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nk_wb(火柴天堂)
整理人: yaozhongwang(2002-01-13 03:31: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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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气很好！四级的担虑已经烟消云散，我整装出发。
虽然见网友已有经验,但毕竟要面对一个看似熟悉,实是陌生的人,心里还是捉摸不定.
我们约定在杭大（现浙江大学西溪校区）南门见面,我拿着一张报纸故做浏览休闲状,有点期待有点彷徨有点畏缩.
晚上10:00杭大门前人还是串流不息.我丝毫无法确定哪个该是鼻子大大的网中网.但直觉还是告诉我,他的脸应该是方方的,这一点我很奇怪,但我相信直觉,就是相信.
但我却错了,我的直觉第一次发生错位,他的脸并不方.他推着自行车过来,是他找到了我,而并非我寻了他.我诧异了,我纳闷了,网络毕竟不是现实,我根本无法把他与”网中网”三个字联系起来.网中网的脸应该是方方的,我还在固执地寻找着自己的直觉.
“我老远看着就觉得应该是你!”他似乎如释重负,又显得很自然的开心.或许他觉得网络就是现实,现实就是网络.这很正常,这理所当然.
“我怎么现在还觉得对不上号.”我心里嘀咕.网络就是网络,它无法代替现实,永远都无法.于是我黯然一笑:”是吗?”我想我的笑很勉强,他应该清楚,他不傻.
我们沿着杭大的小径慢慢走,小路原本很暗,可因为有了几盏黄晕的灯,显得有些温馨和迷惑.可我却有点索然无味.网络与现实的反差还是纠缠着我的心.我开始承认我对虚拟的网络抱有太大的幻想,我开始后悔在网络上扮演一个会说话的人,不该制造一些温馨迷离的场面,更不该说些暧昧的话.我们一直不太说话,或许是初次见面的缘故,或许是他太内向的缘故,又或许是他觉察出了我的感受,我们一直很寂静.我开始有些歉疚,我应该清楚网络与现实的随机性,不确定性,我又能强求什么?
“你见过网友吗?”我开始打破寂静,我知道只有我的主动,才不会让这次见面沉寂无趣.
“你是第一个.真没想到离开杭州前还能认识一个朋友.”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我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我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网友,又是他见面的第一个网友,而我却没什么感觉.
“我见过一个.”但我却没告诉他我和那个人的故事,我也没说我从小丑丑转换成细细追寻是因为那个人.我不想说,我也没必要说.我想他也不想听,也没必要听.
我们开始断断续续地聊,话慢慢地多起来,气氛开始好转.我这才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一个外向的女孩,不管面队怎么样的人,我都会让自己有话说,何况他并不讨厌.
我突然想到他在网上欠我的问题.我单刀直入问他:”你还没说你有没有女朋友呢?”
他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如网上一般支吾起来,最后说:”其实没有啊!”
“其实”这词不恰当,会让人想到他似乎跟我说过他有女朋友,可事实上在网上他什么也没说.他在在乎什么?他又在逃避什么?我无意思索,却开始有了异样的感觉.直觉告诉我,他对我有好感.又是直觉,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直觉来。
“你有时间的话,随时可以找我玩的.”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很空抑或是他喜欢跟我在一起?
“要期末考了,怕没时间.”我的回答似乎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但这是事实,我无意说谎.
我们的局面开始有些僵,我能察觉他那边的不快,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路总要走完的,我们也该各自回去想些该想的事.临走前,他一再嘱咐我打电话给他.我轻快地答应着,如释重负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在准备期终考,忙得焦头烂额,天天晚上开夜车.其间我曾打过两次电话,我想不管怎样,总该是个朋友.我一向认为朋友是人生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可很巧,他都不在.
我忙我的,我想他也忙他的.
可是事情原来并非那么简单,他知道了我的电话.我事先说明我并非有意隐瞒电话,只是本室电话尤如热线,不仅打不进,而且还严格限时.
他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他想约我出去玩,语气很诚恳.
“可我没时间.”我无心拒绝他,我实在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我玩不起.
可那头急切期盼的声音却让我动摇了.我纵使不喜欢他却也没有理由不让我们做朋友.我答应了他,但我限制了时间,我尊重了他,也尊重了自己,我想.
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午后,我该称呼他什么?我一路思索.叫”大鼻子”吧!这样才显得不拘束,我不希望自己拘束.我几乎准时到达,他似乎已等候多时.我有些歉疚,他没有在意,而且似乎心情很好.
我们在西湖边闲逛,我们走了白堤,竟然又走完了苏堤.苏堤六座桥,我想想都可怕.我好几次想说”我们还是返回去吧!”可我不敢说.他兴致那么高,我若是扫他的兴,实在不应该.可我没有玩性.
他虽说兴致高,可总显得有点落寞,有些伤感.他老是有意无意感叹:我很快要去厦门了.我知道他很快会在厦门,而我一直在杭州.我清楚地知道他对我们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相识,分别有些遗憾,有些伤怀.我能看出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我一直都觉察得到.
我安慰他:其实除了亲情,爱情,以及久在身边的人,其他都只是匆匆的过客.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们之间不会是爱情,他应该放得开.
他说他会写信的.我却说工作的人很少会写书信,而他坚决说他会.我无言……
我只觉得那天很热,回来我精疲力竭.
可事情却不是我所能料的,接下来的日子,他疯狂打电话.我知道他离开杭州的日子已不多,所以他特别珍惜能找到我的每一个机会,不惜打这种头疼的”热线”电话
他尽量找着各种话题跟我聊.我有一个很好的习惯,电话里我总是很能放得开.聊得很轻松而且还笑个不停.我们时常在很愉快的状态中道别.我一直很奇怪我会有这样一种习惯.
有时他想不出话题,便说只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那时我总会有一丝的感动.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与我见面的机会.我一直被那些无聊的笔记,课本搅得稀里糊涂,而他却清楚地记着我的考试日程.我知道他离开杭州的日子越来越少,我不能太残忍.我给了他机会，但又严格限制了时间，我还是理智的，我想。
我们开始了第三次见面，他要请我吃夜宵。我提议去吃刨冰。
不知为何，我回避了靠近学校的繁闹的街，却让我们走在了一条僻静昏暗的道路。是不想让熟人看见?还是昏暗的灯光可以掩饰我的表情，我的内心世界?我不得而知。
他明显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微笑着探视我：“为什么不走那条路，你故意选择这条路,是吗？”我对他的疑惑忐忑不安，其实我知道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都清楚地了解对方的感受.我支吾着说：“不是啊！”声音有点微颤,幸好灯光昏暗，他无法看清我脸上复杂的表情。
我们终于在“蔚蓝世界”落脚。餐饮店灯光很亮,我们可以如白昼一样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表情，我开始有些不自然。
我点什么，他点什么。他一直盯着我，我不敢抬头，我知道我一抬头便会接触到他似乎能穿透人心灵的目光。我摆弄着勺子，偶尔抬头东张西望一番，逃避着他的眼神。
不知为何我开始害怕与他相处，我分明在逃避他.我想他应该知道，可他并不放弃。他执意提议去草坪上坐坐。我无奈又不想伤他的心。我想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相处，我不应该破坏这本应美好的夜晚。
“在蔚蓝，我第一次近距离正面看你.”他轻轻的,语气很温柔。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我开始无意地拔前面的小草。
“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他接着说。这不是我在网上完美自己说的话吗？我有点羞愧起来，我并非有心美化自己，只是网络让人更容易说瞎话.
“你今天换了发型，很美！”他开始注意起我的头发来。我崇尚自然，我觉得自然才是真正的美,我不会为了什么而刻意打扮自己。“一切顺其自然。”我一直这么认为。
我含含糊糊回答，顾自己拔草,低着头细细地拔草。
“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吧？”他开始触及敏感话题。他的语气几乎是肯定的。
“没有。”我是说真的，我没必要说谎。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漂亮，不认为自己怎么优秀，没什么可以吸引男孩子的地方。
“草被你拔光了！”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一看，前面已是白白的一片，我哑笑。我开始无意地种草，细细地种。
沉默，寂静！
“距离有时候并不美。”我开始安慰他,事实上我认为距离会淡化一切。我一直不敢看他，我怕看他会扰乱我的心境。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叹了口气。
“你会忘了我的！”我居然冒出这么一句，但这却一直是我心里想说的。
“怎么会？”他说的时候鼻子酸酸的，似乎带着责怪的口气。可能他认为我不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可能他认为我不该这么不信任他。
我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相信距离让他忘了我该是最好的结局。
……
又是疯狂的电话。
“你不要忘了我！”他一直这么说。
“我不会忘了大鼻子。”我安慰他，却是真心的。
许是想放松一下，许是被什么牵引着，我又上了网。
我query了他一下，他改了他的nickname ------“网中网——其实我不想离开”。我有一点酸楚，有一点感动。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又能如何？
他出现了，他带着不愿离开的心绪出现了。
“我们聊聊好吗？”他尊重我，在征求我。
我突然有一种想结束一切的冲动，这于他于我都是好事。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我的性格造就了我的直率，我的坦白。
那边开始沉寂，一直沉默。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他开始慢慢地说。
我停下来，一直盯着屏幕。让他说出来，我知道压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可是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并不开心……”他一直清楚我的感受,一直很清楚。泪水开始浸湿我的眼。
“可是你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说。我不想伤他可又不能不伤他。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为什么？……”他显得有些激动，有些挫败。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感情是没有为什么的,大鼻子，你知道吗？我在心里呐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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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
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人情寒冷冰冻我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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