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unter__fox(雁回西楼)
整理人: dknyruthlove(2002-01-27 18:41:49), 站内信件
|
好久没有静下来了,一直都在忙忙碌碌中过日子。而年前的这一段时间,却是闲得发慌。
闲下来的时间太难过。我天天在网上泡著。聊QQ,发贴子灌水。可是,总有静下来的时候。一静下来,我就忍不住去回忆。
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无法再控制自己不去想她。想起她,并不是一件能让我感到快乐的事。那些的回忆,都伴随著一个疑问结束:我是不是爱她?或者说:我是不是曾经爱过她?
我不能回答。许多年前我不能回答,现在,也一样。
我不记得是怎么与她开始的,或许,在我与她之间,从来就不曾开始过,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但故事还是有一个开始的。那时,我读初三。
初三,我因为户口的原因,回到家乡就读。在我阔别故乡整整六年后,回到家乡。学校里,再也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我常常在上课时就想起远方的那所学校和那里的同学,曾经的同学。想起了她,一个唯一与我共窗六载的同学。记忆这个东西是很奇怪的,它把一些本应记忆深刻的东西忘却了,却记住了许多细小的,如同发丝一样的东西。我记得她穿花格子上衣跳”采蘑菇的小姑娘”的样子,记得她背书时皱眉毛的样子,记得她文具盒里淡淡的香味…唯独不记得,我和她已经相隔将近一千里路。
就这样,恍恍惚惚过了半年,我休学了,理由是肺炎,其实,我连咳嗽都没有。我回到了那个城市。终于,让我有机会在她不觉得意外的情况下见到她。我不知道当时我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的回答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那好吧,我说,我会等的。
过完我的生日,我就回到家乡,那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学校,复习了三天后,参加了考试。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毕竟,我不是神。
她如愿的考入市重点中学。而我,在那年的十月,走进了一个纺织厂,做起了机修工人。
我没法忘记她。每年固定的两个日子里,我都写一封信去。每一次,我都能从其它同学那里辗转的得到她的班级号。那三年里,我也没放松自己,我自学完了高中的理科内容和大学的高数,虽然没有参加成考。
第三年十月,我收到她的信。我喝了半斤酒才敢去打开那封信。
从此,我离开了我工作三年零十一天的工厂,开始了我的飘泊生活。那四年里,她转了一次学,我也换了一个工作,不为别的,只为能在每个星期天请她和她的同学打牙祭。这已经足够了,我知道,我和她已经相差太远,我无法再留住她,我也不该想要留住她,她属于天空,而我,属于哄闹的车间里的一个工位。那四年,我没想任何其它的,只是用心的去记住和她相聚的每一个两小时。但很遗憾,我没有能记住什么。
终于,那一天还是到来了。我把她送到火车站,我把头伸到窗外左右看了看,然后回头对她说,风很大,灰尘也很多,当心迷了眼。
还有半小时的时候,我实在坐不下去了,我说,现在路上很不太平,要不,我送你回家算了。她说,没事,你有工作,不麻烦你了。顿时,我又有了被灰迷住眼睛的感觉,我转过身去,悄悄的按了一下BB机。
“复”完电话后,我回来对她说,那就这样吧,你自己小心啊,我现在有点事,我得走了。她大声的笑著说,她吧,以后有空到我家来玩。我没回头,好的,到时候要先准备好好吃的哟。。。
我又一次开始了我的流浪。 这一次,我迫切的需要工作来让我忘记这一切。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始终没有勇气再去那个城市。
去年七月,遇到当时的一个同学,我才知道,她要结婚了,时间就在第二天。我剩坐了陆地上的所有的交通工具(除了牛和火箭),终于能在那一天赶到。看著马路对面酒楼门口那溢幸福的两张笑脸,我再也没有力气走过去了。
我回到了家里。开始喝酒。四天后我从医院里的床上爬起来时,才知道,我又失去了一份工作。
十月,我来到了这里,我希望,这里能让我彻底忘掉这一切。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写完它,就当它是来自我头脑里的一个幻想的故事,放在这里,供路人观赏,而我,要去过我的生活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已经知道,我是修不成道的了,我还是回到花丛里去吧。
hunter__fox
2002-01-26
---- 河水一万次的催促
我偏在水中逆走
终于站在这里等你
等你已很久...
----摘贾平凹《等待的石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