喝。
“我……不是……”严希堂本来还想向那警员解释什么的,但当他望了望自己的双手,想到刚才自己亦见到满手鲜血,心中还疑惑着,究竟自己遇的是什么怪事?故不敢再分辩了。
另一个警员这时却向那的士司机瞪了眼,道:“怎么啦?还不快走,你以为三更半夜,这儿就可以给你随便停车吗?”
那司机见到严希堂的双手已是什么血渍也没有,再向警员怎样解释也没有用,遂向严希堂投来一眼,便转身跳回车上去了。
“没事啦!还不回家去?”警员又对严希堂喝道。
“是的。"严希堂这次再也不敢说什么,连忙往回家路上的方向走去。
自觉远离警察的视线范围之后,严希堂很本能又举起自己的双手看,在街灯下,双手十分干净,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刚才我明明自己也见到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表一定出了问题,但刚才……”
他看看自己的手表,依然是上午八时多,但周围黑暗,显然真的是自己的表出了问题。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那家粥面店时,看到它依然是铁闸紧闭,没有任何灯光、人影,刚才的事,恍似从未发生过。
为怕再遇上警察见到自己半夜在无人的街上闲荡,会惹起麻烦,所以,严希堂加紧脚步,赶回家去。
推开家门,屋里依然静悄悄的,全家尚未有人起来。
严希堂第一时间望望客厅墙上的钟,原来钟上指的,竟是四时零三分,于是再望望自己的表,却已经接近九时了。
“真是的,看来真的是我的表坏了。"严希堂摇头苦笑,回到房间。
折腾了大半夜,根本未阖过眼,故此,回到自己的房间,扔下背囊,倒真的有点倦意,但他依然不敢睡,却是斜倚在床边,只想阖上眼来假寐一会儿,等天亮再去码头。
迷迷糊糊间,严希堂给一阵闹钟声吵醒。
马上跳起来,望望表,竟是早上六时正!
临睡前,他就是把闹钟调校在这个时间响闹的,一点也没有错,于是他便跳下床来,赶忙洗漱,把预早准备好要穿的衣服穿上,再在镜前刻意的吹头发。
望望表,不过六时半,距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就是安步当车,去到码头,尚要等大半小时呢,于是,干脆扭开电视,看看清晨的新闻报道吧。
“……今天凌晨四时左右,两名警员巡经德辅道西……”
本来,严希堂只是为无聊而开电视看新闻,并没有太专注新闻报道员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当他听到谈及德辅道西时,才比较留心,把视线投到荧光幕上去。
“……警员在街角发现一个可疑的垃圾袋,于是把垃圾袋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具血渍斑斑的男尸……”?当严希堂看到这儿时,心中免不了在想:“真过份,居然杀了人,还把尸体扔到街上,这分明是对法律挑战,太过份了!”
心念才起,却见到镜头由录像厂的新闻报道员转到现场,荧光幕上见到大批警员,正在他熟悉的街道上忙碌着。
镜头拉近,见到两个警方指模部的人员,正在一个黑色垃圾袋上扫指模,当他看到那垃圾袋时,忍不住便叫起来:“咦?好奇怪呀!怎地这垃圾袋那么熟悉,我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然而,他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耸了耸肩,再看看表,还是决定出门,早点到码头去等比较好。
他徒步走向码头。当他途经那家粥面店附近时,已见人声嘈杂,有许多人围着看热闹,他顿时想起刚出门时看到的新闻,心里还在嘀咕:“怎么到现在仍未调查完?”
“是他!就是他!半夜我见他经过,是他替我运尸出去的……”忽然有一个人向他这边呼喝。
他望过去,见到两个警员正押着一个戴上手扣的男人,那男人却向自己转望过来。
从拘留所出来,严希堂无限懊恼的看着他那做律师的表哥。
“我除了认得那垃圾袋,怎地一点也不认得那个的士司机?也忘了我的手什么有血没血的事,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呀!怎办?”
“我会尽量找些专家或精神科医生为你的情形作证。其实,我相信当时你的情况,就是所谓的游离于几度空间,你的人不知如何忽然走到了第二度空间,你真的帮了那凶手搬粥店老板的尸体出去,所以你的手沾了血。但不知怎地,当你被那的士司机发觉后,有警察来到时,你又从当时那个第二度空间回到了现实来,结果血没有了!”
“但明明手上沾了血,后来怎会没有呢?”严希堂很不解地问。
“你的手没血,其实是因为当时你的人是在家中睡觉,但可能你的灵魂出了窍,正徘徊于两个空间之中,所以才有那么怪的事!"他的表哥叹口气,"这要找专家来给法官解释,到时看看法官肯不肯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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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
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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