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vivian.jule(补丁娃娃)
整理人: happystar(2002-01-30 15:40: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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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午夜的电话铃声尤为刺耳。我被很不耐烦的室友叫醒。“谁呀？”
“喂，是V吗？”我的睡意全跑了——是袁。开学两周了，他第一次找我。电话线送来的他的声音，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听得出很激动。我知道，这头骄傲的狮子受伤了。
“是我。袁，你怎么了？”我轻声问。
很长时间的静默。长到空气都要停滞了。静得我听得到他的呼吸，我的心跳。
“我要走了。”他低沉的说。
“去哪呀？”我轻松的问。以他的个性，就算开学也挡不住他去想去的地方。我不只一次的说过，他出现在哪我都不会奇怪。
“去英国。已经在办了。”
“哦，什么时候走？”我机械的问。我说的‘哪儿’，不包括欧洲。
“具体还没定呢。”
“哦。”惊讶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就是不见我。”他挫败的说。“今天我给她打了好多电话，只想见她，可她就是不肯。我有那么招人烦吗？”他的激动再次袭来。
“你说影吗？”我给他拽回现实中。“她告诉你要走吗？”
“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不说呢？”
“不想说。我还没定走不走。办鉴证不一定代表我要走。我逃过一次了。”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不无得意，和刚才判若两人。
“所以就想见她，看她值不值得你留下来？”我有点不以为然。
“也不是。我妈要我出国。反正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她那么烦我。所以我就先听我妈的办吧。”他无所谓的说。
“你这么做对自己负责吗？”我的口气类似于质问了。
“我留下来就负责了？”
“算了，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无从讨论，“责任”之类的事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不见我吗？我问她。她说她有不见我的理由。”他的郁闷又来了。
“不能。理由是她的，我不能替她说。”我拒绝的断然，但有些不忍。
“你就告诉我吧。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到底错在哪了？”
“你对女朋友的要求是什么呀？”我岔开他的话题。
“要求？身高要165到170之间。身材一定要好，这样穿衣服才漂亮。长得一般就成。”他一扫刚才的郁闷，很认真的回答。我忍不住一笑，这家伙。
“要求这么高呀！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这要求还高呀？我认识的好多女孩都这样。”
“我就不是这样。”在心里补充说明“她也是。”
“你是说她不够漂亮吗？”他终于听明白了。
“达不到你的要求的她，出现在你面前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
“她就为这不见我呀？！”他不可思议的叫起来。
“这还不够吗？”我刚看到的希望破灭了。我怎么才能让这个单细胞生物明白，“女为悦己者容”的心理呢？
“你是不是她朋友呀？这么说？”他的霸道抬头了。
“是！所以不想看她受到伤害。也因为是你的朋友，更不想看你伤害她。”
“见她就会伤害她？”
“是。”他不说话。“你爱她吗？”我打破沉默。
“要我说实话吗？必竟我没见过她，但至少是喜欢吧。”他逐字逐句的说。
“那就不要逼她。”
“好吧。答应我一件事，别告诉她我要走。”语气是不容反对的。
“OK！要走的是你，还是你亲口告诉她吧。”我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生活方式和很多人不同？”
“没有。我身边好多朋友都这样。”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物以类聚了。”
“不明白你的意思。”
“算了，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放弃。”一种生活，对于没有经历过它的人来说，你再怎么讲也是雾里看花——没有具体概念的。
我们换了轻松的话题，他的心情好多了。
“好了。两点多了，睡觉吧。”
“OK，Bye!”
“和我说‘晚安’。”他带笑的口气中有霸道。
“就不！Good night！”
“晚安。”
放下电话，我宽慰的一笑。我真的愿意尽我所能的让他快乐。
“姐，这个任性的大孩子不见到你是不会甘心的。你对他的爱到底有多少呢？”我叨念着，沉沉睡去。
我和影之后多次纸条传情，讨论这个人该怎么办。但往往以“凉拌”告终。而她和袁的关系也始终飘乎不定。
我答应袁的事最终也没有办到。因为我希望我说了他可以给他们带来一点契机，一点希冀。影听后一笑“让他走吧”。但从她给袁的信中的一句话：“为我留下来好吗？”我明白她舍不得。
天，你又何必要捉弄这对有情人呢？让他们达到相互理解有那么难吗？
六
一周后的一天晚上，影拖着对网络越来越失去兴趣的我上网。嘴里反复说着“仗义不仗义”。逼得我只好就范。
打开QQ，袁挂在上面。
“咳咳，向你打听一个人行吗？你看到娃娃了吗？”
“她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真拿他没办法。
“Vivian，你肯理我吗？”我似乎看到了他的笑。
“是呀，想理我吗？”
“理呀！”
我猜我们都笑了。一切都过去了，何必让自己不快乐？
一会儿，袁突然一本正经的问我：“把你的日记给我看好吗？”
“OK。可是为什么呢？”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只是想知道，有些事是不是误会了。”
“日记给别人看怎么了？难道你的心怕被人知道吗？”我立刻意识到，影把我日记的内容告诉袁了。上面记录了我喜欢袁的事实。但影不知道，我早对袁说过了。袁大概则以为已经风过无痕了，真的是误会了。
“那你马上给我寄过来。我从家回学校一定要看到。就这么定了！”
天呀！
既然答应了，就要尽力做到。
我打开日记——顺便提一下，我的日记的风格是每天最多五句话，每句话不超过十个字。影不只一次骂我浪费纸张，而我则很阿Q的称之为：是后写传记的素材。还能有效维护知识产权——看着关于袁的那些曾经被我青蜒点水般记录的，长久以来不露痕迹的情感，泛起了涟漪。
影以一种我至今都不能明白她初衷的行为，唤回了我忽视掉的困惑——我对袁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恐怕不是“爱”与“不爱”能说清的。我唯一肯定的是——我是真的。
姐，如果可以预料末来，你会不会后悔当初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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